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绝对目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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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灰色的西装,一头有点乱的黑发,眼睛四周布着浅浅的皱纹,嘴唇有棱有角。
「你住在库庞克?那可是个和马厩差不多的地方!」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没有贬低的意思,满脸地吃惊。
他盛情地邀请晏子殊住到他的大宅,被婉拒后,他第二通发言就是:「晏刑警可真是个美男子,亚伯特太走运啦,为什么我就找不到像你这样养眼的帮手?」
晏子殊尴尬地笑了笑,但他并不讨厌这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男人。
对于晏子殊的要求,亚罗姆一口答应,还想亲自去,但在晏子殊的坚持下,他不得不让年轻的属下去,因为这毕竟会有危险。
「很高兴认识您。」
在领事馆门口,晏子殊与他握手告别后,和年轻的翻译员搭上一辆墨绿色的小轿车,驶向素檀阿梅特区的古董大街。
喧闹的人群,拥挤的车流,有人顶着篮子卖面包,有人在高谈阔论,马洛夫音乐悠悠传来,但其间也有西方摇滚。
翻译员告诉晏子殊,这个地方很杂,有犹太人、亚美尼亚人、印度人、阿拉伯人,在这里办案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晏子殊无声地应承着,看着车后视镜,有一辆白色的福特轿车一直跟着他们,虽然他们刻意保持距离,可那生疏的跟踪技巧还是让晏子殊识穿。
「第二次了……」在心中默念着,晏子殊并不急着甩掉他们,因为主动权在他手里,晏子殊很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到了!」
汽车在一条小巷前停下,其实在走过去两个街区,就是库庞克旅馆了。
拍卖行和古董店都在同一条巷子里,实际上那是一个熙熙攘攘的室内集市,主要经营古董和工艺品。
晏子殊知道,仿真度极高的赝品,同时也是一件艺术品,收藏它们比较、把玩,也是古董爱好者的乐趣之一。
拍卖行紧挨着集市,是独立的一栋两层楼建筑,翻译员和拍卖行经理解释的时候,晏子殊静静地打量着大厅,脑海里构想着他们叫价竞争时的情景。
被害人也曾经坐在这里吗?这么想着,翻译员大声地叫他:「晏刑警!可以了!」虽然那经理的表情看起来不太乐意。
二楼鉴别室,虽然狭窄但是鉴别古董的仪器都是很先进的,晏子殊看着那滤色镜和光学显微镜,问经理:「每一次鉴别都有详细记录下来吗?」
翻译员传递了话,经理点了点头。
晏子殊指着那堆满文件的架子问:「档案是这里?我能看一下吗?」
经理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同意了,他非常不快地走出了鉴别室。
「我帮你吧。」翻译员留了下来,帮助晏子殊翻找文件。
装订成册的鉴别记录是按日期排列的,封面上写着拉丁文,晏子殊在学习法语的时候,也学习过基本的拉丁文字。
他很快找到了今年三月分的记录,那是被害人参与的拍卖会的月分。
晏子殊一页接一页的翻着,有翡翠的真假识别,瓷器的价值判定,晏子殊注意到每一页页尾都签有一个拉丁名字:塔苏提。
档案后半部少了三页纸,六十二页直接跳到了六十六页,只稍一眼,就可以从装订处发现,它们是被人一把撕掉的,而这之后,那个拉丁名字开始变成另外一个人。
丢失掉的页面日期,根据推算,和举行拍卖会的日期吻合。
晏子殊紧皱着眉头,有一点不安,显然有人在他来之前就到过这里。
他的心底漫溢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塔苏提带走了文件,还是另有其它人带走了塔苏提和文件呢……?
