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问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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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是轻飘飘的,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当见其身势不现其陋,其缩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如狡兔之拖;淋漓酣畅,雄浑刚健,俊逸处如风飘,如雪舞,厚重处如虎蹲,如象步。
其后却是手脚舒展越来越长,手势却越来越慢,拳脚之间纵横开阖,用势纵逸,清刚峭拔。到得后来端的是庄严肃穆,气象万千。招式之间当真是星剑光芒,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
逃亡的生涯让沈七获得许多心得体会,对于武学的理解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他脑海中慢慢回忆降龙十八掌的威猛气势,回味里面的精髓之处,似乎看到了那呼啸在空中的金色龙形掌风,心中泛起若有若无的喜悦。时间无声地溜走,明月慢慢从头顶掠过,繁星渐渐变得暗淡,东方的天空隐约lou出白色,黎明即将到来。
也不知过了过久,沈七仍是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与身势、自然相结合、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他每使一遍,拳脚之间便生出许多变化,虽然多有不及降龙十八掌之刚劲有力、四象掌之无方奥妙、玄冥神掌之阴损毒辣、震天铁掌之刚柔并济,却也变化之妙、凸显沧桑百态,又是另具一功。
“就叫你‘千势纵截手’吧。”沈七缓缓收势,喃喃说道。似乎已经和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眼前现出刀光剑影、流水浮云、云舒雾腾。刹那间沈七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功力虽和孟剑然还有很大差距,但他已经不会再有惧怕的情绪,心中充满信心:未来一定可以击败这些绝顶高手,他不会放弃努力,因为自己每一天都在不断进步。
和灭绝、孟剑然一战之后,沈七昼伏夜出,完全沉醉在山野之中。青翠的山林,陡峭的山崖,幽雅飘渺的瀑布,他似乎完全融入了大自然。武学有了新的突破之后,心境也变得随心所欲,心意相通,剑法仿佛山涧清澈的泉水,不带一丝人为斧凿的痕迹。
山风凛冽,长发在风中乱舞,沈七瘦弱的身躯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其实同铁铸一样的强劲,一股野性在沈七眉目之间流动。在江湖混了这么久,沈七站在山头怔怔的望着远处奔腾东去的长江,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心中无所牵挂,前世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
经过不断的淬炼、改动,沈七将‘千势纵截手’改成‘纵横七势’:风飘雨击、云舒雾涌、雪舞影动,百无定势。用劲柔、静、虚、空、圆、正、活。其后苦思冥想,将自身的剑法、气势、内劲融成一块,凑出三式剑法——第一式:拨云见日,其静如山岳,动如江河。第二式:天刀问凡,沿圆走转、纵横交织、随走随变、左右旋转、息息连锦。第三招:天遁一瞥,如水流之曲曲弯弯,星动影移无孔不入,其形似闪、内旋回带、势如连环。用劲讲究疾、迅、猛、烈、冷、脆、硬、坚。这三式分别取自武当入门剑法、王志天刀刀法、正一教天遁剑法。只是其行如此,其神已非。沈七将这三招剑法唤着‘封尘剑法’,喻为前世种种随着尘封而逝去,今生才是要去珍惜、品味的最终结果。
沈七孤寂漫步在汉水之滨,思绪却已飘动千里之外:八年之前他便是在这里和俞莲舟相遇,此后拜师武当,度过了今世最悠然的三年。算起来离四月初九已不到十天,他却尚未得到张翠山一干人的任何消息,他曾怀疑炼域门放弃了和自己的交易,却又想起俞莲舟的能耐来,不相信竟会为炼域门所困,恐怕便是萧铭烈亲自,也只能和俞莲舟战成平手。不过以炼域门的诡计多端,事情也不无可能,在此之前他便领教了十三飞鹰不少的鬼魅伎俩。烦忧之间,极目远眺,似要摆拖烦恼的心情。
“客人是要过江么?”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沈七耳边响起:“天色不早啦,客人现在若不动身,只怕便要等到明天了。”
沈七愕然瞧去,只见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摇着一叶扁舟,一手操浆,将小舟停在岸边不远的江面之上,随着江水不住的荡漾,操练极是熟练,憨憨的瞧着沈七。看到沈七惊讶的目光,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道:“我见客人在岸边站立良久,以为客人要渡江呢。”
话才落音,从小舟的里面钻出一女孩,约莫**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见到沈七,欢喜叫道:“爹爹,有人要渡江么?”
