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压力大-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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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上去约莫七、八岁,身材修长,眉目俊俏,神情温和。他两步来到少昊和黄子风面前,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个头,“颛顼,拜见叔叔,拜见扶桑大祭司。”
少昊无子,不过却有个亲侄儿颛顼,只不过生下来不久就被苟芒大祭司带去了扶桑,这么多年下来,人们几乎都把他忘了。现在再看,颛顼并未穿着麻衣佩戴紫羽,也就是始终没有被召为扶桑祭司。
看来,苟芒早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我的侄儿啊。”少昊笑了,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他又问:“你自小追随苟芒大祭司,想来学了些道理,叔叔有一事问你,若是能给我解惑,我方才走得心安。”
少昊强忍阵阵眩晕,郑重问:“初始,人们都愿追随我,可至如今,他们却疏离我,此番若不是扶桑大祭司召唤,恐怕太山毁灭他们也不会来,这是为何?”
人之强大,不在武力多强横,哪怕最勇武的人,能战顶多不过百,民心的拥戴才是根本。太山这次差点被华胥人占据,所因不是东夷人不够英武,实在是来自民众的支持不够。
颛顼磕了个头,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苟芒大祭司曾说过,把诸桑大森林比作海,太山就是海中的舟,如今的太山越来越重,排开了海水,沉下去是早晚的事。”
颛顼娓娓道来,少昊听得不住点头,神情逐渐轻松,似是终于解了多年的惑。
讲完,颛顼又向着少昊磕了个头。
“那,又该如何扭转?”少昊急忙问。
“苟芒大祭司说,凡人就是凡人,不要神话,太山不需要祭司。”颛顼又转向黄子风,以头点地,“苟芒大祭司说,若我为王,就拜黄子风大祭司为义父,请你帮我灭日。”
说完,颛顼当众高喊了声“义父”,一个响头磕在尘埃。
四周围鸦雀无声,人们静静看着这一幕。旧王将故,新王立,却在这时拜扶桑大祭司为义父,事情有点复杂。
黄子风目瞪口呆,至此才明白那位不显山露水的苟芒大祭司想的有多深远。
多年前,他看出东夷高层会逐渐脱离群众,长此以往必会带来危机,于是早早带走颛顼,从小就开始培养他做接班人。这么多年来,他可能一直在寻找能扶颛顼上位的人,这个人必须足够强大,对东夷又没有野心,最后相中了黄子风,关键时刻安排这一出。
他哪里是愿意让自己做东夷王,分明是算准了自己压根就没兴趣。
想到此,黄子风出了一身冷汗,居然事事都被苟芒算计到了。
谁说原始人都是直肠子?这苟芒的肠子只怕比黄河弯还多,自己就这么被利用了
“我要是”黄子风看着颛顼,神情忽然变得阴森,小声说:“我要忽然又想当这东夷王,你们会怎么办?”
颛顼抬头,小脸崩得紧紧的,正色道:“义父仁慈与武力兼具,又得神启,若是您来当这个王,东夷之福,颛顼愿去扶桑,永世为义父祈福。”
黄子风没话说了,他不甘心被苟芒利用,可对这王位一点兴趣都没,更没脸和这么可爱的孩子抢。
“就这样,你来当王吧。”黄子风连忙挥手,颛顼的王位就算定下来了。
少昊闻言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灰败,一代东夷王,就此溘然长逝。
第265章 日落()
按照扶桑祭司的最高礼仪,黄子风低下头,用自己额上佩戴的紫羽轻轻触了下少昊的额头,完成了最隆重的接引。
在黄子风看来,这就是走个过场,自己可不会什么牵引魂魄。可奇怪的是,额头刚触碰到,少昊的眼睛立刻闭上,脸上似乎隐隐露出安详。
难道这根独特的紫羽当真有灵?
这问题想不透,也没空去想,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羿。”
黄子风站起身大喝。
后羿立刻站出来,嗫嚅一番,勉强答应,“黄子风大祭司。”
人家现在不但是扶桑大祭司,同时还是昭阳大祭司,还是子归大酋长,大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黄子风嘿然一笑,道:“尊苟芒大祭司神谕,太山已经不需要大祭司了,现在你领着我的武士们上去,将所有大祭司全宰了!”
