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问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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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压在黛绮丝体内的至阳之气有了宣泄的场所,顿时疯狂的涌向沈七的体内,被改造过经脉再次倏地扩展,填满了沈七全身的奇经八脉,融入了他的神经中,浑身也变得如火炭一般,面上的肤色如同火焰一般的跳动。但他脑中却是一片清明,‘参商诀’每运转一片,酷热之气便清凉一分。
接着这种被参商诀改造过的真气狂潮般倒卷而回,与黛绮丝体内的真气浑融一体,再无分彼我,但又明显地互有分别。如此两人陷入了奇妙的境界之中,两人体内的寒热二气,就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循环往复,无边无际,形成了一个圆满的太极。就如沈七所猜想的一般,这两股真气经过肘内的阴腧脉,回到绛宫,下生死窍,由内腿的阴蹻脉。重归涌泉,,便完成一个周天,生生不息。
奇妙的事发生了,立竿见影地至阳之气汇聚合流,运转周天,而酷热的感觉却往全身经脉扩散,泥丸变热,丹田转寒。寒和热在调节下取得微妙的平衡,浑然愈来愈舒畅受用。他两人就像在玩一个寒热平衡的游戏,到后来已不理体内的真气属寒属暖,是阴是阳。只是依照‘参商诀’中运功的法门。寒和热逐渐融混,两人的真气愈加精纯,浑浑沌沌,物我两忘。
不过这股至阳之气实在太过庞大,他二人修炼参商诀能力有限,虽然找到了抽丝剥茧之法,也不知何时才能彻底将这股庞大的元气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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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试剑武当
传说中可以和张三丰相媲美之人,正一教教主,这便是‘天下第一剑’张正常。
若大的三清殿中,张正常和宋远桥对面而坐,正在轻声议论着什么,俞莲舟和莫声谷坐陪。张正常旁下另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面上清冷,双眉紧锁,怔怔的盯着殿中的三清铜像,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想来这便是青书所说的张宇清了,果然气宇不凡。其余随同之人也被武当妥善招待,只有一二人伴随张正常左右,也都是高冠道袍,相貌清奇之辈,看来也自非同小可。
沈七和青书不敢擅自进入大殿,站得远远的向殿中望去。然而沈七和他们相隔虽远,却能清楚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眼前见到的这样,但要说出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沈七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说我太紧张了?感觉出来问题?摇摇头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丢掉,沈七暗想定是昨夜没睡好。
青书不明所以,以为沈七怕被他师父发现,呵呵笑道:“怎么?没见过高手吧?你肯定是怕了。”指着那少年说道:“那便是张宇清,听说已得张教主三分真传,可不简单哪。”
沈七嘿嘿道:“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仔细瞧去,不再言语。
那边宋远桥向张正常稽首道:“张教主远道而来,合该下山迎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张正常哈哈一笑,道:“贫道此番来武当,一是为了得见张真人真颜,既然张真人已经闭关数年,想是参透生死玄关,非我等所能望籍,这便罢了,不必烦扰张真人闭关。二来是为了印证一番我正一教的武学教义,你我正一武当虽然门派有别,却同属道家一脉,武学更是一脉相承道家冲虚至理,这番印证对你我想必都大有收获。三来却是近来江湖颇不安宁,我正一教下多有受到魔门骚扰,死伤不计其数。武当乃武林大派,和少林分持牛耳,但为我武林中人着想,这天下么?本是我汉人天下,岂有被蒙贼独占之理?