中年汉子摇头道:“不是,这位公子看来另有要事,不是来渡江的。”女孩闻言,本来欢喜的面上顿时升起淡淡的失望之色。
沈七没想到在这汉水之滨还能遇见如此清秀的小女孩,不禁忘记了心头忧伤心绪,似是不忍心看到女孩失望的神色。身随心动,凝神提气缓缓踏上小舟,含笑道:“船家客气了,我正要到对面去呢!”长发飘逸,修长身子如同凌波漫步,踏波而至。
女孩吃惊的看着踏波而至的沈七,好奇道:“你是神仙么?竟然能在江面上飞呢。”
那船老大颇有见识,知道是遇上了江湖中人。他见对方在见到自己女儿之后,便上得船来,以为沈七起了不良的心思。顿时颤声道:“少爷…我女儿他还小…”嗫嗫嚅嚅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大悔招上这样的人上船来。
沈七微微一笑,瞧着晚霞间波光粼粼的江水轻吟道:“满载一船清风,横江千里春色;波神邀我看夕阳,唤起粼粼细浪。”温柔的晚风吹在脸上,沈七心中也泛起不可歇止的温柔:“船家,我要到江对面去,请你载我一程。”心中思量过了富池口,便已经进了湖北境内,离武当山可又进了一步。
船老大见沈七生得十分文弱,若非刚才lou了一手轻功,还以为他是个落魄江湖的书生呢。此刻听他船头吟诗,顿时将他从‘坏人’那栏删去,放下一颗心来。呵呵笑道:“客人请放心,我的渔船虽小,走起来却是既快又稳,公子坐稳了。”说罢轻摇浆橹,在水中扳了两下,小船便横过船头,向着对岸行去。
那女孩听到沈七口中言语,虽然每个字都知晓何意,但是联在一起便不易理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仍是不明白。走到船老大跟前,拉着她爹爹的衣袖,轻声问道:“爹爹,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啊?凭的好听。”
船老大尴尬一笑,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沈七说的什么。看着女儿祈求的眼神,叹息道:“我也不太明白,好像是说咱们江上的景色美丽,连神仙也要着迷。”心中却是想到女儿如果生在富贵之家,必定也将出落得大家闺秀风范,如今却只能跟着自己在江上讨生活,做个睁眼瞎子。如果女儿生得一般也罢了,偏偏又生的如出水芙蓉一般,当真是命薄么?想到这里不禁转眼向沈七瞧去,只见他正含笑向自己这边看来,似乎听到了自己和女儿的言语。
女孩哪里知道船老大刹那间在心头转过如许念头?拍手笑道:“果然是这样子呢,比岸边的秀才老爷念的还要好听。”
沈七见女孩一派天真烂漫,不禁生出亲近之心,上前微笑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船老大本来对沈七尚有几分敬畏,此时见他十分和蔼,年纪也轻。闻言呵呵笑道:“船家女孩,哪有什么正经的名字?周围渔家都叫她周丫头呢。”
谁知道女孩却不依道:“爹爹你怎么忘记了?前天秀才老爷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呢。”转向沈七,眨着一双圆汪汪的大眼睛,轻声道:“我姓周,名叫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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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芷若提前出世了呢,思来想去,还是先给芷若安排一个出身,将来也好xian些风雨来。即使拜师峨眉,也得和武当结缘。
沈七不是种马,自然不会对芷若产生什么不良的想法来,也许等芷若长大了,再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归宿,自然不能便宜了无忌,他那里有赵丫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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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出东方
何太冲抱朴守拙,静中观心,定如山峰,人既修长潇洒,长剑轻轻的握在手中,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独自一人静听风声云动,用心聆听风的忧伤,感受白云的缕缕愁思,似乎并没有刻意去营造最后一剑的模样。
范遥瞳孔剧烈的收缩:以前的何太冲虽然颇有一派掌门宗师风范,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纵横十九道前十六路拼人体的‘气、脉、轮’,把生命的潜力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而这最后一剑却是浓缩了一切境地,沈七若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剑意,必死无疑。
沈七心开始剧烈跳动,似乎被一座沉重的山峰狠狠压在胸口,无法呼吸。这中难受之极的感觉让他颇为熟悉又极为陌生:或许临死之前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心中默默想道。紧握在手中的残剑猛烈抖动,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在他体内涌动。对于死过一次的沈七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热血沸腾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和心仪的女孩牵手?还是第一次网游通关升级?
