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种子三国-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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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通过跟各种骑兵的战斗,越加确认了重装骑兵的无用。
虽然他知道鲜卑骑兵是南北朝时期最爱用重装骑兵的,魏延也无意搞出一堆铁疙瘩对付鲜卑骑兵。
在魏延心目中,蒙古骑兵的战法才是骑兵的最高技战术的表现,机动性灵活性远优于冲击性。
魏延八万大军分成四路,偃旗息鼓,往河套进发。
到达太原郡晋阳城之后,魏延收到了前方使者贾诩、田畴的回报。
贾诩作为凉州武威人,跟羌胡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前去北地郡、武威郡等羌胡人盘踞的地方,拜见了几个羌胡大部落的头领,传达了魏延联盟的意图。
那些羌胡部落统领们本来以为魏延要他们出兵一起对付鲜卑,都很犹豫,因为他们不想得罪强大的鲜卑人,虽然檀石槐死了,鲜卑分成了三股,但瘦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他们出兵支持了魏延,魏延战胜后退兵回到司州,鲜卑人转过来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贾诩看出他们的疑惑,一脸淡然地笑道:“我家大将军要求不高,只要我们大军对付鲜卑时,贵部落能够不插手,不接受鲜卑人的求援,我们从鲜卑人那里缴获的马羊会分给你们一部分,并且会在北地郡富平城开发市场,与你们平等交易。”
这些羌胡人跟汉人打了近百年的战争,对汉人提防的很,听魏延这样慷慨,他们反而生了疑心:“万一你们搞的是各个击破呢,你们打败了鲜卑人,就来对付我们羌人,我们羌人没有那么傻!”
贾诩朗声笑道:“你们多虑了,我家主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鲜卑人……”
那些羌人还是不放心,非要贾诩立下盟约不可,贾诩考虑再三,最后迫于无奈签下了盟约,约定魏延永不侵犯羌人的地盘。
贾诩一边签一边在心里冷笑道:“我家主公说过,与朋友的约定要遵守,跟敌人的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
田畴年纪虽轻,但在北方边境素有威望,跟鲜卑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去拜访的是鲜卑人现任单于魁头。
魁头是檀石槐的孙子,但他没有檀石槐的威望,只有中部的鲜卑人听从他的号令,而西部鲜卑根本不把他当根葱,他为此曾苦恼了许久,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在鲜卑大联盟里树立威望的机会。
田畴带着一支车队,盛放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有数量惊人的神仙丹、忘忧丹,直奔大兴安岭南麓鲜卑山的鲜卑王庭。
一路都是草原,又没有阴雨天气,行走极快,二十多天就到达了鲜卑王庭。
虽说是鲜卑王庭,却连中土的一个县城都不如,石头砌成的矮小城池,鲜卑人还是不习惯居住房屋,城内堆满了帐篷,看起来十分可笑。
田畴在距离匈奴王庭二十里地才被发现,可见鲜卑人有多么轻视汉人,他们以为汉人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每次败北必定不敢轻取他们的王庭,就根本不做提防。
一支鲜卑千人队将田畴的车队拦下,弯弓搭箭瞄准田畴一行人,大声呼喊,田畴就是在边境长大的,通晓鲜卑话,他听得出这些鲜卑骑兵师问他们干什么的,田畴便昂首挺胸,用鲜卑话大声回道:“我乃大汉使者,代表大汉天子前来面见你家大单于!”
那些鲜卑骑兵听了田畴的话,都大吃一惊,自从檀石槐在十三年前大败大汉的三路大军之后,大汉与鲜卑的关系便一直是势同水火,从未有过正式的谈判。
为首的鲜卑将领喝问道:“你乃是什么官职?”
田畴说道:“我乃太仆丞(魏延为他请封的)、平南将军麾下司牧从事田畴。”
那个鲜卑将领嘿嘿一笑道:“那你们是听刘协的话呢,还是听魏延的话呢?”
田畴冷冷地看着这个鲜卑将领:“平南将军乃是天子钦命的,平南将军自然是听天子的圣旨行事,在下听命于平南将军,自然也听命于当今圣上。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竟然对我大汉天子对平南将军如此不敬,竟敢直呼名讳,不怕惹怒我大汉朝廷,倾国之力灭你鲜卑!”
