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蛮神-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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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忠心耿耿、血剑门的嫡传弟子祭出法器,往杨朱身前挡来,想要与门主共御强敌。
幽焰莲火、雷光、灵蛟、刀气剑芒交织成九幽地狱的绝望,无情的将防护灵罩、法衣、灵甲以及皮肉筋骨撕成粉裂,撕成漫天的血肉。
杨朱想御空飞逃,但他身形再速再诡魅,也快不过雷光。
“啪”的一击,杨朱就被雷音剑阵激射而来的一道雷光打落在地,两道灵蛟极速撞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灵甲破碎剥落,再一道雷光袭来,化作蛛丝状的强大电流,直接钻入他的百骸撕裂灵脉灵海。
陈寻吐了一口血,坐在战棚下。
没有多余的气血元丹补充灵气消耗,他御使雷音剑阵连续射出三道雷光就已经是极限,整个人就像是榨干了一般,暗感姜行空难怪在晋入天元境之后才开始修炼青元剑阵,剑阵确非还胎境修士能玩的。
他掏出药瓶,将大把的九阳丹倒入口中,飞快的榨取药力恢复灵气……
古风高高跃起,双戈如电蛇出击……
宗崖挥刀,濛濛刀气仿佛雨雾飘出……
铁心梅振弦如雷,箭出如雨……
古剑锋、铁心桐分带两队人马沿天马湖两岸追杀逃敌。
两头灵气所聚的灵蛟瞬息千丈,无情的四散败逃的血剑门弟子击落水下。
四头异蛇傀儡游入天马湖,仿佛蛟龙入水,疾行时分出四道水线,竟不比御空飞行稍慢。
只要有血剑门弟子被打落下水,异蛇傀儡就会疯狂的厮杀过去。
巨尾拍出数十丈高的巨浪,内蕴十万斤、数十万的巨力,就是陈寻也要退避三舍,修为稍弱者,承受一击,百骸血肉就会被拍成稀巴烂。
楼钧绝望的看着身上的灵甲裂成两半,狰狞可怖的蛇首又像闪电一样的扑来,只能咬牙祭出锯齿灵刀拼上去。
背后又一道虚影抽来,蛇尾未至,四面八方翻涌挤压来的雄浑巨力叫楼钧在这一瞬时竟难动半分,心里绝望到想哭:那么多人四散逃亡,为何这两头妖蛇就跟他过不去,盯住他一人?
楼钧想不到的是,跟他过不去的,不是两头异蛇傀儡,而是给两头异蛇傀儡下指令的陈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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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马湖所发生的一幕,苏武阳、苏竣元、苏房龙等人都震惊无比、瞠目结舌。
他们按兵不动,就是想看陈寻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万万没有想到北山竟然事先在天马湖底潜伏一名天元境强者。
“神宵宗有谁跑到沧澜来了?”苏守思这一刻都难抑震惊的问道。
苏房龙耸耸肩,说道:“陈寻经谷阳峰真传常曦引进门,又与天刑峰真传赵承谷等人关系密切,还曾救过千剑宗少宗主,倒不知道有谁随他一起回沧澜。要是千剑宗或神宵宗的人出手,夷山宗也不能赖到我们头上来。”
郭守拙主持法阵被袭,身受重创后坠入湖底,只怕也难幸免于难。
眼前的情形一目了然,陈寻如此部署,从一开始就就打定主意要灭了血剑门。
只是在此役之前,谁能想到血剑门三名天元都会授首伏尸天马湖畔?
一心想北山能用的苏房龙,看到眼前的场面,心里也是震惊无比,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就是事实。
陈寻回归北山,北山竟然强横到这种地步?
这时候有十数名血剑门弟子,往他们藏身处逃来。
苏家不参与血剑门与北山的战事,但不意味血剑门弟子闯上门来,他们会吝啬出手收割十几条人命。
苏武阳、苏竣元等人同时祭出法器,将十数血剑门弟子斩杀剑下。
陈寻他们从天马湖北侧进攻,血剑门弟子下意识往天马湖以西的山岭逃亡,这样他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快的距离逃回牯牛岭去,哪里会想到天马湖以西的山岭里竟然藏有伏兵?
