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 + 番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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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羞成怒:“管呢你,我就爱买,我有钱没地儿花。别废话,你要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
“要,我能不要吗?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要。”
“这还差不多。”
他得意地笑:“喂,我的屁你要吗?正想放呢,要的话给你留着。”
“你不一直在放吗?”
“妈的,敢骂我,看我不废了你个小样儿的。”
结果那天晚上忘了给他好看,就被攻城略地,恣意享用个够。当然我也很享受,但只在第一次,大概身体虚,我早早就不行了,半睡半醒地由着他搞。终于完事后他睡着了,我却怎么也不能睡实,一晚上老醒,醒来睁来眼看看他然后接着睡,一会儿又醒,再看看他,再接着睡。凌晨的时候,又醒了,还没睁眼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我脸上。
很轻的,熟悉的手指划划我的眉毛,刮刮我的鼻子,摸摸我的脸,再捋捋我的头发……有点痒,我忍不住动了动,他似乎笑了一声,收回手不再碰我,却没离开,我也没动,听他喃喃的声音带着笑意说:“你早晨的样子最可爱,小猪一样……晚上最可恨,动不动就不好好睡觉……白天嘛,白天让人又爱又恨……怪事儿,这张脸看了十年怎么也还看不烦啊……是不是给我下咒了,还是上辈子欠你的……他妈的,又到点了……猪,以后什么话都要跟我说,我会好好待你的……来,亲一下……嗯,还是算了,睡吧。”
门砰地一响,我起身,傻傻地坐了好久,弯下腰把头扎在被子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啊,看来以后我要早点醒。
几个月后,肖畅走了,这次是一家人一起走的,公司交给了国内的朋友。
他终于把肖叔叔从里面弄出来,然后办出国,很多人听说后都很惊讶,说怎么可能,肖家还有什么后台吗?
我知道没有,就象当初吴迪那句,把人性捏在手心里玩儿,明着说我,其实心里想的是肖畅。
他玩儿的是人性,所以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也表明他对人性彻底失望,有时候温柔就等同于冷漠,好怕他的心底再也没有真诚,但是这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
不久吴迪结婚了,新郎不是柳克己,而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我相信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柳克己依然游戏花丛,除了这一点,他其实很有能力,公司在同行业数得上号,曾被评为当年的北京市十大杰出青年,而且他是个很有义气的人,朋友有什么事找到他,都竭诚帮忙,所以一直前呼后拥,人缘极好。
听说肖畅走的时候他们都去送了,我仍然没去,但是之前我们见过一面,当时我曾想让石斌一起去,他说:“算了吧,那个人不会想见我的,你去就行了。不过,不许喝酒,别回来太晚,还有,把那张破照片还他,咱不要这纪念。”
那天的见面就象普通朋友的闲聊,在分别的时候他说:“其实我这次回来只为两件事,一是我爸,第二是你,所以小弟,你一定要比任何人都幸福,否则我会后悔死的。”
我不知道他的后悔指得是当年的放弃还是如今的放手,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象哥们儿一样抱了抱,而那张照片我趁他不注意时放进了他的口袋。
回到家我对石斌说:“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想肖哥了。”
他拧着眉毛运气一样连哼了三声才说:“狗东西,你就气我吧,气死了看你怎么办?”
我叹息着抱住他的腰:“我爱你。”
“知道了。”
他依然粗声粗气,我又好气又好笑:“让你说句同样的话就这么难?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他笑了:“想听是吧?”
“想。”
“嘿嘿,我就不说,怎么着吧你?”
我能怎么着啊,只能在清晨迷迷糊糊的时候偷听,虽然不是每天都会有,但是偶尔他还是会说那三个字的,然后在后面加上一句:“我就不说,让你天天想办法勾我说才有意思……”
这人啊,真是无聊当有趣。
此后不久,我们的事情曝光了。我妈无所谓,我爸有些顽固,但是好在他对我一向不抱太大希望,又有我妈劝着,倒也没什么。而他的父母却坚决不能接受,那些日子他压力很大,脾气也很大,有时候看到我跟没事儿人似的就生气,但却始终没有让他的父母骚扰到我。
他的父母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好面子却很明理,思想相对来说比较开明,闹了半年多,各种方法都试过都没用,也就渐渐撒手不管,只跟他言明,永远不想看见我。
正好我也不想见他们,倒也省心。
后来范绰问我,怎么能长时间忍受石斌这样的人,我淡淡说:“习惯了。”
他似乎释然了:“原来不是爱情,只是习惯。”似乎这样更容易让他接受。
我笑:“你不觉得习惯是爱情的更高境界吗?”
