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压力大-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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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受到迟滞,子归军转眼越过蓝海部落,继续紧咬在烈阳带领的溃兵后面。
这一刻,逃命的东夷人已经彻底绝望了,计划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反而白白耗费了体力,他们已接近油枯灯尽了。
烈阳彻底走不动了,被太阳卫们轮流背着逃跑,神情凄惶。
随着东夷人体力消退,子归追兵们逼得越来越近。
等太阳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东夷人一路上倒下了二十多个,而后面的追兵已经逼近到了约五十步。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轻弓也能把人射死,凭东夷猎手精湛的射术,可以准确射中人脸。然而,他们虽然没有抛弃自己的弓,却已经没人还有力气能拉开了。
子归部落的武士们明明已经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却不发动进攻,只是持着利刃慢慢逼近,犹如索命死神。
等到下午的时候,子归武士们已经几乎压在了逃兵背上,跟着慢慢走,刀子跨步就可以砍到,他们却依然不着急动手。
敌人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没必要给任何反扑的机会;没有人说话,他们就好像沉默猎杀的狼群,等待着猎物自己倒下再动手。
东夷人明白这个道理,却毫无办法,一旦掉队,立刻会被砍成碎块,求生欲让他们只能踉踉跄跄向前走。空桑越来越近,可他们越走越慢,脚下虚浮神情恍惚,就要支撑不住了。
三百人撤退,如今只剩下了半数,更可怕的是,黄子风已经杀了他们一半的人,双方却还没有正式交战过。
不可能再有交战了,又是一夜过去,红日升起来,一条小河横亘在前,挡住了东夷人回家的路。
河只有二十几米宽,对于发源自海边的东夷人来说,游过去易如反掌,可身后跟着狼一样的追兵,一旦下水,就会变成活靶子。
“我们回不去了。”一名太阳卫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河,强壮的汉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像个孩子。“我想我的妻儿、爹娘,要是能在死前看他们一眼就好了。”
刻骨的遗憾在东夷猎手之间蔓延,他们对着河挥泪,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不知是谁起头,他们唱起了思乡的歌谣,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边唱边抹泪。
黄子风带着部下们,紧握刀柄,静静看着,等这些将死之人发泄。
这一路东夷溃兵,走到绝路了。
此时的烈阳形容枯槁,再也不复往日风采,他呆呆坐在河边,瞪大眼睛看着对岸,眼神却不聚焦。
过了这条河就算是空桑地界,可冷漠的现实摆在眼前,回不去了
发泄完,东夷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他们不但体力耗尽,意志也已耗尽,全都扔掉了武器,安静坐在地上等死。
该来的总要来,该杀的总要杀,等了大约十分钟后,黄子风整理好心情,果断抬起了手。
部下们绝望,烈阳也绝望了,堂堂太阳祭祀居然泫然涕下,对着黄子风拜倒在地,哭求道:“只愿,大酋长能送我亡灵去扶桑,再无他求了”
“允。”黄子风短促有力大喝一声,九色突然发力冲刺,长刀劈下,血光迸现!