想当年终南山那位王重阳王真人,以区区数百人和金贼誓死相抗,虽不能成就大业,却是为吾辈之楷模。贫道想王真人虽然教属全真,贫道乃正一。但这拳拳爱国之心却是没有分别的,如今天下各路义军突起,正是驱除蒙贼的最佳时机。炼域门中虽有强手,未必便能敌我中华儿女齐心协力。”说到高兴处,张正常剑眉一样,看着三清铜像放声道:“便是尊师张真人也曾一怒为文相,挥剑斩千人于城前,终于为文相报仇雪恨。”
宋远桥等听到他提起张三丰,连忙起身称道不敢。俞莲舟却知道张正常口中提到的文相乃是前赵的文天祥丞相,当年文天祥被元庭所掳,宁死不屈,于狱中作正气歌表达中华儿女之心声,终被元庭杀害。张三丰其时修为未至大成,听闻文天祥被杀,尸身悬于城头示众,顿时怒不可遏,只身单剑仆元大都,剑化飞龙,斩元庭绝顶高手三十余人,其余好手不计其数。虽然力竭却终于取得文相尸身,飘然而去。
那一战是张三丰平生不多的惊险之战,当时元庭剩余高手见张三丰手提真武剑,青衣白素,立于城墙之上,宛若天人。虽然知其消耗甚巨,若能一拥而上必能将其斩杀,但却始终没有人敢上前挑战,眼睁睁看着张三丰带着文相尸身从容离去,从头到尾身上竟然点血未沾。手提青锋而来,脚踏清风而去。
那一战成全了张三丰的威名,也成就了后来的武当。多年后张三丰回想起来仍觉不可思议:当年斩杀的众人有几人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却终于丧命于己手,难道说这便是天理昭昭,借自己之手除之而彰显天理么?
宋远桥点点头道:“家师时常叹息未能救得文相性命,如今张教主能有如此心怀,实乃我中华儿女之幸。想正一教教众数万,若能振臂一呼,必能响者如云,到时候张教主再联络一二有志之士,恢复我汉人江山指日可待,大事成矣。只是我武当虽然闯下几许名声,始终人丁单薄,比不得少林这等大派。再说家师闭关未出,远桥虽添居掌门之职,这等大事还得报于家师知晓,可不敢任意妄为。若是张教主有什召唤,远桥倒是能勉尽薄力,不敢相辞。这图谋大事还望教主见谅一二。”
张正常微微一怔,似乎早就料到宋远桥会如此说,也不在意,呵呵笑道:“宋掌门肩挑武当大势,修仙问道,非是贫道所能参透的,这便也不勉强,只是你我印证武学之事还望掌门不要推辞,否则张正常此番造访便是入宝山空手而归,憾甚憾甚!”见武当不肯同自己正一教起事,张正常忍不住讽刺了宋远桥几句。什么修仙问道全是无稽之谈,暗示宋远桥不肯为天下汉人着想,只知躲在山中自家修炼。
宋远桥微笑道:“张教主胸襟之远大,远桥不能望其一二。至于这武学一道么?倒是可以相互切磋一番,只是家师闭关未出,这武当山上还有何人能和教主比肩?张教主恐怕难以印证心中天地,否则必能成就武林佳话,说不定更有一番神功轰然出世,为武学天地另添光彩。”
“不妨,其实贫道细细算起来比张真人矮了数倍,这比肩之说……哈哈…只怕武当山上卧虎藏龙,武当五侠更是名满天下,非贫道小小正一教可以比拟的。咱们就以平辈论交,岂惧他人闲话?”既然张正常既然有备而来,便会料到宋远桥会有此一说,再指着身边张宇清说道:“犬子宇清于剑法一道颇有心得,近日新得数招,小孩子不知好歹,想请方家指教一二。武当剑法天下闻名,宋掌门有子青书更是其中佼佼者,正好和犬子印证一番。诸位都是剑法大家,有什不妥之处,还请指出其中的缺陷破绽。请勿推辞。”这已经是他第二番要宋远桥勿要推辞,可见切磋一事他是志在必得。
宋远桥闻言皆是心惊:要知道张正常号称天下第一剑,其天遁剑法犹如天上银河灿烂绚丽,修炼至高深处可以飞剑斩黄龙,威力非同小可。其子张宇清得他耳提面授,剑法必是好的,如今能自创剑招,且不论好坏,这份天资可是非常人所能堪比。
须知武学之中,要新创一路拳法剑法,当真谈何容易,若非武功既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像正一教这等道家正宗,天遁剑法更是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要将其中一招稍加变易,也已极难。如今张宇清能以小小年纪新得数招,必是不凡,否则张正常也不必大老远跑到武当山献宝。如今看来他口中所说三件事中,便数这件事最正常不过。
俞莲舟惊讶之下,却是想到了自己的徒儿沈七。沈七虽能将天柱峰的山势融入剑法之中,也只是残缺不全的一招,乃是歪打之着,哪里能和张宇清家学渊源深厚、底子非凡相比?
