崇祯七年-第1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策道。
乔氏也说不住个主意来,他看到站在董策旁边的红袖嘴唇动了动,便笑道:“红袖,你说。”
乔氏和董策说话的时候,红袖是从不插嘴的。问她了,她才说话。
“是,母亲。”红袖应了一声,问道:“夫君,你们打散了那些土匪之后,可是缴获了不少东西?像是这些首饰珠宝什么的,可还有不少?”
“几百件儿是有的,只是都不如这些上乘罢了。”董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红袖抿着嘴笑道:“夫君何不开一家专营珠宝的商铺?货品都是现成儿的,每日花费的,不过是店伙计的钱,日常的开支罢了。而且这东西价格高,卖出一个去,就能回了不少本儿。”
董策抚掌道:“好,红袖这个主意,真是妙。可说是无本的买卖了。”
又说了会儿闲话,董策瞧母亲也乏了,便让红袖扶着母亲回房休息,而后去了自己和红袖两人的卧室。
屋里面很干净,打扫的纤尘不染,被褥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簇新的缎子背面儿,看着就舒服。一边的铜炉里头燃着上好的木炭,连烟都没有。在铜炉的外面,罩着一层以竹篾为骨的薄纱罩子,许是为了防灰尘的。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屋子里却是一片暖然。
将近正午的阳光透进来,照的屋里面一片亮堂,有淡淡的灰尘在光柱中跳跃着。屋里没有用什么香料之类的东西,却是干净温暖,渗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他卸下大氅,挂在一边的横杆儿架子上,把整个人往那张彩漆雕漆八步中床上一扔。这个年代没有海绵席梦思之类的东西,但是床板上面铺着两层褥子,上面蒙了床单,躺上去也是一阵柔软舒服。
董策舒服的吁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又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这种感觉,还真是想念啊!他在磐石堡,在安乡墩都有住处,只是那里,终归不是家,也没有家的感觉。进了这个院子的门,董策便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卸下了责任,卸下了包袱,也卸下来面具,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似乎心,也是变得懒洋洋的了。
那刀光剑影,勾心斗角,都远去了,好像是变成了很久远的斑驳回忆。
就这么躺着,感受到阳光晒在脸上身上的温暖,董策觉得一阵儿迷迷糊糊的,只想这么昏昏睡去。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许是看到躺在床上的董策,脚步声一顿,然后变得更轻了。董策闭着眼睛,却是已经可以想象到红袖那蹑手蹑脚的可爱样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来,让老爷我抱抱!”董策也不睁眼睛,张开双臂笑道。
红袖把门关好,而后便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呼,嘤咛一声,便是扑到了董策的怀里。他素来是持重的,不过许久未曾见到董策了,方才又一直压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再也控制不住。只想靠在他的怀里,被他疼着,爱着。
温香软玉入怀,董策收紧胳膊,紧紧地把红袖抱在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金戈铁马的时日太长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也不错。
他睁开眼睛,迎上的,是红袖两颗充满爱意的美眸。
董策探身,轻轻吻上那两瓣儿红菱也似的樱唇。红袖身子一僵,而后便是热切的迎合起来。董策口中吻着,手上也不老实,一手袭胸,一手下探,大肆的揉搓。
良久,唇分,红袖已经是满脸晕红,两只眼睛媚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董策却是不着急了,他把红袖揽在怀里,眼光瞧着帐子顶上。
“红袖,这两日,我准备劝母亲搬到磐石堡去。”他轻声道:“这十里铺,着实是不安全,现下我虽是十里铺的管队官,但精力都投注在磐石堡和安乡墩上,其它的,也懒得管。十里铺没几个兵丁守卫,是很不安全的。眼看着凛冬已至,北边儿那些饿疯了穷疯了的鞑子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南下。虽说这两年他们给建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却不可不防……咱们,现在可是经不起什么。”
“嗯。”红袖应了一声。她对于董策的这个决定并不奇怪,早在此前,董策就已经跟她透露过不止一次这方面的意愿。
对于她来说,也是愿意搬走的,这个院子,她住了许久,但是在这里留下的更多的,却是过去孙如虎带给她的那些不堪的回忆。而跟了董策之后,就更是觉得别扭,不止一次的担心董策瞧了什么地方然后触景生情对她产生厌恶。
以至于素来俭省的她,在乔氏搬来之后,花费了不少银钱对屋子里面重新装饰了一番,尽力的清除了过去的一切痕迹。
“你也要好好劝劝母亲大人……最好是这几日就能成形。磐石堡咱们的住处,都是打理好的,也比这儿宽敞,嗯。”红袖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蚊蚋般的轻哼,手却轻轻的探下去,从董策的肚子开始下探。缓缓的,缓缓地,摸到了那一杆已经撑起了一顶帐篷的硕大昂扬。
第241章 二四零 权力()
尽管隔着厚厚的衣裤,但红袖还是能感受到上面的火热。她似乎被烫了一下,而后又大胆的握了上去,来回动作起来。
“唔!”董策吁了口气,左手探了探,隔着衣服摸着她胸前那虽然不是很大,但很挺拔的酥胸,道:“你在听么?”
