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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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干政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这种事情只要开了头,后果就不堪设想???枪杆子一旦失控,那就会出现无数大大小小的军阀
不就是訾议局弹劾自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危|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柴东亮原先打算就是像清末的官员一样,訾议局想骂人就让他们骂,自己装听不见罢了就算弹劾了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将民政的权力交给信得过的人,自己把兵权抓稳就够了。生逢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
清末形成了非常良好的风气,各省訾议局极为敢说话,贪官污吏搞的过分了,或者是酷吏残民以逞,只要被訾议局知道了,立刻是群起攻之口诛笔伐。清末十年的新政,中央官员的贪腐依旧,但是地方的吏治则明显好了许多。
比起后世那些光知道扯淡的部门,訾议局反腐无疑是相当有效的,而且柴东亮作为军政一把抓的安徽都督,吏治的好坏对统治有着直接的影响。老百姓判断一个政权的好坏,不是听你说什么,而是看最基层的官吏做了些什么。
省、县訾议局的议员,对民国初年的黑不见底的政界有着巨大的清洁作用。柴东亮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接收了原先满清朝廷的官僚系统,虽然经过近代化的改造,但是这些赃官的本质不会一夜间就发生变成,指望王宝森变成孔繁森,没有足够的监督力量是绝对不可能的。
訾议局的监督作用是毋庸置疑的,效果也是非常显著的
“贺天寿,你个混账,老子回去收拾不死你”柴东亮气的跳着脚的骂街
治理贪腐靠杀人是不行的,武则天、朱元璋杀贪官如割草,可是吏治没几年就依然如故。
中国士绅一向怕官员,难得这些年来人品爆发,敢于监督官场了,一旦这股锐气被枪口逼了回去,今后官员岂不是照旧一手遮天,那老百姓的日子真是要暗无天日了,柴东亮在安徽统治的合法性将受到极大的挑战。
但是,这些议员都是由留学生和士绅组成,他们对普通百姓也确实非常的缺乏同情心,满地的饿殍满街的流民,他们视而不见。虽然他们非常希望中国富强,但是前提是他们的既得利益不能损失分毫。
土改,即使再温和,都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都督,生气不管用,还是想想办法善后吧。”邝海山也有些愤愤不平:“这些议员也真是混账,个个家财万贯却全无半点善心,都督又不是抢他们的土地,又发债券又发股票,他们还人心不足,居然敢趁着都督在南京的空档背后搞鬼???老贺做的是粗鲁了些,但是对这些家伙总是给好脸也不行,不打一巴掌他们不晓得厉害”
柴东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你们的天职,民政上的事情少掺和。”
仔细的看了看报纸上的文章,柴东亮灵机一动,訾议局会造舆论,难道老子不会造?
比起在后世的信息时代泡大的柴东亮,这些訾议局的议员对于宣传攻势的见识,那是差了整整一百年
老子玩不过你们这些家伙,从此就把脑袋插进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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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永泰照相馆
作为南京城里第一家由中国人开办的照相馆,店主王平还是挺自豪的。留学法国三年,别人学的都是政治、军事、实业,王平却对摄像、摄影入迷。着了魔般的天天泡在暗房里冲洗胶片,尤其是对能将活动影像留在赛璐珞胶片上的电影,更是令他如醉如痴。
回国之后,开办了永泰照相馆,刚开始的时候除了洋人之外,压根就没生意。中国人把照相机当作妖魔的勾魂法术,据说让那东西照一下,魂魄就丢一个,那要是敢照十次,三魂七魄岂不是都要被勾走了?
随着留学回国的人越来越多,清末新政开办的新式学堂也逐渐增多,照相渐渐成了时髦男女的新宠,永泰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好久不长,武昌起义的枪声响过之后,大清朝廷土崩瓦解,十几万民军涌进南京,把这个六朝脂粉繁华地骚扰的不成样子,永泰也被乱兵抢了好几回,幸好各省民军大部分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泥巴腿子,对照相机、摄影机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才算是保住了这些昂贵的器材。
照相馆虽然还继续开,但是生意却一落千丈,十几万民军天天在街上晃悠,普通老百姓不是万不得已,谁敢上街啊?
