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妃,算你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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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锦帕被鲜血染红,萧亦宣将它捏在掌中,看都未曾看一眼,似乎这已经是常事了。
“霜霜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那一阵咳嗽让他此刻连说话的声音都轻飘飘的,就像云朵那样柔软无力,唇上经过鲜血的润泽,如火红的玫瑰,若不是他的脸色苍白似纸,那么,此刻的萧亦宣,真的可以算是千年妖孽了,美得惊心动魄。
“嗯”她跟着站起身,唇间只模糊地发出个单音,她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热闹的大厅早就因着霖王和宣王两位王爷的接踵而至,又一前一后离开而安静了不少,不时有人目光投向霜霜所在的地方,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着。霜霜站在原地,看着南翔和几个侍卫小心翼翼扶着萧亦宣走出香茗阁,高大的背影踏入阳光,骤然模糊了视线,好似一幅不甚真实的水墨丹青。
“紫鸢,那天晚上,是什么人送我回白府的?”望着香茗阁外人潮拥挤的街道,霜霜问,眉间掠过疑虑。
她一直都忘了问这件事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在她昏迷之前,有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虽然很模糊,但她肯定,那是个男人。
救她的,或许就是那个人。
紫鸢皱眉想想,说:“我也不清楚,听王管家说,救小姐的人并未现身,小姐是被放在一辆马车上送回来的。”
“嗯?”
难道这年代也有活**,做了好事不留名?
“小姐,有什么不对吗?”紫鸢小声问道。
当然不对!霜霜心里说了一句。
星眸微眯着,霜霜望着门口,那水墨色的身影再次浮现眼前。
不会是他。
萧亦宣身体弱成那样,都咳出血了,不可能那么晚还在外边儿,也同样没理由救了她又不露面。
那么,会是谁呢?
霖王府。
管家在门口望了多时,终于等到萧寒霖回来,一见他,就像见了救星。
“王爷,您可回来了,柳侧妃和徐侧妃她们”
“她们人现在在哪里?”萧寒霖脸色阴郁,声音更寒得吓人,管家连忙弯腰近九十度,诚惶诚恐道:“都在柳侧妃的屋子里。”
萧寒霖鼻子里冷哼一声,迈开长腿去了柳侧妃的住处,后面的人也赶紧的跟上去。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柳侧妃眼尖的一早就瞧见萧寒霖,她无限委屈的站起身,顾不得丫鬟搀扶就朝他小跑过去。屋内的徐侧妃听见王爷二字,顿时浑身一僵,她跟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朝萧寒霖行礼,但萧寒霖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柳侧妃的肚子快要四个月了,穿着宽松的裙装,不怎么看的出来。眸光扫过她的腹部,萧寒霖见她这样冒失,不由得眉头蹙起,“本王已经免了你行礼,你在屋里坐着就好,跑出来做什么?”
