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的简奥斯汀时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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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老霍华德先生很欣慰的笑着,却因此一整天都沉浸在对亡妻的思念之中。
为了开解老霍华德先生的心情,第二天大家就办起了野餐会,在山顶一棵大树下铺上美丽的桌布,摆上各种各样的食物,还绕着树干放了一圈椅子,可以用来做游戏,男士们要去狩猎,被伊莎贝拉的恳求阻止了,她现在母爱泛滥,无法忍受看见可怜的小动物们被杀死。
查理带来的几个年轻人正好是海伦娜曾经见过一面的,就是某次在茶馆无意中“偷听”到他们和范妮三姐妹谈话的那四位年轻人,海伦娜甚至记得,其中一位总是面带嘲讽,有点愤世嫉俗的安德鲁斯先生好像是范妮的仰慕者。
观察这些年轻人们在一起的情形很有趣。安德鲁斯先生的父亲是一位体面的绅士,但他不是长子,没有继承权,而他在剑桥学习期间对建筑学产生了特别的兴趣,现在是一个年轻的建筑师,作为一个有体面身份的年轻人,却给自己找了个职业,这大概也解释了他对于海伦娜喜欢医学这一点所表现出来的特别的容忍度。另外有两位年轻人都是克拉贝尔的仰慕者,还有一位一度对凡妮莎十分感兴趣,现在却因此走向了反面——这一点是从海伦娜收到格林威尔的一封信时看出来的。
那时大家正在草地上惬意的闲聊,看着远处的风景,管家太太突然用银盘托着一封信走过来,说是给奥古斯汀小姐的。
海伦娜接过信,正想随手打开,突然发现这封信散发着可疑的味道——浓郁的法国香水味儿。一看信封上的署名,是格林威尔的,她这才想起舞会上听说的最新消息,于是把信封往盘子上一放,笑眯眯的说:“今后凡是格林威尔先生的信,都不用给我看,你们直接扔掉就可以啦。”
查理和他不明就里的朋友们一听是格林威尔的信,立刻都显露出好奇的样子,查理第一个忍不住:“亲爱的奥古斯汀小姐,虽然你拒绝收信的样子这样俏皮可爱,就连格林威尔先生亲眼见到这一幕也没办法生气,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无礼的对待他的来信?就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
海伦娜瞥了他一眼:就你最八卦!但就算你大拍马屁也没用,难道我要跟你讲这人曾经想调戏我结果被我揍了一顿谁知这位先生人贱无敌反而更来劲了?恐怕就连你家老妈都hold不住这么劲爆的新闻。
不过她还是讲了前几天的舞会上,有朋友“风闻”格林威尔先生和威尔士亲王可能打了某个赌的事。
“……所以我对这位先生耍的新花招一点也不感兴趣,毕竟他现在额头上还贴着‘沽价待售’的标签,而我可没那个闲钱买得起这种华而不实的商品。”
她这个尖刻但又形象的形容引来大家的一片笑声,其中那位姓泰勒的年轻人笑得尤其大声,而且笑过之后还大声说:“但托马斯小姐可能觉得这笔生意非常划算,在那天的舞会上,我们都看到她用多么满意的目光打量她的‘商品’了。”
安德鲁斯先生也带着他那一贯嘲讽的笑意说:“我注意到,你以前对‘温柔可爱’的托马斯小姐可不像这样尖刻啊,泰勒。我们尽可以在这里嘲笑别人,但却没办法代替别人思考,所以就不得不接受一些人拥有跟我们不同的价值观了。不过,既然托马斯小姐已经打算把格林威尔先生买下来了,格林威尔却还在忙着给奥古斯汀小姐写信,这实在是有些讽刺,不知道托马斯小姐知道之后,会不会觉得有点亏本呢?”
“这都得怪威尔士亲王,这么说可能有点不敬,但只是私下里的一点小牢骚——年轻的亲王太会没事找事了,这次的花样都是他弄出来的。对了,”海伦娜突然问菲茨威廉,“霍华德先生在外面的事务往来很多,有没有听说过格林威尔先生为什么还欠亲王殿下的债?”
