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欢奴-第1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怎么知道的?”银火脚下一滞,恍然问道。
“就铁焰现在那副脸色,不用把脉都能看得出来……”月月自知失言,连忙敷衍了一句。
本想出了宫门使轻功,不料铜燃早已备了两匹骏马等候多时了,眼见二人急匆匆的赶了出来,铜燃松开握在左手的缰绳,然后纵身上了旁边的一匹,右手一提当先开道。银火托着月月的腰。腾身跃上另一匹骏马,追着铜燃朝城中奔去。
月月不得不佩服那个什么天书崖教出来的人物,四方楼总坛如此隐秘的地方竟然都被他们摸了个清清楚楚。
一进客栈,接头的探子便指引三人入了后院,穿过九曲回廊,直接拐入了另一座园子,道路熟悉得连月月都有点儿自叹不如。
“什么人?”八名遮着面巾的白衣女子手执长剑从八方卦位飞身而下,将月月等人围在了中间。
四方楼里能见得光的女子屈指可数,眼下这八位十有**是风吹别调中始终不能冲关成功的女弟子,正因为无法离开,所以只好终身相守。
月月不想四方楼与朝廷产生冲突。更不想几个本可以安守白头的女子祭了银火的鞭子,所以冒着身份****的危险,抢在银火动手之前,开口问道:“锦堂主可在里面?”
“你是何人?”正对面的女子忽然扬起长剑,冷锋直对月月的眉心,不过她的声音却是冰冷中带着轻柔,听得人想害怕却又害怕得不甚彻底。
“麻烦姐姐通报一声,就说瞿月月有要事求见堂主。”面对冷锋,月月淡定若水,唇角温柔,脆生生的声音便飘了过去。
“你是月月?!”那名女子的身子猛然一僵,双眸张大,细细的打量了月月一番,然后眼光一软,放下长剑,竟然犹豫着脚下向前迈出了半步。
“是琴薇姐姐吗?”刚才月月不敢肯定,现在见她如此举动,心中登时稳了着落。
那名女子果然是琴薇,她盯上月月的脸,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月月在风吹别调的时候一直以人皮面具示人,所以对于琴薇的疑问,月月只能涩然一笑,说道:“说来话长,妹妹敢问姐姐一句话,今早可有一个名叫铁焰的女子前来闯堂?”
琴微目光流转,一一掠过银火等人的身上,最后停在月月脸上,犹豫片刻,这才开口答道:“有,她自称是白巫族的传人,已经被堂主请进了总坛。”
虽然她一百个相信银火的消息不会错,但是此刻听到琴微亲口肯定,心中不由得还是微微一紧,于是,恳求道:“姐姐能帮我通传一声吗,我此次来正是为了这位铁焰姑娘。”
琴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望向了身旁的另一名白衣女子。望了好久也不见同伴有什么表示,于是咬咬牙,应承了一句:“好吧,你们千万不要硬闯,我去试试。”
“多谢姐姐。”月月连忙道谢,她看得出来,琴微与她身侧的女子同是这六名女子的领头,那名女子之所以没回答想必也是听过瞿月月这个名号,所以才置若罔闻,意图置身事外。
“你与她们很熟嘛,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查一下你的底细了。”铜燃靠到月月身边,有意无意的叨咕了一句,说完话还对着站在月月另一侧的银火使了一个眼色。
“嗯。”银火的心记得都快要蹦出来了,所以也没细想铜燃的话,就随便附和了一声。
这种时候他们还有心思落井下石?月月心中腾地存了一股火,白了铜燃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救下铁焰,你们只管去查,查完之后记得一件不落的告诉你们的主子去,我死不足惜,拖累了别人才是罪过,若是谁敢无缘无故的动了四方楼的一草一木,我定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月月这几句狠话登时引起二人一阵唏嘘。铜燃只是顺口说说,银火只是顺道应承,查瞿月月?没有皇上的圣谕,谁敢去查,万一真查出点儿什么,你是说还是不说啊?说,是找死;不说,是欺君,一样死。瞿月月就是主子这一世的克星,对于他们亦然。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三章 情深似海(上)
第九十三章 情深似海(上)
跟在琴薇的身后。一步一步靠近慕容云海的住所,月月的心里登时乱做一团,距离上次分别不过数月,不知他身体可有起色,或者……
月月不敢往下想了,她的心里好矛盾,一面是救下自己又宠了自己五年的温雅男子,一面是在险境中处处袒护自己的异姓姐妹。两个都是她心中最要紧的人,两个她都舍不得失去谁。
