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研社长的幽质学弟 by 出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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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下身去,苏少清紧紧拥着杨玄的身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间,露出于外的双眼有着满满无助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现在这样的杨玄,想想,除了痴痴地守在一边等待外,什么也不能做。
等着他清醒吧。苏少清这么想着,心头竟也兴起了不安感。
这难道就是安琪拉说的,那些招式过度使用而体力耗尽的结果?
不知是为平抚谁的心,苏少清伸手抚了抚杨玄的面颊,那是张熟睡时才显露出无防备的面容。一面轻抚一面望着这张已然毫无阴气的脸孔,心底亦下了个决心,不管如何,他非得等到杨玄张开眼看自己的一天不可。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这般等待竟是如此漫长。
看着已然昏睡大半时日的杨玄,苏少清总是能因此呆愣好久,甚至就是看着数小时,什么事也不做,仿佛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给绑在床边。有时就是连吃饭那段得偶尔离开的时间,从半拢的眉峰看来就知道,这都足以使他感到不情愿。
指间柔柔地轻滑过杨玄的发,刻意让向来被遮掩住一半的脸见了光,完完整整地映在自己眼瞳中。过近的距离使他忍不住欺下身去亲吻那有弹性的面颊,让柔软的发抚过自己的脸,做最亲近的接触。
从那天杨玄在他眼前昏睡直到现在,杨玄已然沉沉睡过了两个多月。虽然他是爱上了这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杨玄的感觉,可离开学日越来越近的现下,杨玄毫无清醒迹象的样子也不禁令他担心起来。
苏少清眉头一个紧皱,伸手拿了手机就要急躁地拨号,但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双肩一低,放弃,放回了口袋里。
杨玄昏睡的两个多月以来,他几乎天天去电冥府,被安琪拉直指是以询问之名行骚扰之实,差点拒接他电话,可日复一日,见到的总是毫无清醒迹象的杨玄,又怎么不令人担心?
电话仍是一通一通地拨,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得到的只是句「状况因人而异」的不负责任回应。
虽说至今亦已明白杨玄的情况似乎就是进入安琪拉所说的昏睡期,但对于何时清醒这个未知数,却又是颗悬在心头的石头不停摆摆荡荡。
若真是因为丧失过多体力与精神力而进入昏睡状态,他倒是还觉得心安;可若是因为想逃避自己而下意识地不愿清醒,那么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苏少清伸手抚了抚杨玄衬衫下那自己方才缠绕一圈圈绷带的身子,眼一低,又沉出了片阴影在眼的周围萦绕着。
虽然那天的事离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伤口有的结了痂,有的已开始淡去,但他却不知道杨玄心中的伤口是否会因着昏睡而渐渐消散。
这时,门经轻轻敲了声,而后细声地被开启,知道其中有个熟睡的人也刻意放轻了脚步。来人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床边的小桌上,而后放低了声一道,「小清,该吃晚餐啰。」
苏少清只是点点头,视线丝毫未从杨玄的身上离开,对于叶慈的轻唤所做出的回应似乎只是个不经大脑而下意识的直觉反应。
没错,他们现下正住在叶慈的家。打从那一天起,杨玄便进入了昏睡期直到现在,白天的家伙对于杨玄已然无任何反应的沉睡感到莫名惊恐,一时间手忙脚乱地打电话找来叶慈帮忙,因此他也得以在叶慈的家就近照顾杨玄。
但一天天过去,眼见就快到了开学上课的时候,杨玄依旧睡得深沉,让叶慈只好当下决定,开车送他们两人离开南部,北上到她位在台北的家里,好让杨玄不管在何时醒来,都能够有随时到学校上课的准备。
只是真的来的及吗?
