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蛮神-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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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你们都跟我走一趟,自有你们分辩的机会。”
“敢问是惊动的哪位大人?”紫袍青年问道。
紫袍青年虽然差半步就能修成天人之躯,但也知道澹州城虽小,但藏龙卧虎,还不是他能放肆的。
除了熹武帝与田氏老祖两位涅槃境巨头外,少说还有十数天人境强者在此地潜修,不然的话,大鸿、风后两族,早就将这巴掌大小的地方给铲平了。
“呱臊那么多做什么,你们既然说是误会,那就跟我去解释一下。”玄甲武将说道。
陈寻眉头微蹙,他刚才将聚珍阁搞得一糟糊涂,但丝毫没有破坏聚珍阁的法阵,外面的动静应该极微,看玄甲武将似从南岭方向飞来,怎么也应该是天人境巅峰强者,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感应到聚珍阁之中的剑拔弩张……
陈寻确信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抓的,跟着跑一趟,也不怕对方会为难他,但他想要在天人境巅峰强者面前继续掩饰身份,这个就比较困难了。
但他也不能为了掩饰身份,就这样大打出手,杀出澹州城吧?
陈寻无奈之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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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的群山之巅,屹立着一片连绵十数里、气象森严的巍峨宫室。
看到这片宫室的规模跟巍峨气度,陈寻真正是大吃了一惊,都不用旁人提醒,他都能猜到这里是熹武帝的潜修之地。
既来之则安之,陈寻虽然想不明白熹武帝怎么会直接干涉这样的小事,但他人已经走到熹武帝的行宫之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随玄甲武将走到一座琉璃玉顶的大殿前,在等候通禀时,陈寻看到庆王姜澜化为一道遁光,从他的行宫往这边飞来。
陈寻情知现在怎么都瞒不住身份,松开对脸部肌肉的控制,恢复原貌,走到庆王跟前,问道:“帝君见召,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王姜澜摊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你的气机引起父皇的注意。刚才父皇派人过来人问我,庆王府那边有无邀天人境强者进入澹州。我刚要过来解释,没想到父皇已经派人将你们找过来了。”
紫袍青年、绿裙女子,与庆王都相识,走过来行礼:“逍然、珍娘见过庆王。”
庆王姜澜朝紫袍青年、绿裙女子拱拱手,算是回礼,问道,“孟真人、珍娘与陈真人,怎么一起从澹州城里过来?”
“我等与陈真人发生了些小误会,不想竟然惊动帝君,”紫袍青年满脸狐疑,眼瞳透出淡淡的焰光,在陈寻身上打量了好几下,才拱手问道,“说起来,逍然还不知道陈真人的尊姓大名呢。”
庆王姜澜哈哈一笑,替他们介绍道:“聚珍阁少主孟逍然是天道宗的真传弟子,陈寻是梧山夔龙阁宗主。你们两人都是炼器大家,有机会可要好好切磋。”
天道宗、孟氏、姜氏是什么关系?
陈寻初来乍到,而南行意此前接触的层次又太浅,天钧境太多的情况,他都还没有机会掌握,都不知道天道宗、孟氏在天钧境算多大的势力,跟姜氏又是什么关系。
陈寻只是微微颔首,跟聚珍阁少主孟逍然谦逊一笑。
孟逍然心里波澜还是难以平复。
他们不把华胥坊给拆了,熹武帝还不至于直接过问澹州城里的争斗,真正令他震惊的,还是庆王姜澜刚才的那番话。
陈寻的气机竟然引起熹武帝的注意,甚至熹武帝认为他的气机不弱于寻常的天人境强者,不然也不会额外重视这件事。
姜氏在雪龙山根基尚浅,不得不小心行事,真要有来历不明的天人境强者潜入,熹武帝确是要直接过问。
但是孟逍遥怎么看,陈寻都不像是天人境强者的样子,难道是熹武帝的感应有误?
