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妖子,我记得你这里有火车时刻表的,借我看看。
如月走到好姐妹妖子的面前,妖子叫她等等,就开始埋头四处找起来。
如月,你回去啊?
是阿杜。
她正在镜子前细细的描眉,望着镜子里精致的容颜,一边问着如月。望来望去,觉得眉毛画得不好,又沾水擦去,重新画。
她是对什么都要求完美的女生。
恩。
如月应着,一边等着妖子,一边继续收拾着自已的东西。妖子是那种收拾了自已一身其它一概不管的女人,床上书桌上零食书本眉笔面膜奶罩卫生巾牙刷全部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要找到一张时刻表,不知找到什么时候去。
如月,妖子,阿杜这三个女孩从大一开始一直要好,相伴在一起,一直比其它同学走得要近一些。
如月是那种清纯美丽的女孩,洁白如玉兰花的脸庞上,有着如浓墨细细勾勒出的眉眼,眉眼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仿佛心事无限的样子。
妖子有一双大眼,身量苗条,但是前后一样平,为了弥补缺憾,喜欢穿性感暴露的衣服。
为了练出前突后翘的性露好身材,大学四年每个夏天的早上,她会穿着一件极短的小背心,和一条只到大腿根部的短裤,站在北苑外面,胸前肚皮大腿各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肉,腰间转动着一个巨大无比的五彩呼啦圈。许多男生以跑步的名义,在北苑外面跑来跑去,就是为了看到她。估计四年下来,有许多男生梦寐以求的想做她腰间那个巨大的五彩呼啦圈。
四年下来,身材一直苗条,前后也一直波平浪静,名声却如大浪滔滔一直在外。
阿杜是那种长相平平,但是会化妆,会打扮,再加上身材超级棒的女生。她从妆容服饰到学习成绩到平时为人处事完美得无懈可击,年年都考第一名,一直是团委书记,年年都拿奖学金,是系里的学生代表,各项比赛的冠军,朗诵比赛,辩论赛,健美操赛,都会拿第一。最后也是以保送的名额读了研究生,最后又被单位选送读了中科大的博士,当然这是后话。
阿杜很勤奋用功,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期末考前一个月开始复习,考前三天每天晚上都不睡,挑灯夜战
如月和妖子却是和阿杜截然相反的学习态度。也因此,如月和妖子一直走得近一些。
如月喜欢画漫画,下课画,上课画,只有空着,她就在画漫画。妖子喜欢跳舞,伦巴,恰恰,斗牛,国标,只要是舞她都跳,有时舞瘾上来,一时没得舞伴,连食堂烫白菜的师傅的邀请也兴奋赴约。
如月和妖子从来都不学习,到了期末考时,两个人在考前一天翻一个小时课本,然后接着画漫画的画漫画,出去跳舞的跳舞,望一眼继续在那里埋头苦读的阿杜,两个人都觉得可笑。
考后,照样是阿杜第一,如月和妖子都是七八十分的中等成绩。
在大学,这样的成绩足够足够了。
如月觉得妖子比自已聪明。因为考前翻一小时课本,如月其它功课都考过去没问题,但是微积分却还是重修了。五十九分,据说是上课的老师因为恨她逃课和画漫画,故意给的不及格,但是妖子照样节节逃,却过了,原因很简单,她考了八十多分,老师想为难也为难不了。
所以如月觉得妖子比她聪明,连微积分翻一小时书都能考八十分的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到了大二,有了大一的教训,如月上c语言时就开始认真听课,考试以九十多分的高分通过,那是她大学唯一认真听过的课,只是毕业后,走的是漫画这条路子,在大学学到的东西全部还给了老师,没有半点用。
人的一生,很多时候,仍然是兴趣和理想支配了一生。
如月,找到了。
妖子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扬着一张红色传单模样的东西对她笑。
如月放下手中正收拾的东西,走过去接起。
查看着时刻表上的火车时刻。
哎呀,你回家的车是凌晨四点的。直达,只有这一趟。
妖子皱眉,她知道如月从来不走夜路,她仿佛怕黑夜一般。
如月也皱着眉。不画而黛的浓眉颦在那里,仿佛很烦恼的样子。
妖子道,不如你别回去,我们在学校打打工,玩玩啊。
她建议她。
我也不想回,是我爸妈强烈要求我回去的。现在离他们不远,还是能回去就回去吧。
如月把要坐的那趟列车的时间和车次抄下来。
如月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的要求就是,在邻近的城市读到大学毕业,然后回到他们身边,找份工作,在他们的安排下,嫁个本地的男人,一生过着平安幸福的生活。
可是如月不这么想,十六岁的惨痛经历,她必须远走高飞,永远的逃离那个小城,她才能有安全感。
但是父母不知道。她没有告诉父母,她谁也没有告诉。
阴影一直纠缠折磨着她,如果没有一个人来相救,她仿佛找不到稻草的落水者,终究会溺水而亡。
