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欢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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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继续!”赫连狱一敛眉,一瞠目,冷冷地说道。
前来观礼的朝中大臣与王公贵族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伫立在大厅中央的靖王,心里顿时一阵唏嘘。赫连狱身上艳丽妖娆的喜袍更加衬托出他尊贵倨傲的风liu邪肆。
“二……二拜高堂!”喜婆颤着嗓音继续高喊。“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婚礼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月月优雅的站起身,一点儿犹豫的情绪都看不出来,扯起红绸朝门口行去。
“你竟然敢走到本王的前面?”赫连狱幽深的眸子猛然一凛。那眼光看得周围刚刚松了口气的宾客不自主地又紧张起来。这个靖王纯属找茬,刚才撇下新娘子一个人拜堂,现在新娘子一个人进洞房他反倒不乐意了。
方向没有变,脚下的频率也没有变,月月抬起手,腕子一抖,红绸顺势抛了出去。喜婆吓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意识地伸手接住了绸子的一端。
完了!喜婆摸到红绸的一霎顿时感到头晕目眩,随手丢下大不吉利,自己拿着,嫌命长了不是,干脆两眼一翻假装晕死,昏倒前还不忘把红绸铺在胸前,万不敢惹上尘土。
月月走得潇洒,看的人却是心惊胆颤。靖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不仅是皇亲国戚更是兵权在握,平日里连与他说句话都要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哪里敢有人甩他的面子。
“反了!”赫连狱剑眉微挑,怒喝一声,刷地从腰间抽出流光宝剑,迈开步子就朝门口冲了出去。
大厅里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胆小的文官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戴着红色面具的铜燃离门口最近,瞧着自家王爷浑身杀气执剑而来,也来不及考虑什么身份尊卑,疾步拦在门前,单膝跪倒在地。
“王爷请三思!”铜燃豁出去了,就算王爷真要斩下他的头,他也要阻止。皇上赐婚,全国皆知,如若王爷一时冲动在婚礼上杀了新娘子……
“让开!”赫连提剑指向铜燃,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倘若王爷非要杀了王妃泄恨,就请先处死属下吧。”铜燃一边说一边朝金烈与银火使了个眼色,他二人在赫连狱长剑出鞘的时候就已经尾随了上来。
“王爷请息怒!”金烈与银火都不是糊涂人,连忙与铜燃并排跪在赫连狱的身前。
“你们也反了?”赫连狱咬牙说道,脸上一副恶相,心里的愤怒却已然消减了一半。该死的女人,她有恃无恐,仗着皇兄赐婚竟然无视本王,本想给她个下马威,不想反被她摆了一道。
“王爷请息怒!”陆绍一挥手,府里的侍卫家丁,丫鬟婆子立刻跪了一地。就连那些前来贺喜的朝中大元也纷纷跪倒,莫名其妙的替新王妃求起情来。
有台阶自然下,赫连狱当然知道事情的利害轻重,长剑一收,朝着月月消失的方向呼喝道:“陆绍,多派些人三天之内给我教明白她,以后如果还敢这样没规没矩的就算是皇上赐婚,本王也照样休了她!”
“是!”陆绍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规矩?王府的规矩就是顺着王爷,新王妃出身**楼,本该是逢迎讨好的祖宗,可是从今天的行为来看实在不像,想不通啊想不通。
喜宴准备了多少就剩了多少。别说热闹到深夜,昏黄还未到,来的宾客就一个不剩地全部告辞了。
赫连狱瞧了半天大厅正对面贴的大红喜字,眉心一拧,对着身边的金烈吩咐道:“天黑前全拆了。”
“是!”金烈回答得干脆利索。他早已见怪不怪了,王爷以前娶那些个侧妃的时候纯属皇上逼急了应付一下,过不了几天就找个理由降成妾,降成奴,然后带到边疆赐给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这样也好,断了那些朝中大臣想使美人计拉拢靖王的念想。
与前厅的萧索比起来,后院可算是“人声”鼎沸了。
伺候的丫鬟婆子围在院中的槐树下,小声嘀嘀咕咕的。
“新娘子好奇怪啊,不让人进去伺候……”
“八成是心里有气,拿咱们使性子呢吧……”
“不就是楼子里头来的嘛,猖狂什么啊?”
