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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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雍、秦征讨请军事,大赦境内。
赵王曜欲将讨氐,子远又谏曰:“彼非有大志,欲图非望也。直畏刑欲逃死耳。莫若大赦,与之更始;其有罪者,皆纵遣之,使相招引,听其复业;彼得生路,何为不降?若其自知罪重,屯结不散,愿假臣弱兵五千,必为陛下枭之!”曜大悦,从之,即日大赦。遂使子远领兵征讨巴酋氐人。
大军至雍城,城下屯祝次日,二军相迎,子远单骑出阵,谓氐人部长曰:“前日徐库彭大逆,故赵王诛之,君等如能弃兵前来,倒戈投降,不致灭族之患。若拒逆命,必点倾国之兵,使汝氐人无种类矣!吾不与战,汝等三思回话。”言未尽,氐人皆下马投降,惟句氏宗党保于为阴密县不降。子远率众陷其城,尽执而戍之,于是关外悉平。子远振旅还都,从氐羌二十余万于长安。子远入见赵王曜,曜大悦,以子远为大司徒、录尚书事。子远请立太学,赵王曜从之。立太学,选民之可教者千五百人,择儒以教之。
赵王曜作酆明观及两宫凌霄台,又营寿陵。侍中乔豫、和苞谏曰:“前营酆明市道,细民咸曰:‘以一观之功,足以平凉州矣!’今又欲拟阿房而建西宫,法琼台而起凌霄,其为费万亿,酆明若给以军,则可以兼吴蜀而并齐魏;又营寿陵,周围四里,铜棺金饰,其深三十五丈,殆非国内之所能办也!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掘之墓,古圣人之俭葬,乃深远之虑也!”
赵王曜大悦,下诏曰:“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可谓社稷之臣矣!”今悉罢诸役,寿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以豫、苞二人领谏议大夫,又省酆水囿以与贫民矣。
第一三六回 祖逖计运士为粮
七月,晋祖逖以将韩潜与后赵将桃豹分据陈川故城。韩潜与豹相守四旬,逖军粮尽,恐豹视虚来攻。逖计以布囊盛土,使千余人运以馈潜,又将数千人担米息肩于道,待豹兵逐之,即弃之而走,以其是实。
时豹兵亦粮尽,士卒久饥,见逖运粮千余人过去了,后又数十人担米至,豹兵逐而获之是米,将来见豹。豹果以为逖士卒丰饱,因是大惧,连忙使人回襄国运粮。使人去了,运得粮米将至,祖逖闻知,又遣人密使韩潜率精兵五千,从小径邀之。
运粮军人见兵至,皆弃粮车而逃。潜尽获其粮米回,以馈三军。
桃豹粮尽数日,运来的粮又被韩潜夺去,恐士卒散去,令众至晚遁走去讫。逖知,使潜回,率兵进屯封丘以逼之。逖自以众镇雍丘,于是后赵镇成归逖者甚多。
先是李矩、郭默互相攻击,逖使人去和解,示以祸福,二人遂皆受逖之节度,于是朝廷诏加逖镇西将军。逖与将士同甘苦,约己务施,劝课农桑,抚纳新附,虽疏贱者,皆给以恩礼。
河上诸坞,先有子任在后赵者,皆得两属。时遣游军伪抄之,明其未附,坞上皆感恩。后赵有异谋,辄以相告,由是多所克获,自河以南,多叛后赵归晋。逖练兵积谷,为取河北之计。
后赵王闻知边境戍守之人,反己附逖,心甚患之。
第一三七回 张宾计修祖逖墓
勒问计于张宾曰:“边境之人,近将附逖,将奈之何?”
宾曰:“祖逖,范阳人,极有勇略,若与战,难以取胜。臣闻祖逖祖父母葬在吾成皋县东,大王使成皋县官吏,修祖逖父母之坟墓,立起祠堂,使人看守之。代其四时享祭,彼必感吾之德,而不为边患矣。”后赵王勒大喜,使人持书来成皋,以其意示县官吏知悉。其书曰:祖逖屡为边患。逖北州士望也,素有丘首之思,其下幽州,可代修其祖父坟墓,为置祠,四时祭享;彼必感恩不扰其境矣。
宜速施行!