此刻的何太冲抛弃了一切,成为了正真的剑客。往日他的背负了太多的名誉、幻想,只有此刻的何太冲才是传承百年的昆仑传人。沈七没有见过何足道,也不知道百年前的何足道是何模样,当年他败于少年张君宝之手,或许今日又是一次当年情景在现。只是故人如斯,伊人不再,当年的郭襄已经化成一捧黄土,何足道业已羽化几十年,张君宝成为历史,只有一个叫着张三丰的老道人依旧在淡看风云变幻。
何太冲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站在孤然耸立在外的悬崖之上,那种温雅自然,超拖于世间一切,但是却又不可思议融于一切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就像是站在山野群山之间,以这种站姿在空山抚琴、百禽来朝,画地为局、黑白交锋,使人完全找不出任何一丝的不妥之处,全身悠然自得竟然没有丝毫剑气。
沈七感受到了当年何足道无奈退居西域的不甘,忽然淡淡一笑,一腔热血瞬间消退。傍晚的夕阳以独特的角度照射在沈七面上,平静而亲切,年轻的脸庞上却有一双沧伤眼眸,似乎早就彻底望透世间万物。
何太冲眼中直到此刻才射出尊敬目光:‘永矢勿谖’乃是出自诗经中的一句,也是何足道仰慕郭襄而做的一首曲子,他既信守诺言退居西域,终生不踏进中原一步,和郭襄便再无相见的机会。他将一生浓浓的思念全都寄在这最后一剑之中,可以说这一剑已经是何足道一生的精华。何太冲半生风流,老婆小妾是娶了一个又一个,自然体会不到何足道当年的情怀,也因此难以施展这最后一件的精髓。今日机缘恰和之下竟然让他融入了这种境界之中,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当属沈七第一功不可没。也正因为这浓浓的思念让这一剑变得让人痴迷,心境稍差者早就迷失在剑意之中,根本谈不上破招,而沈七经历了生死之后,加上他没有经历情感上的纠葛,反而拖出其中,置身在外。
何太冲欢喜是因为他找回了少年时的激情,手中长剑在夕阳的映射下散发出七彩绚烂的光芒,握剑的手干燥稳定有力,针对着沈七的表情动作,剑尖作着轻微的改变。两人之间虽然不过数尺,看起来却像是拉远了不少距离。静静站立足有一柱烟时间,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彼此从对方喜悦眼神中默默交流。
范遥亦是沉浸在当年对黛绮丝的情感之中不能自拔,任凭晚风吹过他火红的长发。终于一声轻叹:往事如斯,若是能再活过,当是祝福他们才是。
‘嗡’的一声仙音颤动,何太冲的长剑从他手中弹了出来,终于打破了如坐禅般的极度宁静。何太冲神色一动,用力握住剑柄,眼前的景色往两旁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世间一切似乎变得虚幻不定,周围环境已经模糊,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手中的剑锋,耀眼剑锋冷冷相对,一场剑客之间的真正决斗终于开始,
沈七此刻眼中只有手中残剑化着飞芒的剑锋,心中的激情终于被何太冲手中的长剑精妙情感所点燃,再也无法抑制。
何太冲定定凝望残剑破损的剑身和如天地间突然生出的一剑,手中长剑如同随风飘落的叶子般随意挥出,明明只是挥出一剑,但贯注于剑身的至纯真气划过空中,带起如梦幻的剑影,如同在编织着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沈七手中残剑刹那间埋葬在剑影卷起的狂暴旋涡中,范遥瞧在眼中心神猛的一收缩,就在以为沈七要败的时候,忽然见到沈七行云流水般悠然劈出一剑,这一剑在空中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