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每次进球只为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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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报》上刊载了卡洛斯在车库捡起球衣时候的画面。
沈柯在飞机上翻来覆去地看这一份报纸,印刷让画质有些有些模糊,可他却能感受到无比的悲凉。
他可以想见当时的卡洛斯是有多么的难堪。
下午,卡洛斯抱着电脑和一堆画册挑选订婚礼服时,沈柯打车来了别墅。
“微波炉里有东西,你自己加热一下。”小金毛头也不抬,叼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还时不时嘿嘿傻笑。
沈柯已经累极,听到有吃的,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卡洛斯顺手一挥,将一杯冰饮料抛到他手里。作为一个足球运动员,卡洛斯不只是脚上功夫了得,手上也不差。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将盖子打开,清凉的液体汩汩地流进胃里,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卡洛斯几眼,舒了一口长气。
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似的,又或许是屋子里的气氛□□宁,让他一下忘记了外界的流言蜚语。
“哟,米饭啊。”沈柯打开微波炉就看见粒粒饱满的米饭还有些许未退去的热度,里面还有几个碗碟,盛了丰盛的佳肴,“上哪打的秋风?亏你还记得哥哥我还没吃,不错,有长进。”卡洛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听不见。
沈柯伸长脖子看了看,没看出个什么究竟来,遂转过身设定了一分钟加热,又走到卫生间稍微梳洗了一下。
等打开微波炉,汤汁浓郁的香气混着米饭的清香慢慢蔓延开来,沈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寻了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哪家饭店做的,那家杭州老板的店子来新厨子了?”他呜呜咽咽地吞着饭,生怕有谁跟他抢似的。
卡洛斯总算是被“杭州”这个关键词惊醒了,淡淡地瞟了狼吞虎咽的沈柯一眼,道:“贝拉说你肯定没吃饭,给你留的。”
沈柯一下得瑟了:“啧啧,我就说贝拉是个好姑娘,哎呀妈呀,怎么这么好吃啊,你想不想来点啊?”
小金毛顿时昂起脖子,老神在在地说了句:“我在贝拉家吃完回来的,这些是我吃剩的。”
饿了十几小时的沈柯:“……”
小金毛想了想,突然又有些害羞地挠着头,脸红红地继续说:“哦,那个,忘了告诉你,我要和贝拉订婚了。哈哈。”
相亲失败二十七次的沈柯:“……”
卡洛斯还在憨憨地笑着,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只要一想到他昨晚做的梦居然成功了一大半,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胸口的纹身都快烧起来了,他求了那么久的婚,终于等到了希望的曙光。
沈柯风卷云残地将食物一扫而空,恨恨地放下筷子,大步走到客房去洗漱了。
巴塞罗那的天气很好,别墅里都透着蓝色的光,可沈柯一想到遥遥无期的第二十八次相亲和牢牢把持在他脸上的黑眼圈,心就哇凉哇凉的。
他想好好睡一觉,真的,心好累。
当然,沈柯还是不能睡,他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风尘,擦干头发,捧着电脑走到了沙发上。
小金毛把沙发搞得乱糟糟的,地上全是画报,他捡起一张看了看,问:“你要选订婚的礼服?”这些都是各大品牌的礼服,很漂亮,清新唯美。
小金毛眼睛蹭蹭亮了,他点点头,巴巴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抓着几张指指点点:“你帮我看看,贝拉会喜欢这个,还是这个?我觉得这个也好看,还有这个,贝拉穿这个应该也漂亮。”
沈柯一下被他打败了,这些衣服看得他也一阵恍惚,觉得都长得差不多,不过就是长短颜色的不同罢了,他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建议道:“要不,你去问贝拉,看她选哪个?”
