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压力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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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很短,不过黄子风到这里后,由于他的影响,部落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变化。
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陶器,也都建了炉灶开始吃熟食、喝热水,甚至已经有几户学着他养起了小兽。凡此种种,他现在在部落里的威望很高,虽然和酋长无缘,不过他的意见可以影响一大批人。
“我认为,我比宁典更适合管理部落,他虽然是猎人首领,可我更加体人情,明四季,可以让大家生活的更好。”方吕直抒胸臆,“凭子风大觋的威望,只要到时为我说句话,则部落有福了。”
黄子风看了方吕一眼,沉思起来。
方吕紧张期待着。
这个人的话可信吗?应该是可信的,这时代的人连温饱都很难达到,酋长除了地位比较高以外,其实并无其他好处,也没有什么特权,甚至做的事比一般人还要多。
问题是,方吕自认为比宁典更适合做酋长,能为大家造福,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可现实却往往并非如此,虽然宁典在民生方面的确不如方吕,可综合来看,黄子风认为他更适合做部落的首领。
当然,这些只是他心中的想法,不会表露出来,他刚来时就下定了决心,只照顾好家人,绝对不参与到任何其他事情中去。
“方吕,有些事情我还没想好,现在没法答复你。”黄子风活起了稀泥。
方吕叹了口气,起身又施了一礼,“望子风大觋能以族人为重。”
黄子风做出累了的姿态,眯着眼睛,方吕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方吕的背影,黄子风依然是以前的决定,不参与,不干涉。这时代打击报复是不存在的,无论谁最后成为了酋长,自己也不会有事。
这次的禅让大典,他根本就不打算参加。
一阵悠扬的骨笛声在小河上飘扬,伴着笛声,有几片黄叶落在清澈的河面上,随着水流向南方。
一晃三天过去,怀渊部落里的禅让大典开始,全部落参与,共同选出他们的新首领,唯有黄子风缺席,一个人坐在小河边吹笛子。
九色在河边吃草,偶尔抬起头鸣叫两声,与笛声应和,狗子则盘在他脚边睡大觉。
一晃都快过去半年了,九色已经长得高大威武,差不多有将近四百斤重,头上的角也有了许多分叉。狗子也差不多变成了成年狼的模样,只不过习性依然和狗差不多,它的名字还真没白叫。
这条河看上去好像茅河,只是黄子风也不确定,如果是的话,不知那一头现在怎么样,也唯有笛声可以寄托优思了。
“子风。”
身后传来呼喊,回头看,是鸢飞来了。
她穿着兽皮裙子,娇小的身躯灵动又充满野性。
“大家都让我喊你去。”鸢飞蹲在了黄子风身边说。
黄子风摇了摇头,他天生抵触政治,也许现在还很单纯,可总有一天会变味。“我还是不去的好,你也不去,咱们就在这里看看风景吧。”
指着小河,黄子风问:“你看这条河,像不像我原来家门前的茅河?”
他这一说,鸢飞的眼睛也亮了,“还真像,方向好像也能对的上,要真是的话”
话说一半,鸢飞的神情沉重了起来,黄子风知道,她是想白山了,冬天即便是大人也很难捱,白山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同一时间,怀渊酋长的门前。
今天这里席地坐满了人,全部落几乎全到了,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
在大家对面,背靠酋长的巢居并排坐着三个人,中间是怀渊酋长,他左手边是宁典,右手边是方吕。
这里很开明,人人都可以发表意见,大家正在争论谁领导部落更合适,人声鼎沸。
可以看得出来,方吕有些紧张,一直在向黄子风的家方向张望,相比较之下,怀渊和宁典都很淡定。
人们正在争吵,怀渊和儿子宁典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
无论族人怎么争吵,最终下决定的还是酋长怀渊,他举起了手里的木杖,所有人立刻噤声。
在宁典的搀扶下,怀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说:“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希望宁典做酋长,不过他已经亲口告诉我,他自己不愿。”
“什么?!”