至此,这场原本一边倒的大战宣告结束,云城完好无损,东夷人伤亡过千,威名赫赫的太阳卫,五百人竟无一生还。
最让世人震惊的是,烈阳大祭司被斩首,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三天后,黄子风领着大军回到了家,全族人迎接他们的英雄,队伍从云城一直排到了首山。
东夷大军战败的消息乘着信风传遍四方,只三天的时间,部落里就又多了好几百人。现在的子归部落,人口已经逼近两千,在当代算得上是超级大部落。
尚未到云城的时候,黄子风特地让大家休息好,并且收拾整洁。身为得胜之师,无论在外搏杀有多血腥,他不希望家里人看见亲人浑身血污。
出现在亲人们面前的年轻武士们,个个干干净净,精神焕发,尚未干透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衬托得男人勇武女人俊俏。
除了不可能洗掉的疲劳外,这一场追击战,子归部落居然无一人阵亡,在黄子风的带领下,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看见子侄们都平安回来,并且容光焕发,迎接人群沸腾了;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满天花雨对着勇士们撒了过去。
人们唱着歌谣赞美,不吝用最夸张的辞藻,这些年轻人用前所未见的勇武保卫了部落和族人,怎么神话都不过分。
“把胸膛挺起来,笑得自然点,步子走整齐一些。”黄子风领着队伍大喝,能打出这么漂亮的仗,他也得意万分。
武士们立刻挺起了胸膛,脚步跺得山响,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老族人们看见黄子风这样,忍不住拿他打趣,那些第一次看见他的新族人可不敢,连忙跪下俯首。
欢迎的人太多,太嘈杂,黄子风没注意到,一条格外高大的身影目光复杂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人群伏在地上,再也没有抬头
第171章 履约()
伯寒现在在子归部落也算是一号人物,论对青铜器的掌握程度,黄子风都不如他,金属对部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不过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熔炉了,活计都交给了一帮学徒,酋长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让他潜心研究。
这道难题是关于铁器的,黄子风说,要他寻找一些特殊的铁矿石熔炼出来,然后通过锻造、捶打和淬火后,变成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
铁器以前给伯寒的概念就是:生铁脆的要命,熟铁软的像木头,根本就不能当器用,连石头都不如,怎么可能变成神兵?
不过,酋长说的话一向都是对的,这次自然也不会乱说,他也交待过,关键是选矿和处理。可问题是究竟该用什么样的矿石,又该怎么处理,人家根本说不清,一切都让他自己摸索。
实话说,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伯寒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实验,可得出来的都是废料,还不如不折腾。
黄子风想炼钢了,可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一个大概流程。
炼钢的难度比熔炼青铜大太多了,不但对炉温的要求极高,处理工艺更是苛刻,这么专业的知识他一个学考古的哪里能知道。
且不说中国的铁矿本身质量普遍较差,就算真的寻到了好铁,不会处理也是枉然。就拿最简单的淬火工艺来说吧,火候掌握的好,淬出来就是好东西,若是火候稍差,好铁瞬间变废铁,前功尽弃。
伯寒完全没有相关经验,心力交瘁,还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好在黄子风也没下什么死任务,能搞出来最好,搞不出就慢慢来。
这一天,伯寒决定调整下自己,放下锤砧,准备去高炉那里看看。
已经好几天没去了,那些臭小子可别瞎整。
捧着一壶茶,伯寒悠哉悠哉走向高炉方向,黄子风在首山发现了野茶,炮制喝了起来,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几天功夫就蔚然成风。
一路上,族人稀少,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黄子风要带着新族人们去东山祭祖,部落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去了。
这些新族人暂时全都寄居在首山,等拜过子归老酋长后,就算是真正加入了部落;然后教授他们播种庄稼和一些生活技能,再安排他们在首山外建立新的定居点。
走着走着,一条小小的身影从村里出来,追上了伯寒。来的是紫草,她穿着兽皮裙子,怀里抱着个水罐,是去给冶炼厂的人送水的。
自从在上一仗立下大功后,又被云晓收为妹妹,紫草已经成了部落里的香饽饽,人人疼她。不过小丫头依然很朴素,从不自傲,天天帮部落里干活。
“紫草,看看这是什么?”伯寒笑眯眯从腰后抽出一把带鞘的短刀。
刀不过五寸长,最上等的青铜浇筑,磨得细腻锃亮,装饰着繁复的纹路,精致的刀柄上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美玉。
玉石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佩戴,紫草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倒是当的起。
紫草拔出刀刃看了看,大喜,连声说:“谢谢伯寒大哥。”
伯寒连忙摆手,这称呼他可不敢当,那不成和黄子风平辈了嘛。
两人边走边闲聊了起来。
据紫草说,这几天冶炼炉来了个很漂亮的姐姐帮忙,大家干的可带劲了。
紫草说的很夸张,满脸艳羡,伯寒心中好奇,咱部落里来了很漂亮的美女吗?还在冶炼炉干活,那可得要去看看。
想着想着,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了冶炼炉边,果然看见了那位紫草口中的美女,伯寒的表情非常精彩,只见他脸上笑容一点点僵住,嘴巴越张越大,宛如受了巫觋的诅咒。
“伯寒大哥?”紫草疑惑推了推,可伯寒犹如泥塑木雕,毫无反应,手里的茶壶落地摔得粉碎犹不自知。
紫草看看那忙前忙后的美丽大姐姐,又看看傻掉的伯寒,目光中露出一抹鄙视。
其实紫草误会了,那女子的确很美丽,不过让伯寒失态的却不是容貌,而是这女人他认识!