他不理解,我也无意解释。
爱情久了就会变成习惯,绚烂归于平淡,某些东西沉淀,某些东西融入,当然也有某些东西被放弃,我认为这不是退步,而是更高境界。
当爱情成为习惯,抱着他才觉得理所当然,亲吻他就像吃饭喝水,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什么羞耻矜持都抛到九霄云外,相濡以沫,相伴相依,谁能说磨合之后的爱情不美丽?
错落番外之吃饭记
“呵呵,你们来了。”
我推开雅间房门先赔上笑脸,屋里的两个人同时抬头,一个怒冲冲地哼了一声,一个淡淡地打招呼。
“对不起,可是我也没办法,谁叫北京是堵城呢。”
我边脱外套边解释,这也是实情,北京的交通真是糟糕,尤其是下班点儿,简直走不动车,我已经早出来10分钟了。
可是这个理由石斌向来嗤之以鼻,其实他对所有的理由都嗤之以鼻,他这人只看结果,奉行不管什么障碍都应该事先想到并且排除的原则。
仔细回想,从穿开裆裤就认识这个家伙,还真没见他迟到过。有时候连我都怀疑这个人的大脑结构和常人不同。
“自己请客还来这么晚,废话少说,两条路,认打还是认罚?”
果然不肯罢休,他最讨厌等人,这时候跟他说什么也没用,我看向旁边慢条斯理喝茶的小林。
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笑笑,那双对于男人来讲过分漂亮的眼睛弯起一个笑眯眯的弧度,目光是含着戏谑的温柔,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可是这双天生的含情目真要命,看谁都像含情脉脉,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大概没有人能不动容。
连我这十年的朋友也不例外,怪不得石斌老是禁止他看别人。
我冲他挤眼,他放下茶碗,却拿起菜单仔细研究。不仅帮我不解围,还装没看见。
这个人啊,也够绝的,不想理人的时候什么都能视而不见,不是冷漠的疏离,而是一种天然的清淡,但是一旦他兴致上来,绝对能让你如沐春风,甚至受宠若惊。
看来只靠自己了,大不了罚酒,我刚要开口,就听桌子啪的一响,碗筷飞跳。
“看什么呢你,我告儿你姓范的,少给我眉来眼去的……”
什么姓范的,什么眉来眼去,难听,真是的,明明差不多认识,小林怎么会看上这个没品的家伙,再怎么眼光有问题,也该喜欢上我这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懂得体贴有风趣幽默的人……唉,太伤自尊,还是别想了。
“还看,你他妈的……”
后面的话简直不能听,这下,我更一肚子委屈了,要不是他拿那种眼神瞟我,我能走神儿吗?何况,既然是眉来眼去,当然两个人都有份,干嘛就骂我一个,不过这句话我可不敢说。
还没想好说辞,就听小林笑道:“什么眉来眼去?没品位,范绰是文人,人家这叫暗送秋波,石斌,咱也不能白收人家的,点个菠菜送他怎么样?”
石斌立刻转怒为喜,提高声音招呼外面的服务员进来,点了一个八宝菠菜。
我暗叹,高,真是高,这下直接进入点菜阶段,什么迟到、眉来眼去都成了过眼云烟。
“来一个卤水鹅掌。”
“大冬天的别点那么多凉菜,不如煲个汤,有营养,吃着也舒服。”
“行,看看这几个煲汤想要哪个?”
“就这个。”
“好,来一个蘑菇原盅鸡汤,再来一个水晶虾球。”
“你们喝酒的话吃虾容易过敏,换个鱼吧。”
“那就多宝鱼,一斤左右的,红烧。”
……
能让石斌改变主意的也就他了,我也想不到,象石斌这样什么都规划好的人,却为了他连人生大计都改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是一开始?还是后来?仔细想想,居然找不出改变的痕迹。
点完菜,我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喝什么?”