宋远桥也是惊讶非常,向张宇清看去,之间他小小年纪却生得老大若成,面相虽然清奇,却非福缘深厚之人。他能在天遁剑法之下创出新招,当真令宋远桥吃惊,当下推辞道:“令公子天资聪慧,非犬子所能媲美。这试剑之事么?还望教主海涵一二。”他于面相之学颇有心得,张云清的面相却是让他暗暗称奇。
张正常面色一变,想自己以教主之尊来武当,竟然被对方推三阻四,心中颇为不快,却是不便就此翻脸,正待述说之际。其子张宇清忽然指着三清殿中的铜像淡淡一笑,道:“难不成武当一派也如这殿中铜像一般,只供人参拜,其实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一切皆是世人愚昧,受其蛊惑?”
张正常闻言喝道:“小畜生,你在胡说什么?武当山岂是你放肆之所?”
宋远桥和俞莲舟俱是面上色变,这般说来便是说武当派欺世盗名,其实没什大本事。只是对方乃一小小孩童,实在计较不得,只得苦笑:天下第一剑之子果然出手不凡。
莫声谷性子较急,听他诋毁武当,当下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我莫声谷也不怕人家说我以大欺小,便来领教张公子高招。”这般说来,双方已然避无可避,只能下场较量了。
宋远桥暗暗摇头:七弟这火爆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比试岂是你能出得了手的?当下起身含笑道:“张公子少年英雄,既然看得起我武当,若是我们再推三阻四,倒显得矫情了。也罢。犬子青书剑法虽然也懂得两手,正好借公子之手好好磨练磨练,挫挫他的锐气,须让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行切磋如何?”
张正常呵呵一笑道:“全听宋掌门安排,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甚无知之处还望掌门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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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六派**
沈七体内的热气如千川百河般由脚板的涌泉穴升上,与从头顶泥丸宫流下的冷气,穿过大小经脉,汇聚往丹田气海处,一冷一热两股气流,交融旋转,当旋力聚积至顶峰时,又倏地由丹田射出千万道气箭,闪电般蔓延全身。
这过程周而复始,每次之后,体内的真气便精纯几分,眼目看得更清楚,传入耳内的声音亦大了许多,皮肤和空气接触的感受更深刻、更微妙。沈七正沉浸‘参商诀’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之中,耳中腾地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小子就住在这里。。。小姑娘抓了正好。。。”这声音实在是太过轻微,而不是沈七体内真气愈加精纯,根本听见不见。
他二人正到了运功的紧要关头,沈七也不去理会,谁知那声音又说道:“门主吩咐了,这次一定要找几个资质叫好的,否则咱们都有难了。”跟着楼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楼前的窗户咯噔一声轻响,已然被人推开。
沈七一惊,这才知道竟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恨自己现在根本就走不开,正在焦急之时,人影晃动,隐约瞧见两个黑影到了殷离的床前,其中一人一指点中殷离的穴道,低声道:“我看到那小子和他婆娘就睡在里屋,要不要料理了?”另一人将殷离提起放到肩头,道:“算了,既然女孩到手了,不必多生是非。”
“倒是便宜那小子,可惜了他那貌美的媳妇,若不是上面催的厉害,老子真想将那小媳妇一起带走。”两人压低着声音淫笑了几声,带着殷离便欲离开。
沈七见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二人口中的门主不是别人正是‘显门’门主,没想到过了怎么多年他们竟然还在江湖中挑选资质上佳的小孩用着培养丹鼎只用,更没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殷离的头上。沈七想到‘自己’曾的遭遇,顿时怒不可遏,然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将殷离带走,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两人抱着殷离仍从窗户中穿过,在夜色中一闪而没。沈七看着心头双目如欲喷火,他这心神一激荡,体内真气隐有不受控制的迹象,黛绮丝和他一同陷入这种的玄妙的感觉之中,顿时感觉到了沈七的激动,从沉浸中惊醒过来,低声道:“怎么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用功,她已经感觉好多了。
沈七正要将殷离被抓的事情说出来,宁静的夜空之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把人流下来吧!”这声音远远传来,如同在他耳边说道一般,可见来人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