「社长怎么还没醒啊。」叶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月历,而后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明天就要开学了,而今天是否能清醒还是个大问题。对如此重视成绩的社长来说,一定无法容忍这种因为昏睡而导致所有的课程缺课半学期以致重修的事。
她知道社长为了除灵、抓灵,总是学会很多她所不会的厉害招式,但就算她这种连灵都没见过的门外汉也知道,不管是什么招式都不能无限制地使用,不然不仅会体力透支,严重的话还会有危险。
而社长似乎是幸运的那一个,只是昏睡而已,可也没料到会睡上近乎整个暑假。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苏少清喃喃自语着。
这几天来,顾着杨玄就成了他一整天的工作,为此还刻意骗了在家中等他回家的爸妈说自己在忙暑期打工,更找来叶慈帮忙圆谎,只是总无法和白天的人格套好招,发生了几次说法前后不一而自打嘴巴的惊险事,差点惹来爸妈要登门查勤了。
那些都只是小事,只要杨玄能醒来,要他面对何种情况都无所谓。然在杨玄昏睡的期间,他便是照料所有一切的人,这当然也包括了洗澡和为伤口上药的工作。
他还会因为不想让白天的自己看到杨玄的身体这种事而吃醋,所以他总是刻意挑晚上来为杨玄沐浴更衣,和以前那种七早八早便洗澡的习惯完全不同。
虽然知道对一个昏睡的人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很不道德,但他不讳言,每每到了为杨玄洗澡上药的时刻,都是一次意志力的考验与挣扎,不时以杨玄身上的伤口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做出令人悔恨的事。
其实这种感觉奇妙的很,就算得和自己的理智拔河,可他却很享受这种为喜欢的人服务的时光,就连他人看来再平常也不过的洗发举动,都能享受在其中,有几次还差点忘了时间。
他想,若是杨玄哪一天清醒了过来,肯定没法继续吧?毕竟这种把身体给人看得一览无遗的事,还是没几个人敢做的,除非是非常喜欢又信任的人。
他……什么时候也能在杨玄的心中有着如此的地位?
突地,口袋中手机的震动让苏少清停止爬梳柔顺发丝的举动,刻意地移身到了门边,一看来电显示:地狱通讯。
「安琪拉,玄为什么还没醒?玄真的只是睡着了吗?」压低的声量全然无法遮掩内心的急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杨玄他不是别人,是我喜欢好久的人!」
苏少清奋力地喘着气,仿佛花了毕生的心力道出了埋藏在心中的一切,可是却也没有因此而感到舒坦,反而紧窒莫名。只因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改变他曾对杨玄所做的一切。
紧闭双眸,承受不住似的以额头抵在门边喘息,但身后那渐渐往自己靠近的影子令他陡然睁开眼,迟疑地回过头去时,却见杨玄已然立在自己的身后,握着手机的手陡地一松落了地。
对此,苏少清竟毫无心理准备,持续呆愣着,「……你……全听见了……?」
杨玄长期躺在床上而未动的肢体,就连以双脚立于地面的感觉都稍嫌陌生,整条腿难以全然直立地半曲着,只能以手搀着墙勉强站立。但方醒的同时,门边那突如其来、似乎是个告白的话就这么笔直地往耳里灌,让他更是难以站稳,差点跌了跤。
耳边若有似无、细细的人声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四周围飘散着,如蚊子嗡嗡地挥之不去的细碎声响,就是那般的惹人不耐,让杨玄从沉睡中不悦地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先是对于眼中那毫不熟悉的景物升起几分疑问,正待欲摸清身处何处而下床,在没了眼镜的模糊不清的世界中行走至一半,不远处的人声又突地如雷声般大作,且劈头就是几句令他震惊不已的话,就连声音也是那么熟悉。
是苏少清。那几句发了疯似的大声叫出告白话语的人,真的是他。
杨玄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抓着胸前的衣襟,看似比苏少清还受不住几句话所带来的震惊。
眼前的苏少清,正是他所熟稔的那个总是令自己气的牙痒痒的恶人格。那总是吊高着嘴角,眯着双兴味的眼,像是在拿着逗猫棒耍弄宠物猫的表情,接着等待自己一步步上勾的样子。
而现在呢?
没察觉手机从手中脱落,肩头抖了一下,还半张着唇,双眼发直地望着自己的模样,竟然也是苏少清那夜晚才出现的恶人格。
怎么可能?那个只会耍着自己玩的人,竟然突然开口告白?是听错了还是苏少清突然吃错药了?
杨玄的脑中不停地反复播放着苏少清方才的一字一句,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燥热爬满脸。心脏怦怦地跳,一声声似在诉说着对于那些话所感受到不自主的兴奋与喜悦。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喜欢这样的他?
