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泪时我会哭 by 暗夜行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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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我赶紧挡在他面前。他看见我,楞了一下,似乎从无理智重苏醒的样子,看了我一样,又看了一眼歪在地上的樊宇。
我说“有事好商量。”
他看着我“你认得他?”
“他租我房子。”
“把他赶出去!”
我没说话。转头掺起了樊宇,他身体软绵绵地想要靠住我,却又勉强直着身体。
于格格看着我们,问着“怎么了这是?”
可以说,骆淇的无所顾忌的拳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有高大的身形,有力的拳头,却不应该这么肆无忌惮地用在樊宇这样瘦弱的身躯上,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
我扶着樊宇走到街上,他的腿一软,我搂着他的腰。他满脸伤痕地看着我。我没看他。
很快,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樊宇一直没有说话,他靠在车座上,然后,我发现他哭了,伴随着身体的颤抖。
我巴拉他一下。“多大了,还哭!”我只能这么说。
“展晖哥…”他扬着带着水汽的眼睛“别赶我出去。东东不好找房子。”
3
我和樊宇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于格格。她瞟了一眼樊宇,然后等着我开门。
樊宇的脸上已经青紫一片,嘴角也破了。医生也只是做了简单处理,开了点消炎药。他一直没什么精神,中间有一次想对我笑,我说你都这样了就别笑了。
他于是一直耷拉着脑袋。
进了门,于格格拉着我说,咱们进屋说话。我犹豫了一下。
樊宇说“展晖哥,我没事了,你回屋吧。”
于格格瞪了他一眼。
樊宇开门去了,然后我听到好几声狗叫,接着是樊宇的声音
“嘘,东东,别叫,没事没事。”
我问于格格这么晚干吗来了,她倒是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那小子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啊?”虽然我不喜欢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但我还是给她拿了一罐可乐。
“骆淇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你表哥那么爱说闲话呢,人他也打了,算是伸张正义啦?”
“你怎么帮着他啊?”
“我谁也没帮。”我说。于格格大概看我脸色不好。于是贴上来和颜悦色起来
“反正骆淇在社会上混得久,他虽然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但他说不是好人,也错不了。我不是怕你吃亏吗,这才这么急跑过来。”
“我自己有谱。”
“我知道。你不是心眼儿好吗?我早看出来了,你是外表冷酷,内心火热。”
我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内心火热了?”
于格格来劲了,对着我就亲过来,主动得不象话。我跟她头一次接吻,虽然火热,却不激|情。
头天晚上送于格格回家,弄得半夜才回来。那时,樊宇屋子的灯是黑着的。估计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没有在院子里看见他。屋门似乎也没锁,我一推门,东东先蹿了出来,我看床上,没有人。
和杂志社的人吃饭,他们说有个服装品牌要拍一系列广告照,看上我了。而且,之后有可能拍电视广告。我连忙感谢,哥啊姐的谢个不停,我不喜欢这么假惺惺的,但是,为了生计,也没辙。
于格格打电话来说骆淇要见我。我楞了一下,他见我干吗。
他们在一个咖啡厅等我,骆淇和昨天不大一样,摆出一副谈生意得样子。于格格兴奋地说
“表哥说他想让你在电影里演个角色。”
我说噢。
骆淇说,你形象不错,有演戏经验吗?
没有。我说。
有个角色,和你气质很符合,一下想起你了,有时间去试镜。
我没演过,行么?是不是没台词的那种?
谁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他说。二号,有不少台词。
于格格兴高采烈,像是已经看到了我光明的前途似的。
她去洗手间。骆淇果然问“你和樊宇…”
我盯着他。
“是哪种关系?”
“你觉得呢?”
“双双虽然是我表妹,可是我一样不会看见她被欺负。”他说“她一个劲儿帮你争取,我看她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女的,趁早告诉她!别让她陷进去了拔不出来!”
我冷笑“原来是她帮我争取的?”
“当然,我也不是谁都用。”
“那谢谢你了!”我站起身。“最近我档期紧得狠,恐怕也没时间拍。你费心了!”我扭头准备走。
“展晖!”他严厉地叫住我“他不是…”
“他不是什么好人是吗?”我回头说“他现在按时交房租,就一个房东的立场,他已经很不错了!”
我走出门去。
骆淇是那种带着气势的人,这气势可能来自他的经历,他的气质。虽然他比我大不了两岁。我不知道他和樊宇有什么过节,按说我也不应该因为樊宇放弃一个大好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和他顶撞!
我在胡同口的餐厅叫了外卖,然后走回家去。一进门,看见樊宇又蹲在那儿喂狗,不知怎么我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见我,咧了一下嘴,我看见他肿着的眼睛,和乌青的眼眶。
我看了他两眼。
耳边是我朋友说他的话,还有于格格的话,以及骆淇的。他有怎样不堪的过去?所有他曾经认识的人都这样说他?
他一如既往清澈的眼睛,还有略带稚气的神情,那种对每个人答谢似的笑脸,以及不经意表现出来的自卑和小心翼翼,都让我感到矛盾。
订的餐很快送来,我进来的时候,看见樊宇屋子里桌上的烧饼。把饭盒打开,三个菜,每个菜装了两个饭盒,所以居然摆了一桌子。
不知为啥,我招呼樊宇。
他应了一声。
我说“我叫多了,一块吃吧?剩了的话,就倒掉了。”
他从门口出现,看着我的一桌子菜,笑着说“真香。”
我们俩第一次一块儿吃饭,他起初并不怎么动筷子,直到我把大筷大筷的菜夹到他盛了米饭的饭盒里。他才大口吃起来。吃的很香的样子。我倒是挺高兴。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刚递给他,睡知他突然就蹿起来,冲出去,捂着嘴巴,也许,他想跑回屋里去,但终究没有忍住,在院子里的大水池子那儿就吐了起来。
我走出去,问着:“你怎么了?”