王平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几个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清扫着尘土。
一个器宇轩昂的军官走了进来,把伙计吓了一跳,当看清楚他们手臂上的红色徽标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安徽**军是来维持南京治安的,他们来了之后,闹事儿的民军明显的少多了。
“军爷,您来照相?快,里面请”伙计热情的招呼着。
军官不是别人,正是邝海山,他笑着道:“请问,你们店是不是可以拍电影?”
王平听见外面嘈杂,从里屋走了出来,客气的问道:“您是要拍电影?”
邝海山点头道:“我听说你们店里有一部摄影机,我们都督想拍一部片子。价钱我们不会亏待您”
王平登时眼睛一亮,自己回国的时候买回的那部十六毫米胶片摄影机,至今还搁在店里无人问津,除了自娱自乐之外,还没用它赚过一毛钱呢
“这位军爷,这胶片可贵啊”王平试探的问道。
邝海山笑着取出一张光华银行的支票:“这一百块钱是定钱,拍完之后还有两百,够了吧?胶片钱我们再另付。”
王平乐的心里开花,能拍摄一部电影是他一直的梦想,只是财力无法达到,而且也没有人配合。别说安徽**军给了三百块的酬劳,就算是一分钱都成,能圆了自己多年的梦想,白干都愿意
“军爷放心,我这就收拾东西随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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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天仿佛漏了个窟窿,五千淮上军一边骂着贼老天,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跋涉。每个人的身体都倚着山壁,用手抓住凸出的岩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万丈深渊。
不时有牲口不堪重负倒下,任凭皮鞭落在身上,也不肯再站起来。张汇韬穿着蓑衣,眼镜片被雨水打湿,经常需要取下来用布擦拭,毛巾已经被雨水淋透,把眼镜片擦花了一片。
“希律律”
一声嘶鸣,一匹战马脚下打滑,从山路上跌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老子不走了!”
“老子也不走了,打死也不走”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淮上军的士兵无法忍受长距离的艰难行军,纷纷坐在山路上,一步也不肯往前走了。前面的士兵停住不动,后面的则不断往前面挤,狭窄的山道像得了肠梗塞一般,堵的严严实实。
“给老子起来,起来”红旗老五用马鞭没头没脑的抽打,打起来一个,又坐下两个。
“五爷,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与其冻死累死不如被你打死痛快”
“老五,你再动我的人试试?老子和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老子现在就带人回桐柏山,不伺候你们这些王八蛋了”
淮上军的人员组成极为复制,十几股的会党和绿林豪杰凑成的军队,虽然也有一些为理想投笔从戎的学生军,但是毕竟人数极少,大部分人还是极为散漫的江湖人物。
彼此之间虽然名义上都属于淮上军第二路,但是谁也不服谁,如果没有利益驱动,他们压根就不会听从张汇韬的调遣。
“各位兄弟,都给我老五个面子,咱们七十二拜都拜过了,还差这一哆嗦?前面五十里就是安庆城了,打下安庆,大块肉大腕酒咱们好好的痛快痛快”老五团团的作起了罗圈揖。
“甭拿咱爷们当孩子逗,给个糖块就去卖命了?这安庆城是好打的?”
老五急忙道:“各位兄弟,城里的细作已经通报了,安庆城里只有不到八百兵,咱们有五千人,六个打一个还打不赢?”