走廊的尽处是通往楼上的阶梯,月月心事满怀,踏着台阶的步子都仿似重了一倍。
登上二楼,眼前忽然宽敞,四方楼的议事厅中独坐了一名女子,紫色的裙裳,白色的小褂,七彩云纹绣领,雪白的肌肤从脖颈向上,停在一双微红的水漾明眸。
“参见堂主!”月月稳了稳凌乱的心神,几步上前拜了一礼。
“幸好有你,他总算是有救了,我代四方楼谢谢你。”锦娘站起身。搀起跪在身前的月月,两双同样冰凉的手就那样紧紧地握在了一处。
“我……”月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来不是为了救下慕容云海,而是来阻止铁焰去救慕容云海的。话语梗在嗓子眼,却在望见锦娘一双泪眼的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铁焰人呢?”银火早就压着一股子气,一听锦娘言辞间的意思,似乎铁焰已经救了慕容云海,心中登时一疼,不管不顾的扯了锦娘的袖子就冷声质问道。
“你是何人?”锦娘泛红的眼中忽然闪过凛凛一怒,手臂登时叫力,顺着银火的力道掌风直扑面门。
银火不想动手,眼见女子的掌力到了眼前,只是侧身一躲,绕过女子的身形就往里屋闯。
锦娘哪肯放过,滑出袖中短刃,回身一刺,滞住了银火的脚步,眼见两个人颤打在一起,月月不禁扶着额头犯了难,一把拉过身边的铜燃,咬牙威胁道:“你还真能瞧热闹,若是伤了她,铁焰就甭想救了。”
铜燃先是一愣,定神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看到月月认真的模样心中恍有不安,再瞧银火越斗越急。手下已然渐渐失了分寸。又没有深仇大恨,在人家的地盘伤了人家的人总归是不好的。
想到这儿,铜燃便迈进胶着的战局做起了和事老,以一己之力生生地格开了打在一起的二人,飞快的将银火扯出老远,压着银火的腕子,沉声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打架的,你快消消火气吧。”
月月见机行事,拉住锦娘还要往前冲的身体,低声安抚道:“堂主请息怒,他们是铁焰的朋友,只是着急铁焰的安危才会冒犯了堂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了。”
“明明是她自己找上门的,说是要还你一个人情,现在的状况怎么好像人是我们将人掳来,而他们要抢走呢。”锦娘气得小脸通红,手臂一扬,寒芒一闪,短刃便钉进了银火耳边的窗棱。
难得看到锦娘也会生气。月月不禁心中一怔,连忙又帮着说了一堆顺气的话,这才稳住锦娘许她一个人进里屋瞧瞧。
“我也去!”忍了半天的银火眼见月月迈步要往里走,顿时又来了执拗劲儿。
“你进去有什么用,老实在外面呆着!”月月回头瞪了银火一眼,那眼神异常的寒冷,顿时就瞪没了银火面上的火气。
若是没有需要他亲自出手的大单子,慕容云海多数时间都流连在风吹别调,所以这间客栈的后院月月也没来过几次,此刻站在卧房的门口,月月忽然有一种快要窒息的紧张感。才刚听锦娘说铁焰已经进来了好半天,可是房中一直没有动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楼主不会置之不理,不过这样悄无声息的也太久了,太诡异了。
不管发生什么,迟早是要面对的。月月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抬起手轻轻叩了两下门,与她想的一样,无人回应,于是长吸了一口气,拔出发簪挑断门闩,向里推开了半扇……
一股热浪迎面袭来,月月愣了一下脚步,不由得眼中圈上了泪珠,他回来了。
“是月月吧……”男子的声音略显虚弱,轻飘飘的从床帐里传出来。
“嗯。”月月噎着嗓子回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关上房门。适应了一下房中的温度,便朝床边踱来。
“你是来找她的吧。真是个与你一样倔的丫头……”床帐缓缓掀起一道缝隙,慕容云海的声音立刻清亮了许多。
“铁焰……”月月最先看到的就是铁焰那张苍白的脸,紧接着是她紧闭的眼眸,无色的双唇,额头的细汗……
“我不许,她就一掌劈晕了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是这样了。”慕容云海比月前更加消瘦了几分,不过精神还好,虽然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是一双淡薄如水的眼睛却是恢复了以往的几分生气。