「我——」久久未开口说过一字半句,喉咙干涩到只发得出一字与单音,脚更是不受控制地一曲,差点很没用地摔个正着。
「小心点!」
苏少清收起自己也觉得丢人的呆滞神情,赶紧上前搀着杨玄。
看着杨玄因着自己的靠近,脸更是登时呈现充血貌,让自己知道了一个事实,杨玄他所有该听到的,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了。
「……你放手!」
杨玄心头因着苏少清而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挣扎却宣告无效,殊不知方才的那些举动在力道上早大不如前,更起不了任何作用,让他只能继续在苏少清的双臂所环着的小小空间中撇过头去,以掩饰自己脸上丢面的羞赧证据。
杨玄那盖过一半面孔的发也掩不了布满全面上的潮红,没有戴眼镜的双眼,少了往日的戒备与锐利。
让杨玄以舒服的姿势靠着床边坐于地上,苏少清那环抱着的双手仍是不肯放松。若是自己还有心跳的话,天知道会不会在此时因过度激烈跳动而冲出了这肉身?
他总拉不下脸来对杨玄表露内心情感,几度豁出去似的告白却次次没能传进杨玄的耳里,让他一次次地错失;而现在,竟也是个意外让他得以表露心迹,若是再拘泥些什么而不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他何时才能得到杨玄的心?
「你都听到了……对吧?」苏少清将杨玄的脸扳了过来,再次出声问道,虽是正经异常,但脸上却满是不下于杨玄的红晕。
苏少清明白自己向来就不会是个说好听话的人,而这次的告白更是个没料想到的意外,让他全然没有心理准备。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你最会的伎俩吗?不要以为我和以前一样蠢!」杨玄推开苏少清,将脸一撇,心中还不由地怨着苏少清方才过于靠近的距离,几乎直对着自己的脸呵气。
杨玄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说服自己,绝对不要再因为那一句句骚动到心坎里的话,就泛起欣喜,那只会让他沉浸在这种假象之中。
「你不相信?我说的都是……」这话在苏少清耳中不啻为一记劈开脑门的闪雷,又狠又猛,让他面部的泛红登时褪去而惨白。
他还以为他们两人间,只差一个表白,他总天真地自认为只要表露心意就还有机会,哪怕只是等待也没关系,没想到他发自内心的真诚之语却仍被拒绝在杨玄的心门之外。
看来他们的距离,不只差短短一句话,而是隔了数万光年。
「都是实话是吗?呵……」杨玄截断了苏少清的未尽之音,酸红的双眼渐渐泛了痛苦的痕迹,双手自虐般地将拳头掐得死紧,费了极大的勇气面对将要道出口的话,「若是真的,你就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
苏少清愕然,久久不发一语,只因此时此刻他是最没资格以爱之名将此种事合理化的人,就算仅是醋意发酵而失控,但伤害了杨玄却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间有着几秒的静默,待杨玄吊高嘴角苦笑,正想怒斥苏少清的过于天真,就在抬眼的那一瞬,到口的话却这么哽着,吐不出半个字。
他第一次看到男人在他面前掉泪。
就算当年母亲过世时,父亲都没流过一滴眼泪,而现在,总是笑得轻浮奸邪的苏少清,竟然在他眼前不停落下斗大泪水。亦正因他面对的,是苏少清夜晚显露出的恶人格,让他的心全慌了、乱了。
「你……你哭什么?凭什么摆出一脸受害者的样子!」受害者是自己,他才是该哭的那一个!
苏少清捂着嘴,想奋力摇头否认都使不出力,溢出口的呜咽声越发压抑,眼泪早已无法制止。
他明白,犯下的过错,哪怕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就此船过水无痕,更别说对感情如此单纯的杨玄。虽早有心理准备去面对杨玄一切指责,但真正面对的现下才体认到,原来是如此痛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哭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杨玄操着干哑的声音吼着,推开苏少清起身,虽依旧不甚稳健,但以俯视的目光直往苏少清向后跌去而倒卧在地的身子时,有种威严,却又带着无措的心慌。
对苏少清但哭却无语的样子心慌。
杨玄喘着气,方才的话像是耗费了一生的力气,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