包括方吕在内,所有人大吃一惊,会场立刻一片嘈杂。
河水边,黄子风听见突然变大的嘈杂声,松了口气,看来人选已经确定了。
就在这时,鸢飞指着河对岸大喊:“你看,那里有一只受伤的小鹿!”
第34章 东奔西顾()
这是一只年幼的梅花鹿,体型比麋鹿小很多,皮毛更加华丽,只不过现在的它就快死了,一支箭从它的下腹部穿过,钉了个对穿,血流不止。
小鹿踉踉跄跄跑到接近河东岸的位置,哀鸣一声,终于倒在了地上。
“走,快去看看!”黄子风连忙拉上鸢飞跑了过去。
他不是去夺肉食,这只小鹿显然是被人用箭射死的,按照规矩,鹿身上的箭是谁的,鹿就归谁。黄子风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过去,只因部落里的人全都聚集在了怀渊酋长那里,那么,射出这一箭的又是谁?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小鹿差不多死了,只剩下最后一丝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不会眨了。
看着鹿身上的箭,黄子风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这箭好古怪,从来没见过。”鸢飞也发现了异常,她虽然是女人,却也是个好猎手。
普通的箭,包括子归部落和怀渊部落,箭头都是梭子形的,这样射中猎物后,更容易拔出来。可这支箭的箭头完全不同,很扁,并且带有倒刺。
“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鸢飞指着那两个倒刺问,在她心目中,黄子风无所不知。
恰好,黄子风知道这是什么。
“这箭是用来射人的!”黄子风眉头紧锁说:“这样射进身体里后,会很难拔出来,哪怕是射的不深,也可能把人折磨死!”
鸢飞听得一颤,忙不迭缩回手,脸色变得煞白。
她也是猎手,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到这种箭射入人体的可怕,心脏不由加速跳动。在她的心目中,箭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打猎吗?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专门残害人的箭,人是那么的宝贵。
稍加思索,黄子风一把捧起小鹿的尸体,跑向了部落中央。
选首领的事情他可以不管,可是这件事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必须得赶紧预警。
村子中央,仪式仍没有结束,怀渊替方吕戴上了一枚玉佩,然后准备宣布,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不和谐的嘈杂声。
这是最庄严的时刻,部落里的人怎么敢喧哗?怀渊酋长浓眉微微一皱,看了过去。
黄子风穿着一身牛仔装,手里捧着一只死鹿闯进来了,在他的身后,依次跟着鸢飞、九色,和狗子。
现在黄子风在部落里身份特殊,大家伙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看见这一幕,巨岩上的三个人都笑了,在他们想来,难怪子风这个重要人物不到场,原来是准备等完成的时候献鹿。
向新任酋长献鹿是很高的规格,一般只有最大的那些部落才用这礼仪,子风的礼也太重了,到底是有姓氏的人,做事情讲究!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
黄子风抱着死鹿穿过人群,一口气跑到大石头上,面色凝重,对着这三位高层说:“禅让仪式已经不重要了,我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
小鹿被放在了石头上,当黄子风解释过那根箭的特点后,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这是哪个部落干的?”怀渊酋长瞪圆了眼睛问,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竟然会有以人为主要目标的猎手,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看了眼三人,又看了一圈下面神色震惊的族人,黄子风终于说出了答案——夷人。
夷人也可以叫做东夷人,他们发源地在东海之滨,故得此名。“夷”字,拆开来就是“大弓”,这些人据说是最早发明弓箭的人群,因此以夷人自称。
这里的东夷,和后世的东夷其实完全是两回事。
华夏的主流文明诞生自昆仑山以及和巴颜喀拉山之间的星宿海地带,然后一路东进,历经几千年后,终于在这里接触到了来自东方的东夷人。