成皋县官吏见书,即寻访逖之祖父墓而修之,立祠祭享,使人看守。早有人来报知祖邀,祖逖感激不已。
时祖逖衙门童建因与蔡内史周密有仇,至夜潜杀周密,祖逖闻知,即欲拘童建治罪。童建乃逃,来降后赵王勒。勒审知是祖逖部下之兵,即令斩之,修书一封,使人持童建首级并书来报祖逖。逖大喜,拆其书看曰:叛臣逃吏,吾之深仇;将军之恶,犹吾之恶也;故不客而戮,使人呈之。外,将军祖氏之墓,虽在吾界,即吾父母之茔,已令人营祠,守而祭之矣。
逖见书大喜,重赏使人,回书与去。自此以后,后赵有人来降者,逖皆不纳,始抽回境上之兵,于是后赵之民,边境之间,稍得休息。
八月,梁州刺史周访卒,朝廷知之,便降诏以甘卓代之。
访,字士达,汝南人也。少沉默而能让。及元帝渡江,命访参镇东将军事,智勇过人,讨贼屡建大功。每入朝见帝,未尝论功,同僚问曰:“人有小善,鲜不自称。汝勋功如此,初无一言,何也?”访曰:“朝廷威灵,将士用命,访可功之有?”
因此朝野之士,皆重之。而访善于抚绥,士卒皆为致死。知王敦有不臣之心,私常切齿,敦由是终访之世,未敢为逆。及卒,敦遣王舒监其军。元帝以甘卓镇襄阳,征舒为左丞,敦留不遣。
却说徐龛战败,遂来降后赵,后赵王勒受之。勒用法严峻,使张宾定九品,命公卿及各州郡岁举秀才、孝廉、清正、贤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
第一三八回 谯王丞为湘刺史
十二月,元帝之始镇江东也,王敦与从弟王导同心翼戴,元帝亦推心任之。敦总征讨,导专机政,群从子弟,布列显要。
故时人为之语曰:“王与马,共天下!”后敦恃权骄恣,元帝畏而恶之,乃引刘隗、刁协等以为腹心,稍抑损王氏之权,导亦渐见疏远。中书郎孔愉陈导忠贤,有佐命之勋,宜加委任。
元帝出愉为长史。导能任真推分,淡如也,而敦亦怀不平。其参军沈充、钱凤皆巧谄凶狡,知敦有异志,阴画策呈敦,敦宠信之。而敦上疏为导讼屈,词语怨望。佐军谯王司马丞,忠厚有志行,元帝亲信之。帝得敦疏,夜召丞入内,以敦表示之。
丞曰:“王敦权重心异,久则为患,今观其疏,词意怨望不逊,陛下宜早防之!”刘隗为言曰:“敦疏谓陛下推腹心于我,其意将以我名为乱也!不若委臣权而招义兵,待其显而讨。”元帝不从,因是二人在宫中未出。
次日,会王敦使人表沈充为湘州刺史,元帝谓丞曰:“敦奸逆已著,朕为惠帝,其势不远。湘州据上流,控三州之会,敦欲以充居之,为乱何抵之?朕且逆其欲,以叔父居之何如?”
丞曰:“臣奉诏命,惟力是视,何敢有辞?然湘州经蜀寇之余,民物凋敝,若及三年,乃可即戎,苟未及此,虽灰身无益也。”
帝然之,诏以丞为湘州刺史。
丞领诏命而行,过武昌,王敦闻知,只得出迎入内,以宴待之。酒半酣,因谓丞曰:“大王素雅佳士,恐非将帅才也。湘州久叛地面,恐治之难!”丞曰:“公未之见耳,铅刀岂无一割之用耶?丞虽不才,且看吾之治湘耳。”敦无以对,听其自去。送丞去了,入谓钱凤曰:“彼不知惧而学壮语,无能为也!且看如何?”谯王丞既至湘州,时湘土连年困敝,丞躬自俭约,倾心绥抚,湘地稍安,甚有能名。
四年正月,徐龛复使人入朝降,晋帝受之。三月,日中有黑子,元帝甚忧。著作郎郭璞上疏曰:“阴阳错谬皆繁刑所致,赦不宜数;昔子产知铸刑书,非政之善,不得不作者,须以救弊故也。今宜赦之,理亦如之。”帝从之,发诏大赦境内。
第一三九回 段匹磾死于忠义
却说后赵王勒使石虎以军五万,攻匹磾于厌次,又使孔长以军三万,攻其统内诸城,诸城悉拔之。虎兵至厌次围之,匹磾使弟文鸯领兵出拒,与虎交战,自旦至夜,连战一百合,鸯力尽,被虎执之,鸯尤骂贼不已。虎使兵人监之。次日,又攻城,匹磾见弟文鸯被执,已去右臂,心下大惧。集诸将商议,拟自单骑归晋。邵续之弟邵洎主降,不听,复欲执朝廷使人送虎请降,匹磾正色谓之曰:“卿不能以兄之志,遏吾不得回朝亦已甚矣!复欲执天子使臣,我虽夷狄,所未闻也!”邵洎与缉、竺等不听其语,乃使人立降旗,开城门与石虎之军而入。
虎入城,召匹磾。匹磾曰:“我受晋恩,志在灭汝,不幸至此,不能为汝敌也。”虎先素与匹磾结为兄弟,见匹磾至,即起迎之。及见其语,令人送匹磾、文鸯、邵洎、缉、竺等还襄国去,于是幽、冀、并三州,皆人于后赵。匹磾等既至后赵,后赵王勒以匹磾忠义,故不害之。而匹磾见勒不为礼,常着朝服,持晋节。久之,勒怒,乃杀匹磾,文鸯、邵洎皆杀之。
