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压力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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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黄子风边听边点头,开始向回走,皱眉思索着。
这个被征服的部落,不容易过去。
那里驻扎着大约五十名东夷猎手,硬闯的话,也许能过去,可必然损失惨重,那不是他希望的结果;子归部落人实在太少了,每一个都很珍贵。
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好,更严重的问题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全部落迁徙,路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大翌带领的又都是有经验的猎手,他们不可能错过那些线索,现在肯定正在追踪的路上。只不过因为是冬天,穿着鞋子的子归部落人走的比较快,他们还没有追上来。
现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旦耽搁久了,被大翌撵上,子归部落就将陷入万劫不复!
“不行我们就翻山过去吧?”常阳在一旁说。
黄子风摇头不语,南方全都是陡峭群山,如果领着老弱妇孺们硬翻过去的话,只怕会丢下不少人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走这条路。
一直走出十几里,他们来到了部落扎营的地方,茂密的竹林中,人们集聚在一起,正在吃着生栗子。这里接近东夷人的势力范围,生火怕被发现,只能吃生的。
看见黄子风回来,人们纷纷围了上去,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被当成主心骨了。
“大家先好好休息吧,我和子归酋长说说话。”黄子风笑着压了压双手,低头走向了老酋长。
一行人来到老酋长身边,已经没牙的子归酋长正在和一颗栗子较劲,看架势已经啃很久了,成效不大。
“唉老了,不中用了。”子归酋长叹了口气,把栗子吐在手心里,果然完完整整的,生吃这玩意,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这个可以煮熟了捣成泥吃的,等过去了我就给您做。”云晓笑着蹲在了老酋长身边。
子归酋长摆了摆手,看向黄子风,目光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忽然笑着说:“你曾说过,要送我上山的,不如今晚就送吧。”
这话说的黄子风一惊,苦笑着摇了摇头。
由于这时代生产力极其低下,养活人很困难,尤其是冬天,为了有食物喂饱孩子,有些部落就出现了弃老的习俗。
所谓的弃老,就是在食物短缺的季节,将年迈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背上山,让他们自生自灭,前提是出于自愿。另外也不可能弃掉酋长,毕竟人家是全部落的主心骨,老酋长这样表态,是打算给其他老人带个头。
果然,十几名部落的老人谈笑着走过来,和子归酋长坐在了一起。
“子风,送我们上山吧。”一名老人反过来劝慰黄子韬,“我们反正也没用了,不能拖小辈们的后腿,把活路让给你们吧。”
“有你们在,部落才能延续下去。”又一名老太太说。
老人们七嘴八舌,神态轻松,仿佛在拉家常。
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些年轻人紧张看着这边,甚至有人在偷偷抹泪,他们都是老人们的儿孙。
黄子风摆了摆手,郑重说:“咱们部落从来就没有弃老的传统,而且诸位老人家活了一辈子的经验,对部落很有用的。”
“缺德事我们死都不会干,再说,子风什么都知道,他肯定会有办法的。”云晓也斩钉截铁说。
老人们虽然甘愿牺牲,不过世上谁都不想死,他们的轻松是装出来的,闻听黄子风的话,不由人人黯然。
“子风你真的有办法?”一名老人问。
黄子风恳切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容我再考虑考虑。”
说完,黄子风坐在地上,揉着太阳穴思考了起来。
障碍摆在眼前,只要过去了,南下就全都是无人的蛮荒地带,并且一直到首山都是平原,可究竟该怎么尽量减少损失过去?
想着想着,黄子风似乎听到老人们说了个熟悉的词,随口问:“子归酋长,您刚才说过什么来着?”
子归酋长将他的木杖抬起来,指着上面说:“明天晚上,年兽就该出来吃人了。”
老酋长的木杖可不是拐杖这么简单,这时代其实已经有最原始的历法了,就刻在这根酋长专属的木杖上,上面犹如尺子般满是刻度,每一道代表着一天。
听见老酋长的话,黄子风脑海中电光闪过,猛然站起了身,失声惊呼:“年兽?吃人!”
