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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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周胜安置好,转脸向着凌云发话道:“小家伙,出手这般毒辣,你当我们农人好欺负吗?”说罢一挥手,立刻余请人团团上前围住,但是大家都有些害怕地扭断筋骨,不敢当先出手。
凌云因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所以一开始就自然使出狠招,打算少一个是一个,现在情势危危更抱定这种心理,大喝道:“谁叫他要冲上来自讨苦吃,你们要敢再来,可别怪小爷手下无情,管叫你们也像他一般。”童声稚气倒也威风凛凛。
周军一见对方小小童子就将己方全部唬住,心中大怒,猛喝一声当先出手,余人看出他出手也各击家伙,蜂涌而上。
凌云已打定主意要为那老乞丐挡他一阵,早已不管理亏何方?双手一晃,照样画葫芦,一式“长蛇入洞”攻向周李,只是这次受了老丐指点,出拳稍高了些。
周事等人俱是安份务农之人,毫无武功,仗着身体粗壮,血气之勇才敢与人打斗。
且说凌云又是左拳一晃,右拳闪电打出,周李被他左拳所惑,还没看清是怎么来头,胸上“碰!”挨了一掌,像他弟弟般被打得坐在地上直抚胸口。
凌云斗得性起,拳脚交加如虎人羊群,眼看众人东倒西歪,溃不成形。
突然凌云注意到一个怪现象,这些庄稼汉们之棍棒,每每快打至身上,不是对方手一窒就是一股怪力将来势打偏,使自己能从容躲过。心中敏感到一定是庙内老丐的杰作。不禁大喜,越发提起精神,双手西拿东抓,只要对方被拿住,就被摔得鼻青眼肿,又有好些被扔出圈外。
不一会儿,十余汉子都气喘喘,毫无斗志可言,凌云也有些面红心跳,身形呆滞了许多,一连挨了几下。
正在此时,庙内踱出那位老乞丐,只见他哈欠不已,口中气呼呼道:‘华夜三更活跳鬼叫扰人清梦,看我老爷子教训教训你们。”
真是大笑话,乞丐自称老爷子还要教训人。
老丐又道:“好小子,快些打发这些不知进退的东西,我还有话问你。”
呼地扫出,只听“噗啪”连声,余下的不足十位俱被凌云这记白堂腿,踢出丈外。
怪老丐显然高兴异常,手捻花白长髯,不住点头赞好,被打倒的庄稼汉,眼看十余个人还斗不过人家十四五岁童子,都垂头丧气,惭愧万分。如果他们再知道凌云只有十二岁一定要诧异得张口合不拢来了。
经过一阵沉默,虫声又四处鸣起,晚风习习,一切又显得如此安静,周李同所跟来众人均带伤倒地,断手扭足,不禁意志消沉,摇摇头道:“走!打不过人家只好认命吧!”
怪老丐等他们走出十丈才朗朗大笑道:“周军听着,回家后可别忘了到你宅后水缸瞧瞧啊!可能会发现金元宝呢!哈哈!”
周军只以为他出言讥讽,也不在意,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中。
谁知周事,第二日清晨出院舀水,真在水缸内寻获数锭金元宝,一时欣喜欲狂,知道这正是老丐所补偿他们的,昨天的恨事也完全撇掉,反而对老丐感谢异常,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老丐待众人去后,笑着对凌云道:“小伙子!你是那儿来的?怎么年纪轻轻就跟我一样做起沿街捧碗生意了?”
凌云听人家问起身世,虽心中一酸,也硬朗朗地答道:“我……我从乌拉族来,我是出来找个人的,不是跟老伯一样……”
凌云不好意思说出老乞丐两个字,脸红红地不知所措。
老丐看在眼里,哈哈大笑:“小子别害羞,什么老伯不老伯,干脆叫我老花子还顺口些,来!今晚我老花子作东,请你吃顿油辣老鸡。”
凌云整整饿了一天早已饥肠欲断,刚才激烈打斗一时倒忘了,这一提起吃东西,不禁腹中雷鸣,乖乖地跟着老丐踱进庙门。
蛛网沙尘满布的破庙宇内,清丽而辉明的月光从屋檐上裂瓦造人,射在席地而坐的一老一少上。
凌云津津有味地啃食着半个烤鸡,对其余的一切一切都暂置之度外。
怪老丐眼睛细咪,嘴角带笑,仔细地打量凌云一番,目光中射出兴奋光芒,直似发现了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似的。
老丐儿笑嘻嘻看着凌云将鸡骨舐食干净,才开口道:“孩子,你今年几岁啦,那几手玩艺儿向谁学的?”