第一四○回 帝以戴渊拒王敦
七月,元帝见王敦凶逆,将显为乱,与刁协计议,以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豫六州军事,以镇合淝;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四州诸军事,以镇淮阴。皆假节领兵,名为征胡,实备王敦也。隗虽在淮阴,朝廷机事,进退士大夫,帝皆与之密谋。敦闻隗领兵镇淮阴,使人遣隗书,言欲与之戮力王室,共靖海内。隗亦遣人答曰:“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贞,吾之志也。”敦见其书,甚怒之。元帝知敦有异,故以王导为司空,录尚书事,而实疏忌之。
当御史中丞周嵩上疏,以为不宜听佞臣之言,放逐旧德;亏既往之恩,招将来之患,帝颇感悟,导由是得全。
史说戴渊,字若思,广陵人也。有丰仪,性轩爽,少好游侠,不拘细行。常至洛为劫盗,因遇机赴洛,若思见陆机船装甚盛,遂与帮徒掠之;若思自登岸,据胡床,指麾同伴取物,皆得其宜。机察之,皆非常人,在船屋上遥谓之曰:“卿才器如此,乃行劫耶?”若思感悟,因流涕投舱,还其行李而就之。
机与言,遂深加赏异,而与之结交焉。后若思改举孝廉,入洛阳,机荐之于赵王伦曰:“戴若思诚东南之遗宝,朝堂之奇璞也,何不用之?”因是伦乃辟之为主簿;及伦败,始过江归元帝,帝深信之,由此有重任焉。
却说豫州刺史祖逖,闻朝廷以戴渊都督六州,逖以戴渊吴士,虽有才望,无弘智远识;且已剪荆棘,收河南地,而渊雍容,一旦来统之,意甚是忡忡;又闻王敦与刘、刁构隙,将有内难,知大功不成,遂感激发病,至九月卒于雍丘。豫州士女,若丧父母,无不流涕,皆为立祠而祭之。其弟祖约发丧,申奏朝廷。至十月,元帝闻奏祖逖身死,恐羯人犯境,乃使人奉诏,以逖弟祖约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代领其众。
初,有妖星见于豫州之分历,陈川谓人曰:“今年西北大将当死!”逖亦见星曰:“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杀我,此乃天不佑国也!”俄卒于雍丘,故史臣谓:“祖士雅慷慨忠义,有智略以行之,岂惟晋臣,亦自古难得之才也,惜其未闻道也!”
王敦闻祖逖死,益无所忌,专意谋罚逖弟祖约既领其众,无绥御之才,不为士卒所附。范阳李产被乱依逖,至是见约志趣异常,乃率子弟十余人,间行归乡里。
第一四一回 石勒召封仇人爵
却说后赵王勒,乃上党武乡羯人,思欲归以省亲,张宾谏之乃止。勒乃使人悉召武乡耆老诸人赴襄国,耆老诸人皆至。
后赵王勒大排筵宴,自与耆老论年齿而坐,欢饮,语及平生,无不快活。先是石勒未遂时,与邻居李阳常争麻池,迭相殴击,至是李阳不敢来见。勒因谓父老曰:“李阳,壮士也,何以不来?殴麻是吾布衣之恨,孤方崇信于天下,宁仇一匹夫乎?”
即又使人去请李阳。李阳乃至,拜伏于地请罪。勒喜扶起,与其醉谑,引阳臂而笑曰:“孤昔餍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
言讫,赐甲第一区,拜阳为参军都尉。又与众曰:“武乡吾之丰沛,万岁以后,魂灵当游之耳!”复以赀帛给赏父老。以乡比丰沛,复之三世。后赵王勒以民始复业,资储未丰,乃重禁酿,郊祀宗庙,皆醴酒行之,于是数年间,无复酿酒者。
慕容廆闻中国无主,遣使过海入建康,劝元帝即位。元帝既登大位,以廆忠慎,始遣谒者去大棘城,以慕容廆为都督吉、平二州诸军事,封辽东公。谒者得诏,前来棘城封公。廆闻知,使人迎接入城,排香案跪听披读诏书,受其印绶,望南谢恩讫,大排宴会,款待谒者。次日以金宝名马与谒者还朝,以作进贡之物。廆乃始立郡,以统流亡。准冀州人为冀阳郡,豫州人为成周郡,青州人为营兵郡,并州人为庾国郡。于是推举贤才,委以庶政。廆始承制除官府,置僚属,立子皝为世子;作东贤,使皝与诸生同受业。廆览政之暇,亲临教之。皝雄毅多权略,善经术,国人称之。因是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