陈寻却是大感头痛,知道熹武帝对他的气机感应没有错,他已经悟得阴阳演变大道,从气机上来说,跟天人境强者实在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没想到他计划得那么好,最终竟然瞒不过熹武帝的眼睛,心想他今日去见庆王姜澜,或许是个败招。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懊悔的,身份既然败露了,田氏、元武侯府、谷阳子有什么明招、暗招,他都接下来就是。
或许青牛兕师说得对,修行求道,有时候只能一往无前,而不能一心想着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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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你请几位小友进殿来。”琉璃大殿里传来声音,听上去飘渺之极,却又清晰之极的在众人耳畔回荡。
南行意、阿珂心里都极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要跟陈寻他们一起走进琉璃大殿。
陈寻朝南行意、阿珂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一起进去,这样的机会难得,要是他们能熹武帝这样的强者跟前,都能控制心神,对他们以后的道心修行,都有极大的益处。
风霸、风虎则是出山虎狼不畏绝险,跟着大家一起走入大殿。
大殿中央并排摆放着两张莲形宝座,陈寻随同庆王姜澜,向坐在莲形宝座上的两人行礼。
熹武帝头戴玉冠,身姿巍峨挺拔,下颔留有短须,星目玉容、丰神俊朗,看样子就像是个精力正旺盛的中年人,实已有七千余年的寿元。
田氏老祖身穿青色道袍,脸容枯瘦,眼瞳还透出几许倦怠,完全看不出强者的气概,但陈寻从他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机的存在,即使明明看看田氏老祖就坐在眼前,心里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暗感这才是掌握了大道的绝世强者啊。
虽然从田氏老祖眼里看不到有丝毫的敌意,但田氏一族的作风,陈寻知道田氏老祖只是不便当着熹武帝的面,将对他的敌意流露出来罢了。
“我听澜儿提起过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修行不过百年,竟然也悟及大道,刚才真是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是有什么敌方强者,潜入澹州城了呢。”熹武帝笑道。
“帝君谬赞,陈寻修为实是浅薄得很,仅仅是机缘巧合,摸到一点大道的影子而已。”陈寻知道他此时跟真正的天人境强者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熹武帝此时夸赞,未必有什么坏心,但这话落在田氏老祖的耳朵里,或者传出去,对他绝无半点好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赶在他修为大成之前,对他下手。
“你们刚才在聚珍阁里,又是怎么回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熹武帝又问道。
“实是逍然侍妾太过娇纵,态度不善,惹得陈真人心里不悦,才产生了一些小误会,还请帝君治罪。”孟逍然上前主动将这事揽下来,但旁人听了他话中之意,却会觉得陈寻也是得势不饶人的主。
“既然是误会,那释去便好。”熹武帝显然也不会纠缠这种小事,但既然是因为这个借口,将这么多人召来,也不能不过问一下。
熹武帝安排宫侍赐座,又说及黑阴岭剿魔之事:“本帝近日出关,才知云洲魔劫、神宵宗破灭诸事,也知梧山四宗建功甚伟,说是力挽狂澜,也无不当。本帝诸多赏赐,已召令策天府颁布下去,既然你人已经在澹州,那本帝自然另有赏赐……”
“……”庆王赶忙趋前说道,“陈寻欲率梧山弟子在狼牙半岛择地建城,为父皇分忧。”
“哼!”风霸、风虎还以为今日之事,跟他们没有什么瓜葛,大概在大殿里骗顿吃喝说回去,此事听着熹武帝竟然要将他们有风氏的祖居之地,作为封邑、赐给他族,怎么还能坐得住?
熹武帝眼瞳里金焰大涨,往风霸、风虎两人脸上扫去。
风霸、风虎都没能从青玉长案站起来,就像是被受了两击重创,萎靡不振的坐回去,再不敢有半点放肆。
熹武帝冷冷一哼,完全没有理会风霸、风虎的意思,跟陈寻径直说道:“本帝看你也不是贪婪世俗权势之人,但你若有子嗣,或可指定一氏,永袭狼牙侯之爵封、治狼牙半岛千里之地。”
“帝君真的同意由陈寻指定狼牙侯的爵封授给哪家?”陈寻淡定的问道。
“本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熹武帝说道。
“陈寻请帝君封有风氏为狼牙侯,梧山在狼牙半岛取百里之地建城,愿与有风氏一起为帝君分忧,共建狼牙。”陈寻说道。
听陈寻这么说,庆王急得都要跳起来,都恨不得揪住陈寻耳朵,问他心里到底明不明白,父皇将狼牙半岛赐给梧山,就是希望梧山能够武力统治有风氏,避免这些蛮族部族日后成为澹州的隐患。
如果父皇再要想封有风氏为狼牙侯,还需要你陈寻跳出来做这个好人?
