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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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吴美琪擦干眼泪,用眼角扫了一下莫小怜,她不就是第一次画图嘛,不就画的有模有样,偏偏自己就画不好!
她的心思,莫小怜倒是猜出了几分,从那天在芜湖大营,自己说出喜欢柴东亮的想法,就感觉吴美琪暗暗和自己较劲。
吴美琪是千金小姐,父亲、哥哥正和柴东亮一起搞工业园区的建设,家世不凡又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岂是自己能比的?莫小怜心里也暗暗长叹一声。
过了半天,吴美琪又画好了一幅,就听见外面传来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立正!”陆凯双脚一并,啪的一声行了军礼。
柴东亮还礼之后,笑着看莫小怜和吴美琪的图纸。
“都督,我画的怎么样?这张比刚才那张已经好多了!”吴美琪眼巴巴的看着柴东亮道。
直线弯弯曲曲像蚯蚓,比例更是失调,这张图根本就是废纸啊!这个丹凤眼美女的绘画水平,比起她描眉画眼的功夫,简直是天差地别!
柴东亮看了半天,强挤出笑容道:“吴小姐,你,你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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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长江水师
天高云淡,长江浊浪拍岸溅起白色的泡沫,一队兵船鱼贯派来,像一条巨大的黑蛇沿着江面逶迤前行,当先的是一艘青黑色的巡洋舰,舰首犁开江水,缓缓向下游驶去,两个锅炉冒出滚滚黑烟,被微微的江风吹拂飘散开来,和后面船只的黑烟汇聚在一起,天色为之暗淡。
三门克虏伯大炮被罩上了炮衣,舰尾上一面五爪黄龙旗有气无力的似飘非飘,水手无精打采的擦洗着柚木甲板,更多的人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一名三十六七岁的中年军官,在舰尾甲板上反复的踱步。一张被海风吹拂成黑红色的脸,清癯消瘦,剪了辫子的头发披散在肩膀,望着滔滔江水不住的叹气。
“司令,江上风大,回舱里吧!”一个敦实的戈什哈替他披上一件大衣。
“江上风大?除了这长江,我又能往哪里去呢?”中年军官神色黯然道。
也难怪他懊恼,这个司令只是临时的,真正的提督是丢下舰队搭商船回老家的萨镇冰,这位老军门既不想做大清的贰臣逆子,又不想违背官兵心意镇压革命党,干脆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整条长江舰队全须全影的丢给了代理司令汤芗铭!
“萨军门,你走的轻松,留下这烂摊子让我如何收拾啊!”汤芗铭暗暗叹气。
接替萨镇冰执掌舰队之后,汤芗铭和长江舰队的革命党人商量,挂上白旗宣布起义。其实,不起义也真的没路可走了。
武昌首义之后,清廷派萨镇冰率领海荣、海琛两艘巡洋舰和几艘炮船、鱼雷艇朔江而上,开赴武昌和荫昌统率的陆军汇合。水师一到,清廷陆军纷纷要求他们开炮打击长江上的民军船只,但是水师中早就被革命党渗透,炮弹纷纷落入水中,没有一艘革命党的船被打沉。
提督萨镇冰见大势已去,干脆自动辞职,他老人家不伺候了!
武昌起义十三天之后,九江也被革命党占据,九江道台早有准备,乔装改扮逃到了上海,九江知府璞良是个满人,倒还有些血性,对冲进衙门的新军士兵道:“我是满人,自当为国殉难!”
新军赞其气节,不忍杀害,璞良却坚持要殉清,最后士兵当胸给了他一枪,全了他效忠大清的心思。
九江独立之后,田家镇炮台被革命党占据,然后一鼓作气拿下湖口的马当炮台和湖口炮台,长江隘**通悉数被革命党控制。然后长江舰队的大本营上海也宣布光复,这下长江舰队彻底无路可走了。秋末长江水枯,九江以上不能行驶,长江舰队等于被困死在了武昌附近。没有粮食油料接济,煤炭也是从碎煤里拣了又拣凑合着烧,弄的漫天黑烟滚滚,却打不起锅炉的气压。
舰队由汤芗铭掌控之后,因为在武昌和革命党一直对峙,彼此也曾经炮火相交,双方没有联系。所以各船军官商量之后,就打算去投九江的革命党!
