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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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屿一派的武功,是以惊涛十九式为基础,勿论掌法,剑法,鞭法及棍法,都是根据惊涛十九式蜕变而出,目前这蓝衫翠苗书生所使即是,惊涛三十八掌。
既名惊涛掌法,当然是以刚雄烈为主,但要达到刚猛雄烈的水准,就必须以深厚的内功为基础,所以大致说来。这翠笛书生的功力,比黄琦要高明许多。
黄琦虽然继承乃父节艺业,但功力毕竟相差乃父甚远,所使出的掌法,大多华而不实,虚而不沉,好看有余,实在价值却少,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尚可,若遇扎实对手,却就难以施展。
不过,这家伙却因跟着岳腾学了三步遁影九式身法,对他的帮助却就很大,每当他于千钧一发之际,施展一步,不但逃过了一次劫难,转危为安,而且还能扭转劣势,重奋力抢攻而上。
东方大鹏看得微微皱眉,悄声说道:“听爹爹说,他这好像是遁影九式身法,却又不完全像,咦!他怎么会这种身法步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岳文琴低声格格一笑道:“是哥于无意间教了他三步,只因他的功力尚浅,无法学得很像,都似是而非,不能算什么了不起。”
东方大鹏点点头道:“幸好岳大哥只教他三步,要是全学会了,那还得了。”
岳文琴道:“听哥说这种身法,最难的就是要以功力相辅,凭黄琦这点功力,哼!就是再有十年二十年,他也不一定能够练好,何况他只学了三步,在一般的面前,他也许可以扬武扬威,哼!如果是碰到你我,他照样没辄。”
东方大鹏似是向场中黄琦瞅了一眼,道:“这家伙真不要脸,刚才是明明有两次庞家大少,可以把他伤在掌下,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可是他还是这么死缠赖战厚着脸皮不认输。”
“哼!你才晓得呀。”岳文琴冷笑一声道:“这家伙你别看他文质彬彬,像是个小白脸一样,其实,他的脸比万里长城还厚,简直是斯文扫地,恶心是……”
这当儿,蓦闻那蓝衫翠笛书生一声大吼——
两人侧头去,只他把黄琦逼在靠壁的一处死角,猝然一掌,本来可以击在黄琦的前胸不知怎么中途易位,磁的一声,却打在黄琦的左肩。
黄琦闷哼一声,接连几个踉跄,仍然站立不稳,一跤跌倒在地。
本来,这场拼斗至此应该结束,哪知——
黄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按手中扇柄机关,倏然射出三根牛毛毒刺,正好射中了那庞家大少,立刻倒地在地上乱翻乱滚的哼叫起来。
这种牛毛毒刺,体积既极小,速度又快,如果不经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洞内诸人怔了一怔,尚不知是何事故,黄琦已于冷笑声中向洞奔去。
黄琦刚至洞口,蓦觉眼前一花,劈拍两声,脸上已挨了两个耳光,接着手腕上一紧,全身一阵症挛,不但已经被人把擒住,而且被人点穴制住。
闪目一瞧,身边却多了一位绿衣姑娘。
原来,他还以为是对方那位绿衣少女,但仔细一瞧,才知不是,但这时两边脸上一阵火辣辣难受,纵然他无法用手摸,但是他心里相信,两边脸蛋一定肿起很高。
这时,洞内东屿一派之人,全都紧张起来,不过,大多都是向那倒地的蓝衫书生奔去,只有那半百老者,身形一幌却来在黄琦面前。
一则见黄琦已经被人点穴制止,二则见洞中不知怎么却忽然多出两人,心头甚是纳闷,只有皱眉不语。
黄琦掉头一看,见东方大鹏负手在洞口,便道:“啊!原来是东方二公子,真是幸会,幸会。”
东方大鹏冷冷的说:“你我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用不着攀什么交情。”
黄琦好生无趣,又回头望着岳文琴:“这位姑娘是谁?好像有些面善,似乎在那儿见过。”
原来他以前所见的无影童子——是岳文琴的男装,自文琴恢复女儿装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不识。
岳文琴冷笑一声,道:“哼!你我才分别三四个月,这么快,就认不得我啦,告诉你吧,本姑娘就是无影童子岳文琴。”
当岳文琴一开始说话,黄琦就已心里有数。浑身蓦然一震,待她把话说完,黄琦更惊恐不已,心想:糟糕,今天怎么落在她的手里。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当岳文琴自承是无影童子,洞内诸人都是倏然一惊,大家都向她望去。
黄琦虽然心中怕到极点,但两眼仍在向四处搜望。
但闻无影童子岳文琴娇声叱道:“不要找啦,我哥没在这里,同时也别想他来为你求情,老实说,他以前的确是对你相当爱护,照顾,甚至于尊敬,可是由于你最近丧心病狂,作恶多端,缺以现在,哼!他恨死你了。”
黄琦哪敢争辨,只有默默的低下头去。
忽听岳文琴又继续说道:“武林儿女,彼此印证武功,本是件极平常的事,赢要赢得光明,输也要输得起,你们双方连姓名都不知,可见并无深仇大恨,既无深仇在恨,你就狠心下这种毒手,想夺人性命,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小人行径……”
那劲装少年却抢着说道:“是啊!我家大哥已经赢啦,以为就这样算了,哪知这小子却输不起,乘大哥转身不备,就来阴的。”
岳文琴伸出一根纤细指儿,向头顶一指,道:“你们双方比斗我与东方二哥,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别人有几次手下留情,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哪晓得你厚着脸皮死缠赖战,就以最后那掌来讲,那位大哥本可击中你的前胸,把你震得半死,可是,别人一念之仁,却只打你的左肩,你就狠心以牛毛毒刺,想取他的性命,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东屿派人,个个一连数惊,先是闻俏哪咤之名,众人正以惊奇的眼光,向洞口东方大鹏望去,又听到牛毛毒刺,各人更是惊得一跳楞然失神。
少顷忽然那老者惊道:“啊!牛毛毒刺,姑娘,这么说来,那此人就是西谷的少谷主了,银扇书生黄琦了?”