凌云不知老丐问的玩艺儿是什么,疑惑地回答:“我今年十二岁,老伯……花子说的什么玩艺儿?”
老丐儿眼睛陡的暴睁,对凌云只有十二岁大吃一惊,心中暗叫惭愧,连他这样老江湖也看走了眼。
呐呐笑道:“小子,看不出你恁地小法,我问你姓什名什?那几手摔手摔劈从何学得?
凌云恍然大悟连忙报上自己姓名及从蒙人手中学来的屠狼手。
他那里知道这怪老头竟是一个闻名天的奇侠,只因身受极重内伤,不久于人世,正急欲觅一传人授其平生绝艺和代他完成一件未完成的心愿。
原来老丐是个弃婴,为其师父在那大山石下发现。
凌云被哀伤的情绪包住,盈眶热泪水不自觉流淌下来,在漫长两年之间,他随着老丐东奔西走,行遍了名山大泽,穷乡僻壤,虽然将自己锻炼成钢筋铁骨,然而看着师父的逐渐衰老,逐渐龙钟,却像毒蛇般噬食着其胸腔。在他幼小的脑海中,泛起无边仇恨,将来一日,必要手刃乃师废功大仇。
且说凌云闻乃师父又说这种伤心话,连忙安慰道:“师父,别说这些不祥话,师父福泽深厚,一定能够化凶为吉,康复过来的。”
凌云跟他这么久,尚不其师名号,也不知废老丐武功的深浅,究竟是何方高人。
老丐感动地道:“云儿别哄我,生死有命,何况我老儿也活有大把年纪,死也不足惜。
现在意息够了,云儿扶我上山。”
于是两人又攀沿山涧而上,行了将近一日才来至一绝险所在,一个幽深壑谷,四边山峰叠起,云气缭绕,不知名野花野鸟,比比皆是。
老丐长长吁口气道:“到了,云儿,雪壑深处即是我隐居之地。”
凌云一见这雄奇风光,也叹为观止,名山胜景到底不凡,不禁长啸一声,朗润龙吟,震得霞气频窜,四山悉响,宿鸟惊飞。
“师父,这好所在就是历代祖师修身之地吗?”
老丐一见徒儿长啸声中,功力又大为精进,也老怀大喜,点点头道:“不差,未来八年您也将蜇居此处,苦练我‘开天神功’!”
凌云扶着老丐步下壑谷,只见内中比外观更胜,循运而下缓步至一石洞口,只见此洞高有丈余,宽约八尺,只是洞内错纵复杂,咨不见底。
老丐哈哈一笑:“跟我来吧!从前师祖发现此洞府时,花了十年心血,才筑成这奇幻‘迷离洞’。常人不明底蕴,冒失过去,包你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凌云一作舌想不到一个小洞也如此厉害。
只见老丐左转右旋,足足行了两、三时辰才来至中央一个广宽的石室,室内陈设极为简单,一张云床,石桌及数张石椅,其余就是旧衣物了,想是老丐当年所着衣裳吧!
屋顶镶着数粒龙眼大夜明珠,照得通室雪亮,老丐把出入洞府的地图详细地告诉凌云以后说道:“云儿!从今后你就要在此安心学艺,不要心存旁念,分去思力,为师也不能陪你多久,可得好自为之啊!”