“夫君,奴奴听着呢!”红袖手上不停,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媚态。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忽然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动作,她含住了董策的耳垂,喘着气,呼吸急促道:“夫君,咱们还是先……”
董策瞬间呆了一呆。红袖在床上,向来是比较保守,更趋向于是被动承受的,却没想到今日竟是如此的大胆,实在是让他惊诧。不过愣了一下之后,董策一巴掌便是狠狠的拍在了红袖的翘臀上,红袖哎呦一声痛叫,委屈的看着董策,吃吃道:“都……红了。”
却是媚眼如丝。
“你这小妖精。”董策低低的骂了一声,双脚一阵乱蹬,把皂靴给踢掉,身子往床上一展,整个人躺正了。
他摊手摊脚的躺在那儿,直觉的浑身都是舒服的发软,只有那儿越来越硬。董策嘿嘿一笑,轻轻摁了摁红袖的肩膀:“先给老爷好生吹弄一番。”
红袖乖乖的应了一声,身子往下缩了缩,把董策的长裤给褪下,撩拨两下,低下了头。
董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腿蹬直了,胯部往上重重的一挺。
……
磐石堡。
这会儿正是上午快要中午的时分,今天天公作美,一轮大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散发着入冬以来已经很难感受到的光和热。而且也没风,因此给人的感觉非常暖和。
李贵感觉还有点儿热,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来了。他今日穿了一声青缎子面儿的棉袄,脑袋上带着一顶皮帽,手里拎着一根鞭子,手背在身后,面色严肃的在人群中走过。
这里是西城墙下面的工地。数以百计的百姓正在此劳作,地面上的建筑物早就已经被清空了,大量的碎砖碎瓦被扔在了甘河和洢水河的河岸边儿,有的时候修建桥墩用得着这些废料。而可堪用的那些大砖条石,则是堆在城墙下面。
而本来堆积如山的这些砖瓦,现在已经下去了一大截。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地面上修建的墙体,已经到了齐胸的高度。
百姓们在工匠的指挥下,先是在地面上挖开两尺深,三尺宽的沟,这就是地基了。然后在最低下洒下防潮的石灰,而后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大青石,青石垒上三层,一直到快要和地面平齐为止。而后在上面在铺设青砖,修建墙体。以大青石为地基,这样建好的城墙,稳固而坚定,数百年也未必会坍塌。
这些墙体论起规模大小来,自然是远远不如十几米厚的外城墙的,事实上也没必要达到那个程度,它们只是未来的百姓居住区“坊”的坊墙,以及甲乙丙丁四个规划出来的军事或官府区的外墙。其主要作用,乃是依靠这些已经足够高厚的墙体,把城内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块儿状,使城内的道路错综复杂,从而为巷战创造良好的条件。
未雨绸缪,便是如此。
磐石堡城墙内侧留出十五步宽的空地来,城内被高墙分成了九块区域。四个角儿上各自被一个非常标准的直角三角形区域占据着,分别是甲乙丙丁,按照顺时针排列。东北角的甲区是粮仓、草料场,东南角的乙区是武库,西南角的丙区是匠户区,西北角的丁区则是马场马圈。
城池的中央位置是内城,是一块儿四方形的区域,就像是城池整个缩小了一些。里面有董策的官邸官厅,士兵们的营房也在这里。其格局为董策的官邸坐北朝南,两侧和南边儿各有几长列营房,正中间则是训练用的大校场。
甲乙丙丁四个区域和内城城墙以及外城城墙之间,就形成了四个等腰梯形区域,分别是子丑寅卯四个坊。‘子’,在北门内;‘丑’,在东门内;‘寅’,在南门内;‘卯’,在西门内。