“都怪我,如果我知道她要这样个法子救人,当初就不该逼她。”月月拉开床帐,想要抱起靠在慕容云海怀里的铁焰。她真是后悔死了。
“先别动她。”慕容云海轻声阻拦道,然后拾起枕边的汗巾帮铁焰拭掉了额头的汗珠,随即小声说道:“她担心内力中混淆毒气,所以在散功之前将体内的毒素全部逼进了****,虽然我封了她身上的要穴,但是毒素却始终无法逼出,只能压制在****不让毒气攻心。月月,我能救下她的命,却保不住她这****……”
“铁焰,对不起……”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月月捂着双唇泣不成声。
“她的这份恩情。我会记的,四方楼也会记的,只要她开口,我慕容云海必是万死不辞。”这般铮铮承诺从男子口中铿锵而出,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坚定。
月月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点点头。她欠了铁焰的,只要是铁焰的需要,她也会责无旁贷。
本想守着铁焰醒过来,可是将将的候了一个时辰,铁焰却没有半点转醒得意思。慕容云海想必也是过了些内力给她,身子甚是疲劳,没撑多久便倚在床头沉沉昏睡过去。月月替二人探了脉息,并无生命危险,尤其是慕容云海脉息间生机涌动,正在迅速恢复,月月不由得在心痛的同时多了一丝欣慰。
慕容云海言出必果,铁焰留在四方楼绝对会受到最妥帖的照顾,月月冥神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行离开,因为议事厅里还急着个银火,只怕她再不出去报个讯,铜燃就拦不下了。
“铁焰怎么样了?”银火果真等不及了,看见月月拐进大厅,挣开铜燃的手臂,就扑了过来。
月月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望向男子就快要崩出火花的一双眸子。
轰地一声,银火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月月那双红肿的眼眸几乎在一瞬间要了他的命。
“你,该不会是对铁焰……”看着银火眼中的绝望,月月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唉——”银火长叹一声,竟然****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由于脸上遮了面具,所以旁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更留意不到那只缩进衣袖的手,此刻已然紧紧的握了起来。
“性命无碍,但是****保不住了……”月月咬着唇,眼中再次沸腾起来。
“你说什么?她不会死?”银火猛地抬起头,眼角恍惚有泪,闪烁了满目的惊喜。
“她打晕了楼主,将毒素逼入腿内,幸好楼主醒得及时,用内力将扩散的毒素又封回了她的****,性命保住了,不过……只怕要截掉了……”月月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铁焰的情况大概讲述了一遍。
“只要活着就好……”银火比预想的要冷静多了。因为他知道铁焰体内的毒素根本捱不到过年就会发作。他也曾想过用自己的内力助铁焰将毒素逼到左臂然后再劝她……,不过这些只是个想法,在知道铁焰是个女子之后,这个想法他就更不敢与铁焰提了。
“铁焰留在这里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你只管放心走吧,把你的人也带走,她一醒我就亲自去王府给你报讯。”月月倾着上身,在银火耳边小声说道。她承认自己对银火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此刻男子隐忍的悲痛却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
主人刚登基,正是需要人手之际,银火纵然心里想留,但是背后的责任却由不得他为自己做主。意味深长的看了月月一眼,银火便跟着铜燃离开了议事大厅。
锦娘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瓯紫砂茶杯,茶盏中半丝暖雾无有,像是茶水已然凉透了,女子神情滞顿,虽然眼角挂了点点泪痕,但是面上却祥和静好,似是藏了满怀的心事又不想让人看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