「怎么了?」翻译员问道,看着晏子殊愣愣的样子。
「你玩过硬币游戏吗?」晏子殊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
「请把那边的炭粉笔拿过来,」晏子殊说着把册子摊开压平放到架子上。
「哦,好。」
翻译员从放有鉴别仪器的长桌子上拿来纸笔。
塔苏提写字的时候很用力,用的墨水钢笔就会把字的痕迹印到下一页表格上,晏子殊用炭粉笔轻轻地扫过那些痕迹,使那些硬邦邦的拉丁文字显现出来。
因为有些字和表格上原有的文字混合,晏子殊不能完全看清文字的内容,他指着一个重复了好几遍的字问翻译员:「这是什么意思?」
翻译员认真地看了好半天:「面具……青铜面具。」
果然如此,丢失的文件和那几样赝品有关。
「好像只是一般的鉴定,元素名称、年代评定等等。」翻译员又仔细了看了其它的印迹,脱口而出:「黄金。」
「黄金?」晏子殊反问:「是指宝藏?」
「不知道,只有这两个字看得清。」翻译员为难地摇了摇头。
若在电子博物馆搜索引擎键入「黄金」两个字,可能出来上千万条有关的连结,这个范围太大了,晏子殊长出一口气。
翻译员问他:「这里还有好多文件呢,要看吗?」
晏子殊摇摇头,「不用了,对了,我对一个叫塔苏提的人很感兴趣,你能帮我问一下经理吗?」
「当然可以。」年轻的翻译员爽快地答应下来。
*
夕阳使这个简陋的客房披上金辉,晏子殊背对着浴室,遮着百叶板的尖顶窗口,让水流冲在他的脸和头发上。
一个小时前,他和翻译员去了塔苏提在培亚济区的老式住宅,听经理说,因为塔苏提无故旷工,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他解雇了,他为这不负责任的小子,还气得大发雷霆呢!
晏子殊有一种凶多吉少的预感,果然,塔苏提家里没人,门还没有上锁,晏子殊小心地推门进去,一股异味和灰尘扑鼻而来!
窗户全都关死着,书柜、茶几翻倒,发出异味的是地板上发霉的汉堡,翻译员死命捂着鼻子,像怕染上什么瘟疫似的,踌躇地站在门口。
晏子殊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灰尘,他也惊动了苍蝇,它们嗡嗡地发出令人不快的噪音。
地板上虽然又脏又乱,晏子殊仍旧注意到一点、一点深褐色干枯的血迹,从那形状看,这些血滴好像是从站着一动也不动的人身上流下来的,证明他受了伤,却被迫站在原地。
沿着走廊血迹又开始有变化,溅到地面还带有一个特色的尾巴,看来他和谁拚死搏斗过,血迹一直延伸到浴室。
浴室的门虚掩着,突然,里面传出类似木板被急促撞击的杂音,晏子殊一惊,迅速掏出手枪,压低声音上膛后,伏到门边。
翻译员很不安地望着晏子殊,晏子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砰!」迅猛地一脚踹开大门,晏子殊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血渍像从一个高压泵喷射出来般的印满了贴白瓷砖的墙壁和浴缸,没有尸体,没有凶器,但晏子殊可以想像得出,杀手是何等残忍,大概用斧头等物砍下了被害者的头颅。
「卡!啪啦!」窗台上的声响让晏子殊回过神来,他推开右手面的木板窗户,原来是一只鸽子被窗台上的铁丝缠住了脚。
而不远处的屋顶上,就有一个鸽棚。
「晏刑警,里面有什么吗?」翻译员在大门口非常紧张地喊道。
晏子殊解开缠在鸽子脚上的铁丝,把枪放回枪肩带。
「什么也没有。」晏子殊走出来后淡淡地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
拍卖行资料被盗,鉴定人员失踪(很有可能被害),而第二个被害人开的古董店一周前已经易主,卖起了黄铜工艺品,晏子殊觉得自己又陷入了迷雾中。
可是他也不否认,这巨大的挑战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脸色阴沉,眼神就像鹰一般犀利!
回到旅馆后,因为感觉身上带着灰尘和汗渍,晏子殊决定先好好洗一个澡。
水流顺着他的长发,肩膀,胸膛流淌下来,在脚边形成小小的急流,只要闭上眼睛,那骇人的血污就会鲜明地出现在眼前。
他想着四年前的走私案,想着暴毙在开罗街头的副馆长,觉得身体四周仿佛拦着高不可攀的围墙,许久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月光皎皎,映得房内一片黯淡的银辉,一天的奔波和专注的思索,晏子殊很疲累,因而也睡得颇熟,呼吸匀称。
但他隐约感觉到了异样,脖子痕痒难耐,胸口很沉,是虫子还是什么?从他的肩膀游弋到了手臂,停住了不动。
他早该在睡觉前先喷洒杀虫剂的,皱着眉头想着,他又感觉到一丝凉意,紧接着,有什么滑入他的腿间……
晏子殊猛然惊醒!
