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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东西晋演义-第58部分

小说: 东西晋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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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又闻悦绾之忠,恨不及见,拜其子为郎中。坚以猛为使,持节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冀州牧,镇邺,悉以评第中之物赐之。守令有缺,令以便宜补授,将士:封赏各有差,州县守长,皆因其旧。以燕申绍与韦儒俱为绣衣使者,循行关东,观省风俗,劝课农桑,赈恤穷困,收葬死亡,旌表节行,燕政有不便于民者,皆变除之。
  十二月,秦王坚恐旧燕王暐为患,乃迁慕容暐及其百官并鲜卑四万余户于长安。王猛上表留梁琛为主簿,坚从之。次日与僚属等宴,语及燕吏,猛曰:“人心不同,昔梁君专美本朝,郝君征说国弊。”参军冯诞曰:“敢问取臣之道何先?”猛口:“郝君知几为先。”诞曰:“然则明公赏丁公而诛季布也。”
  猛闻,大笑而已。秦王苻坚封暐为新兴侯,以评为给事中,皇甫真为奉车都尉。燕故太史黄泓曰:“燕必中兴,其在吴王乎?恨吾老,不及耳。”
  初,燕王以宜都王桓将兵为评后继,闻败走和龙,攻辽东,后降秦。秦追击而杀之,留其子凤,年十一,阴有复仇之志。
  鲜卑、丁零有气干者,皆倾身与之交。权翼见谓曰:“儿方以才望自显,勿效尔父,不识天命。”风厉色曰:“先生欲建忠而不遂,此乃人臣之节,君侯之言,岂劝奖忠臣之义乎?”翼敛容谢之。次日,入言于坚曰:“凤慷慨有才器,但狼子野心,恐终不为人耳!宜速除之。”坚不听。

第二四○回 王猛辞赏不受封
  前燕始慕容,以武帝太康六年称公,至暐在位十一年,至此太和五年,被秦王灭之。自廆至暐,共八十五年耳。
  却说秦王苻坚既克燕京已定,改号建元元年,大赦秦境,封邓羌为司隶校尉,及杨安、徐成、张蚝等为大将军,进王猛为清河郡侯,又加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猛上表固辞,不肯受职,秦王坚渭王猛曰:“即若螭蟠布衣,朕龙潜弱冠,属世事纷纭,朕奇卿于暂见,拟卿为卧龙,卿亦异朕于一言,回考筑之雅志,岂不精契神交,千载之会?虽傅岩入梦,姜公寤兆,今古一时,亦不殊也。今天下初定,彝伦始叙,朕且欲从容于上,劳卿心于下,弘济之务,非卿而谁耶?固辞亦不许耳!”王猛曰:“陛下仁德上如尧舜,名姓已应图谶,有天之福,得获燕邦,而燕京之克,乃将佐之力,群帅之能,则小臣何功之有,敢受此禄也?”猛至再至三,固辞不受。秦王坚重四重五,要其受之,王猛终不受。
  猛为政公平,拔幽滞,显贤才,外修六业,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于是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
  却说秦王苻坚既得邺都,朝夕与群臣狩于西山,乐而忘归,旬余不返宫内。宫内伶人王洛叩马谏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重,行不履危。故文帝驰车,袁公止辔;孝武好畋,相如献规。陛下为苍生父母,何可盘于游畋?若祸起不测者,其如宗庙何?其如太后何?”秦王坚大悦闩:“晋文公悟愆于虞人,朕今闻罪于王洛,是吾之过。”言讫,重赏王洛,即驰回宫。自此以后遂不复畋。
  秦王坚欲以兵讨凉州,恐劳伤军民,乃命王猛为书谕天锡,猛遣人送书与天锡曰:昔贵先公称藩于刘石者,惟审于强弱也。今秦之盛,势振中外,关东既平,将移兵河右,恐非六郡士民所得抗也。君能首降,可保境禄无危。
