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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部分

朱门风流-第709部分

小说: 朱门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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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这样,让武定侯郭玹去,由他出面去劝,戴罪立功。毕竟是舅甥,要是他能够让梁王打消必死之意,回头郭家自然能容情一二。”

    张越话还没说完,金英突然直起腰来,两眼直放光,竟是狠狠用右拳一敲左手:“要是不能,这回事情闹大发了,郭家的爵位撇开不提,他自己和其他儿女呢?”

    “好是好,可还不知道郭聪是不是梁王逼死的。”范弘冷不丁提醒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人都死了,为着自个和余下的人,怎么也得试一试!”

    金英说着就冲张越竖起了大拇指,也没工夫再耽搁,施礼过后就拉着范弘匆匆走了。如释重负的杨士奇生怕这两人又出什么幺蛾子去而复返,勉励了张越两句诸如能者多劳之类的话,也立刻走得飞快,根本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于是,张越就成了落在最后头的那一个。

    从文华殿精一堂到东华门近得很,不过是盏茶功夫就到了那高大的城楼处。临出门前,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北边不远处异常显眼的仁寿宫,心想这些天真是着实苦了朱宁。金英所提的事,要是他去和小五说,小五多半是会满口答应的——那个小丫头只怕早就想自个的宁姐姐了——可他不能冒这个风险,料想朱宁也绝不想让小五搅和进来。

    给皇家治病,一个不好是要治死人的!医者匠者都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人才,可前者还算是地位高些,可也不免被权贵呼来喝去,至于后者,则干脆形同贱役,怪不得后期民间技艺倒是不断提高,各种军用技术却一蹶不振。

    沿东华门东上中门和东安门出来,张越和随从会合,上马沿火道半边街才走了一箭之地就被人截住了。瞧见打头满脸焦急的胡七,张越顿感心里咯噔一下,忙策马上前去。两马恰好错身之后,胡七就压低了声音说:“大人,昨夜的活口已经审问出来了。属下不敢耽误,径直去了衙门,发现您不在就一直等在这附近。”

    “不用说了,回衙门!”

    宫中大火的消息让京城上下的达官显贵为之大震,原本在什刹海东西岸那些新建的园子中住得乐不思蜀的勋贵几乎在第一时间搬回了旧府邸,只除了王夫人和儿女以及一应妻妾等在英国公园岿然不动。原来的宅子太小,祠堂等等都建在这里,她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动静就风声鹤唳,更何况祭祖事就在半个月后,还有个怀孕的姨娘正待产。

    人虽不曾挪窝,但家里的消息仍然灵通,这日一早,荣善就带来了昨夜北城兵马司夜袭定国公府后头堂子胡同一座宅子的消息,而到了中午,更准确的消息再次传来,说是兵马司得到讯息说是贼人,兵马指挥贪功出动,结果却发现是梁王。如今人虽送回去了,可兵马司上下已经禁口,而兵马指挥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不过,无论是禀报的荣善还是听事的王夫人,在一问一答了一阵之后,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正当门外的荣善打算开口告退的时候,外头一个媳妇匆匆跑了来,见这边仍在奏事,犹豫片刻方才上前,笑着说道:“启禀夫人,张侍郎府派人来报讯,三少奶奶又有喜了。”

    里头闭着眼睛正在沉思的王夫人一下子睁开了双目,略一思忖就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欢喜:“越哥媳妇倒真是有福的,去库里挑几样礼,尤其是刚得的上等燕窝等等,把东西备好,然后去备车,我亲自去瞧瞧她。”

    家里人都知道王夫人喜爱杜绾,因此自是不以为意,而荣善听了之后虽立时告退,心里却明白张家这当口派人报喜虽不会有假,可却应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尊卑长幼摆在那儿,要王夫人亲自去,总得有一个好借口。

