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 >

第35部分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俩人意见不一致起来,那黑衣女子主张不抓吴永刚了。她见匪徒不听她的命令,不
再说话,走前两步,就来拉吴永刚。但是他一只胳膊被匪徒紧紧抓住,无法脱身。
黑衣女子和匪徒几乎同时发话:
    “你放手!你究竟放不放?”
    “不放!”俩人几乎又是同时发话。
    “那就对不起,我要执行老板的第二道命令了!”
    说这话的是蒙面匪徒。随着话音儿,他右手一刀递出,快如闪电。那黑衣女人
“呀”地一声惨叫,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杀人啦!救命啊!”
    吴永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高声喊叫起来。也许他只想到了这个黑衣女子,
而没想到自己的处境。这个黑衣女子分明是来救他的。她因救他而挨了匪徒一刀,
他如果连喊一声也不敢,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么?
    寂静的夜空,突然传出这两声令人毛发悚然的喊叫,显得特别阴森恐怖。客房
中的人,有的可能睡得太死,根本没听见,有的可能被这可怕的喊叫声吓坏了,不
敢出头。总之是一喊一叫之后,并没有人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匪徒一急,一刀割下
吴永刚的衣角,塞住了他的嘴,就往扶梯下拖。吴永刚无法挣扎,只好用脚使劲儿
跺扶梯的踏板。但是无济于事,还是让匪徒给拖到了院子的中央,眼看离大门不远
了。
    这时候,扎嘎首先从马厩里冲了出来,一手握着赶车的大鞭子,一面喊叫:
    “是谁这样大胆,敢在县城里绑票?给我站住!”
    他这一声喊叫,亮出了赶大车的嗓子,院子里的人再要说听不见,那可就是假
装的了。匪徒见只来了扎嘎一人,手上又没兵器,并不怕他,一面继续往大门方向
拖着吴永刚走,一面说:
    “躲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来淌浑水!”
    扎嘎可不是好惹的,“啪”地一鞭甩过来:
    “怎么没关系?你绑我车上的旅客,往后谁还敢坐我扎嘎的车子?把人给我放
下,我只保护我的旅客,不要你的命,快放下人,逃你的命去吧!再晚一步,你可
就跑不了了!”
    匪徒不理睬扎嘎,托着吴永刚管自继续往大门方向走。扎嘎又甩了几鞭子,但
没能阻止他。扎嘎来了性子,把鞭梢顺过来,抡起鞭杆当棍子,就往匪徒身上乱抽
乱打。匪徒被逼急了,就躲到了吴永刚身后,一面拿吴永刚当盾牌抵挡,一面继续
往外走,企图在众人赶来之前,把“肉票”劫持走。
    但是他来不及了。旅客们被这接连的喊叫声惊醒,胆子大的男人,大都开门出
来了。连旅店老板都来了。特别是昭维和马哈,一人手里握一把手枪,对准了匪徒,
昭维还厉声地说:
    “我们是王家的,只要把人放下,我们不难为你,让你走!”
    “王家的”,相当于中国大陆说“政府的”或“公安局的”,也相当于“朝廷
的”,意思就是“我是公差”。但是匪徒不信这个。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放下吴永
刚,人家就可以开枪,那可真的跑不了了。只有抓住人质,第一能全身而退,至少
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弄好了,也许能把人质一起带走。于是他左手弯钩住吴永刚的
脖子,右手的匕首正对着他咽喉,一面倒退着走,一面声嘶力竭地叫喊:
    “你们全退下,我们之间的梁子,与诸位无关,不要掺和。要是逼得急了,我
就只好撕票了。”
    匪徒劫持人质,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昭维和马哈虽然都端着枪,可谁也不
敢放。第一,怕误伤了吴永刚,第二,逼得急了,匪徒走投无路,来一个同归于尽,
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眼看着匪徒把吴永刚一步步拖近了大门,再走几步,出了这个院子,事情可就
更不好办了。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一声“善哉”,冷不防一袭袈裟凌空飞来,把匪徒和吴永
刚全罩住了。那匪徒急忙腾出一只手来去扯头上的袈裟,这时候马哈一个箭步窜了
过去,飞起一脚,把匪徒手中的匕首踢飞,跟手一拳,再把他仰面朝天打倒在地,
再跨上一步,一脚踩住了他胸口,两支枪的枪口,同时抵住了他的脑袋。
    马哈一伸手拽掉了匪徒的面罩,旅店老板提过马灯来一照,大家不约而同地惊
呼:
    “原来是他呀!”