东夷人崇尚各种鸟,是凤凰崇拜的起源。
“他们是另一群人,生活在太阳升起的东方,个个都是彪悍的弓箭手。”黄子风对着所有人说,语气平缓又凝重。学考古的他很清楚,双方首次碰面引发了连绵大战,没想到恰好让自己碰见了。
听着黄子风的叙述,人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们喜欢杀人吗?”怀渊酋长抓着木杖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黄子风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不过从这支箭的构造来看,东夷人只怕不善。
所有人看向方吕,现在他已经是新的部落首领了。
皱眉思考片刻,方吕开始下达命令。
“派出十名武士,立刻护送怀渊大觋回华山。”方吕下完了第一道命令,紧接着说:“这一段时间,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全都不要去东方,只去西面采集,猎手们去东面寻找,要是遇见了这东东夷部落的人,就劝他们离去。”
听着方吕一道道命令下来,黄子风暗自点头,这方吕果然不错。
“父亲,你们快走吧。”宁典在一旁劝说,去往华山,先要向西走,暂时安全,再迟怕会生变。
吕方当场就点出了五对夫妻猎手,让他们护送怀渊出部落;此去山高水远,很可能今生就不再回来了,为了这些猎手的将来,他特意选出了五对夫妻,还要没有孩子的。
身为猎人的首领,担负着部落的安全职责,宁典立刻就要带人去东面巡逻了,父子俩此生恐怕再无法相见,可他却不能去送送自己的父亲。
怀渊身为前任酋长,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宁典不舍得离去,他就挥棍赶人。
“我去送怀渊大觋吧。”黄子风叹了口气,揽下了这个活。
听见黄子风的话,宁典恭恭敬敬施了个礼,等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有劳子风巫觋了,我”
“走吧走吧,你有职责的。”不等宁典说完,怀渊再一次举起了木杖。
宁典带领猎手们含着泪走了,没人会想到,喜庆的禅让大典上竟然会传来这样的坏消息。
部落经历过几千年的迁徙,虽说过得艰苦无比,路死路埋是很常见的事,可他们从来就没遇到过敌对的外族,一时间全部落人心惶惶。
把儿子赶走后,怀渊又舍不得离去,一直紧张望着他们的背影,黄子风只得劝说:“怀渊大觋,快走吧,别耽搁了。”
“哎”前任首领终于忍不住垂下了浊泪,抓住了黄子风的手,“子风你送送我,有些事我要向你交代。”
第35章 苕之华()
怀渊老酋长上路了,由十名武士保护,另外还有黄子风和九色相送。
他们一行人出了部落后一路向西,武士们全都将箭扣在弓弦上,警惕戒备着;因为一支箭的出现,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在这个时代,部落和部落之间的接触极少,一旦发生,很有可能会引发争斗。而以前都是同族部落,状况还算好,这次他们破天荒接触到异族人了。
就黄子风所知,东夷族和华夏部落接触后,双方就立刻陷入了战争中,并且延续了数千年,直到东夷人的地盘被彻底吞噬,他们的族人只得向四方流散,最终融入了华夏族。
不论胜败,这是个骁勇善战的族群,黄子风不由感叹,自己还真是赶上了“好时光”;穿越到蛮荒时代就够倒霉的了,现在居然还陷入了战火中。
一直默默送出十里,队伍停了下来,按照规矩,送行到此为止,黄子风要回去了。
怀渊老酋长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摸了摸九色光滑的毛皮,然后抓住了黄子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子风啊。”老酋长欲言又止一番后,终于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出了长久以来的心里话,“当初你来的时候,我知你非凡人,担心会影响宁典,所以不想收留,我德行有亏啊。”
说着说着,老酋长竟然潸然泪下,悔恨万分。
黄子风连忙安慰:“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也只是想法而已,并未付诸实施,大觋不必自责。”
“唉。”怀渊摆了摆手,又抓紧了黄子风的手,悲伤叮嘱:“宁典知我心,所以主动放弃了酋长,是我误了这孩子。听子风说,东夷人来意不善,求子风看在同族的份上,替我保护部落的同族们,还有宁典,那孩子”
黄子风连忙打断怀渊的话,诚心实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