“这是你心里真实所想?”熹武帝眼瞳神光收敛,就像黑幽幽的无底深渊,语气变得毫无感情的问道。
“确是陈寻心中真实所想。”陈寻淡然说道。
“那好……”熹武帝沉吟片晌,却似乎忘了说后面的话,挥袖道,“你们出去吧。”
第八章 善后
陈寻、南行意、阿珂在大殿外守候片刻,庆王姜澜才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多少有些抑不住的气急败坏,只跟风霸、风虎说道:“你们在这里候着,父皇另有旨意赐下。”又请陈寻、孟逍遥等人,到他的金霞湖行宫饮宴。
到金霞湖行宫,庆王姜澜先拉陈寻到密室说话:“你是心里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父皇行分封之策,便是要诸族、诸宗能替他分忧,统治这些部族,以免他日成为后患,你今日怎么能荐有风氏为狼牙侯?”
陈寻神色如常,笑问道:“帝君怎么说?”
“父皇金口玉言,话既然都说出口,自然不会不算数。”庆王姜澜说道。
“君上,想知道陈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陈寻问道,他猜测熹武帝令风霸、风虎留下,应该是说封爵之事。
“你说。”庆王说道。
“澹州万里之域,大小部族仅四五百万人,诸宗、诸族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又有帝君与田家老祖坐镇,就算是将这四五百万蛮荒族人都强捋为奴,也易如反掌,”陈寻说道,“但陈寻想帝君之志,绝不在这万里之域吧?”
“雪龙山十数万里,原本没有什么大部族,还是父皇进入雪龙山后,大鸿、风后两族的手才伸过来。雪龙山两翼的数千部族,大多数原本对父皇已表示臣服,但很快都倒向大鸿、风后两族,这也是父皇对剩下这些部族不怎么放心的缘故。”庆王说道。
“这些部族,都是墙头草,哪边风强往哪边倒,今日他们能倒向大鸿、风后,他日也能倒向帝君,关键在于哪边给的利益大,哪边的实力更强,”陈寻说道,“但帝君今日倘若连臣服的部族,都不能保证其利益,他想要统御整座雪龙山脉,必然踏着尸山血海过去;而那些已降服大鸿、风后的部族,必然也会殊死抵抗,即使他们抵抗不过,必然也会选择撤出雪龙山,投靠其他大族,与澹州世代为仇……”
“……”庆王说道,“以你的意思,父皇之策就根本不可行喽?”
陈寻说道:“云洲势力,以弱凌强不是易事,不管放不放心,帝君欲治雪龙山,需行以蛮治蛮之策。”
“你说的颇有道理,”庆王姜澜神色稍缓,微微叹道,“但你今日不该当面顶撞父皇的。”
陈寻正色说道:“陈寻今日是有不妥的地方,但想到以后在帝君面前也不会有进言的机会,只能抖胆将真正的心志表露出来,希望帝君能有所思虑。陈寻也希望君上能将陈寻这番肺腑之言转告帝君,才不失陈寻与君上作为臣子的本心……”
“听你这么说,倒好像是你今日做得很对似的?”庆王姜澜都禁不住为陈寻的义正辞严苦笑。
“陈寻做什么事情,都秉本心而行。”陈寻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啦,好啦,你这番话本王会跟父皇说的,能不能听进去,就不是本王此时能预料的了,”庆王姜澜挥了挥袍袖,说道,“你自梧山崛起,就是性子太直了,才得罪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不容你——今日与孟逍然闹不愉快,也是如此吧?”
听庆王姜澜的语气,似乎不把他当外人,陈寻顺着说道:“陈寻确是脾气差了点,以后一定会听从君上的教训,加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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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庆王走出密室,与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恍若两人,孟逍然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陈寻说了什么话,竟然能令庆王转忧为安?
葛同刚才没有同行去觐见帝君,刚才也是庆王第一次没有让他参与密议,一时间还搞不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动声色的坐直身子,恭侯庆王坐下。
庆王在青玉长案后坐下,才笑着跟孟逍然至歉,说道:“有些琐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