  天锡得书大惧,遣使称藩于秦。秦王坚复使人拜天锡为凉州刺史、西平公。
  辛未咸安元年正月,秦王坚与丞相王猛商议,徙关东豪杰及离夷十五万户于关中,处乌桓于冯翊、北地,丁零、翟斌于新安、渑池。
  却说吐谷浑王辟奚闻秦王坚灭燕,恐来攻己,乃遣使送马千匹,金银五百斤于秦。秦以辟奚为泓川侯。辟奚好学,仁厚而无威权,第三弟专恣,国人患之。长史钟恶地与司马乞宿云收杀之。辟奚由是发病恍惚,命世子视连日:“吾祸及同生,何以见之于地下?国事汝自治之,吾余年残命,寄食而已。”
  遂以忧卒。视连立,不饮酒、不游畋者七年,军国之事,委之将佐,恶地谏以为人主当自娱乐,建威布德。视连泣曰:“孤以先世以来,以仁孝忠恕相承,先王念友爱之不终,悲愤而亡;孤虽篡业,尸存而已,声色游娱,岂可安也。威德之建,当付之将来耳。”
  时,王猛以潞州之功,请秦王坚以邓羌为司隶。秦王坚下诏曰:“司隶之职,董牧皇畿,吏责甚重,非所以优礼名将。光武不以吏事处功臣,实贵之也。羌有廉、李之才,朕方委以征伐之任,北平匈奴,南荡扬、越,羌之任也。司隶何尽其才?”乃封镇军将军,位特进。羌虽不悦,无敢忤旨。

第二四一回 桓温废主立新君
  十月,晋大司马桓温闻秦破燕,遂令参军王珣、桓伊引兵乘衅而入,攻寿春。寿春守将袁瑾闻燕已灭,恐孤不敌,乃守城求救于秦。秦兵未至,攻陷其城,执袁瑾而归。王珣、桓伊分兵戍守,勒兵还镇,来见桓温,称克寿春之捷。温因益喜王珣。时温恃其才略位望,阴蓄不臣之志。尝抚枕叹曰:“男子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时,土杜晁能知人贵贱,温召问之,晁曰:“明公勋格宇宙,位极人臣。”温不悦,而温意欲先立功河朔以收时望,还受九锡。及被枋头之败,威名顿挫,今克寿春,次日聚集诸将,因谓将军郗超曰:“今克寿春,足雪枋头之耻乎?”超曰:“未也。”久之,温不悦,命诸将各散,因留郗超于中军同宿,问曰:“吾意欲立霸王之基,君有何谋?可指教之!”郗超曰:“明公当天下之重任,今以六十之年,败于大举,不建不世之勋,不足以镇惬民望。”温曰:“然则奈何也?”超口:“明公不为伊、霍之举者,无以立大威权,镇压四海。明公何不效伊、霍故事,入朝奏太后,废弈帝立会稽王昱,举行周公居摄之事?则威权日长,大业成矣!”温曰:“其计大善!奈弈帝守道,恐招时议?”超曰:“不诬之过,焉能废立?宫门重闭,床第易诬,言帝为阉,废必成矣。”温善之,二人汁议已定。
  次日,桓温领诸将佐带铁甲军一万,离广陵,入建康。于省中设宴,会集公卿,令郗超将甲土千余,侍卫左右。是日,太傅与百官皆到,酒及中巡,温按剑曰:“大者天地,次者君臣,所以为治。今皇帝先在藩,痿疾为阉,难以奉宗庙之主,吾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东海王,立会稽王昱为君,汝大臣意下如何?”群臣惶怖,莫敢对。过了半时,方应曰:“太甲不明,放之于桐宫;昌邑有罪,霍光废之;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请再议也。”温曰:“竖子!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将谓我剑之不利也?敢有阻大议者,皆按军法!”百官震栗。忽又一人出曰:“周公阿冲,匡扶皇家,今君依霍光故事耳!”温视之,乃抚事将军王彪之也。温悦之而谓曰:“卿言达理。”当彪之全无惧色,其余群臣咸惧,皆云:“一听尊命。”
  至十一月朔,桓温令郗超带甲士五千人,人太极前殿,请太后出殿,奏曰:“弈帝先居在藩,夙有痿疾。今闻不堪皇统,难奉宗庙,臣与群臣商议,依伊、霍故事,请懿旨废弈帝为东海王,立会稽王昱承大位。”太后惊曰:“何得此言?既有痿疾,为何其美人田氏、孟氏生有三男子耶?”桓温曰:“臣窃闻朝野老少皆言三男是帝所幸嬖人相龙、计好、朱灵宝等所生,既无此情,如何相龙、计好、朱灵宝等参侍内寝,不出宫乎?”