我看我还是从长沙转一趟车吧。一会就出发,妖子记得联系我,我也许回去几天就回来了。我呆不久的。
她把时刻表还给妖子,皱眉站在那里,心事重重的样子。
如月,你这学期画了这么多漫画啊。
是阿杜,化完妆看到她书桌上正准备收拾带回去的一摞漫画原稿。
你不要动!
如月紧张起来,急步走到自已的书桌前,把那些漫画原稿抱在胸前。
阿杜大概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态度会这么不友好。
便笑了笑,说道,不给看啊,原想欣赏一下你的大作的。
带着点嘲讽,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生活态度,勤奋到悬梁刺股的阿杜当然也看不惯如月这种不学无术的人。
如月没有说话,把那摞漫画放在了袋子中。
随着一松一放,漫画松散在袋子中,前面的漫画散开去,后面的漫画露出来,画着是一个没有脸的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尖刀,握刀的是一只极纤细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个长手长腿的高瘦女孩,眉眼如画。带着冷酷的神情。画面上血流成河。
这是如月的秘密,这样的画她有很多张,每次恶梦后,她都要这样画一张,才能让自已安定正常下来,不那么恐慌。
是的,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杀了那个人。
她继续埋头收拾着东西。几本小说,几件衣服,从枕头上拿出一个皮套。
冰冷坚硬的质感让她感觉到安全。那是一把刀,从十六岁开始就跟着她。她把它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收拾好一切,和室友道了再见。她就出门去了。
实在不想回家,但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回家了,毕业后,无论如何,她都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小城。
第一卷 第三章 寻觅
如月回到家,父母当然高兴。
站在自家的顶楼上,可以望见中学的校舍,那栋楼依然冷漠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忽视如月的长大。
如月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砖,低声咒骂着扔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她再也不敢靠近那里,每次都遥遥的观望着。
小时的朋友同学都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暑假在家的日子是这样寂寞。
爸妈有自已的生活规律,每天早饭后,爸爸去单位上班,母亲做完家务活出去打麻将。只有如月一个人在家。
她便把所有的门窗关好,一个人呆在家中看电视。
不管是谁来,都不开门。
为了不让人家说她不礼貌,她干脆电视也不看,在自已的房子内上网,窗帘拉得紧紧的。做出家里无人的假象。
这是多年的习惯。
不再相信任何陌生人,也永远不让自已置身于孤独一人的处境。
就这样消耗掉整个暑假,快开学的时候,在网上碰到熟人。
小兴在网上。
看到她,发信息过来道,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想到学校来看你。
如月笑了笑,打个问号过去。
小兴是邻近大学的男生,从大一就开始追如月,打了两个学期的电话,大二的时候,跑到如月的大学见了一面。
之前,是室友介绍的,两个人只是聊着天。室友是小兴的老乡,小兴托她介绍个美女做女朋友,老乡便把如月介绍给他,两个人开始电话聊天。
电话恋爱吧。彼此都没有见过面。
如月喜欢这种感觉,比网恋真实,比真实中的恋爱,恩,又让她感觉到安全。
电话里小兴的声音安静清朗,听那声音,仿佛也能感觉是个阳光型的男生。
打了一个学期的电话,小兴提出来见面,如月迟疑着。
她不怕见面,她是怕见面后其它的事情。
在自已的大学内,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
她是个古怪的女孩。
读大一的时候,大三的学长通过接送新生认识她,就开始疯狂追求,约她去爬衡山,在山顶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拉住她的手,手指刚触到,如月就尖叫起来。
分贝高得,山上所有的人都纷纷回头,望着他们两个。
学长吓得白了脸,手急快的缩了回来,她的叫声她的神情仿佛他不是牵她的手,而是强奸她一般。
你怎么啦?我只是想牵一下你的手?
