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星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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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衣矿卫依言将李云聪抬走了,谭阳也随着众弟子散去,传经堂里只剩下汪章二人。
汪正言阴着脸,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章四海叹道:“还能怎么看?这李师弟也忒走背字了,堂堂炼体九层修为,居然毁在一条饭铲头牙下,可惜了。”
“唉!章师侄,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比丛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哦?难道我说错了?还请师叔指教。”
“我问你,炼体九层境界的神识能覆盖多大范围?”
“别人我不敢说,当初我在炼体九层时,外放神识能覆盖周身五丈左右没问题。”…
“如果有一条毒蛇,五丈之外你就发现了,以你炼体九层的修为,能否伤得到你?”
“难道师叔怀疑……,不太可能吧?也许当时李师弟盯梢时过于专心,从而忽视了身边的危险。再说饭铲头别名过山风,速度惊人……”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李云聪平时为人机警,区区一条饭铲头很难伤到他。另外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姐姐精研豢灵术,特别是对毒虫类造诣颇深,受其影响,我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也不少。所有饭铲头都有几分妖性,十分聪明,它们咬人时,蛇牙都是斜着咬进皮肉,这样蛇牙与皮肉之间形成一定角度,既容易咬进去,又不会被人的剧烈挣扎动作掰掉已经扎进去的蛇牙。我刚才仔细检查过李云聪的伤口,那两个小洞是垂直的!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章四海听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师叔是条老狐狸,可也没想到居然老狐狸到这种程度,跟师叔比起来,自己的脑子真是连猪脑都不如,他挠着头支吾道:“这……这……,师叔!我明白了,这意味着李师弟碰到的那条饭铲头是条笨蛇。”
“笨你个头!”汪正言又气又笑地骂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李云聪身上的伤口不是蛇咬的,而是有人拿蛇牙扎出来的!”
章四海半信半疑道:“不会吧?就凭谭阳?他才修炼了多长时间,李师弟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怎么会老老实实被他拿蛇牙扎?”
“你太小看谭阳了!”汪正言叹道,“这小子奸猾无比,恐怕比丛立还难缠,他干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太惊讶。李云聪是不会老老实实被他拿蛇牙扎,但如果在这之前,他已经被谭阳耍阴招制住了呢?”
“这个……”章四海的脑子已经被绕晕了,“师叔,我说句难听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您的揣测,咱没有证据啊!”
“证据会有的!”汪正言阴笑道,“明天我就带李云聪回宗门,让宗主和长老们查查他的真正死因。如果能坐实是谭阳干的好事,那我就可以用戕害同门的罪名,堂堂正正地杀掉谭阳,出了我心头这口恶气!到时候即使关雨舟来要人,我们也有充分理由对付过去。”
章四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对谭阳谈不上多少好感,也没什么特殊恶感,杀不杀谭阳对他来说无所谓,“师叔,那用不用我再派人盯住谭阳?”
“不用了,盯也盯不住,这小子本来就机警过人,现在有了戒备之心后,会更难对付。”汪正言叹道,“说实话,盘算一下葫芦谷里现有的所有矿卫,我估计,恐怕没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臭小子,包括你。”
*
表面上,李云聪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但暗地里,更加危险的暗流涌动,正在一步步向谭阳逼来。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金秋十月。
连绵的秋风秋雨,将漫山林木染得五彩斑斓,也将葫芦谷装扮得分外妖娆,别有一番意境。
经过了半年多的修炼,众弟子绝大多数都已突破了炼体境界第二层的气海境,开始打通洗练手三阳三阴经了。
唐戈、沈麻子、卓劲三人领先优势依然明显,其中沈麻子得青阳筑脉丹之助,事实上早已经取代唐戈成了第一,只不过在谭阳的提醒之下,他也隐瞒了自己的真实修为,表面上还是屈居于唐戈之下。
王大锤在筑脉丹的帮助下,终于摆脱了垫底命运,达到了中上游水平。
只有姚胖子等少数几个资质不佳的弟子,还苦苦挣扎在气海境里。
谭阳则始终将自己的修为掩饰在第十几名左右,日久天长,他也就慢慢从众人瞩目的焦点里退了出来。
实际上,谭阳的修炼出乎意料地顺利,今天下午足少阳经的最后十一个穴道,被老王头一鼓作气用先天真?糯蛲?耍?簿褪撬担?短寰辰绲谒牟闶????骋研蘖对猜??p》小无相千叶手更是进展神速,也许这套佛家秘功跟谭阳的性子十分契合,第一招分花拂柳手的三百六十式,谭阳已经熟练掌握了一百二十多式,再有三个月左右,估计就能练成分花拂柳手。
老王头对谭阳的修炼进展也颇为满意,竟然破例表扬了几句,并慷慨地给他放假一天。放不放假倒无所谓,反正谭阳现在一天不练自己都会难受,但那几句表扬对谭阳来说可算得上千金难得了。
吃完晚饭,谭阳来到了沈麻子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沈麻子笑道,“庸医,不会是又给我送青阳筑脉丹来了吧?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啊,不过我的筑脉丹早就没有了,你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这次我就勉强收下了,以后下不为例了啊!”
“想得美!”谭阳也笑道,他自己的筑脉丹也仅仅剩下四五粒了,正在琢磨如何想办法再搞一点,“不过,这次我还真是给你送东西来了,但这东西比筑脉丹贵重多了,筑脉丹跟它比起来只能算九牛一毛。”
“什么?”沈麻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激动道,“你不会在骗我吧?”