菲茨威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其实他早就派人打听好了,包括格林威尔正准备耍花样赢得这次赌注的消息他都知道。
“确实,坊间有传言称是赌债,他们在某次纵酒豪赌后欠下的,据称有两千镑左右。”
“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海伦娜皱眉,也不知道穷疯了的格林威尔会不会当真非要赌赢不可。不过,既然自己连他的信都懒得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呢?海伦娜觉得没理由要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倒是这个威尔士亲王,后来的乔治四世,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了这么会惹人讨厌的潜质,怪不得日后执政的口碑那么烂,在国会中那么不受欢迎,广大人民对他也毫无爱戴尊敬之情,不但给他取了不少外号,还有人画了他的滑稽漫画来讽刺他。还有,简·奥斯汀也非常讨厌他。
大家的话题就这么讨论到了威尔士亲王的种种轶事,以及最近的热门猜想——凡妮莎家里到底准备拿出了多少钱的巨款来替格林威尔先生还债等等,海伦娜完全把关于自己的部分抛在脑后了。
后来没过多久,海伦娜就为自己对格林威尔的忽视感到了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一张野餐的图片
47v章()
在林奇庄园的田园生活很惬意;海伦娜甚至也觉得,早知道这样就可以不忙着去兰顿了,因为在林奇,还可以每天都方便的来往牛津大学;跟身为教授的格林先生沾染一点海伦娜很怀念的医学院气息。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由老霍华德先生带着一道去的;一方面老先生认为学术研究完全是他的份内事;他可是个博物学家呢!(骄傲自得状);另一方面他也觉得不应该让海伦娜一个人到处跑。
有一天,当霍华德家的马车再次行驶在伦敦的街道上时,站在街边一栋房屋阳台上的格林威尔和威尔士亲王一眼就看见了那醒目的霍华德家家徽,然后他们居高临下,又从没有完全拉上窗帘的玻璃窗里清楚的看见了海伦娜的身影;她正在出神的看着街景;一副兴致很好的样子。
威尔士亲王大笑:“格林威尔;瞧瞧你最近迷上的这个姑娘吧!告诉你,我很欣赏她!因为她居然能够完全无视你的魅力!我从未见过你在女人面前像这样失败!哈哈……我知道你已经给她发过三次信函,她都没有理睬,你输了!来吧!把你的那四白匹马送到我即将入住的地方,作为我的乔迁贺礼吧!反正你欠我的两千镑有那个托马斯先生替你还!”
“贺礼是一定会送的,不过,您可是尊贵的亲王,我们的王储殿下,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计较两千镑的债务实在不符合您的身份。”格林威尔圆滑的说。
“得了吧!你知道,我欠的债务可不比你少!”威尔士亲王满不在乎的笑着。
“但您是我们的王储,是未来的国王,您又不会像我这样面临着破产,国王陛下和国会议员们最后总会替你收拾局面,说不定还能通过一项专门替你还债的法案……”
年轻的王储对此不但不觉得丝毫羞愧,反而还很自得的大笑起来:“但你知道老人家们总是很看不惯我们,就因为他们老迈的身体已经不能像我们这样自由的享受生活了!不过赌注归赌注,你输了!别想赖账!哈哈……我得感谢这位小姐!她让我赢了你两次!”
“可是次赌局还没有结束呢,我们并没有规定时间期限不是吗?”
“什么?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当然总是会有的,亲王殿下,发几封邀请函只是试探一下这位小姐的反应,真的要请她来,绝对不会没有办法。”
“哦!你还有什么鬼把戏是我不知道的?除非亲眼看见这位小姐踏进你的客厅,否则我绝不会相信!对了!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上次罗宾逊小姐没有来参加我的沙龙,为什么你不给我出个主意?”
“亲爱的殿下,你很清楚,那位罗宾逊小姐只是在跟你拿乔而已,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员,而你邀请的地点居然是费茨赫伯特夫人的住宅,如果不拒绝个一次两次的话,她怎么能显示自己的骄傲呢?但奥古斯汀小姐可不一样,她是一位体面的小姐,而且他的保护人已经对我产生了警惕,只要她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从此不跟我谋面,要让她主动高高兴兴的走进我的客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得不说您这个赌注下得非常妙,但是,亲王殿下,你只说了让她到我的府上做客,并没有要求她是生气还是高兴……既然我已经要被逼结婚了,再让她更讨厌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意思?让她更讨厌你?但是又主动走进你的客厅?”威尔士亲王瞪大了眼睛,“你要耍什么花样?”