卡洛斯脸颊红红地摇摇头,窃喜地说:“不要,贝拉在帮我选衣服,我们说好要给对方选个最适合的,我要给她一个惊喜~”他笑得甜蜜又荡漾,耳朵都冒着热气,忽闪忽闪动个不停。
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血的沈柯:“……”
好在闹了一会,卡洛斯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遂把东西收拾了听沈柯分析。
现在曼城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接受采访时半句不离道歉这回事,大有卡洛斯不道歉就死磕下去的架势,而他们越是这样,卡洛斯的名声也就越是下跌,曼城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
“我不会道歉。”卡洛斯淡淡道,“我没必要向一支没有道德和底线的球队道歉。”他将球场上曼城合力围堵他,然后借由身体的阻挡,对他恶语相向的事情和盘托出。
沈柯点点头,他也料想是如此:“那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
“他们是一早看准了我的弱点,就想利用这个大作文章。沈柯,我是打了他没错,但我不可能低头,我只是对不起我的球队和球迷,可作为一个球员之前,我首先是一个男人。”卡洛斯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影里,可偏偏一双眼出奇地璀璨。
“沈柯,从我十四岁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卡洛斯的声线低沉而坚毅,让沈柯想到了山间的流水,又想到了一望无际的地中海,他心底升腾起一股冲动,徐徐开口:“所以,你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让我发条推特。”卡洛斯说。
沈柯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把电脑给了他,自从卡洛斯上次发了一条类似“破|处”的动态后,沈柯就把推特的密码改了,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小金毛实在是太能闹腾,他每次擦屁股都很艰辛。
他写了很简短的一句话,还没有发送,沈柯又揉揉太阳穴,点了个确认。
“我绝不道歉。”这是卡洛斯的立场,他在推特上写得很明白了。
他闭门不出,沈柯也谢绝所有的采访,没有人窥探地到他的态度,可现在,一切都清晰了。他告诉曼城,他绝不道歉。
这句话一发送,媒体和网友全都被震了震,之后就是疯狂地评论和报道。
有少数人力挺他的气概,但大多数人认为他是死鸭子嘴硬。
三天过去,事态的影响愈发扩大。
卡洛斯抱着画册很是悠闲自在。
这就是他要看到的局面,他要把事情闹大,闹得巨大,让曼城骑虎难下。
他不道歉,只要有人冷静下来,就会细细思考其中的利害,思考他这样做的举动有何缘由;而他一旦道歉,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会被拍板定案。
偌大一个球场,数万名观众,他不相信曼城逃过了摄影机之后,能不留下一点把柄。
他们只需要等。
而当天晚上,他却等来了苏清嘉有些沙哑的哭腔……
第一百二十五章()
5月4日,晴,微风。(。。)
苏清嘉一席黑裙,头发挽起,卡洛斯一路上都在用冰袋给她敷着眼睛。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昨天夜里她一直都在哭,哭得他心都碎了,连夜赶到了苏家,就这么抱着她。
他是记得刘梦雅的,他还一度嫌弃过刘梦雅自不量力地跟他抢女朋友,贝拉还帮着她让他去溜那只丑不拉几的斗牛犬。
然而就是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
生命有时候并不比一朵花更能经受地住年月风雨。
苏清嘉恍然间明白了沈从文老先生写下这句话时候的感慨,她静静地在刘梦雅的巨幅黑白照片前站了许久。照片里的小姑娘还是纯真可爱的模样,偏瘦的脸颊配着圆溜溜的眼睛,莫名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她的生命就这么被永远地留在了青春里,在巴塞罗那的艳阳里,鲜活的生命仿若一颗泡泡,轻轻一吹,就破碎不见。
耳畔是刘母的哭声,刘父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脊背佝偻间显出了沧桑的老迈。
苏清嘉被卡洛斯半拥着走到一旁。
明灵和苏靖康也是心情沉重,这是一个同他们的女儿一般大的姑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堪堪十八岁而已,就这么去了,谁能释怀的了?