那像金色绢丝一般迷人的长发,就如同窗外华美的月光,碰触着晏子殊赤裸的腹部,映照这光芒的,是一双紧盯着他的淡紫色眼瞳,锋芒如匕首般锐利,又似月光般柔情!
晏子殊面无表情,确切地说,是强压住任何表情地瞪着他。
男人性感的嘴边,挂着一抹近似幻觉般的微笑。
「这么久不见,你的反应变迟钝了。」卡埃尔迪夫低哑地调侃道,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晏子殊的咽喉:「那次枪伤,难道伤了你的反射神经?」
「你说呢?」晏子殊极冷地回答,与此同时,细微的枪械声音响起,卡埃尔迪夫的侧腹抵上了一把Golck手枪。
枪原来贴身放在厚毛毯下。
「我已经上膛了。」晏子殊进一步威胁道,语气冷静。
「呵呵,干得不错。」卡埃尔迪夫笑了笑,既大方又优雅地放开了手,坐起身:「我还以为你会放在枕头下。」
「然后掏枪的时候被你反制住吗?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让开!」晏子殊低喝道,也坐了起来:「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卡埃尔迪夫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没有跟着你,是你跟着我。」
晏子殊才不理会他的狡辩,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好吧。」卡埃尔迪夫看着他,并不生气:「不错,我是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在机场用电话订了旅馆不是吗?只要查一下通讯记录就能找到你在哪。另外,我雇用的人是土耳其人,他们是职业间谍,比你那个翻译员更熟悉这里。」
卡埃尔迪夫的语气里充满调侃的意味,晏子殊没有理会他,紧握着手里的枪,丝毫不敢松懈。
「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发现,我昨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卡埃尔迪夫微笑着:「穷寇莫追,我不是教过你吗?」
「哦?这么说你山穷水尽了?」晏子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走投无路,山穷水尽那天,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卡埃尔迪夫温柔又诚恳地问。
「不会!」晏子殊拒绝得斩钉截铁!
卡埃尔迪夫耸耸肩膀:「那就很遗憾了,那个人不是我。」
「那是谁?」晏子殊冷冰冰地问:「有你掺和在里面,是黑手党还是邪教?」
卡埃尔迪夫不置可否:「我只能说,是个危险人物,这是他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其实我并不想让你卷进来。」
晏子殊眯起眼睛,定定地说:「你撒谎。」
卡埃尔迪夫笑了,那笑容就像月光下开放的荷花,文雅又极具魅力。
「你说不想让我卷进来,根本就和危险无关!你只是不想计划被我破坏,这次你又看上了什么?是穆罕默德的灵柩还是失传的宝藏?」晏子殊咄咄逼人地说:「他和你的目的一样吧?所以你们杠上了!别以为员警是白痴!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会放过!」
卡埃尔迪夫的瞳仁里闪烁着赞赏,他盯着他,亲腻地说:「你进步了,如果是以前,总是行动在前,思考在后,呵……你问完了吗?那是否该轮到我了?」
「哎?啊!」
快如闪电般的擒拿,晏子殊还未看清卡埃尔迪夫的动作,持枪的手腕就已经被他扣住,用力一拉!卡!一阵眼冒金星的剧痛!脱臼的手腕力气顿失,枪从手中滑落!
但晏子殊也不会那么快就陷入被动,他敏捷如豹,下一秒已用右手接住枪,嗖地指向身前的男人,男人灵巧地侧身,但未完全避开,晏子殊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枪却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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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的邂逅
晏子殊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圆!怎么会……
卡埃尔迪夫的手紧紧握着枪滑套,Glock没有击锤,只有击杆来击打撞针,如果滑套动不了,那晏子殊怎样也扣不动扳机,也可见卡埃尔迪夫的狡黠了。
「第二回合,我赢。」
卡埃尔迪夫愉悦地笑着,下手却毫不留情,风驰电掣的一拳!
晏子殊只觉得腹部一阵灼热的疼痛,内脏仿佛绞到了一起,「呜!」他弓起背,手枪在那一瞬间被卡埃尔迪夫夺去!
晏子殊只穿一件长睡裤的身体随即被推倒,卡埃尔迪夫压到他身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