“我会让你亲眼看见的,殿下。”格林威尔摊摊手。
海伦娜最近频繁来往于牛津大学,但每次来,内心都会油然升起相当狗腿的想要改为膜拜穿越大神的感激之情。到二十一世纪,国内的留学生多如牛毛,却几乎没有留学生会申请英美国家的医学院的,因为那要求奇高,外国留学生想申请几乎不可能。所以海伦娜对身为牛津大学教授的格林先生充满了类似于对富有深厚文化内涵的精品古董的那种崇敬之情,她现在跟格林先生差不多是互相崇敬,引为知己,乐于彼此合作之情相当真挚热烈,要是格林先生再年轻个三十岁,指不定故事就得歪成海伦娜和格林先生类似于居里夫妇那样的科研人生了。
被威尔士亲王和格林先生看到的这一天,海伦娜和霍华德先生来到格林先生的实验室之后,并没有立刻见到他,一位年轻的学生特意被格林先生派来致歉并请他们稍等,说格林先生正在和几位同事带着他们的学生做一次研究性的解剖,很快就回来。
一听说有解剖课,海伦娜心中就涌起了相当复杂的亲切感,当格林先生匆匆回来之后,她便直言不讳的问起这件事。
格林先生再次致歉说,因为这是医院中无法确诊的一起病例,所以他们临时决定进行一次病理性解剖,导致他失礼的来迟了。然后他相当犹豫的说:“……我曾经想到过……但这不可能,亲爱的海伦娜,你不可能还能接触到解剖学!这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海伦娜觉得这事儿起码应该试着让眼前的两位老先生接受,于是用最无辜的眼神怯生生的问:“我会不会当做女巫被架在柴火堆上烧死?”
“什么?我的孩子!你心中的英格兰还停留在那黑暗、蒙昧的时代吗?你不是说科学光明已经降临、正处于伟大的启蒙时代、理性主义的英格兰让你心生崇敬吗?当然,如果你真的接触过解剖学,那确实将是我人生中最震惊的一件事,但那顶多会让你嫁不出去而已,是的!被烧死的女巫……你在想些什么呀,孩子,所以我常说,年轻小姐们应该少看点哥特小说……所以,这是真的吗?”因为心情复杂,不甘心于英格兰的科学和现代精神被轻视的老霍华德先生的观点就这样被夹杂在一堆吐槽之中了。
“……我知道这有点大逆不道,可是教会的修女们学医的其实也不少啊……而且,老绅士们,你们知道,现代医学就是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上的,要真正学习医学,不可能不接触解剖学。事实上……我的水平还不错,格林先生,你不如跟我谈一谈今天解剖的结果?”
格林先生抱着“我根本不会相信,所以这只是试试看海伦娜所言是不是真的”的心态,简单的讲了一下,今天去世的这位病人是一名时常在码头干活的穷苦流浪汉,(当时的学校和医院都是教会背景的,不是这类身份的死者,他的家庭和教会都不可能允许把死者的尸体用作医学解剖,被用于医学解剖的死者一向都会得到尊重,在解剖开始前和结束后,所有人都会进行祈祷祝福的仪式,最后死者还能得到一块墓地,并由牧师主持体面葬礼,那是按照他们生前的身份原本无法享受到的,加上牧师的告解从很大程度上化解了他们宗教上的疑虑,所以一些最底层的穷人也能接受这一结局)。死者发病很急,医生最初认为他是发作得很急的重感冒,但他并没有明显的感冒症状,后来病症严重时,大家又认为他是哮喘,因为他呼吸急促,指甲苍白,并很快就断了气。但据送他来医院的人说,病人在码头流浪好些年了,一向身体强壮,从未发作过哮喘。
“那么解剖的结果呢?据你描述,病人肯定不是感冒,如果是哮喘,从他的肺部和气管就能看出来。”
“是的,但我们不敢确定的是,他除了肺部和气管有病变现象之外,其他脏器也有淤血水肿,引起最大争议的是,病人喉部黏膜苍白水肿,有严重的病变现象……天哪!我不敢相信我在跟一位年轻小姐讨论这个!”
海伦娜没理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