所有人大惊,杀杀了所有太山大祭司?!
“黄子风大祭司”那女祭司偷偷扯了扯黄子风的袖子,心虚气短说:“苟芒大祭司的话好像不是这意思吧?”
“错不了,苟芒的意思我很明白。”黄子风一把将女祭司挥开,我是现任扶桑大祭司,该怎么理解,最终解释权在我!
他早就看那些太山大祭司不顺眼了,再加上心里不爽,正好杀他们泄愤。至于大羿,相信他会很乐意领这趟任务,等于还做了个顺水人情。
闻听黄子风的命令,大羿立刻精神一振,面目变得狰狞,重重一点头,对着黄子风单膝下跪,“谢大祭司!”
太山顶上还有许多祭司和他们豢养的武士,想要杀了红日并不容易,他正在想玉石俱焚的办法,黄子风的嘱托来了。这就叫瞌睡有人送枕头。
青龙武士们立刻上前,跟在了大羿身后,在太山大祭司死光前,他们将接受大羿的指挥。
女祭司有些急了,扶桑祭司从不用武力手段,怎可如此。
“王,您快劝说下扶桑大祭司吧。”女祭司只得求助颛顼,凭他新任东夷王的身份,在黄子风面前能说的上话。
岂料小小的颛顼脸色不变,淡淡摇了摇头,“杀了干净,免得日后生变故。”
黄子风听得暗暗点头,苟芒果然将这个孩子教成了领导者,行事果断,分的清利弊。
这些大祭司在民间有相当的威望,如果只是赶下山,去掉太山大祭司的头衔,他们必然心声怨恨,搞不好会割据各处成为后患,当然是全杀了最干净。
大羿带着自己的老部下跑向山巅,三百青龙武士追随,有他们在,太山上那些人根本无力抵抗。
“我也要去山顶。”颛顼断然道。
太阳卫们立刻抬起少昊的尸身,围在了颛顼周围,自此后,他们将效忠新王。
颛顼和黄子风上山了,扶桑祭司们自然跟随,接下来,他们将会有许多魂魄要指引
上山一段后,大羿遇到了许多东夷武士,坐在地上休息,夸父躺在人群中间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这一战他心力交瘁,看见战争结束,再也支撑不住,倒地睡着了。
看见他额头上佩戴的金羽,一名青龙武士立刻开弓要杀人。
黄子风刚才有令,杀掉所有太山大祭司,他的部下自然会丝毫不打折扣执行。
地上的东夷武士们立刻色变,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大羿抬手挥开了那武士的箭。
“让我来吧。”大羿探出手。
那武士毫不迟疑,将弓箭递了过去。
下一刻,大羿将箭搭在弦上,突然开弓,对着夸父一箭射了过去。
这一箭,势若奔雷,人们的惊呼声还卡在嗓子眼里,青铜锋芒已经擦着夸父额头钉在了地上。这时再看,夸父完好无损,翻了个身继续睡,他额头上的金羽全都被箭簇削断,飘落在地。
东夷人个个脸色苍白,看看夸父,又看看大羿,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个太山大祭司没了。”大羿潇洒转身,开始向着山巅奔跑,撂下一句冰冷的话,“接下来,一个不留。”
青龙武士们也不纠结,跟上了他们的新统领,紧随其后是扶桑祭司们。
凶神恶煞的青龙武士们刚离开,东夷人还没从痴傻状态中清醒过来,夸父竟然一骨碌爬坐起来,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咧嘴大笑。
原来,他刚才是装睡的。
“夸父,你难道还留恋这逐日大祭司吗?”
身后传来笑声,夸父回头一看,笑得更高兴了,指着来人道:“我早就厌烦了这个大祭司,想跳出来,怎么你反倒进了陷阱?”