“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说?她现在可是攀上高枝的凤凰啦……”
“什么高枝啊,我敢打赌过不了三天就摔下来了……”
“三天?依我看过得了今晚也过不了明晚儿……”
“……”
外面聊得火热,里头却是几支红烛守洞房,一抹红销挂罗帐,喜装下面盖鸳鸯,新娘躲在房顶上。
月月代嫁之前已经把赫连狱以往娶亲的情形打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新房他是不会来的,所以要报仇的话只能自己去找他。
虽然只见识过他的轻功,但是月月可以肯定单打独斗自己绝对不是赫连狱的对手。如果下手只能用毒,既然用毒就要知道赫连狱的书房在哪儿,趁他没回去或者中间离开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上手脚。
夜色渐浓,月月探出头瞧着院中聒噪的女人们已经疲了,有的倚树站着,有的干脆坐在花池边摇着手中的帕子纳凉。想是都在等管家的一句话——王爷今晚不过来,不用伺候,都散了吧。
晚风习习,吹得天边的云彩慢慢地移向那一轮银白,月月矮着身子,在乌云蔽月的一刹那骤然腾空而起,几个跳跃已经离开了后院。她没有来过王府,望着前院几排整齐的房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
这里怎么这样大?月月犯愁地皱起眉心。她哪里知道赫连狱与属下的关系异常亲近,连吃睡都在一处,所以才会有眼前这番前院比后院大出好几倍的景象。
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惹恼他了,没准明晚还能来找一趟。月月纵身跳下房檐,码着墙边朝就近的一排厢房移去。
咦?没走几步月月猛然收住身体,凭她这几次执行任务的经验,附近好像埋伏有人。想法刚出,就见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从头上飞过,瞧那速度轻功绝不亚于赫连狱。
好险!月月倒抽一口冷气,屏住呼吸藏进不远处的草丛里。
刚才还死寂的前院顿时灯火通明,显然是早有防备,一队队的护卫令行禁止,按照事前策划好的方案有秩序的开始行动起来。
月月瞧着那些突然从暗地儿里,假山后冒出来的侍卫,猛吞了几下口水。刚才自己要是再往前走几步就进了埋伏圈,十有**成了那名刺客的替死鬼。
“禀金主儿,来人已经被困在府内。”
“挨处搜!耗子洞也不许放过!”
“遵命!”
月月轻轻扒开草丛,举目观望,那名被称作金主儿的人正是脸遮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吓?!挨处搜?那后院新房岂不是也在搜索范围内,月月咬着唇,心中暗叫一声苦哇,看来今晚注定是无功而返了,趁着大批人马没到后院,赶紧溜回去吧。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三章 刺客雪无涯
出来容易回去难,月月憋着一口气,使出浑身能耐,历经几回有惊无险,终于爬回了新房的屋檐上。这时后院已经陆陆续续地涌进来几队护卫,惊得那些个丫鬟婆子都畏缩成一团堆在院子的正中。
还好来得及,月月扒着房檐,手臂用力一撑,将身体从后窗荡进了新房。红烛早已燃尽,月月不敢耽搁借着院中火把的光亮,几步跃到床前。手脚并用,脱去夜行衣,换回喜服,散开的青丝来不及重新绾好,只能简单的用簪子在脑后别了个发髻。
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月月才气定神闲的转回身,等待管家来叫门。
侍卫越聚越多,火把已经映红了头顶的天空。王府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已经都搜遍了,只剩后院这间新房,而这里不同于别的地方,至少今晚是,新王妃的房间没有王爷亲自下令谁敢进去搜。
屋里屋外两重天,外面是火把燃燃热火朝天,房里则是对立僵持寒气逼人。月月一转身正好瞧见门口杵着一个身影,黑衣蒙面,身材颀长,不是那个刺客还能是谁?