    话说回来,那位少奶奶确实是有福的人,而更可贵的是治家有道,教子有方。此次不管是生男生女,张家三房的人丁都越发兴旺了,还真是可喜可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877章 不能遗祸子孙(含通告)() 
ps:看到这一卷儿孙福的卷名,很多人估计已经预计到了,本书正在倒计时阶段。根据计划,这本书大概在过年前结束,过年后将上传新书,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新书的背景人设资料等等,忙的要死,所以这本书还是将每天四千字上传到最后。希望过年后能准时和大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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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兵部谍探司正式落户扬州胡同之后,张越就一次都没去过。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实在太扎眼。与其让那个异常低调的衙门引起无数人的关注,他宁可让胡七时常上衙门禀报事情,至少,谍探司虽说不属于兵部四司,可公务往来终究是谁都挑不出理来。所以,这会儿他硬生生忍住了直接往扬州胡同去的冲动,径直带着胡七打马回了兵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三门,张越就直接吩咐皂隶守在外头,带着人进了屋子。一屁股在交椅上坐下,他就颔首道:“你直接说吧。”

    “属下怕耽误事情,因此审讯时,特意留着一个人在旁边记录,还是大人一边看,属下一边解说。”

    胡七既然这么说,张越就接过了他从怀中取出来呈上的那个油纸包,拿在手中却还有些温热。打开油纸包,取出那一沓小笺纸和几封信,他就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间或有词不达意和前后不一的地方,胡七就会在一旁解释几句,从头到尾看下来,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到最后甚至拧成了一个结。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他怀疑起了那个应该已经死了的人是不是没死,于是还能兴风作浪。

    打开其中一个信封,抽出那几张已经发黄了的信笺。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随即放下又去看第二封,一封封信如是看了下来,他不禁站起身,随手把这些重重往桌子上一扔,又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道:“这些事情不少是你经历过的,你怎么看?”

    “朱瞻坦当初死的时候,礼部派人治丧,太宗皇帝钦赐谥号,断然不可能有什么蹊跷。”

    张越刚刚也只不过那么一想,要知道,唐赛儿曾经在他面前露过口风,朱瞻坦既然找上了这么一位治病,不给治死反倒奇怪——须知汉王朱高煦就是死在了唐赛儿的手里,更何况那个做儿子的?因此,他轻轻指了指桌上那些旧信,一字一句地吩咐道:“把这些信拿过去仔细查验,设法找朱瞻坦的旧笔迹比对一下。”

    胡七点了点头,上前仔细地把东西收拾了起来,正预备告退的时候,张越又叫住了他:“你刚刚说,那两个人严刑拷打,那个会功夫的能熬刑,问不出什么,那个原晋王公馆的总管却是有问必答,却只知道是奉令行事,其实没真正见过主人?”

    “是,属下反反复复拷问过他,决计不会有错。至于那个会功夫的,能熬一晚上不见得能熬三晚上,更何况根本没人知道是咱们的人截走了他,他开口也只是时间问题。属下觉得他知道的事情更多些,而且昨天晚上瞧那情形,他应该是打算灭口的。”

    “很好,用这个去逼那个晋王公馆的总管说更多的事情,别忘了问出他家人的下落。要知道,到了这关口,人家兴许会杀了他的家人灭口。还有,梁王梁王虽是咎由自取,但这信着实可恶,给锦衣卫和东厂留一点线索,也让他们去查。”

    看到胡七大步出了门去,隔了许久,张越突然砰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股力量震得笔架一跳,亏得他用手接住,否则便得滚落一地。尽管胸中的郁气很快就给他硬压了下去,但不做些什么,他还真是不甘心。

    这帮天家的子弟一个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说来说去,还不是看着永乐皇帝朱棣凭借北平那一支偏师席卷天下,于是人人都想着能够凭阳谋阴谋夺取大位,也不想想上下历史五千年,这种事成功了几回!明朝的江山本来就有一多半是毁在了那一批庞大的宗室手上,若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一番,等再过上三五十年就不可救药了!袁方是提醒过不要当那只向宗室操刀的手,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撂下不管!

    总不成把一帮惹祸的藩王留给自个的子孙,指望以后的皇帝收拾那些人吧!