第52章 桃之夭夭()
“子风你不知道吗?”一名老人疑惑问:“对了子风,你究竟是从哪个部落来的?说话做事好像和我们都不一样。”
果然是人老成精,黄子风倒是不想隐瞒,只是这事没法解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只得敷衍:“我出生的部落离这里可远了,至于年兽吃人的传说吗我们那里也有,不过我们都不怕,每年这一天,我们会放炮竹把它赶走。”
一圈人全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看着黄子风,在他们心目中,年兽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人怎么能赶得走?还有,“炮竹是什么东西?”
话题扯远了,黄子风想了想,问:“那咱们部落是怎么对付年兽的?”
年兽肯定是不存在的,不过看见人们如此畏惧这种传说中的恶兽,他有了些想法,只是还没有成型。
子归酋长摸了摸胡子,开始解释起来。
关于年兽传说的起源,即便是现时也不可考,不过黄子风认为,很可能和冬天的饥饿有关,特别是临近过年这段时间,很容易饿死人的。农耕时代,秋天收完了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吃余粮猫冬了,可这时的人不但得经历饥饿,还有寒冷。
缺乏食物的野兽在这个季节也经常会铤而走险,进入部落村庄,袭击饿得失去体力的人类。
至于现时如何对付年兽,其实并没有好的办法,传统就是入夜前在门边涂上动物的血,然后躲进家里,直到过了午夜方才出门,家家户户彼此拜访道贺,庆祝没有被年兽吃掉。
“这样”黄子风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中成型——有办法了!
“你们谁见过年兽长什么样?”黄子风急忙问。
“这”老人们都犹豫了,这个传说大家都信,并且也有些人信誓旦旦看见过恐怖的年兽,可他们都还没亲眼见过。
不过这不重要,子归酋长说:“年兽很大的,身上五颜六色,满嘴獠牙,有四条腿四个角”
黄子风听得连连点头,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招手喊道:“麻烦大家来一下,拜托帮我做一件东西。”
人们围了过来,不明所以,等听明白黄子风的要求后,全都呆住了。
“子风,你要做个年兽?!”云晓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放光。
“对!”黄子风索性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个部落里的人是华族的,他们自然也有关于年兽的传说和习俗,到了明晚就会都躲在家里。而驻守在那里的东夷人虽然没有这说法,不过这时候的人都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们和华族待久了,肯定也会害怕
听完了黄子风的计划后,子归酋长立刻站起来,一顿手里的木杖,“全部落的人,每家每户都出皮子,所有女人做事,我们得要在明天天黑前做出一个年兽来!”
老酋长发话,全族女人立刻动了起来,终于有主张了,人人欢腾。
一张张皮子被送了过来,很快就是一大堆,每个女人都拿出自己的宝贝骨针,穿上麻线,聚集在一起开始大声商量该怎么做。她们仿佛将要上战场的战士,神情专注认真,准备完成一件壮举。
破天荒头一回,部落的命运寄托在了这些女人的身上。
健壮的男人们被嫌弃碍事,赶到了一边,看着女人们发呆,什么忙都帮不上。
“子风,我们做什么?”常阳被猎手们催着过来问黄子风,好尴尬的样子。
也难怪,保护部落一向是他们的责任,可现在男子汉大丈夫却躲在了女人后面,这让他们很失落。
黄子风被逗乐了,连忙安抚:“这个计划一环套一环,咱们男人也要干活,到时候就这样,这样”
“子风,云晓家的,年兽要做多大。”
那边传来女人爽朗的呼喊,黄子风站起来随口答:“比九色大一些就行了。”
话音未落,那边女人们哄堂大笑,黄子风这才醒悟过来人家的称呼,不知怎么,他的脸色灰暗了下来,又默默蹲了回去。
女人堆中,云晓脸红红的,看见黄子风的神情后,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刚提到九色,西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蹄声,是风桐骑着九色回来了,它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黄子风不放心追兵,让风桐骑着它原路返回侦查一下。
他预料的不错,大翌果然带着大部队一直辍在后面,不清楚是追击他们还是准备回空桑。
“他们筑巢了,离我们大概三十里,估计明天黄昏到。”风桐跳下九色急切说。
猎手们紧张起来,这样算的话,计划时间不够。
几十道目光又落在了黄子风身上,在人们的心目中,他总是有办法。
没有让人们失望,黄子风低头想了想,等抬起来时,目光中已经满是果决,缓缓道:“既然过年了,当然还要放炮竹我们这些男人们也别闲着了,立刻筑巢!”