在大家注视良久,才回过头去以后。学长静静站在她的身边,装作看山顶风景的模样,困惑不解的问她。
如月早已把手放回了口袋,没有说话。
那个学长,其实是个不错的男生,长得儒雅帅气,像韩国经常和金喜善配戏的男主。学业成绩也相当优秀。否则的话,如月也不至于答应和他千里迢迢的来爬山。
但是虽然有准备,事实依然如此。
她害怕接触,和异性的接触,至今为止,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让她排斥的。尽管她是多么希望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你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我想没必要这样。
他有点生气,山顶的风吹着他的衣角,瘦瘦的戴着眼镜的他,在如月的眼里不再那么美好。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没有开口解释的欲望。
就这样无疾而终,没有开始就结束。
后来这样的事又发生了几次,一个机械学院的大帅哥把手漫不经心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刚一接触,她突然一闪身,然后狠踢了他一脚,浑身发冷颤抖,恶狠狠的盯着他。
一个文科院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事先轻轻问她,我能牵一下你的手吗?
在她默许的情况下,轻轻碰了碰,她便再次尖叫起来,惊起了附近林荫下无数的恩爱鸳鸯。
……
许多次,这样一开始就结束的情感。
她像个刺猬,虽然美丽,却让所有的男生都不敢上前。
大学里幼稚的男生只关心自已能不能追得到,对于她的反常理解为自身魅力的失败,没有一个人曾经试过是否静下心来,关心的问一下她,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如月,你是否害怕什么?如月,没关系,慢慢来,我可以理解得,我可以帮你的。
没有,没有这样的男人出现。
对于小兴的出现,如月不抱任何幻想。
她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没有希望,却执着坚强着,不断尝试新的治疗办法。下一个出现的男人,也许就能治得了她的病。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圣诞节的前夕,外面下好大的雪,如月穿着棉袄,抱着热水袋,坐在小板凳上和小兴煲电话粥。
如月,你猜我现在像什么样子?
恩,什么样子?
我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厚厚的雪地里,给你打电话,你说像不像一头笨熊,嘿嘿,别人经过时,都在笑我。
如月有点发愣,一会才说道,你在外面打电话吗?我一直以为你在寝室里打的。
不是,寝室里的电话他们拿来上网了。再说,我和你聊天,我也不想他们听到呀。我一个人乐就行了。
那多冷?
你别担心我,我其实很暖和,想着不远的地方,有个你。其实很开心,虽然有点傻气。
如月想了想,今天从上午八点到现在十一点,他竟然站在雪地里给她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了。仿佛能看到一个男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呵着气,跺着脚给她打电话的样子。
如月——
小兴,你到我学校来吧,我们一起过圣诞。
心里有了感动,想这么一个真诚的男孩,应该可以试着接受她,给她一个改变的过程,也许他会真的关心她,给她一个倾诉的机会。
真的,你不是一直不肯见我吗?我一直怀疑你嫌我丑,我老乡早就把你的照片给我看了,你长得很漂亮。
如月笑,说道,我没见过你,再说,我对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