于是凌云在此摒去一切杂念,潜心学艺。每日清晨,都能见他在洞口谷地上,挥剑起舞,凌云剑气上冲入云,真如其名般。
时光易逝,弹指间又过一年,在这一年中凌云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然而老丐的健康却更加恶化,这使凌云除了霞妹外,又担了副心事。
这一日,凌云正在练习轻功,只见他满山游走,上下绝壁如履平地,迅捷身法,潇洒姿态,就飞鸟也将自叹不如。此时突然洞内传出微弱喊声:“凌云!进来我有话要吩咐你。”
虽音若蚊呜,然凌云听来仍如雷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师父今日为何会踱出洞来。
凌云惴惴心情飞奔入内,果然见老丐踏珊艰苦地向外曳行,凌云连忙扶住老丐柔声道:
“师父出来作甚?有事吩咐,只须令弟子进去啦,何必劳动病体呢卢老丐微笑道:“好孩子别把师父看得太不中用啦,来!扶我出去,我要看看你功夫练到什么程度。”
凌云将老丐扶坐在洞口一大石上,然后拳起脚踢,展开身手,但觉呼呼声响,一片拳影包住周身,密不透风,滴水不过,尤其是难得不但快捷但仍招招内力蕴聚,凝而不散,渐渐从快攻急打变成缓慢起来,只见他拳招、掌式起处,远处大林,随着劲力一倒一抑,被他一双手遥遥操纵。
老丐在旁看得不住点头,说道:“好了,云儿!难为你三年就学得这般好法,为师真庆幸自己收了个好徒儿,从明日起,为师要教你本派镇山绝艺,‘开天神功’及‘伏魔三十六剑’。”
“练此绝艺,以你资质也得下六年以上苦功。现在且不谈这些,让为师告诉你一些事情因果。”
老丐眼光注视看前面,如梦般往事又翻腾汹涌于脑际,呼吸也随之急促,脸色也随其涨红,只听他平静的声音只夹着兴奋、雄飞与无穷的叹息。
“很久很久以前,为师尚只有三十来岁,正值锦绣年华,前程无量。并且一出道江潮即名声大震,可是正因如此才使我一生默默无闻,毫无事业可述……”
凌云大奇,既然是名声大震,为河却又说默默无闻,连忙静静而专心听老丐说出一个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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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涛裂岸
老丐说道:“在很久以前,大约四十余年了,在西域那高耸入云的天山下,产生了一位旷世奇侠……”
下面就是他讲述的一段有关他一生经历与为何曾武功全废的故事。
西域在中国是一个人迹罕见之处,整个大地黄沙垠垠,难得发现一片水草良田,所以当时人民仅视该处为鬼地异域,除了少数土著夷民熟于径道,能够穿过这些浩浩沙漠外,就只有一些贪心的商旅冒险穿过其中,往返西南,某求巨利,可是因失踪和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也甚少人轻易冒这险。
然而唯独天山南北却甚为富沃,不但牧产众多,农业也兴盛异常,并且又有大道通往关内,所以商旅也频繁不断,在整个西域说来真是灵钟气蕴,得天独厚。
就在北麓不远处,库尔河畔有个小小的村落,占着一块小小绿洲,虽然地势偏僻,交通隔绝,然而因人口简单,只有百余户,平日自牧自食也能自足,除了偶尔派人外出购买一些油、盐、日用品等,可说完全与外界断绝来往。
这小小村落,很整齐地排成两个大圆圈,中央空出块甚为宽敞而平坦的场子,想是此树逢到节目或喜庆集会之所。
这天场中摆了数张桌子,上面满布杯碗,老年人。妇女们忙碌地装扮着,红的彩带绿的丝巾花纸,悬挂四处,只见匆匆忙忙都喜上眉梢,脸色红喷喷,脸角含蓄了浓浓笑意,像这种盛况在这小地方里想只有在过大年时才会如此热闹,然而现在才七月呢!离大年还有五个月,看来这村中一定有什么重大喜事才需要如此庆祝了。
天渐黑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悬挂有红色灯笼,上面贴了金纸剪成的寿富,暗红的烛光,在落日余辉中还觉黯然无色。这时广场上,响起牧歌阵阵,东唱西随,南哼北仑,说不完的闲情逸致,描不尽的漠野风光,都在此时显露出来,接着“苗”“啤”的牛羊声,随着牧人呼喝由远而近,然后成群地被赶入栏内。
父老妻儿们都跑至村口欢迎这些劳苦了一天的儿子及父亲们。欢乐笑容,亲切慰藉,使他们的疲劳完全忘得一千二净。
在归来的一群中,额头一位正是此村村长上官和,被大家包围着,无论老少对他都是尊敬异常,只见众人将上官和引至会场,烛火灯光映得整个场子份外明亮,上官和赞叹着村民的精心杰作,心里也由衷地高兴。
原来今日正是村长上官和的四十大寿。平时上官和领导有方,不仅使得全村丰衣足食,就是村民之间有什么争执,他都能大力化解,使全村如处一大家庭,和谐而乐融,这样当然村民对他无不敬无不服了。
此村全是复姓上官,全属汉人,原是中原一脉,不知从何年代迁徙至此,上官和自三十岁起接掌村长之职,算来也有十年了。
在天山边缘上,有两起山脉,不但高度相仿,而形状也似如出一辙,一直延至库尔河附近,远远望去,犹如张翼之蝙蝠,因此两坡合称为辐器坡,所夹壑谷被称为福首谷,虽然山势不高,倒也险峻得紧。
在福首谷出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