    摘去了面罩的匪徒,大家都认得,原来是同车来的一个旅客。一路上,他连一
句话也没说,同车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马哈解下自己脚下的一根鞋带儿来,像他绑吴永刚那样把他绑了起来。扎嘎又
去拿了根绳子,把他五花大绑捆结实了。两个人一起把他拖到马厩去,先绑在柱子
上,再听候发落。
    吴永刚嘴里的布被取出来,第一句话先说:
    “扶梯那边还有一个,被匪徒扎伤了!”
    大家急忙往扶梯那边走去,黑衣女子已经全身是血。在旅店老板的灯光下,大
家都认出来了:她,就是在马车上老是半低着头,从来不说一句话,连微笑也不会
的娜达莎。
    匪徒为什么要杀她?
    这许多人中,只有吴永刚似乎明白一点儿。但他不能说出她与匪徒不但认识而
且是一伙儿的秘密。他只能说:
    “是她第一个听见响动,开门出来救我的。快,快把她送医院抢救!”
    旅店老板两手一摊:
    “我们这里没有医院。有个门诊所,半夜里也不看病。”
    人丛中挤出那个江湖郎中来。他弯腰一看娜达莎的伤口在胸膛的正中,血还在
汩汩地流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一试鼻子底下,还有呼吸。他站起来对吴永刚和
昭维等人说:
    “这时候不能动她,我去拿药来,先止住了血,把人救醒。这一刀好像没扎中
心脏,只要不割断大动脉,也许还有救。”
    在这里,尽管他是个江湖郎中,但终究是个郎中,何况他说的话也还有道理。
一会儿工夫,他抱着个药箱回来了。先把她的上衣撕开,露出两个丰满的但已经被
染成红色的乳房来。在两乳的中间,有一个眼睛大小的伤口,还在流血。江湖郎中
打开药箱,取出一团棉花来,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再取出纱布,从一个小瓶子
里倒出药水,把纱布浸湿,用镊子把药布塞进伤口里面,上面覆上干净纱布,在大
家的帮助下,用绷带连肩膀带胸脯都裹了起来。别看江湖郎中的手那么粗糙,跟娜
达莎那雪白、细腻的皮肤恰成正比,但是他操作起来,却很灵活,一点儿也不笨拙。
最后,他取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把瓶口凑到她鼻子底下,让她吸进瓶子里药水
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味。一会儿工夫,她就微微地张开了眼睛。但是仅仅看了众
人一眼,就又闭上了。
    旅店主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吴永刚从旅店主人的手上把马灯接了过来,对他说:
    “失血过多的人,第一是渴,第二是头晕,第三是四肢无力。现在已经止住了
血,暂时别再动她。你去拿一壶温开水来,最好能沏上些白糖。”
    旅店老板诺诺连声地走了。
    娜达莎似乎听见了吴永刚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张开了眼睛。这一回,她
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盯住了吴永刚的脸。好久好久,她只是这样凝神看着,脸部肌
肉没有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说一句话。人们很难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什么内容来。是
惋惜,是感谢,是痛苦,还是什么都无所谓?