“我的天,是我看花眼了吗?”
伯寒悚然一惊,闭着眼睛甩了甩头,再看,终于确认,就是她!
姮娥!
姮娥穿着华夏款式的兽皮裙子,脚下穿着皮靴,扎着束腰,额边的发箍上插着一朵野花,活脱脱华夏姑娘。华夏族中的“华”,其实就是花的意思,族群特别爱花,后世自称“种花家”并非戏言。
伯寒所在的部落曾被大羿统治过,见过姮娥许多次,虽然她改了装束,依旧一眼认了出来。
她抱着一个装矿石的竹篓,跟着学徒工们忙碌,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问道:“这种石头现在不放进去吗?”
一名年轻学徒连忙抢着回答:“现在就放锡矿石也是可以的,做普通物件不讲究,不过我们要铸造的是青铜箭头,等铜矿石融化后再放,效果更佳。”
伯寒打了个哆嗦,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青铜的配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一直守为秘密,现在到好,自己的徒弟不但把配方告诉了人家,连工艺都说了,那可是女敌酋!
“你在干什么?!”清醒过来的伯寒暴跳如雷扑了上去,一脚把那名年轻徒弟踹倒,厉声大骂:“我要把你抽死!”
别的徒弟都吓呆了,姮娥缩了下脖子,不满说:“是我要他告诉我的,要怪也是怪我,你打他做什么?”
“你!”伯寒气结,指着姮娥气得发抖,却不知该说什么,做奸细做的如此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姮娥丝毫没有被抓的觉悟,大大方方哼了一声,“我可是来赴你们酋长的约,怎么你不答应吗?”
所有人傻眼,面面相觑,看她如此镇定,似乎不像是说假话如果真要是黄子风请她来的,那事情又另当别论,伯寒可不敢不敬。
就在伯寒不知所措的时候,紫草撂下水罐子,说了声“我去找子风大哥”,话音未落,她已经一溜烟跑了,快得吓人。
目送紫草离去,姮娥依旧不慌不忙,她放下竹筐,走向部落方向,嘟嘟囔囔说:“要见此地酋长,我可得打扮的漂亮一些。”
第172章 燕燕()
姮娥就这么走了,伯寒左思右想,终于跟了过去,且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之看住再说。
而此时,黄子风正坐在子归老酋长的坟前,和他小声说话,交待自己接手部落后的进展。在他身后不远处,好几百人静静等待着,皆不敢发出声响。
提起这一段历程,黄子风当真是感慨万千,受过那么多苦,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终于带着大家走上了正轨,不容易啊!
这绝非他一人之功,从茅河边一路走来,全部落从老到小,包括所有男人和女人,大家当真是拧成了一股绳,劲全都往一处使,方有了今天的局面。
在这过程中,人人都有牺牲,许多人还为此献出了生命;想及此,黄子风不由潸然泪下。
抹了把脸,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黄子风笑着大喊:“过来吧,和老酋长说说话。”
新族人们不敢动,曾和子归老酋长共同生活过的人们走过来,个个笑中带泪,围着坟跪成了一圈。仿佛老酋长还在,大家和他拉着家常,说着知心话,用手掌把坟头的土拍实。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大家又都哭了起来,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黄子风连忙好言相劝,让大家都回家去,要让老酋长看看新族人们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待着。
人们被劝起身,他们轮流抓了下黄子风的胳膊方才离去,身为酋长,他是最不容易的人。
老族人走远了后,新族人们方才战战兢兢过来,在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