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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九重紫 作者:吱吱(起点vip2014.02.02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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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王映雪,他就会想到谷秋是怎么死的。
    他就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和王映雪说笑。
    那就去父亲那里给次女讨个乳名吧!
    窦世英去了鹤寿堂。
    窦铎躺在书房的醉翁椅上,手里拿着卷书发着呆。
    知道了窦世英的来意,他蘸了笔,写了两个大字:“寿姑就取名叫‘昭’,小的就取名为‘明’吧!”他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窦世英没有说话,让人把写着“明”字的宣纸送去了栖霞院,他则拿着写了“昭”字的宣纸去了正房。
    窦昭不在。
    玉簪道:“四小姐去了小佛堂。”怕窦世英责怪她没有在窦昭身边服侍,忙解释道,“妥娘跟在四小姐的身边。”
    窦世英去了小佛堂。
    窦昭一个人坐在小佛堂高高的门槛上,托腮望着母亲的牌位。
    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射在屋里,拉得老长。
    窦世英眼睛发涩,胸口像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又痛又闷。
    “寿姑!”他挨着女儿坐了下来,“你怎么坐在这里?”
    窦世英的声音,温柔如三月的春风。
    窦昭转过头来,凝视着父亲:“我想娘亲了!”
    她从前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自尽。
    母亲看见父亲和王映雪其乐融融地在一起时的心情,应该和她听见魏廷瑜扬赞窦明时的心情一样吧?
    女儿清澈澄净的眼睛,倒映着他的影子。
    窦世英突然间自惭形秽,有点不敢直视女儿。
    既然父亲不说话,窦昭也没兴趣彩衣娱亲。
    她的心情十分郁闷。
    看到刚刚出生的窦明,她想到了过两年即将出生的窦晓。
    自己已经努力挽救了,母亲最终还是自缢了,难道这世间的事是早已注定无法改变的?
    前一世,母亲去世,父亲即刻续弦,其后和王映雪生儿育女,母亲的死,对于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风轻轻吹过,小佛堂庑廊下挂着的铜铃当当作响,悠远而宁静。
    窦昭想到身边的这人曾经做过的事,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她烦躁地站了起来。
    耳边却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寿姑,我也想你娘亲,很想……很想……”
    然后她看见父亲把脸埋在膝间,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挑唆

    回到正房,父亲告诉窦昭写自己的名字。
    窦昭前一世跟着祖父请来的一位老儒读过几年《烈女传》、《女诫》,看帐本还可以,学问却谈不上。
    看见父亲端正秀丽的小楷,她很是羡慕。
    父亲呵呵地笑,弯腰在多宝阁格子底层找了几张描红的纸铺在了书案上,握着窦昭的手告诉她怎样运笔。
    含笑进来禀道:“王姨娘那边的琼芳过来,问七爷什么时候过去用晚膳?”
    父亲看了看窗外的夕阳的余辉,笑道:“王姨娘在月子里头,五小姐也要静养,我一过去,又要重新摆桌,麻烦得很……我就不过去了,晚膳就在正房和四小姐一起用。”
    含笑笑着退了下去。
    窦昭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放在心上。陪父亲用过晚膳,含笑移了灯进来,两人又写了会儿字,父亲就在正房内室歇了。
    过了两天,冯保山来拜访父亲。
    他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剑眉星目,乌黑的头发用羊脂玉簪子绾着,穿了件墨绿色菖蒲纹的杭绸直裰,清雅中透着几分矜贵。
    这就是母亲口中那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冯保山?
    坐在大书旁案描红的窦昭张大了嘴巴,片刻后才合拢。
    冯保山是来找父亲玩的:“……应城家的荷花全都开了。你在孝期,我们也不惊动旁人,就你、我和应城三个,赏赏花,聊聊天,你也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父亲摇头:“天气太热,不想出去。你的心意我领了。”
    “这还没进入六月,热什么热?”冯保山说话,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一顿,目光疑惑地望着父亲,“你,你不会是想为赵氏守一年吧?”
    父亲没有做声,垂下了眼帘。
    “真是这样啊!”冯保山非常没有形象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半晌,气呼呼地在屋里子转了几个圈,道:“算了,我懒得理你了。我去找中直玩去。”然后“啪”地一声甩着竹帘出了门。
    父亲不恼不怒,面色如常地温声喊着“寿姑”,叮嘱她:“不要东张西望,练字!”