柳侧妃半边脸隐约可见一个巴掌印,她眼眶通红,饱含着晶莹的泪水,眼见萧寒霖沉着脸,语气也带着冷意,她低下头,咬住唇,“王爷,是妾身错了”
第24章 嫉妒()
话还未说完,她就哽咽起来,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足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萧寒霖眼底的不悦也退了几分,他柔和了嗓音,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兔子般通红的眼睛,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柳侧妃委屈地吸吸鼻子,抽抽嗒嗒地说:“其实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身边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姐姐炖的补品,可是,妾身有向姐姐道歉,但是姐姐她她说”
“说什么?”冰冷的眸光淡淡扫了一眼门口小脸煞白的人,萧寒霖问柳侧妃。
“姐姐说妾身是故意的,她说妾身是恃宠而骄,仗着王爷的宠爱就目中无人,不懂规矩。她甚至还说,还说”泪水向断线珍珠似的落下,“姐姐还说妾身肚子里的孩儿是个野种!甚至还动手”
“你胡说!”徐侧妃听见她这样污蔑自己,又怒又怕,她跑到萧寒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惶恐地解释:“王爷,她胡说,妾身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是她说妾身生不出孩子,活该一辈子都得不到王爷的宠爱”
“所以,你就动手打了她?”阴恻恻地问句,徐侧妃的心猛地颤了颤,她拼命地摇头,“没有,妾身没有打她,是她先动手的,妾身的丫鬟可以作证。”
她着急地看着丫鬟萍儿,“萍儿,你快说,到底是谁先动手的?是不是那个贱”
“够了!”萧寒霖厉声喝道,“就算是她先动手打了你又怎样,你难道不知她怀有身孕?本王早就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柳儿养胎,你是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
徐侧妃也红了眼眶,半边脸苍白,另一边却是赫然可见的五指红印,她不放弃最后一丝辩解的机会,“王爷,您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
“来人,把徐侧妃给本王送回凝翠阁,没本王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凝翠阁半步!”他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徐侧妃因着他的动作,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萍儿赶紧扶着她不住颤抖的身子。
“王爷,求您别这样,是妾身错了,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她抱住萧寒霖的长腿,不停地哭求着。
被软禁的话,也许她的一生就这样完了。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女人送回去!”萧寒霖一脚踢开徐侧妃,残忍地连一星半点的心疼都没有。
柳侧妃见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虽然挨了一耳光,却是少了一个威胁。
这一巴掌,值得!
“柳儿,外边儿天气寒,本王扶你回屋。”萧寒霖用指腹抚了抚她微肿的脸颊,柔声道。前后不到一秒,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嗯。”柳侧妃微微抽泣着,柔顺地靠着萧寒霖高大的身躯,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任由他拥着她进屋。
垂下头,唇角扬起胜利者的笑容。
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对她柔情呵护的男人,实际上心中真正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府上的宠姬侧妃美则美矣,却是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互相算计。日子久了,就如白水那样淡然无味。
可若是换做白霜霜,那么,他的生活会有趣的多吧!
薄唇上扬,墨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精芒。
回到白府已近傍晚,深秋天黑得较早,白府门口的红灯笼早就点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朦胧夜色中,竟有那么一丝家的温馨的感觉。
守门的下人见霜霜回来,恭敬地道了声:“三小姐好。”
霜霜随意“嗯”了声就进了府,自然也就发现那两人眼中的复杂。
到了香雪阁门口,屋内透出的光亮让霜霜倏地蹙眉,眸光骤然凌厉。
有人竟敢趁她不在就随意进她的屋?
这胆子也太大了,真是嫌命长了!
紫鸢也不知发生何事,以前也没类似的情况发生过,感受到霜霜身上的戾气,她也不敢多言,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房门口,霜霜一眼就看见坐在屋中的那人。
她最讨厌的人之一白云沫,在她身后,站着脸才消肿的杜鹃,而棕褐色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叠高的用红纸包住的盒子,大大小小的都有,看样子应该是礼物。
不过,她可不会短路到认为这是白云沫送的。
“白云沫,你最好给我个解释!”霜霜抬脚走进去,眸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视线掠过杜鹃时,后者明显的一哆嗦。
从她进屋起,白云沫憎恨地眼神就不曾离开过她,一听她竟然质问起她,白云沫一拍桌子,站起身,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手指着桌上的礼物盒子,“白霜霜,该你向我解释才是!”
“解释?”霜霜挑起一侧眉梢,凉凉讥讽道:“白云沫,你今天又想发什么癫?”
白云沫小脸气得通红,比涂了胭脂还要红,她冷笑,“你居然还在这里装无知?白霜霜,你说,你和霖王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他会派人送这些礼物给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她太过激动,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然多了一丝尖厉,再加上她瞪的过度的眼睛,竟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紫鸢偷偷瞥了眼她,怯怯地躲在了霜霜身后。
萧寒霖竟然送她礼物?还是如此多?如此张扬?
