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悬浮着,晃晃荡荡,像极了现在我的心情,我知道我自己是在做梦,我还能感觉到那些冰冷的医疗的机械在我身上作乱着,那种冷,连骨髓都不放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居然会梦见八辈子打不着的韩秦墨,他还是那张欠抽的脸,站在光源聚集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诡异的气息,但说句实话,他除了性格上不讨我喜,但皮囊还真中我意,他居然在梦里问我,景辛,你疼吗?被世界上血缘最相近的人伤到,你疼吗?
他问的轻柔而轻巧,那句你疼吗,在他舌尖缓缓的发出音,问的我心尖都疼了。
我觉得那一刻自己本能是想哭的,被自己血缘上最相近的一个所伤,我是疼的,但我这人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我现在疼的血肉模糊,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我对他大声吼道,我说,“你去插一刀!你问问你自己疼不疼!”
他看着我愤怒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充满的怜悯,他说,“你对这一切很失望吧,亲生母亲为了别的人想要杀你,你为这件事疼,对吗?”
我说,“去你妈的!老子才没那么矫情!什么亲生妈?!她不是我妈!景家就是狗屁!你不要用那种吃了狗屎的表情看着我!我一点也不可怜,你凭什么可怜我!”
我真的一点都不疼,我只是受不住韩秦墨那可怜的表情,我气的慌乱环顾了四周,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我随手从地下抓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忽然狠狠砸向韩秦墨那张可恶的脸。
他还在碎碎念着,“为什么不哭,疼就哭啊,呵呵,真可怜,连疼都不能哭我真可怜”
他后面的你字还没念完,他的脸,就在我眼前四分五裂,我看见他四分五裂的脸,忽然喷射出血红的鲜血,他破碎纷飞的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所有鲜血像我追杀而来。
第三十六章 情两难(二十七)()
我吓的整个人一惊,简直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垂死惊坐起。
脸上满是冷汗,刚还在庆幸还好是一场梦,伸手想要抹掉脸上的冷汗,我永远忘不掉韩秦墨那四分五裂的脸,仿佛一面光鲜亮丽的镜子,在自己面前破碎那一瞬间,我惊愕的瞳孔里,除了破碎,就是破碎。
我在梦里杀了他,人,冲动了,果然不好。
正在思量那个梦的诡异程度时,韩秦墨的声音毫无预兆敲侧在我耳畔,他说,“梦见了什么。”
我被他忽然的问话,吓的下意识就是一惊,瞪大眼睛往声音发源地一看,他正坐在我病床旁边,眼睛里浅浅的笑意兴趣阑珊,我身体下意识挪动了一下,复而死死盯着他,还好,他的脸没有碎,没有血肉模糊,我没有杀了他。
我有些慌乱,说出的话,也有些打结,希望他别看出我的心慌,我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舒适的靠在椅子上,那双高傲又冰冷的双眸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瞧,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刚才我醒来第一句,他问我的。
他说,“梦里有什么,让你这样害怕。”
如果我告诉他,我梦里有的是他,而且最后我还杀了他,他会不会现在就将我提前给灭了?
我左右思量了几下,觉得不妥,虽然梦里杀人不犯法,但是怎么说,这个梦如果说出来,显然,我们两人之间的仇恨值绝对是蹭蹭往上冒,我还想多活五百年。
而且和韩秦墨这样的人物拉仇恨值,我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个梦,打死我也不会说给他,就让他在我梦里死个千百回吧,反正看见他这欠抽的脸,现实里不敢揍他,梦里总归可以了吧。
我定了定心神,刚想习惯性抬起左手,韩秦墨已经预先伸出手按住了我手臂,他说,“肿的已经像猪蹄了,难道还想往更高层次走,那我就真不知道该怎样给你用形容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一本正经的,但是他话里的意思,我怎么听着有些贬义词在内啊。
我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自己给自己的手臂吓了一跳,这何止是猪蹄,纱布缠的简直像个粽子。
他果然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在来更高层面形容了,我瞪了他一眼,刚想顶回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立马开口道,“我手机呢?!你说过我出来后还我的!”
“什么手机。”
“你别骗我,我有通重要的电话!你立马给我。”
“如果我说不给呢?”
韩秦墨微微侧脸,角度偏的正好,侧脸线条弧度像是水在素描本上几笔勾勒出来一样流畅。
我说,“不给你试试看。”
他说,“好啊,试试。”
说完就起身要往外走,韩秦墨真是绝了,无赖到如此境地,我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急了,只能暂时服输道,“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果然停住了脚步,就站在我病床上不远处,我坐着,他站着,在气势上,我简直输了他好大一截,又加上我现在这副老弱病残的模样,我想要和他谈判的心,瞬间矮了三截。
第三十七章 情两难(二十八)()
他站定在我面前,似乎并不打算重新坐下来,只是目光里含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调笑,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脸红啊,虽然他很妖孽。
可我不该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气氛下,而无限娇羞。
裴誉是最好看的,裴誉是最好的,裴誉是无人能比的!恩,就这样。
我在心里碎碎念了两句,尽量让自己表情正常点,我刚想抬头和他重新谈判。
门外忽然飞奔进来一个人,在我眼睛视线还没有恢复原有的焦距时,那人影忽然从韩秦墨身后,挥了一拳。
我没看清楚人,只是下意识感觉危险,所以紧急的时候,呼出了一句,“小心!”
在我呼出那一瞬间,韩秦墨居然一点也不惊慌,千钧一发那一霎那,伸出手,握住了迎面来的一拳。
两个男人,旗鼓相当的对峙着,眼神都是带着幽光,神情冷漠又严肃。
而那个挥拳的人,正是裴誉。
我面对此种情况楞了好一会,当我看清楚是裴誉的时候,惊得要从床上爬了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裴誉,而追着裴誉进来的护士小姐,拦住了我,她急急的说,“景小姐,您现在不宜移动!”