这是一场小型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也都是刘父刘母的同事和友人,在吊唁过后,刘梦雅的遗体将会被送去火化,以骨灰的形式遣送回国。她在巴塞罗那生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是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照片前摆着丛丛白玫瑰,还有许多精美的盒子,里面都是造型各异的芭比娃娃——这是这件灵堂里最明亮的颜色了。
气氛沉重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清嘉突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她回忆起第一次和刘梦雅见面,小女孩远远脸蛋怯怯地说着自我介绍,那时候的白天鹅很高傲,周策和贺雁鸣很狗腿;
后来他们一起上了二年级,没有家庭作业,白天鹅总是讨不到好,她们总在一起玩芭比娃娃;
然后她去了六年级,刘梦雅还是一个胖嘟嘟的姑娘,白天鹅和周策在一起了之后,小姑娘看着他们的背影向往起巧克力味道的爱情;
之后的之后,记忆就变得断断续续了,她去到了美国,带着刘梦雅送给她的绝版芭比娃娃,十五岁以后的小姑娘瘦瘦的,不爱逛街,头发很长很长,带着一直丑丑的一只英国斗牛犬,还笑着说以后要当一名设计师。
人群中多了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周策和贺雁鸣过来跟苏靖康打了招呼,又和苏清嘉颌首致意,苏清嘉有些疲倦,卡洛斯替她回了礼。白天鹅筱韵已经回国发展了,早已没了。
“嗷唔,嗷唔——”是一阵弱弱的小狗的声音,循声望去,却见一只棕白相间的斗牛犬在灵台前细细地哀嚎着,它拖着笨重的身子在黑色的台子下攀爬着。
那是刘梦雅养的斗牛犬,如今长大了。
周策像是有些不忍心,走过去摸了摸小狗的头,然后将它放在了台子上。
斗牛犬缓缓地趴在黑白的照片前,定定地看了许久之后,它伸出了米分色的舌头,轻轻地舔着照片上人儿的脸颊,一下,两下,三下,就像是和平常一样,用这样的方式叫醒熟睡的主人。
可舔了好久好久,小狗有些累了,蜷缩起身子喘着气,它的样子很无助,像是在询问主任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许多人都潸然泪下,刘母更是忍不住趴在斗牛犬旁边哭。
苏清嘉趴在卡洛斯怀里,闭上了眼睛。
火化只花了四十分钟,刘父用一个紫红色的盒子装了女儿的骨灰。
他出国的时候带走了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在再度回国,却是带去了骨灰安葬。
他办理过许多人的归国事务,却不想也有一天会向大使馆递交骨灰入境申请。
盛大的晚霞在做最后的悼念,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演化出千变万化的形状和光影。
这座史诗般的城市依旧明媚。
“苏清嘉,等一下。”卡洛斯环着苏清嘉往外走,周策从后面追了上来。
“有事?”卡洛斯对每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都有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身高比他矮,体格没他好,长得没他帅。
周策早就耳闻卡洛斯中文说得很好,但亲耳听见还是让他怔了怔,他点点头,将一个画本递给卡洛斯:“这是小雅让我转交给苏清嘉的。”
苏清嘉抬起头,那只斗牛犬在周策的怀里蹭了蹭,像是十分依恋。
周策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解释道:“小雅让我好好照顾它。”
“能和我说说梦雅的事情吗?”苏清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卡洛斯连忙拿了温水让她喝。
他们沿着这条寂静的街道走了许久,天边的夜色将彤云吞没。
周策和筱韵分手后就读于巴塞罗那大学医学系,他性格变化了许多,开始沉稳起来,刘梦雅时不时/》 一年前,他去到大学的附属医院实习,导师告诉他,有个小姑娘病的很厉害了,却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可就算如此,一头黑发也掉光了,每天带着厚厚的头套在窗边画东西,导师说,这个小姑娘挺乖的,还好巧不巧,来自中国。
他替这个患者做皮试的时候,才发现,命运真的很奇妙。
周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刘梦雅已经染病多年了,而她的父母也只是自己担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许多时候就像个平常的小姑娘一样上学下学,但她没有作业的烦恼,成天在本子上画着设计图,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她要去华伦天奴应聘。
但她更多的时候会疼得受不了,住进医院里,抱着她的斗牛犬笑意盈盈地说话,她很乐观,周策虽然接触到的病人不多,但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刘梦雅的淡然和恬静,不像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十八岁芳华女孩。
“她常常和我说起你,还有卡洛斯。”周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