“老五,哥哥给你面子,咱这条命卖了可有一样,打开了安庆城之后,得按规矩让兄弟们快活三天,三天之后兄弟们就各自回营。”
红旗老五有些犯难,回头看了一眼张汇韬,见他后背朝着自己,仿佛这里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见。
“老五,这事儿要是依了咱哥们,咱就去打安庆,要是不依就一拍两散,你去安庆吃香的喝辣的咱不稀罕,咱带人回桐柏山喝风去”
红旗老五一跺脚,发了狠道:“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啊,只能三天”
张汇韬站在前面,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几次想停止这次攻袭安庆的举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拿不下安庆就无法获得军饷和粮食,淮上军就会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这是张汇韬无法容忍的。
武昌起义之后,他已经由一个微不足道的中学教师,成为了手握重兵的统治官,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简直比抽大烟还令人沉醉。
安庆,我志在必得,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张汇韬暗暗发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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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黄雀在后
第一百零三章黄雀在后
蚌埠,中国南北的分水岭。蚌埠港是千里淮河第一大港,大禹治水的圣地涂山就在此地,禹王在这里留下“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千古佳话。与涂山隔河相望的荆山,就是当年卞和发现美玉和氏璧的所在。楚霸王别虞姬的垓下古战场,也在蚌埠境内。
砰砰,一阵枪声打破了这个古城的宁静,穿着对襟排纽军装,大樱子帽后面拖着长辫子的江防营如狼似虎的杀进了城。
张勋亲自带队,站在城门口看着一队队眼睛充血的辫子军,他哈哈大笑的吼道:“孩子们,咱们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三天之内让你们好好的开开心???凡是见到剪了辫子的逆贼,统统给老子砍了这种无父无君的王八蛋,杀一个少一个都甭跟我老张客气,杀的越多老子赏钱越多。”
辫子军像一群困顿了许久的野兽,嗷嗷叫着冲进了城里,警察所、军政分府是首要目标,那些穿着黑色警服的巡警和穿着军装、西服的军政分府工作人员,首先是被砍了脑袋。然后辫子军把目标转向了店铺、钱庄。紧锁的大门被一一砸开,金银细软到草纸、衣物,这些人无一不抢。女人的脸上抹了锅灰照样无法逃脱他们的魔爪,不少辫子军的士兵就在当街脱了裤子胡天胡地。
城里到处是枪声和百姓无助的哭声。
张勋在亲兵的护卫下狞笑着道:“好,都是好孩子,给老子杀,杀光这些无父无君的叛贼,我看谁还敢剪辫子,反叛朝廷”
师爷谨慎的道:“大帅,这南北已经议和,今后就是民国了,袁宫保就是大总统,逆贼这种话还是憋在心里不要说出来的好,省的传到宫保耳朵了。”
张勋劈面就啐了师爷一脸唾沫:“去你母亲的,这混账话以后少在老子面前说,忠臣不事二主,大清朝廷和皇上、皇太后对老张不薄,老张就得知恩图报,养条狗还知道只认一个主子呢”
师爷本是为张勋好,结果弄了一脸唾沫,只好悻悻的用袖子擦干,谄媚的笑道:“大帅说的是,学生受教了,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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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街的商铺起了火,初春的夜风助长着火势,不多久整条街都烧起来了,躲在地窖、夹壁墙中的百姓,冒着火光和浓烟从家里逃了出来,等待他们的往往是辫子军的刺刀和子弹。
城西的一所民宅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听见外面的枪声和喊杀声,冲到街上,兴奋的眼睛放光:大清又回来了,皇上万岁”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把将老头拽了起来:“爹,你犯了失心疯了?没听见东边枪声响的像爆豆?赶快回家”
老头猛的将他推开,怒斥道:“孙文乱党叛乱,现在是王师打回了,我是大清的候补道,自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快去摆香案。”
中年男子见拉不动他,跺脚道:“这当兵的可不认识你是候补道。”
老头突然醒悟过来:“你说的是,我得换了官服迎接王师,去把我那串珊瑚朝珠拿出来。”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里,从箱子底掏出一身簇新的四品鸳鸯补服,喜逐颜开的对中年男子道:“老夫这个道台是捐班,这次迎接王师有功,朝廷怎么也赏个实缺,一个特旨道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换好了官服,老头将香案摆在路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过了片刻之后,几个辫子军用洋枪挑着抢来的东西,趾高气扬的跑了过来,却发现路边跪着一个穿满清官服的老头。
“各位官军兄弟辛苦了,老夫是安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