    整理了心神过后,他就想起了昨天杜绾送来的信,还有静官的夹片那会儿京师正乱着,他没工夫让人回去看看,眼下既然暂时消停了,总不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京师上下惶惶难安,可武安侯胡同张侍郎府却是笼罩在一片欢快喜庆的气氛中。一大早杜绾向张倬和孙氏问安时突然出现了症状,被孙氏一逼问,顿时隐瞒不住了。尽管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祖母了,但孙氏一高兴,还是立刻派人往隔壁的两家府邸报信。原本是打算等太平下来再去英国公府报喜的,可趁着孙氏喜滋滋地亲自去厨房吩咐饮食,张倬和杜绾只交谈了两句,便派了人去英国公园。而只过了一个时辰,王夫人就坐了车亲自过了府来。

    尽管张倬暗示过两句,但孙氏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亲自在二门迎接了王夫人下车,嘴里忍不住说道:“外头这么乱,嫂子怎么亲自过来了?我就是一会儿不在,老爷就瞒着我打发人去报信,绾儿也不劝着他些。”

    “这几天在家里也闷得烦了,所以就过来瞧瞧,再说,外头满大街都是兵,反而比平日更安全,难道打着我家老爷的旗号,还有谁敢冒犯不成?”

    孙氏听着也觉得有理,可看着王夫人从车上下来,紧跟着又是天赐张恬张悦,甚至还有之前被接过去的张菁,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探视杜绾,倒像是来举家做客的!只不过,她虽说不管外事,可好歹还不糊涂,连忙笑着把人往里头迎。走在路上时,趁着妈妈丫头们都离得远远的,她方才忍不住问道:“嫂子,你今天这是”

    王夫人微微一笑,松开了拉着天赐的手:“孩子们被关在家里关烦了,天赐更是成天想着你家静官,菁丫头更是想你们,所以我索性一块带来了,也趁着这当口在你这儿好好住几天,上学也便宜。你不知道吧,因为之前勋贵子弟们在小书院里头都呆得开心愉快,这几天被禁足了都闹腾得厉害,大约明天就要复课了。”

    此时此刻,孙氏满心都在想英国公府的这些个孩子全都得呆在自己家里,这接下来的屋子铺盖人手等等该怎么安排,倒是压根没想到什么防戍问题,因此一直等到进了屋子都一直是晕乎乎的,压根不明白这其中的名堂。而王夫人也没有细细解释,看过杜绾问了两句,又送上一份礼,便聊起了家常。孙氏原本还陪着,可不多时就被张倬打发人叫了过去,临走时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平日里张倬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的,今天算怎么回事,竟是把她支使得团团转!

    须臾,屋里就只余下了王夫人和杜绾两个。王夫人瞥了一眼杜绾还不显怀的小腹,脸上笑意更显:“绾儿,你还真是有福气,上头公公婆婆都爱惜,夫妻又和睦,这些还不算,子女上头更是如意,就是越哥,也离不开你这个贤妻。”

    尽管不是新嫁的媳妇,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人说这些,但此时此刻王夫人说得情真意切,杜绾脸上自是也露出了温暖的笑意,随即又谦逊了几句。王夫人又问她可报知了张越,杜绾正摇头说等外头消停,他回家之后也不迟,外头就传来了崔妈妈的声音。

    “少奶奶,夫人,外头少爷打发人送了信来。老爷不放心,先瞧了瞧,这才让咱们送进来。”

    一听这话,别说是杜绾,就连王夫人也吓了一跳,以为是张越那边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于是,等到崔妈妈进来送上那封信,杜绾便毫不避讳地将信隔着炕桌朝王夫人那儿让了让,可一展开那张信笺,看清楚那上头仿佛是力透纸背的几行字,饶是她已经久经沧海,脸上也一下子好似发了烧一般。

    “绾妹吾妻,昨晚闻之静官所告讯息,喜不自胜,奈何斯时事急,唯有坐衙待命。如今诸事已毕,暂不得归家,唯有寄青鸟传书,望妻好自珍重,诸事付之家翁即可。又,家中青梅未熟,随信附八珍坊特制盐渍梅,请君品尝。”

    倘若不是旁边还有王夫人在,杜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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