月月气的不是刺客躲进她的房间,而是刚刚噼里啪啦一顿换装,全部被他看了个干干净净。
对视,月月的目光冷得吓人,那样犀利的眼神出现在这样一张平凡的容颜上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她竟然不害怕?月月对面的男子轻挑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月月的眼,身后的火光愈发明亮,铺在窗纱上的那些人影陆续朝门口拢了过来。
“王妃,府里进了刺客,王爷请您移步院中,以免受到伤害!”门口传来了管家陆绍的喊声。
刺客明显愣了一下,不过立马身形一晃逼到月月的身边,接下来却没有什么动作,例如挟持,威胁……只是淡淡地看着月月的脸,神色里露出几分难以抑制的诧异。
“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出去,这里没有什么刺客,你们去别的地方搜吧。”月月懒懒地说着,眼神依然死死的瞪着黑衣男子。
“王爷……”陆绍不敢带人硬闯,面露难色的扭头望向铁着脸的赫连狱。
“哼!既然不想出来,本王还懒得管你死活了。来人啊!把这里围起来,不许人出入!”赫连狱一声令下,身后的王府护卫齐齐地围拢了过来,把后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苍蝇看到这阵势都要三思而后行。
“赫连狱……”月月从牙缝里忿忿地挤出三个字,然后怒视着黑衣人的眼神更加猛烈起来。
肯定不是因为月月的眼神太凶悍了,刺客竟然扯下面纱。借着房外的火光完全可以瞧清楚他的样貌,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他的相貌,美得无法形容,长得完全跟刺客这个行当不靠谱。
月月眨了两下眼睛,敛起一半愤怒。男子的容貌让她想起了慕容云海,莫非他是四方楼派来的?
俊美男子瞄到月月眼中的怒火少了一半,立刻压着嗓子低声说道:“在下雪无涯……”
“无牙?还无齿呢?”月月刻薄的回瞪了他一眼。别说四方楼了,哪里来的杀手也不会自报姓名。月月的唇角向上弯出一抹鄙夷,冷冷地问道:“你要杀赫连狱?”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去他的书房找样东西。”雪无涯长得不像杀手,说话更不像,文绉绉的,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
“你知道他的书房在哪儿?”听到书房二字,月月的眼睛立刻光彩熠熠。
“嘘——”雪无涯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月月捂上小嘴,一双大眼睛灵动的转了几转,最后停在雪无涯的手背上。
“你受伤了?”月月小声问道,音调里听不出半点担忧,倒是夹杂了不少兴奋。
“书房里有机关,你要是去的话小心点儿。”雪无涯低头瞧了一眼已经凝固的伤口,轻声说道。
“呃?”月月仿佛有一瞬恍惚了,这样关切的语气像极了慕容云海。“你偷到东西了没有?”月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把自己唬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外人来了。
“嗯。”雪无涯点点头。
“这里被侍卫围得死死的,恐怕你跑不掉了。”月月翘着唇角,笑眼弯得好像被云遮住了一大半的月亮。
“他抓不到我的。”雪无涯轻笑道,眉目清澈得仿若冰山之水般的凛冽。
“呃,我虽然是王妃,可是对他一丁点儿威胁都没有……”靠她来要挟赫连狱就范,最好想都别想。
“我知道。”雪无涯笑得更深了一些。
“你很了解他嘛。”月月并不生气,一是因为她并不难看,二是因为她没有兴趣做赫连狱的王妃。
“靖王无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你?你要带我走?为什么啊?”
“刚才无涯冒犯了姑娘,虽然是无意……”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无涯愿意弥补姑娘……”
“怎么弥补?”月月饶有趣味地望着雪无涯。
“呃——”雪无涯迟疑间,不免有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正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忽然从后窗飞进一个身影,他刚要冲过去制服对方,不料来人竟然开始宽衣解带,那薄薄一层**衣裹出的是一副玲珑曲线,那如瀑的青丝滑落于腰际,顷刻间乱了他的心神。
“把你偷来的东西借我瞧瞧,我就考虑不计较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了。”月月眼中忽现一抹狡黠。
雪无涯犹豫了一下,伸手探进怀里摸出一方小小的锦盒,置在掌心上还不到掌面的四分之一。拨开机关,里面铺的是金色的绒缎,缎子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别说房间里没有光源,即使有,估计也要把眼睛贴到近处才能瞧个清楚吧。
“这个是……”月月只凑近瞄了一眼,就完全确认了这个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