四个坊,都是用来居住百姓的。
像是现在李贵面前这片区域,便是西门内略偏南的位置,他面前这道几十人正在忙忙碌碌的墙体,乃是丙区的西墙。这道墙隔着留出来的十五步宽的空地和西城墙平行,丙区的南墙则是和南城墙平行,西墙的终点和南墙的终点有一端是相连的,成九十度,而另外一端,连成一条直线,就是第三堵墙。
丙区里面是匠户区,而匠户们早就已经搬了进去,后面是他们的住处,前面就是工坊。这属于典型建起一道墙把里面圈起来的现象。
对于这些匠户,百姓们都是很羡慕的他们不用干重活儿,就能每个月领到许多粮食,甚至还有银子。他们住的房子虽然也不大,但都是砖瓦结构,比四面透风的茅草土坯房要好太多了。而且住在城里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比他们要高的身份和地位。
不过让他们略微找到一些平衡的是那些工匠们干活儿的时间似乎很长。每日他们上工的时候,里面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已经响了很久,而等到他们下工的时候,声音还没结束。
这会儿工坊里也正干活儿,烟火缭绕,时不时的一阵白气升腾起来。
董策布置的任务很繁重,这让他们不得不夜以继日的干活儿,但是同时给出的果实也很甜美诱人。只要是打造出一定数目的合格兵器就能升级为一级工匠,升级之后带来的地位改变和实实在在能拿到手的银子使得他们的效率和积极性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磐石堡的百姓,可能有不认识董策的,但是却没有不认识李贵的。他是保长,又有具体分管的差事,经常在下面跑,跟这些百姓接触的最多,因此这些百姓们也最是能感觉到,这位李大人手中握持着何等样让人敬畏的权力!
见到他负着手缓缓的走过来,正在干活儿的百姓都是纷纷避开行礼,表达他们的谦卑和尊敬。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磕头,等他走过去了,才爬起来。
李贵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以前那个总是为生计为儿女发愁,似乎永远都是一副苦瓜脸的穷困老军,早就是消失不见了。他的腰板儿也挺直了,整个人变得沉稳而自信,似乎连脸上那沟壑一般深深的皱纹都绽开了,身上透着一股大人物的威仪。
这是权力带来的改变。
干活儿的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有很多,基本上是一半儿一半儿的比例。实际上,只要是能吃饱饭,还能见到点儿油水荤腥,这些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妇女们,其劳动能力丝毫不弱于男人。可能力气差一些,但是也有不少不用太大力气的活计。
分工也比较明确。推着小车来来回回运送大砖,粘泥的,多半是男的,这是须得出大力气的。而在墙下递砖,和泥的,则多半都是女人。甚至不少在砌墙的也是女的。她们都把头发扎在后面,用一块儿青布抱住脑袋,一个个健步如飞,看上去也是利索的紧。
明季末期本来就民风开放,再说穷苦人家,也不大在乎这个,而且基本上是一个甲负责一段墙体,都是夫妻在一块儿干活儿,这就少了许多的顾忌。
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则是大声的吆喝着,指挥着他们干着干那,他显然就比这些百姓要专业一些,还会指导一下技术环节。
这就是负责这一段墙体的那一甲的甲长。泥水匠只有两个,一个高大年,一个孙武木,虽然董策又委托赵大会从孤店弄了几个来,但还是远远不够用的。于是这每一甲的甲长都被高大年两人给招过去,一共做了三期的短暂培训,交给他们一些基本的东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