    窦昭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描着红。
    整整一个月,父亲都没有踏出家门半步,在家里读书作文章,告诉窦昭写字。
    窦明的满月礼因为母亲的孝期,只在家里摆了两桌。
    王家送了些小孩的衣饰做为满月礼,没有派人到贺,而做为外家的赵氏,既没有来喝满月酒,也没有来送满月礼。
    窦家的人有些尴尬,王映雪则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怨。
    等到蝉鸣匝地的时候,从京都传来消息,舅舅赵思谋了延安府甘泉县县令一职。
    前世,舅舅做到了庆阳府知府,正四品。
    这一世,舅舅还是谋了西北的缺。
    窦昭既为舅舅高兴,心里隐隐又有几分失落。
    祖父评价舅舅:“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手段。甘泉县虽然贫瘠,可一去就是主政官,虽然没有入选庶吉士,但起点还是很高的。”
    三伯父更为不安:“元吉也这么说。”
    元吉是窦昭的五伯父窦世枢,这个消息就是他从京都传回来的。
    如三代看穿四代看吃五代看文章一样,窦家几代人的苦心经营的光芒全集中在了窦世枢的身上。
    他十三岁进学,十六岁中举人,二十二岁中进士,庶吉士在吏部观政,之后从吏部给事中做起,窦昭生病前,已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是窦家第一个入阁拜相的人。
    又因和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王行宜、文渊阁大学士兼刑部尚书的陈荣均是北直隶人,被人戏称“北半边”。
    祖父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倨傲:“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元吉和你一母同胞,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三伯父擦了擦额间的汗,苦笑道:“我这不是因为自己读书少,在进士面前就有些心虚吗?”
    祖父大笑。
    窦昭则吩咐妥娘清点自己屋里的东西。
    看样子,舅母很快就会来接她了。
    按照前一世的经验,事情会很快暴露,到时候肯定有番周折,她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父亲笑她:“寿姑小小年纪就知道藏东西了。”
    窦昭趁机将父亲书案上的翡翠笔洗抱在了怀里:“这也是我的。”
    反正到时候新继母进门,这些公中的东西都会重新登记造册,以便和母亲的陪嫁区别开来,还不如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收起来,混淆视听,变成自己的。
    父亲笑得不行,指了自己多宝阁上的两件玉石器皿:“这个喜不喜欢?”
    “喜欢!”窦昭不住地点头。
    父亲大手一挥:“也给你搬去藏起来!”
    窦昭笑得眼儿弯弯如月牙,指了父亲炕几上的锦盒:“我还要那个红色的石头!”
    那里面是两方上好的鸡血石,颜色鲜艳,自成山川雾峦的模样,窦昭很喜欢,琢磨着以后找个名家帮着刻方印章。
    父亲刮着窦昭的鼻子:“你这个小机灵鬼,那可是爹爹的私藏,你要来干什么?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亲手雕块闲章送给女婿,当做是你的陪嫁好了。还有几方好砚,到时候一并都给了你。”
    窦昭嘻嘻笑,心里却打着鼓:难道还要嫁给魏廷瑜不成?他可不是读书人,只怕那几方好砚给了他也只是收进了库房。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
    父亲并不理会,把窦昭抱到了书案前的太师椅前告诉她练字:“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按照你的身量给你做套花梨木的书案和椅子,就放在爹爹的旁边,到时候你就可以坐在椅子上练字了。”
    话音未落,含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七爷,舅太太来了!”
    父亲一愣,道:“舅太太来了,有什么好慌张的?”
    窦昭心里却隐隐猜出几分来。
    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
    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又是谁给窦家通风报信的?