那个鲜卑将领的鼻子弯弯勾得很厉害,再加上他浅蓝色的眼神带着浓重的阴森,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觅食的秃鹰:“我乃魁头大单于之弟,右贤王步度根是也,你又是何人,竟敢恫吓本王。”
田畴冷笑道:“我乃大汉朝廷钦命的太仆丞田畴,奉天子圣旨和平南将军军令,特来与你家大单于商议盟约之事!之前经常听人说魁头、步度根兄弟英雄了得,卓见非凡,现在一看,不过尔尔。”
被田畴一阵奚落,换做寻常鲜卑人早就勃然大怒,可步度根生性阴沉狡黠,他不怒反笑道:“田畴,本王不跟你在这里白费口舌,这就带你去见我家大单于,要是我家大单于不愿跟你们会盟,哼,那我们就还是敌人,到时候你就别想回去了!”
第393章 【结盟】()
田畴一脸坦然地接受了鲜卑骑兵的搜身,步度根让人把田畴及其随从身上的刀剑全都解下,冷喝道:“汉狗们,跟本王走吧。”
步度根故意轻蔑的叫法激得田畴的几个随从几欲暴怒,田畴赶紧用眼神将他们止住。
田畴一行人不动声色,装着听不懂鲜卑骑兵们的辱骂,跟着鲜卑千人队继续往前走去。
田畴留意到,鲜卑人在城里还用帐篷有些好笑,却有他们使用帐篷的特别之处。
帐篷虽然很多,却一点儿都不凌乱,排列严整,蕴藏着杀机,相互之间的防御力并不比中土城池的房屋差。
田畴走这一路上,道路两边时常有粗野的鲜卑骑兵举着寒光闪闪的马刀作势劈向田畴等人,他们大呼小叫地进行恫吓,大声地嘲笑着汉人的无能懦弱,往常他们的手段屡试不爽,大部分汉人都像羔羊一些屈服于他们的屠刀之下,但田畴这几个汉人却对锋利的马刀视若无睹,昂头挺胸,大步流星地往王宫走去。
田畴这次出使既有信心,又有视死如归的信念,大不了就学北海牧羊的苏武,跟随他一起前来鲜卑王庭的几个人都是他从魏军中募集的对鲜卑人非常了解的北地将士,他们面上虽然都很平静,心里却蕴藏着对鲜卑人刻骨的仇恨,仇恨越大他们隐藏越深,现在的他们绝对不会在鲜卑狗的屠刀前坠了大汉的气度。
鲜卑大单于魁头小时候曾经游历过中土,他十分仰慕大汉建筑,虽然不能说服下面的鲜卑人全盘接受汉人的文化,可至少在王宫的修建上,他参照了洛阳的皇宫,但鲜卑人刚刚摆脱野蛮状态不到两百年,没有自己的文字,更没有自己的建筑艺术,仿照洛阳皇宫修建的大单于宫殿只能跟某个县城县衙相比。
在单于王宫那个堪比洛阳大汉皇宫茅厕的大殿上,一个身量非常粗壮的大汉斜躺在一个虎皮铺就的胡床上,他的发型跟寻常鲜卑人一样傻…逼,都是四周剃光,中间留出几穝头发,编成几个辫子,耳朵上带着巨大的金耳环,若是魏延在这里,恐怕会把那耳环当成公交车的拉手,那大汉的眉毛又浓又密,却乱糟糟地趴伏在那人的额头上,就像两条黑色毛毛虫,深陷的眼窝里一对碧绿的眼睛在骨溜溜地转动着,散发着凶狠又狡黠的光芒,跟他外表的粗豪甚不匹配,光看这人的外貌,很难猜测出他的身份。
这个大汉见田畴迈步进了大殿,便不住地打量着田畴,田畴昂首而立,不卑不亢地跟这个大汉对视。
这个鲜卑大汉见这个汉人使者丝毫不惧怕自己,嘿然笑道:“你们汉人有何事求我?”
他说的是汉话,虽然夹带着浓重的鲜卑音,音调也乖乖的,田畴却听得清楚,因为这个大汉声音非常洪亮,堪比洪钟。
田畴见这人言辞里跟步度根一样轻蔑大汉,便不答反问道:“您可是魁头大单于吗?”
那大汉冷厉一笑道:“不错,正是本大单于,你个汉人,见到本大单于为何不跪下见礼?”
说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一拍面前的案几,案几轰然作响,劈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里。
田畴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紧张,魁头刚才的举动在他面前似是顽童在耍脾气而已。
田畴面色平静,微微一笑道:“我乃大汉天子派来的使节田畴,代表的是大汉天子和大汉平南将军,与大单于乃是平起平坐,若是跪拜参见才是于礼不合!”