谭阳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然后关紧门走了回来。
沈麻子对谭阳这个习惯性动作太熟悉了,一旦谭阳做出这一番举动,一定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沈麻子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谭阳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沈麻子道:“给,事关重大,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元息吐纳导引术?”沈麻子松了一口气,笑骂道,“你小子玩我呢?这个宝贝人手一份,还什么狗屁事关重大,我还真上你当了,滚!”
说完,扬手就要将册子扔回给谭阳。
“嘘——悄声点!”谭阳将手指比在嘴上,并不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庸医,你在玩什么幺蛾子?”沈麻子满脸疑惑,一边翻开小册子,一边嘟囔道,“不就是元息吐纳导引术嘛!我都倒背如流了,有什么稀奇……嗯?不对!”
沈麻子越看越激动,禁不住呻*吟道:“天啊!谭阳我是彻底服你了,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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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圈套,又是圈套()
第二天,是这么多日子以来难得的一天假,谭阳本想睡个懒觉,可汪正言恰巧又召集众弟子上课。自从众弟子绝大多数开始炼体境界第三层的修炼以后,汪正言来上课的次数更少了。即使上课,也是简单地了解一下众人的修炼进展情况,再解答寥寥无几的几个问题,也就匆匆下课了。
今天也是这样,所以还没用半个时辰,汪正言就宣布下课了。
按照惯例,又到了有弟子被叫去“单独辅导”的时候了。自从来到葫芦谷的这半年多时间里,陆续有姚胖子等五六个弟子,惨遭了汪正言这个衣冠禽*兽的毒手,也许这种事太难以启齿,也许遭受蹂*躏的同时又受到了威胁,总之所有受害弟子竟都选择了忍气吞声,没有一个人敢公开反抗。
每到这种时候,谭阳心里都惴惴不安,虽然估计因为有了关雨舟这堵挡风的墙,汪正言不太可能对自己下手,但还是有一种危机感。
“谭师侄,最近你的修炼似乎不太顺利啊!这样吧,今天你跟我走,师叔单独辅导你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谭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难临头了!
“不用,不用!”谭阳连忙摆手道,“矿长,好多师兄弟们都比我更需要辅导,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谭师弟,你别不识好歹。”章四海斥道,“能得到师叔亲自辅导,这是多么大的荣幸,你这次就不要再推辞了,下课!其他人可以走了。”
“怎么办?”一旁的沈麻子深知内情,心急如焚地低声对谭阳道。
“你先走吧!”谭阳此时自知在劫难逃,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随机应变了,当下悄声道,“麻子,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记住那天我托付你的事。”
沈麻子聪明绝顶,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只得重重地握了一下谭阳的手,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谭阳心乱如麻,跟着汪、章二人走出了传经堂。
一出门口,谭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开口道:“矿长,请稍等我一下,看来中午我不能帮王师傅做饭了,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汪正言没有阻止,只是悄悄给章四海使了一个眼色,章四海心领神会,跟着谭阳一起,走进了旁边的膳食房。一进门,只见老王头正在专心致志地淘米洗菜。
谭阳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王师傅,中午我不能帮你做饭了,矿长喊我去单独辅导。”
“没关系,你尽管去吧!好好学啊!”老王头头不抬眼不睁地道。
谭阳只觉得后背上唰地冒出一层冷汗,本指望老王头能救自己一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漠不关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靠山山能倒,靠人人会跑!
谭阳几乎完全绝望了,自己心里一直拿老王头当师父而不是师傅对待,甚至连老王头私下派小叽偷取自己的精血的行为,也替他脑补出许多理由而原谅了。万万没想到,关键的生死关头,老王头居然会置之不理。
这时,谭阳耳边回响起老王头曾经多次说过的话,“我们俩没有师徒缘分,只是交易而已。”原来,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关系,叫做交易。
“好了,招呼也打过了。”章四海推了谭阳一把,催促道,“走吧!”…
谭阳顺势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呻*吟道:“哎呦喂,怎么回事?可能一时高兴大劲了,肚子突然疼起来了,师兄,能否麻烦你跟矿长说一声,咱们改天辅导行不行?”
“少来这套!”章四海虽不聪明但也不是傻瓜,“谭师弟,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如果你逼我出手动粗,谁的面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
一路之上,三人都各怀鬼胎默不作声,谭阳脑子里转过无数办法,但又一一否决,他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其实从谭阳所住的大院,到汪正言的住处不算太远,但谭阳心里恨不得这段路无限延长,现在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在迈向生死边缘,都有可能是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脚印。
想象一下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丑恶一幕,谭阳不禁不寒而栗,别人也许可以忍辱偷生,但自己绝无一丝可能!
就是死,也不能让这个老混蛋碰自己一根手指头!
谭阳打定了注意,彷徨无计的心里稍稍沉稳了一些,生死都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可怕的?
跟着二人进了汪正言的住处,谭阳不禁一愣,客厅里早有一人在等候着,正是那个被关雨舟逼着自割舌头的副矿长刘义气。
刘义气身为副矿长,主要负责葫芦谷矿区的采矿工作,所以平日很少和谭阳这批新弟子们打交道。出于礼貌,谭阳向他施了一礼,简单打了一个招呼。
汪正言三人各自落座,却让谭阳独自一个人站着。
“谭师侄,今天叫你过来,其实不是为了修炼之事,而是有别的事要问你。”汪正言和颜悦色地道,“刘副矿长刚从宗门返回,带回来一个最新消息和宗主法旨,刘师弟,还是你来说吧!”
谭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落了回来,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不管接下来他们要问什么事情,都比“单独辅导”好多了。
“是,那就由我来说。”刘义气的舌头虽已被汪宗主接好,但总归不如自己原本的舌头好用,说起话来就像嘴里含了一个鸡蛋,乌鲁乌鲁含混不清,“谭阳,我来问你,李云聪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