舰队打了白旗宣布起义,到了九江之后,江西都督马毓宝大喜过望,将舰上军官请上岸来酒宴款待。
正当汤芗铭志得意满的时候,满人管带海荣号舰长喜昌变卦了,命令拔锚起航,要到南京和张勋的江防营汇合!
岸上的江西革命党金圭坡炮台发现有异常,就开炮警告,没想到喜昌竟然令士兵开炮还击,双方针尖对麦芒的叮叮咣咣的放了一阵大炮。酒醉高卧的汤芗铭被亲兵叫醒,吓了一身冷汗带着舰队追了上去,喜昌面对重重包围才又重新抛锚。
这下,连九江的革命党也得罪了,想和人家解释,结果迎面就是一顿大炮、
从九江出发,沿途所有隘口,革命党占据的炮台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弹雨。水师的官兵又不想和革命党开战,只好摘下白旗,把龙旗重新挂了起来,继续向下游漫无目的的行驶。
汤芗铭哭天无泪,这天下之大竟然无容身之所!
“司令,咱们去上海吧!我堂兄和上海军政府的人有些来往!那里本来就是咱们的大本营啊!”大副打开印制烟盒,递给汤芗铭一根纸烟。
汤芗铭在栏杆了磕了两下,对着江水啐了一口道:“呸!让我投陈英士?我怕看见他身上的杨梅大疮,恶心的吃不下饭!”
大副见他神情颓丧,竭力劝慰道:“司令,就算您不在乎功名利禄,也要替长江水师几千弟兄着想啊!”
汤芗铭哀叹一声道:“我要不是牵挂这几千兄弟,我就学吉升,一头跳江里死了干净!”
大副苦笑道:“吉升算什么玩意儿,为了几个小钱跳江自杀!司令和他比,平白辱没了身份!”
汤芗铭想想早上发生的神情,就不禁苦笑连连。喜昌率海荣号叛逃被抓回来之后,水师军官念多年袍泽之情,不忍杀害,还给了他和副手满人吉升每人三千龙洋的路费,让他们回家。结果喜昌认为官大多拿官小少拿,不由分说就装起了五千块,只给吉升一千块。吉升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见喜昌分钱不公,一气之下就跳江自杀了!
吉升啊吉升,你若是早死几天,也算是殉清了,好歹还算个汉子!汤芗铭对这些满人军官鄙夷到了极点!
萨镇冰走的干净,喜昌逃的利索,吉升也算是一死百了!可这长江水师几千口子人怎么办?不能都投江自杀吧!
汤芗铭感觉自己是伍子胥,一夜愁白了头!
“司令,前面不远就是安庆了,要不咱们和他们谈谈?”
汤芗铭苦着脸道:“谈什么?昨天炮轰了九江,今天安庆的革命党早就得到消息了,人家不开炮打咱们就算不错了!”
“司令,那咱们怎么办?难道这天地之大,真的没有容身之所了吗?”大副把烟头恨恨的在自己手掌中杵灭,手心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
“轰隆!”
一阵炮声传来,汤芗铭哭笑不得,应该又是被岸上的革命党炮轰了!
想起义,人家都不许啊!
“司令,快看!”桅杆上的瞭望哨,一个士兵惊呼道。
汤芗铭远远望去,只见安庆门户的小孤山炮台隐隐约约有白色的字迹。他赶紧将八倍德国造蔡司望远镜举了起来。
突然,他惊喜的身子发抖,仔细的调整了焦距。
沿着山体,赫然有几个用白布拼成的大字:安徽革命军欢迎长江水师兄弟!
“快,把龙旗降下来,升白旗!”汤芗铭仿佛溺水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龙旗被降下,白旗挂起。
“司令,你听,十七响!岸上放的是礼炮!”大副激动的想掉泪。
“咱也放炮,别失了礼数!”汤芗铭急忙下令!
帆布炮衣被解下,露出金灿灿的黄铜炮口。
砰、砰···长江舰队礼炮齐鸣,火药的白烟弥漫了甲板。
不晓得是因为连日来的遭遇触动了情肠,还是被火药烟雾迷了眼睛,汤芗铭的眼圈有些湿润了!
“司令,你看!”大副指着江门喊道。
长江上,一艘小火轮劈波斩浪剑鱼般的驶来,桅杆上高悬着一面铁血十八星旗,一个戎装的年轻人,嘴角挂着微笑站在船头,任凭溅起的浪花打湿了裤脚,却依然傲然挺立!