见密林剑气****、灵光闪动,已经闻风丧胆的血剑门弟子被迫折向南边……
看到西岭剑芒频现,陈寻也能猜到苏家有人潜伏在那里。
苏家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出手,陈寻也不怨人家,但天马湖所得的好处,苏家就不要想分走一杯羹。
陈寻猜测北面、东面的山岭里,很可能藏有玄寒宗、夷山宗的人马,勒令铁心桐、古剑锋、宗崖等人率北山弟子沿天马湖追杀残敌,不得走远。
此时已经奠定大胜之局,血剑门也完全崩溃,没有必要多杀几名血剑门的弟子,徒增伤亡。
他透过神念与老夔交流:“旗子收得怎么样了?”他现在最关心布设天马湖法阵的灵旗、法器,老夔藏身水下收到多少,这可以说是此战最重要的战果。
“阵盘、阵旗加起来,共六十二件法器,北山这趟胜得真是饶幸啊。”
“怎么可以说是胜得饶幸?”陈寻在心里笑说,“杨朱顾忌苏家,投鼠忌器,明明有三名天元却不敢用,就已经注定他们的败局了。苏家这趟虽然没有出手,这个功劳倒是要算给他们的。”
“哈哈哈,”夔龙神念透出一声大笑,“有不少人在附近窥测,我就不再露面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劝和
此役,陈寻最担心苏家及夷山宗、玄寒宗潜伏左右山岭里的强者,从老夔身上看出更多的秘密。
哪怕他在野马溪北岸苦苦承受杨朱等人的狂攻滥打,都咬牙支持住没有叫老夔露面。
老夔潜入天马湖底,袭杀在那里替血剑门暗中主持天马湖法阵的天元境修士,到底是没有直接露面,陈寻就不怕苏家能看出什么破绽来,心想他们多半会猜测神宵宗或者千剑宗有什么人随他回沧澜吧……
战事到尾声时,四头异蛇傀儡破水游来,狰狞蛇首张着大嘴,将布设天马湖法阵的六十二件灵旗、法器及阵盘衔回。
果然,每一件堪比最顶级的入阶法器,精巧玄奥,所镌刻的符纹蕴藏天地玄奥至理。
六十二件顶级入阶法器,对此时的陈寻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了,但这些成套的法器能组成强大的护山法阵,就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如此大乱,必然有不少血剑门弟子携阵旗、阵器潜逃,但陈寻第一时间就要宗崖他们沿岸追杀残寇,心想应能将大半的阵旗、阵盘等法器都截留下来。
有了这些阵旗、阵盘等法器,北山九族才能择险地布下护山大阵,彻底在蟒牙岭站稳根基,不用再看别家脸色。
此时没有时间研究,陈寻将法阵灵旗、镌刻玄奥阵图的阵盘都收入须弥戒等储物法器中,双眸冷峻的看向北面的山野。心里想,夷山宗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藏在苍茫荒原之中,到底要藏到何时才会露面?
此时天色大亮,天马湖已叫血剑门弟子的鲜血染得彻红,仿佛最明艳的流霞浸在湖水之中。
“现在我们怎么办?”宗崖御使鳞马,拖拽一部战车返回北岸,他身上的灵甲凝固的都是敌人的血。
“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杀上牯牛岭!”陈寻说道,声音在冷冽的空气里。硬绑绑的有着金属质地。
此前畏惧夷山宗、玄寒宗潜伏的高手。陈寻勒令众人不得分散追击逃敌,但不意味着他会就此收手。
“好,杀上牯牛岭!”宗崖握紧腰间的佩刀,听着陈寻的话。神色振奋。
这是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杨朱虽然受诛。但血剑门还没有灭,就意味着战事还没有停息。
南獠很快也率领集结于黑岩峰以南待命的北山子弟,分乘四部精铜战车。赶来汇合。
陈寻顾环聚集天马湖北岸的众人,铁心梅、左丘、葛异、古风四人成功冲破玄窍,晋入天元境。
这意味着除他与姜冰云、老夔外,北山共拥有十一名臻至还胎境初期圆满的强者,兼有百名真阳境巅峰弟子。
这样的实力虽然不能叫玄寒宗、夷山宗生畏,但也能叫奚岭等地的部族势力胆寒。
两座可以移动的四柱山河阵,进入旷原,攻防都弱于普通的天元境强者。
血剑门与北山战事未休,他率北山众人进攻牯牛岭,夷山宗就有算元丹真人夷清泉坐镇,也只能出面劝和,不能强行插手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