我根本就没管自己手上的伤,我只是在想,裴誉为什么也会在这里,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他,但是我当时已经被意外和惊喜冲昏了头,情急之下喊了一句,“裴誉!”
然后觉得现在的情况又不对,口气也不对,又说了一句,“裴誉!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和韩秦墨对峙的裴誉连看都没看我,时常温柔含笑的眼眸,此事盛满了冷凝,气势上,一点也不比韩秦墨差。
但我却看得胆战心惊,韩秦墨这样的人,是不能动的,就算是景家都要敬他三分,裴誉和他动手会有什么后果?
我只要一想到这牵扯出来的事情,头皮就发麻。
“裴誉!你在做什么!你先放手!”
我大概是因为一时情急才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怒吼了出来,裴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从来没有用过今天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以前,在他面前,为了显得我是一个淑女,我都是特别矫情的伪装自己,小口吃饭,小声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和他叫喊一句,也不敢说脏话,将自己的本性伪装的很好,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却注定要在今天毁于一旦,我有点想撞南墙的冲动。
气氛已经僵硬到冰点,我只能解释说,“哥,不是你想的的那”
裴誉已经打断我解释的话,他皱着眉愤怒的说,“裴含!你只要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手机为什么会在他那里就好!景家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裴含问出一堆的问题,我脑袋不够灵光,但是当他问电话的时候,我忽然联想到站在这里的裴含,我并没有通知他我受伤了,而景家更加不可能会通知裴含。
手机被韩秦墨没收了,也就是说,韩秦墨拿着我手机和裴含说了什么!
第三十八章 情两难(二十九)()
我不敢胆大问出来,因为我似乎发觉有些事情不妙,韩秦墨应该不知道我喜欢裴誉吧,他到底和裴誉说了什么。
我心内的警铃大作,但只能自己在心内安抚自己的情绪,我看着裴誉那张愤怒的脸,我想要解释。
可一时不知道从何解释,韩秦墨却在一旁挑着笑,眉眼里的幸灾乐祸,恨不得让我掐死他才好。
裴誉见我低着头沉默着,他也不在逼问我,他大概也冷静了下来,神情开始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我手臂上的伤,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心疼,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他说,“告诉我,这伤到底是谁弄的,阿含,告诉我。”
我最受不住的就是他这样的温柔,仿佛我就是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宝贝,我不能对他忤逆,不能对他抱有背叛,不能对他撒谎。
如果他还是像刚才那样怒火中烧的质问我,我还有理由对他瞒着这一切,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些,如果让他知道,我这伤是陈青禾刺伤的,我不保证裴誉会做出什么事情。
裴家虽然没钱,但我在裴家俨然就是一副公主的待遇,裴妈妈从来都不让我做家务,时常都是叫裴誉去做。
我也会不好意思,可是裴妈妈说,裴誉生出来就是来照顾我的,他是男子汉,要照顾女生。
而裴誉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公平,只是笑的温柔似水,时常让我心里又是幸福又是心疼。
是他亲手将我送回景家,如果他知道我在景家过的并不好,我怕他会自责。
我在心里衡量半刻,终于抬起头迎上裴誉心疼的视线,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你不用太担心。”
裴含明显表明不信,他有些受伤的说,“阿含,你什么时候学会骗哥哥了。”
他这句话,简直是戳中了我泪点,我真是讨厌死这样的他了,正当我举棋不定的时候。
裴誉说,“既然你不说,没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将病床上的我打横抱起,我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吓的伸出手去环住他脖子,脸一下刷的就红了。
我和裴誉有多少年没这样亲密了,自从我们都懂得了男女之别后,他最多只是牵着我的手过马路,从来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他现在以这样暧昧又生疏的动作抱着我,让我脑袋顿时空了很久。
他说,“既然你在景家过的不好,阿含,哥哥接你回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坚毅,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柠檬清香,很清新。
我感觉自己仿佛要坠入魔障了一样,这样亲密的姿势,是多少年我翘首以盼在梦中都不愿醒来的姿势。
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冲昏的头脑发热,裴誉抱着我就要走。
谁知站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瞅着这边的韩秦墨,却适时伸出手拦住了抱住我的裴誉。
他说,“你没有资格决定,她姓景。”
“可她同时也姓裴。”
“你认为你有这能力?”
韩秦墨问这句话时,眼里充满了轻蔑,似乎颇有不屑的味道。
第三十九章 情两难(三十)()
“你们这是做什么,秦墨哥哥,别人要走,你留什么意思。”
病房门口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我们都同时看了过去,正是许久都不见的景甜,她单薄的身体穿了一件病服,脸色有点苍白,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却有神的看着我们。
我们两人住同一间医院,她没来看过我,我也没去看过她,今天她忽然的出现,到让我有些意外。
裴誉抱着我,没有松手,而韩秦墨拦在我们面前没有动,我们三人以僵硬的形式对峙着。
“怎么,你们没听懂我的话?秦墨哥哥,你两天没来看我了。”
景甜坐在轮椅上由着特护推了进来,脸上的冷意,但说出的话,又那样娇软,和撒娇似的。
所以,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我和景甜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她说任何话,都可以有种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保护的感觉。
而我,无论说任何话,都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肆无忌惮来伤害我,似乎我就是铁打的心,不会疼,也不会流血。
而景甜却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的眼泪,就是她们致命的伤。
有副好皮囊,果然就是人生大赢家。
我轻轻笑出声,韩秦墨有些僵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