来的自然是黄子风,他和夸父只见过一次,却很佩服他的人品和智慧,当真是一见如故。
走过来,拍了拍夸父的肩膀,黄子风挨着他坐下,长长叹了口气,“我是上了苟芒的圈套,不过他可束缚不了我。”
说完,在东夷武士们诧异的目光中,黄子风抬手拔掉额头上的璀璨紫羽,顺手一抛,扔下了悬崖。
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紫羽随风翻飞,慢慢落向悬崖下,越来越远。
这代表着东夷第一大祭司的神羽,就这样被黄子风随手扔了。
夸父也拍了拍黄子风的肩膀,感慨摇了摇头,黄子风实在是太潇洒了,那金羽他早就想扔,奈何扔不掉,拖累终生。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黄子风问。
夸父想了想,说:“这里我早就待厌烦了,想去西面,能走多远走多远,看看这大地究竟有没有尽头。”
黄子风被他说的心驰神往,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有理想的上古原始人,这夸父实在是个另类。
“你沿着河水往西走,穿过星宿海,翻过高山,大约万多里后,会在一条河边遇到另一个种族的人,他们有着棕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应该也开始种植麦子了。”
黄子风开始为夸父描述西方的人文景观,“再往西,会遇到一片不大的海,渡过去又是一番新天地”
黄子风说的活灵活现,夸父听得如痴如醉,背景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甚至还有一些祭司不甘心被屠杀,舍身跳下悬崖,大声嘶喊,最后摔得粉身碎骨。
第266章 凤凰传说()
上面正在大屠杀,他俩谈笑风生,这画面
附近的东夷人面面相觑,果然是大人物,这份气度,非常人所能及!
颛顼也过来,依在黄子风身边,听他侃侃而谈。这位新任的东夷王,在黄子风身边和普通的乖巧孩子一般无二。
一刻钟过去后,牛吹完了,上面的惨叫也停歇了,一名青龙武士跑了过来,一路摇头,神情感叹。
到了黄子风身边,那武士下拜,高声禀报:“子风酋长,上面已清理干净,所有太山大祭司”
说到这,年轻的武士不经意瞟了夸父一眼,继续叹道:“所有太山大祭司,都让大羿一人灭了,他那张弓,简直,简直”
年轻人太激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转眼之间射灭九日,大羿当真天神般的勇士。
黄子风站了起来,事情也办完,该下山了。
“山上的人可全都杀死了?”黄子风又问。
年轻人仰头道:“还有两人,大羿统领不让我们杀,说是要交给你亲自动手。”
黄子风猛然惊醒,看向山上,难道?
大羿领着武士们已经下来了,有两个人被五花大绑,抬野猪一样被抬了过来。
走到黄子风面前,大羿一手一个,抓住两人扔到了他面前,“欠你的情,今日还你一些。”
黄子风脸色阴郁的可怕,“他们就是穷奇和穷申?”
这两位大仇人,子归人恨到了骨头里,却还没人见过。闻听竟然是他俩,只听一片抽刀声,所有青龙武士都红了眼。
那幕血仇一直萦绕在首山人心中,时常煎熬,今日终于看见仇人了。
穷奇和穷申被捆得完全动弹不得,此时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大声哭求。
“我们是奉了红日大祭司的命令,实在怪不得我啊!”穷奇嗓门怪异,变调的不成样子。
穷申则更绝,使劲用额头触碰黄子风的脚,哭喊道:“那日杀人的武士都是我兄长的,命令也是他下的,与我无干呐!”
两个人哭天抢地,如两只大号蛆虫在地上蠕动。他们当初偷袭的时候绝想不到,有一天会如此狼狈,落在仇人手里,任凭宰割。
东夷人听得不住皱眉,这就是汤谷的两位大首领?如此不顾气节,让人不齿,还不如死了干净。
何况这样哀求,就能保住性命?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此呱噪,反而惹得子归部落人怒火更盛。
所有武士都将热切的目光放在黄子风身上,等着他们的酋长动第一刀。
上次的事件,要说谁的心理压力最大,当属他这个酋长。每次祭拜完了子归老酋长,他都会在那些老人的坟墓后面跪半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没有手刃仇人,没脸面对这些老人家。
“嘿嘿!”黄子风恨极反笑,只是声音古怪,听得人心里发凉。
所有人的注视中,黄子风一把拔出长刀,对着穷奇左脸削了过去。只见血光迸现,杀猪似的嚎叫乍起,一只耳朵被他削了下来。
“每人上去割一刀,但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