否则的话,夷山宗方面不仅要承担撕破与苏家、玄寒宗协议的责任,同时也要考虑,会不会让神宵宗找到借口西出涂山,插足沧澜荒原的事务。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当然,夷山宗若是坐视不理,任北山趁胜屠灭血剑门,必会叫其他依附宗派、宗族寒心……
陈寻倒要看看,夷山宗如何出面收拾这场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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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锋、铁心桐等人都御鳞马,六部精铜战车一字排名,四头异蛇傀儡狰狞而立,仿佛北山的守护神游走阵前,玄镶战旗高高竖立在精铜战车之上。
寒风拂来,吹得身后战旗猎猎作响,陈寻凭阑站在铜车战棚之下,眺望北方苍茫的山岭。
许久,数道人影从北面小孤峰方向掠来,远远就高声招道:“玄寒宗真传弟子施观涧,求见北山诸尊……”
“玄寒宗竟然想替夷山宗出头揽下这事,真是自不量力呢。”陈寻与阿公宗图、左青木笑道。
宗图、左青木凭阑远眺,见数道人影很快掠至北面的石岭之上。
为首之人背一口巨剑,身穿雪猿毛皮缝制的袍子,瘦脸枯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还胎境巅峰的修为。
放在他日,此人足以笑傲湖泽荒原了,今时却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三名天元或死或俘,难怪陈寻看施观涧不起。
“今日我北山族众欲进诛牯牛岭残寇,施道友来北山,有何事相见啊?”陈寻扬声问道。
“敢问说话者何人?”施观涧行礼问道。
“北山乌蟒族人、神宵宗谷阳峰门下陈寻,比你这个真传弟子,是大大不如。”陈寻讥笑道。
“同为求道之人,陈道友何苦要对血剑门赶尽杀绝?”施观阑问道。
“那玄寒宗何苦冒头做这个说客?”陈寻冷笑道,“倘若你过来是替夷山宗出头,那就带句话回去。血剑门无故进犯北山,毁我北山城,杀我北山族众人,今日我率北山族众灭血剑门,乃血剑门咎由自取。夷山宗自号西荒大宗,宗门又有悟彻天地至理的元丹真人,这点道理,想必不用我等去教。”陈寻眼神冷峻的盯着脸色铁青的施观阑。
玄寒宗原有八名天元,玉柱峰一役,一死一残;这次又派一人加入血剑门任长老,就是在湖底主持法阵、被老魁袭杀的青袍老者。
玄寒宗此时的实力确实还要绝对强过北山,但陈寻没有想过要率众杀上玄寒宗的山门。却也不怕玄寒宗此时还有实力能拿北山奈何。
北山真要接受劝和,自然也要逼夷山宗的人露面不可,他没闲工夫跟玄寒宗进行尔虞我诈的周旋。
听到陈寻话,施观涧的脸色铁青,枯瘦的脸像玄冰一样冷冽。
天马湖一战,血剑门三名天元、数十还胎、千余真阳,或死或俘,施观涧此时却无资格说什么狠话,抑住心里的怒意,问道:“沧澜学宫可有前辈在?”
“苏守思在此……”一声悠扬的清音从西岭响彻过来。紧接着就见苏守思、苏竣元、苏房龙、苏武阳等人御气飞来。
既然苏家宗主都在北山。施观涧也无话可说,此地也确实没有他说话的余地,行了一礼,就掠身往北面的山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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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此前也没有想到苏氏宗主苏守思身在北山。与宗图、左青木等人走下战车。给苏守思、苏竣元等人行礼。
葛异还是照着老习惯。从鳞马跳下来,就要屈膝给苏守思、苏竣元行跪礼。
苏守思一把将他搀住,说道:“你是北山的弟子。我们以后应是道友相称,不必如此多礼。”
葛异一愣,才想到他此时的身份,尴尬的站到一旁。
苏守思双眸透出湛然神光,扫过北山诸人,最终落到陈寻的身上,问道:“陈寻小友,敢问是神宵宗或者千剑宗哪位道友在沧澜?”
陈寻心里一笑,知道苏守思他们真将老夔误作神宵宗或者千剑宗的哪位天元境强者了。
“若非北山势危,我不会请先生出手。然先生修炼到关键之时,不便出面,让我跟苏宗主致歉。”陈寻滴水不漏的说道。
苏守思眼神扫过陈寻身后门户紧闭的精铜战车,他能感应到车里有两缕气息,一人不过还胎境中期修为,而另一人气息若有若无。
这么近的距离,他都难以琢磨出一点棱角轮廓来,心里暗暗吃惊。
神宵宗身为西北域诸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