船身上,赫然有七个白漆大字:水师兄弟辛苦了!
····
作者话:今天有书友说,主角用两个鸭蛋拿下芜湖,太不合理了!
用鸭蛋诈下芜湖城,感觉是不合理,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今天书里喜昌和吉升因为分钱不公,吉升跳江自杀,貌似也不合理,但是依然是史实!
后面的章节里,将会有人夺下一座比芜湖更大的城市,而且连鸭蛋都没有,这显然更不合理,但是还是史实!
清末的社会,充满了不合理的事情!只能说真实的历史比小说更YY!
由此可见,满清朝廷是多么的不得民心,更由此可见,满清的官员都无耻到了什么程度!
看见辫子戏里,那些高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就恶心,要是这些玩意再霸占华夏神州五百年,中国真的要从人类历史消失了!
感谢书友丰厚打赏感谢《曹贼》作者庚新大神提携新人,给汤圆这本书的章推!
尤其是感谢霞飞双颊姐姐,不但给了章推,还有打赏!
书友和大神的支持与帮助,汤圆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有努力提高水平,将这本书写的更加精彩,方不负大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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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敲竹杠
安庆码头,水兵被缆绳悬在半空中,顶着寒风清理船身附着的海藻、贝壳。一包包昂贵的英炭扛上军舰,换掉了那些只能烧出黑烟却打不起蒸汽的碎煤末子。
海荣、海琛两艘巡洋舰、楚有、楚泰、登瀛洲···等十一艘炮艇、一艘鱼雷艇,外加一艘运输舰,一艘医疗船,除了出访美洲的海圻号重巡洋舰之外,整个长江舰队全须全影的摆在了江边。
柴东亮站在海荣号的舰首,满脸的堆笑的和水师军官寒暄,对他们弃暗投明之举赞不绝口,心里却在淌血!
作为一个伪军事迷,柴东亮第一次知道军舰的锅炉不是什么煤都可以烧的。现在中国南北隔绝,开滦矿的煤无法供应,而安徽本地的煤不适合军舰使用,柴东亮只好花大价钱从洋行购买进口的威尔士白煤。
养不起啊!
海军的官兵齐集码头,站的笔直行礼。汤芗铭换了一身蓝黑色的海军将官礼服,金色的纽扣熠熠生辉,黑红的脸膛泛着油光,显得格外精神。
“都督,除了海圻号之外,长江舰队悉数在此,程璧光管带是个晓事的,我相信他如果知晓我们已经投身革命,必然会从美洲返航!”汤芗铭指着舰队,言语中三分谦逊却带有七分的骄傲。
陆凯、方清雨看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中国的舰队,总觉得看不够。
“都督,水师既然投身革命,自然是要为革命出一把子力气,只是兄弟们两个多月没关饷了,都督是否能发些恩赏安一下兄弟们的心呢?”汤芗铭趁着兴头道。
一听这个,柴东亮就头大,恨不得直接告诉他,别提钱,提钱伤感情!
满打满算藩库就只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筹办光华银行替那些票号、钱庄收拾残局打发烂帐,安抚地方百姓,就用了一百万,虽然算是借给他们的,但是毕竟真金白银的拿出去了,安庆、芜湖的十个营头四千多新军,军饷、伙食、服装,每月也是三万多块龙洋的开销,训练打靶所需的子弹、火药这还没算,军咨府的文员也是精简掉了不少人,就为了省几个饷银,安庆内修械所添置了一些机器、设备,款子已经打给洋行了,这又是十几万。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啊!
柴东亮恨不得脸上带上麻将面具,干脆就把芜湖、安庆的大户都绑了肉票,逼他们拿钱出来。
“都督,是否有困难啊?”汤芗铭见柴东亮半晌无语,试探道。
柴东亮心里疼的割肉,脸上却一片轻松:“汤司令说的什么话?弟兄们苦了这么多日子了,既然来投我安徽革命军,这里就是你们家了!军官一个月二十块,士兵一个月十块,今天就关饷!”
汤芗铭激动的道:“弟兄们穷途末路来投都督,蒙您不弃收留,今后水师弟兄就为都督洒血卖命了!”
柴东亮拍拍他们的肩膀道:“别说这个了,好好的休息几天,炮弹、火药我给你们补足,锅炉也刮刮,今后还有重用你们的时候呢!”
高铭急匆匆的从远处走来,千层底布鞋深一脚浅一脚,沾满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