他蹲在水池那儿,冲着水,低着头,半晌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你叫我去吃饭,我却…”
“怎么吐了?”
“其实今天一直不舒服,老想吐。”
“还有别处不舒服么?”
“头晕。”
最终,我揪着他去了医院,才检查出他有轻微脑震荡。我想起了骆淇那狠狠的拳头。心里不由得一寒。我终于问他
“骆淇为什么打你?”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久他说“我是该打的。”
我没法再问什么。只是说“你还在那个电脑城送货吗?”
“是啊。”他似乎很感激我转移了话题。
我没再说什么。他忽然说“你还没吃饱饭呢。”
他带我去了一家餐厅,主要是面,餐厅离我家不远,但位置还不错,人也不少。他给我叫了一碗面,自己喝水,然后把面推到我面前,说这个是这里最好吃的面。
我想他大概还在恶心,所以也没有勉强他吃。
面我吃了一口,确实不错。我问他是不是常来这里吃面,他说
“这是我来北京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坦白说,这是我第一次和他聊天。他不是特别善于描述,说的话也都直来直去的。我知道,他不是北京人,4年前来的北京,开始在这样的小餐厅里面打工,然后,去了比较大的餐厅。后来,他说他做过那种广告公司的助理,所以,他以前也打过遮光板,那时他认识的于姐。再后来,他没再多说。也没有说为什么变得要去电脑城送货。
我想也是,如果再说下去,牵连着GAY的问题,就会出来了。
说到他过去在餐厅里出糗,他就笑得咯咯的。
他的脸还是五彩斑斓,嘴角处是暗红的伤口。说着话,有时会吸一下气,大概伤口会疼。他认真地看我吃光了面,兴奋地问“好吃吧?我最爱吃这个面了!”
我点头说,还行。
那天之后,樊宇似乎活泼了很多。他有时会叫我和他一起跟东东玩。东东是一只很有灵气儿的狗,我训练他捡我扔出去的飞盘,我们三个经常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
似乎我已经忘记了当初我讨厌这个男孩。
可是,当时那清澈的眼神,却一直在我身边。我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专心致志。
后来,我知道他会做饭。就把做饭的任务交给了他,他也特别高兴地接受了。
很多时候,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把菜洗好了,等我回来就下锅。
虽然,不能说做的有多么好吃。但是,还算相当不错。
我叫他一起吃,他也没有太多推辞。饭后,他也总是主动去洗碗。
他脸色很快红润起来,我才发现他皮肤是非常不错的,白里透红,还很细腻。
也许,不用天天啃烧饼的缘故。
我们的接触日见繁多,慢慢的,我已经觉得他是家里一员,像我的弟弟。一个特别懂事的弟弟。
我那个朋友忽然进来的时候,樊宇正拿毛巾给我擦汗,嘴里还说“展晖哥,你怎么那么能出汗啊?”
我朋友楞了一下。随即我跟他打招呼。
独处的时候,他忽然说“刚才那个场面我怎么看着那么别扭?”
我瞅他。
他说“他是GAY,挺正常。你呢?”
不得不说,听了那些话,我有点慌。
我晚上没有很早回家,而是第一次主动联络了于格格。因为我拒绝了骆淇,她可能在生气。但是接到我的电话,她还是很快兴奋了起来。她告诉我她在‘绿秋’。我去的时候,发现她正和吕秋在吧台那儿坐着,看见我进来,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吕秋跟我打了个招呼,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坐在于格格旁边。说“那次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能还不太适合演电影。”
她说“没关系。”这么通情达理倒是不像她。
她看了我一阵子,我有点尴尬,问她干吗。
她说“把樊宇赶出去吧。”
我一怔。她说“他是个MB。你知道什么是MB吗?”
“我知道。”我说。
这两件事,我都知道。
“多脏啊。”她说。
我不能说什么。可是听到脏这个字,我还是无法联系到樊宇身上。
“你知道吗,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挺单纯,实际上是个特别有心计的人,他好像看见谁给他好处就贴上谁,谁给他钱,他什么都会去做。一般人,干吗去做MB,出来卖啊!现在,他是把自己弄臭了,才躲起来。他要想学好,干吗不离开北京?肯定还想东山再起呢。你知道吗…”于格格小声说“他以前是逮谁跟谁在一起的。他自己男朋友忍受不了跳楼自杀了。”
我胸腹间有种特别沉闷的气息。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别管是哪儿,反正都是真的。”于格格撇撇嘴“他真能装,上次看见他,还摆出一副挺善良的样子,真能演!”
我低头不语。
于格格继续说“骆淇都看他不顺眼要打他!骆淇对一般人都是懒得理的。他一定是太贱了才被骆淇揍的,没准儿是想勾引骆淇不成呢!他以前还差点演骆淇那儿的电视剧呢。幸亏没成!”
我心里确实堵得慌。
甚至,吕秋也跟我单独说“展晖,你是个挺不错的男孩,不会让双双担心吧?”
我说“我们还没到让她担心我的地步。”
吕秋笑了一下“那担心一下自己吧。毕竟,男孩子,更要面子。”
“我不懂。”我故意这么说。
吕秋说“你也许不知道。樊宇在那个圈子是很出名的。你会被连累。”
“我只是他房东。”
吕秋笑了一下,细细的手指拍拍我的肩膀。
已经到了这么严重地步了吗?
起初,我没有当回事。
直到我在杂志社拍硬照的时候,有个男的看着我诡异地笑。他也是模特,我以前见过他。
拍摄间隙他跟我说
“一直没看出来,你也是。”
“是什么?”
“别装了。跟圈子里那么有名的人在一块儿,你名气也大啦!什么时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