    “舅太太说,要把四小姐接过去住几天,老爷不答应,让丁姨奶奶出面跟舅太太说。刚说了两句话,三太太赶了过来,不让舅太太把四小姐接回去,还说什么四小姐是窦家的姑娘,没了娘亲还有爹和祖父,没有道理寄人篱下给舅舅抚养的。”含笑神色惶恐,窦赵两家翻脸,最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陪嫁了。赵谷秋的陪嫁按律是留给窦昭的,窦昭是窦家的女儿,自然归窦家养育。窦昭太小,根本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他们留在窦家,窦家的人不会给好脸色他们看;他们若想回赵家,也得看窦家答应不答应。“三太太还说,四小姐长大以后还要嫁人的,是赵家的表小姐体面还是窦家的嫡小姐体面?赵家要是真为四小姐好,就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了。舅太太不能因为赵家和窦家有罅隙,为了打窦家的脸,就不顾外甥女的颜面!”她顿了顿,又道:“大太太早得了信,说赵家准备全家都去任上,东西都收拾好了,单等接了四小姐就启程。舅太太却矢口否认。老爷说了,四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舅太太去安香的……”
    窦世英眉头紧锁地打断了含笑的话,吩咐妥娘:“你在这里看着四小姐。”然后对含笑道:“你带我去看看!”
    含笑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陪着窦世英出了门。
    窦昭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人来找她。
    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微尘在空中飞舞。
    女子细细的说话声温柔如风。
    脚步渐行渐近。
    竹帘被撩起。
    一个穿着淡绿色褙子的女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柔声喊着窦昭:“寿姑,你舅母来了。我帮你梳洗打扮一番,我们去见你舅母,好不好?”
    窦昭定定地望着她,自嘲而笑地喊了声“丁姨奶奶”。
    “嗳!”她笑盈盈地应着,喊了玉簪和妥娘,“叫小丫鬟打水进来,我帮着四小姐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好去见客。”
    玉簪忙将丁姨奶奶的话吩咐了下去。
    丁姨奶奶帮着窦昭洗脸,一会支使着妥娘递个这,一会支使着玉簪拿那个,两个丫鬟都忙得团团转。
    她温声问窦昭:“寿姑想娘亲吗?”
    窦昭笑:“想!”
    丁姨奶奶道:“那你想见娘亲吗?”
    “想!”窦昭高声地道。
    “我们寿姑真乖!”丁姨奶奶亲了亲窦昭的面颊,抱着窦昭往厅堂去。
    她身边的丫鬟簇拥着她和窦昭,把玉簪和妥娘远远地隔开。
    转过那棵亭亭如盖的大槐树,就是厅堂了。
    丁姨奶奶轻声地道:“寿姑,你舅母来接你了。你等会千万别和她走,要不然,她会把你卖到老山沟里去的,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亲,吃不着桂花酥了,也见不着妥娘、玉簪还有你祖父,你父亲了。”
    窦昭点头。
    丁姨奶奶有些意外。
    没想到寿姑这么好哄!
    她笑着摸了摸窦昭的头发:“乖,等会见过了你舅母,丁姨奶奶就带你找你娘亲去,好不好?”
    “好!”窦昭应道。
    丁姨奶奶转过大槐树,进了厅堂。
    如两军对峙,舅母和彭嬷嬷站在厅堂的中间,三伯母和几个陌生的妇人站在厅堂的中堂下。
    听到动静,双方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三伯母笑盈盈地朝着窦昭招手:“来,寿姑,到三伯母这里来!”
    舅母的笑容则有些勉强。她柔声喊着窦昭:“寿姑,让舅母抱抱!”
    丁姨奶奶把窦昭放在了地上,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地道:“卖到老山沟里去了每天都会挨打的,快去你三伯母那里!”

    第二十六章 临行

    窦昭避过舅母,蹬蹬蹬地朝三伯母跑去。
    舅母愕然。
    三伯母满脸笑容地抱起了窦昭:“舅太太,孩子还太小,什么事也不懂,更离不开常在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要是吓着了可就麻烦了。我看,还是让她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好,您说呢?”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几分讥讽。
    舅母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心里却把家里的小丫鬟骂了个狗血淋头。
    跟丈夫去任上的真正原因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说,谁知道却让璋如这个小丫头鹦鹉学舌般地告诉了平时陪她玩的小丫鬟,小丫鬟又告诉了自己的表哥……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是谁给窦家通风报信,结果她人还没到,窦家就早摆好了阵式。
    他们原本就没有立场把寿姑带走,如今窦家请了真定县几家大户人家的主母做证,寿姑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又对她避之不及,这次,恐怕是难以如愿了。
    她的眼圈不由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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