一想到那人充满占有欲的目光,霜霜就厌烦地拧眉。
这男人是想借此讨好她?
切!这种骗小女生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萧寒霖追人的手段也不过尔尔嘛!
不过,看着白云沫气得头顶都快冒烟,霜霜脑海中倏地灵光闪过:她如此紧张她和萧寒霖的关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白云沫喜欢萧寒霖,所以,她才会这般见不得萧寒霖送她礼物。
嫉妒么?
霜霜倏尔勾唇浅笑,琉璃眼眸光芒闪耀,她悠然地坐下,双腿慵懒地交叠,“白云沫,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来质问我?”
她越想知道,她就越是不说。
“我已经很有耐心的在给你机会了,你别不识抬举!”白云沫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两年前的那一见,一颗芳心从此遗落于俊美邪肆的霖王,即使他喜好美色,风流成性,她也依旧倾心于他。
霖王身边一向是美人环绕,而她自持是白府娇贵的二小姐,她的骄傲自然不允许她像那些美人那样主动出击,她矜持的等待着,有一天萧寒霖会从万千花丛中发现她。
她有信心,她能够赢得他的宠爱,成为霖王正妃!
第25章 异能?()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白霜霜竟然会和霖王有来往!他虽没有亲自登门,可只要看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礼物,一切都不言而喻。
白霜霜是皇朝第一美人,这,正合了霖王的心意。
最讨厌的人获得了自己心上人的青睐,她怎能不气?
“呵呵,可我偏就不识抬举,偏就不想回答你,怎么办呢?”霜霜巧笑如嫣。
“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萧寒霖,让他亲自替你解除疑问不是更好?你问我的话,我就是说了,也未必会如实相告哦。”
白云沫磨牙,粉拳紧握,瞪着霜霜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杜鹃习惯性地想要站出来教训霜霜,可她身子才微动,两道森寒锐利的视线就猛地射来,她心上一寒,顿时僵在原地不敢造次。
“白霜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霖王会看上你?别做梦了!”这里也没其他人在,白云沫也不用装淑女,她指着霜霜破口大骂,“哈哈,北夏第一美人?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被灏王嫌弃的废物罢了!”
霜霜站起身,眉梢染上冰雪,星眸漆黑深邃,眼底压抑着跳动的火焰。
她最讨厌有人这样指着她乱骂!
“我猜,霖王会送你如此多的礼物,多半也是你不要脸的勾引了他吧,不然,像你这样名声败坏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看一眼?”她越说越带劲,丝毫没注意到霜霜的眸子正逐渐变红,诡异的暗红色自瞳孔处蔓延开来。
“说白了,你白霜霜就是个贱人!你也别得意,不出几天,等霖王玩儿腻味了,你就只有被他当破鞋扔”
“啊!”
锋利无比的刃滑过娇嫩的肌肤,尖锐的痛感沿着面部神经传递开来,白云沫手捂着右脸,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流下,一滴滴打在地板上,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小姐,你怎么了?”杜鹃听见白云沫的惨叫,立马跑到她身边,轻轻伸手拿开白云沫的手,“快让我看看。”当她的目光一触及到她脸上的伤口时,双目豁然大睁,充斥着惊恐之色。
“小姐,你的脸”
只见白云沫原本白嫩的肌肤上,一条细长的血口自唇边几乎延伸到颧骨处,血液从白皙的指间溢出,很快就染红了那半边张脸,很是吓人。
杜鹃从头到尾未曾见到霜霜使用过任何武器,她们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算她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一点也看不见。可白云沫脸上的伤货真价实地存在,如此惊骇的事情让她的语言中枢都短路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紫鸢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怔怔望着那抹素白的背影,她一直在霜霜身后,根本就没有见她动过手,白云沫脸上的伤出现的太过诡异了。
白云沫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近似于尖叫地问:“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话啊?”
其实不用杜鹃回答,一阵阵的痛楚已经让她意识到了伤势的严重,只是她不敢相信而已。
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