“筑巢?”大家都懵了。
“对,筑一排很大的巢。”黄子风笑得特神秘。
女人们已经开始干活了,她们将皮子切割好,然后聚在一起开始缝制,小声商量着,这么复杂的工程对她们来说还是头一遭。
按照黄子风的要求,这个年兽不但要做的像,而且看上去得非常凶!
有生以来第一次承担起了重任,女人们都很紧张、很认真,也很自豪。
干着干着,她们发现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们也全都动了起来,开始砍竹子割草筑巢居。不同于一般的巢,男人们筑的巢很大,并且是大巢里面套着小巢,里外两层。
“云晓,他们在干什么?”有女人问。
云晓也不明所以,为了尽量少留下痕迹,部落这一路从不筑巢,怎么危急关头他们反倒这样?不过她对黄子风几乎是盲信,低下头继续缝,“咱们干咱们的,子风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女人们纷纷点头,确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那些单身女孩子看着云晓的目光中,有羡慕,还有嫉妒
男人和女人都热火朝天干了起来,子归酋长长吁了一口气,对着老人们说:“咱们也做点事吧,照看孩子,弄吃的。”
有希望了,为了部落的将来,所有人都开始忙活,红红火火的年就要到来了!
第53章 红红火火过个年()
这一夜,无人入睡,人们全都在干活,男女老少齐上阵,忙得热火朝天。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后世的除夕,巢已经全都搭好了,从东向西一字排开,整整十五座。
男人们已经完工了,女人们还在紧张忙活。
做针线活是很费精力和眼睛的事情,女人个个神情疲惫,每个人都不知被扎了多少次手,却没一个人叫苦叫累,依旧一丝不苟继续缝。
“沙沙”声此起彼伏,那是女人们在头发上磨骨针;头发上有油,抹在针上面,缝起来会顺滑一些。老人们带着孙子辈,一个个送上吃的、喝的,还帮忙递东西。
尽管家家户户都拿出了皮子,可还是不够,女人们干脆就顺手在自己的裙子上割,很快长裙就变成了缺牙溜齿的“短裙”。
五颜六色的“年”在女人们的巧手中,越来越具体,已经能看见大致形状了。
黄子风感慨不已,这个时代,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苦,她们当真是一肩挑起了家庭,另一肩担起了整个民族。
又想到了鸢飞,不知不觉视线模糊了
东面传来嘈杂声,黄子风抹了下眼睛向那边看,只见三名本部落的猎手夹着一个男子过来,却不认得。
这男人看上去二十左右,瘦瘦小小的,也很黑,不过目光却很灵动。
被带到面前后,黄子风抓住他双手看了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同族人。
东夷人无论男女都是弓手,由于他们的弓很硬,不能直接用手指拉,只能用一个环套在大拇指上扣,天长日久会留下很明显的印记。
“你是从那边部落里逃出来的?”黄子风好奇问。
男子点了点头,突然哭了起来。
黄子风安抚了几句,问:“你叫什么?能告诉我里面的情况吗?”
那小伙子哀嚎着说:“我们的部落没了,酋长被杀死了,东夷人把我们当奴隶我叫伯寒,刚逃出来的。”
众人被他哭得黯然,酋长被杀对于部落来说,是天大的侮辱,同时也代表着这个部落传承的断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