说到这里,田畴轻蔑地扫视着大殿里的鲜卑君臣:“对来客诘问不休、刁难不止,这就是檀石槐大汗子孙的待客之道吗?”
大殿两侧站立了几十个鲜卑将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鲜卑下面各个部落首领、大人、小帅之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跟汉人打过许多年的交道,能听得懂汉话,田畴刚才的话语激怒了他们,这些鲜卑将领们纷纷拔出佩刀,厉声呵斥道:“汉狗,休得侮辱我家祖上,休得责难我们大单于,不然一刀劈死你!”
魁头轻轻摆了摆手,大殿里的鲜卑将领们逐渐安静下来,魁头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田畴,田畴身高七尺五寸,眉目英挺,年龄极轻,只有二十一二岁,没有寻常年轻人的急躁,他非常镇定自若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淡然处之。
魁头看到田畴,不由得想起了另外那几个大汉贤才,阎柔,田豫,跟田畴一样年轻,一样处事老练镇定自若,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英才在大汉各地都是比比皆是,反观鲜卑部落里,仅有步度根、轲比能等寥寥几人算得上是个英才。
魁头心里其实很清楚魏延这次为什么派田畴前来见他,他之前的举动只不过是想通过折辱田畴取得一些心理平衡罢了,到现在才感觉到,在田畴面前玩弄这些很没有意思,便道:“给大汉使者看座。”
胡床交椅搬了过来,田畴稳稳地坐在那里,那几个随从站在他身后。
魁头拿起案几上一个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盛放的是醇香甘冽的杏花春,魁头就着一块烤得金黄的鹿肉,将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好酒,好杯子,你们那个平南将军魏延还真是天纵奇才,不但会带兵打战,还会酿酒造这个什么玩意的杯子。”
田畴知道这是主公在前几个月里费了好大力气调好配方造出来的玻璃杯,这个玻璃杯走精品路线,一天只出一个,没有一定地位一定财力的人是享受不到这样晶莹透明犹如琥珀的玻璃杯,他微微笑道:“大单于,这是玻璃杯,是我们将军费了千辛万苦才造出来的。”
“你们将军?”魁头摇晃着玻璃杯,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笑嘻嘻的地问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将军可是一个背信弃义狼心狗肺的家伙,曾经三番两次背弃盟友,到底是不是?”
田畴腾地站起身,冷哼道:“大单于您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谣言!平南将军他精忠报国,为中兴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他不惜背负骂名,铲除了一些世家,那些嫉恨他的世家贼子门自然会散布这些荒诞不经的谣言,请大单于莫要听信,更不要散布这等谎言,若是这样的谣言从你们鲜卑人嘴里传到中土,平南将军震怒,你们鲜卑必有毁族之祸,恰如当年武帝之平匈奴!”
不待魁头单于发话,下面那些部落的大人、小帅们都被田畴最后那句威胁给激怒了,都大声斥骂田畴,有些人甚至要拔出腰刀想将田畴斩杀当场。
田畴昂首而立,一脸鄙视地望着这些莽夫。
步度根阴森森地说道:“我鲜卑人有百万之众,能举起二十万铁骑,可你汉人却有数不清的大小诸侯互相争斗,一群乌合之众还敢大言不惭否?至于你们那个平南将军魏延,你们总夸口说他他武功多么厉害,以本王来看,都是你们自吹自擂的,敢不敢来大草原跟我们鲜卑勇士一决高低?!”
田畴不屑一顾地朗声大笑道:“若是檀石槐大单于尚在的时候,在下绝不敢发此大语,然则现在檀石槐大汗已经去见长生天,和连单于也在北地郡遇难,如今的鲜卑,跟大汉一样,都是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右贤王说我大汉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们平南将军奉天子诏以讨不臣,所到之处,白波、黑山诸贼、匈奴尽皆臣服,魏平南身经百战未曾一败,以我们魏军现在严明的军纪、严格的训练、严整的装备和我们平南将军高超的用兵,打败你们鲜卑人只是时间问题!”
步度根还想色厉内荏地说些什么,魁头已经摆摆手,示意步度根莫要再自讨欺辱。
魁头单于锐利的眼神凝视着田畴:“汉使,你言辞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你这次来是下战书的吗?!”
田畴拱手笑道:“大单于教训的甚是,在下方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