“废话,啤酒。”
我暗笑,这家伙明明酒量不怎么样,却喜欢大口喝酒的感觉,所以也只能喝喝啤酒。
“啤酒太凉,红酒怎么样?”
“那就红酒,小姐,一瓶解百纳,一杯热牛奶。”
“酸奶。”小林冲小姐微笑:“一瓶解百纳,一杯酸奶。”
小姐看着他的笑容直发愣,石斌的脸黑了一半,敲敲他的头,粗声粗气地说:“小样儿,成心是吧,不要酸奶。”
要知道石斌最讨厌酸奶,从小学时喝第一口开始,就坚决抵制,非说那味道是什么东西馊了。
“我就想喝这个。”
“不行。”
“那算了,我喝茶好了。”
“茶也不许再喝,”石斌一把抢过茶杯:“我一眼没看到就不行,你三天两头失眠,还敢喝茶?小姐,酸奶牛奶一样一杯。”
终于达成一致,酒菜上来,石斌先把酸奶没收,拿过热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才笑嘻嘻地递过去:“给你,挺鲜的。”
小林什么也没说接过来放到一边儿。
“快喝,一会儿凉了。”
小林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可怜啊,我估计酸奶是喝不成了。
“给你喝口红酒。”石斌把酒杯一直递到小林嘴边。
小林往后缩了缩:“好好吃饭行吗?我感冒还没好利索。”
“我都不怕,你瞎操什么心,传不上的,咱们天天……”
小林抢过酒杯迅速喝了一口。
“这才对,奖励你爱吃的菠菜。”
石斌夹起一根菠菜,居然也咬了一口才放到小林的盘子里。
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伙,我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从小就过分的理智自律,虽然性子急了些,头脑绝对成熟冷静,可是一遇到小林就成了不讲理的孩子,蛮横,幼稚,无理取闹。
人人都千方百计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爱人,他恰恰相反,纯粹一怪胎,也不知道小林怎么受得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坚持了十年。
看着小林不动声色地把菠菜吃下去,我不禁对他致以十二分的同情,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没个清静。
“好吃吧,嘿嘿,还想吃那个,我帮你夹。”
“不用,你吃吧,我自己来。”
“别动,你看掉了吧,吃个饭也不老实……”
天啊,我终于忍无可忍:“小林,你也不嫌他烦。”
“管着嘛你,喝酒,”石斌竖起眉毛,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对了,刚才还没罚你呢,姓范的,先把这杯酒干了,再喝两杯才有你说话的份儿。”
“对,该罚的,我来倒。”小林站起来,幸灾乐祸地笑:“喝酒我不行,倒酒还没问题。”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啊,我瞪他,他满满倒了杯酒,笑眯眯的端起来:“请。”
哪有红酒倒满杯的,我苦笑着告饶,一边回想哪里得罪他了。
终于罚完酒,我出了一身汗。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真是至理名言,石斌不记仇,有什么事过过就忘了,他可不一样。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想办法扳回来才行。
“说起来认识也有十年了吧,好像还没真正跟小林喝过酒,石斌,他酒量怎么样?
“他呀——差远了,不能喝,酒品还差,又吐又撒酒疯的,别提多折腾人了。”
石斌揽过小林的肩:“狗东西,是不是啊?”
“是。”
小林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告诉我情况并非如此,另一个人却一无所觉。
“嘿嘿,知道就好……”
手机响了,石斌的,又是工作的事,这人就是天生劳碌命,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工作。
我嫌他嗓门大,把他轰到外面说话,趁机问:“小林,说实话,你酒量怎么样?”
他笑笑:“还行,石斌那样的灌趴下两三个应该没问题。”
“真的?”看着他秀气斯文的脸和略带腼腆的笑容,我半信半疑。
他自顾自地把牛奶换成酸奶:“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就怕我信就是假的,不信就是真的,这小子故弄玄虚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怪不得石斌让他拿得死死的,还整天屁颠儿屁颠儿的美不够。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他们,虽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