  太后亦惑之曰:“既有其事,任卿主意。”因此温请太后归宫,即使散骑常侍刘享,以甲兵五百人入宫,收帝玺绶。弈帝不敢推辞,即取付之与享。享捧出交温,温与群臣出迎会稽王昱人殿,请上御座。温与群臣拜舞,呼万岁。礼毕,称号太宗简文皇帝,以辛未为咸安元年。桓温又奏请弈帝为东海王,命别迁置,文帝从之。
  却说弈帝被废,朝罢入内。着白绸单衣,领属步下西堂,乘犊车出宫,涕零如雨,群臣拜辞,莫不欷殻В推渚头
  至十二月,桓温又奏文帝曰:“今废东海王,宜依汉昌邑王故事。”帝曰:“然!”乃改封东海王为海西郡公。时桓温又奏曰:“今弈帝已废,今武陵王欷现执大兵,倘有异志,难以制之。今幸来朝,请陛下诛之。”文帝曰:“武陵王无罪,何以杀之?”温曰:“不杀,恐有后变。”帝曰:“待其变而诛之。”温再三奏诛武陵王,文帝不听。次日下手诏曰:“若晋祚灵长,公便宜奉行前诏:如其大运去矣,请避贤路。”温览之,流汗变色,不敢复奏矣。
  桓温自废立之后,威振内外,文帝虽处尊位,拱默而已。
  及出朝,侍中谢安见而遥拜,桓温曰:“谢卿何事?”安曰:“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明公耳!历古以来之将相,未有君拜于前,臣揖于后。若非明公之功德震于四海,岂有其敬耶?今明公盛德巍巍,虽伊尹、周公莫可及也。”温曰:“焉敢望此?”安曰:“人皆可以为尧舜也。”由然桓温遂悦谢安。次日入朝奏文帝,以谢安为大司马,帝从之,而安受职。安奏帝降诏,加封桓温为丞相,入朝辅政。
  桓温奏曰:“臣本宜在朝以奉陛下,奈姑孰一郡,乃国之障屏。今秦之方强,常有窥觎之意,倘若有失,江南难定,臣请还镇。”文帝曰:“丞相乃朕股肱,去之何依?可留京师,同辅朝政。”温曰:“臣犹在外,以据秦寇,胜在朝廷。”言讫,拜辞文帝,即出朝门,领诸将佐还姑孰,百官皆送起程。
  温归后,以郗超为中书侍郎,凡事表奏,温常使其入朝探听事因,往来朝廷,自此后,温名复振。
  当时“荧惑”守“太微”端门,逾月而海西废,至是又逆行人“太微”,文帝甚恶之,谓中书侍郎郗超曰:“命之修短,本所不计,故事无复,近日事耶?”超曰:“大司马臣温,内固社稷,外恢经略,非常之事,臣以百口保之。”超以温故,朝中皆畏事之。谢安尝与左卫将军王坦之共诣超,日旰未得前,坦之欲去,安曰:“独不能为性命忍须臾耶?”
  壬申二年,时当南郊祭祀天地,文帝欲大赦天下。王彪之奏曰:“中兴以来,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当谓非宜。何者?黎庶将谓郊祀必赦,至此凶愚之徒,复生侥幸之心矣!”帝从之。

第二四二回 文帝崩立孝武曜
  简文帝有疾将危,命近侍书诏,召大司马桓温依周公居摄故事。时谢安、王坦之二人,入内视疾。帝曰:“朕命不苏,今遗诏与大司马,令其依周公居摄故事,汝二人尽忠王室,同佐吾儿。”谢、王二人,闻帝以诏遗桓温行周公居摄事,王坦之即取其诏于帝前毁之曰:“此事不可行,若行其事,则晋祚必移矣!”帝曰:“天下得来德运,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轩辕之天下,陛下何得轻以与人?”帝始曰:“从卿改之。”坦之改诏,以大司马桓温行诸葛武侯丞相故事,把与帝观,帝观数四讫,付与王、谢二人受之。
  时桓温既兼文武之任,屡建大功,加以废立,威振内外。
  帝虽处尊位,守道而已,常惧废黜。大司马长史顾悦之与简文帝同年,而发先白,侍帝左右,帝问悦之曰:“卿与朕同庚而发如何先白?”对曰:“松柏之姿,经霜独茂;蒲柳之质,望秋先零。”简文帝大喜其对,以此重之。
  时中书侍郎郗超曰:“请帝急省其父。”帝谓曰:“致意尊公,家国之事,遂致于此!由吾不能以道匡卫,愧叹之深,言何能谕?”因咏庾阐诗云:“志上痛朝危,忠臣哀主辱。”
  遂泣下沾禁。帝虽神识恬畅,而无济世大略,故谢安称为惠帝之流,便清谈差胜耳。
  不数日,简文帝崩世,百官举哀发丧,殡葬高平陵。当群臣疑惑未敢立嗣,次日侍中谢安聚集文武百官于朝堂,而谓曰:“今孝文崩世,宜立太子登基,诸公计议如何?”群臣皆对曰:“此须待大司马桓温至处分,我等不敢定议也。”当太尉王彪之正色谓众曰:“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今天子已崩,太子即位,大司马何容有异?若先面谘,必反为所责矣!”谢安曰:“王武叔之言是也!”于是群臣莫敢逆之,乃请太子司马曜登皇帝大位,群臣皆呼万岁。礼毕,改元宁康,以谢安为大司马,以王彪之为尚书令,二人总摄内外,共掌朝政。
  时宫室朽坏,谢安更欲营建宫室,与彪之商议。彪之曰:“强寇未灭,正是休兵养士之时,何可兴费工力,劳扰百姓耶?”安曰:“宫室不修,后世谓人无能。”彪之曰:“任天下事,当保国安家,朝政允洽,岂以修屋宇为能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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