    旅店老板提来了一把白色的瓷壶。吴永刚试了试外面,果然是温的;就着壶嘴
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江湖郎中那双粗糙的手扶起了娜达莎的头。由于失血过多,
她那张本来就很白的脸,变得更苍白了。吴永刚把马灯递给昭维,自己小心翼翼地
捧住了瓷壶,把壶嘴凑到了娜达莎的嘴边,说:
    “这时候,你一定很渴吧?先喝点儿糖水,恢复一下。等天亮了,再送你到门
诊所去。”
    娜达莎没有回答,却贪婪地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许多水,这才歇了歇,轻轻地
说:
    “吴先生,谢谢你。”
    “怎么还谢我呢!是你第一个开门出来阻止匪徒的嘛!要不是你冒死相救,我
已经让匪徒劫持走了。”
    “不,你不要替我掩护了。你知道我是谁。我开头误解过你,后来了解你了。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把乌冬送到外
国去的红颜魔女,……”
    “别说这些了。这时候你要多休息,要珍惜体力。有什么话,等你的伤好了以
后再说。”
    “不,我没有以后了。所以我也没有任何顾忌了。在我只有十五岁的时候,乌
冬攫取了我的贞操。那时候我幼稚,容易轻信别人的话。我相信他真会娶我做姨太
太。我并不苛求,我只想过人的日子。做小老婆,也将就了。没有想到的是,他把
我送进了人间地狱,过了十几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发过誓要亲手送他上西天。感
谢佛祖,我的誓言实现了。我打听过,靠他有几个钱,已经把身体速冻起来,还打
算等到下一个世纪,医学发达了,能够把他的病治好呢!……我渴,再给我点儿水
喝。”
    吴永刚赶紧把茶壶嘴塞进她嘴里,一面劝她:
    “这些事情,我都能够猜想得到。你现在身体虚弱,这些话先不要说,可以吗?”
    “不,这些话今天我要再不说,没有时间了。我没有乌冬那样的本事,我没有
资格把自己速冻起来。本来,我早就应该回到佛祖那里去的,可我报仇心切,我还
要继续报仇。我恨一切男人。我要向所有的男人讨回我的青春,我的幸福,我的生
命。我也真这样做了。直到昨天,不,前天晚上,我才知道我错了。‘坏人’和
‘男人’,并不是同义词。至少您就不是一个坏人。而我,一个女人,就不是好人。
……”
    “我请求你,不要继续说了好不好?你不是坏人,你的心灵是纯洁的。你不要
过份谴责自己嘛!从你挺身而出来救我,就充份说明了这一点。”
    “不,您错了。或者说,您明明知道我是坏人,可您为了安慰我,您故意这样
说。实话告诉您吧:这次我跟着您进山,是负有任务的。多洛怀疑您是国际禁毒组
织的人,秘密到金三角去,是要查处毒品走私的路线和组织,所以派我和老李跟踪
您。老李就是刚才绑架您的那个人。他早先是坤沙手下的,本来是中国人,不过到
泰国来多年了,有个泰名叫达乌·李,不过我们都按中国人的习惯叫他老李。我的
任务是摸清您的底细。如果发现您确实是国际禁毒组织派来的,就让老李把您干掉。
前天晚上我试探了您一下,发现您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懊悔了,也感动了。我痛
恨自己不是人,我要忏悔。我告诉老李,您没上钩,也不是国际禁毒组织的人。老
李却说,正因为您不爱女色,不上这个钩,才更说明您一定是禁毒组织的人。他要
我今天晚上继续进行‘火力侦察’。我说不必了,用不着了。他还不信,一定要亲
自出马再侦察一次,或者把您押送到他们头头儿那里去审问。……”
    “他的头头儿是谁,在什么地方?”昭维发现问题严重,打断了她的话,插问
一句。
    “我不是毒品走私集团的人,他们内部的情况,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也不
会让我知道的。只是我与多洛认识多年,他帮过我不少忙。我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
是他收留了我。我也帮过他的忙,彼此有些默契,所以有一些事情,他也不瞒着我。
我要老李听我的话,他说我不是他的头头儿,不能听我的。又说像这一类关系到他
们整个集团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听我一个外人的草率决定。还说离开南邦的时候,
多洛吩咐过他,如果发现有可疑的地方,可以便宜行事,必要的时候,包括处理我
在内。他的话刺激了我,所以我才真的火冒三丈,决心阻止他,保护您……”
    说到这里,她已经支持不住,急速地喘气。吴永刚急忙把茶壶嘴塞进她嘴里。
壶里的水已经不多,她三口两口就喝光了。吴永刚回头找旅店老板,想让他再沏一
壶糖水来,却找不着他了。这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怪的是找遍了整个旅店,
再也没有老板的影子。问伙计,伙计也说没看见。没奈何,只好让伙计给沏上一壶
糖水,又兑上凉茶,赶紧提来给娜达莎喝,没有想到的是,等他把水提来,娜达莎
已经不会说话了。江湖郎中急救了半天,说是可能血液倒流,灌满了整个胸腔,现
在是回天乏术,无可奈何了。
    正在这令人焦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