岳文琴点了点头道:“不是他是谁,只有他才有这种歹毒的心肠,请老人家秧在他身上搜寻解药,为那位大哥除毒疗伤。”
那老者皱眉笑道:“老朽本弟目前正与他们西谷,北堡联手,共御强敌,说起来应是同盟兄弟之派,姑娘要老朽搜他的身,这个,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岳文琴又好气好笑道:“等一下再给老人家讲。”随又回头喊道:“东方二哥,你来搜,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来搜。”那劲装少年快上前去,气势汹汹,正想给黄琦两个耳光,却听岳文琴娇声喝道:“别要伤他,先搜解药救令兄要紧,以后慢慢再说。”
那少年很快的从黄琦身上搜出一个小瓷瓶,问道:“可是这个么?”
“大概是吧!”岳文琴点了点头,随又向黄琦喝道:“这是不是牛毛毒刺的解药?快说,否则,本姑娘现在就让你尝尝错骨分筋,浑身俨若虫蚁啃食的滋味。”
黄琦浑身一震,点点头道:
“在下身上就只这么一个小瓶,自然就是解药啦。”
岳文琴方向那劲装少年示意,并道:“两粒内服,另以两粒用水化开,敷在伤处,其毒刺自出,再运功调息一番,即可恢复如故了。”
黄琦暗吃一惊问道:“此药用法,姑娘何以知道?”
岳文琴冷笑一声道:“数日前的夜晚,你为着要效忠天龙教,却被辽东一派的冷面阎罗艾青擒住,逼人交出解药,不交就当场剥你的皮,难道你就忘了。”
黄琦大是惊骇,定了定神方道:“原来那时姑娘也在附近,不知令兄是否也在当场?”
岳文琴点点头道:“我哥当然也在,当时他本想手出救你,只因你最近月余来的所作所为,太使他失望了,所以才任凭你去受罪。”
黄琦略有愧色的缓缓低下头去,却听岳文琴又道:“本来在我哥和东方兄弟,对你的印象都是很不错,这全被你自己弄坏,如今他们都恨得死你,就以大前天晚上,你们在此商议陷害东海一钩庞泽叔侄之事……”
那半百老者大吃一惊,抢着问道:“什么?刚才姑娘所说什么?恕老朽耳拙,请姑娘……”
岳文琴含笑答道:“请问老人家,可是武林四大世家东屿一派的庞老爷子吗?”
那半百老者笑道:“世家不敢当,老朽的确是东海无极岛庞府的人,姑娘口中所说的老爷子,可能是指家兄,老朽排第二,人称——钓鲸剑客庞渊,刚才姑娘所说的东海一钩庞泽,乃是老朽的三弟,如今他怎么样子?”
岳文点头笑道:“原来是二岛主,失敬,失敬,晚辈乃是——无影童子岳文琴,艺出云岭,家师就是——无相圣尼。”
洞内诸人全都猛然一惊,钩鲸剑客肃然拱手道:“原来是圣尼高足,就难怪有这么高的神功绝艺,老朽海岛渔夫,庸俗得很,不值姑娘以老人家相称。”
岳文琴见他神情极是虔诚,当下格格笑道:
“老人家请勿客气,随便一点最好。”接着用心一指,道:“这位是箫圣和翠云仙子,两位老前辈的二公子,名叫——俏哪咤东方大鹏,雁荡山距东海亦不太远,你们也可算是大同乡了,彼此可以互相叙叙。”
这小妞虽然不太世故,但却绝顶聪明,她见庞渊甚是拘束,所以在言词态度方面,故意显得轻松一点。
自然,东方大鹏也显得极为亲切,毫无半点年轻人的傲气,更没有仰杖父母威望而盛气凌人之,却相当随和。
钓鲸剑客也渐渐适应,心说:高人毕竟是高人,所调教出来的子弟,的确与众不同,真是光沛霁月,如沐春风,这对少年男人,当真逗人喜爱得紧。
但闻钓鲸剑客哈哈笑道:“老朽等人一踏入中原,就听江湖传言无影童子,以及另一位少年奇侠岳腾,两人的英勇事迹。真是如雷贯耳,当时老朽等人总认为所谓无影童子,一定是一位小男孩子,哪知竟是这么一位娇滴滴,美如天仙的小姑娘。”
岳文琴格格一阵娇笑道:“哪里,老人家过奖了,至于那位岳腾,就是晚辈的胞兄,如今不在此地,将来当为前辈引见。”
钓鲸剑客微微一惊,道:“啊,这么巧贤兄妹可算是人间龙风,难得得紧。”
随又回头望着东方大鹏笑道:“贤昆仲的本名,老朽虽然不知,但一提起——俊书生,俏哪咤之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位侠名颇着,享誉东南半壁,今日一见,真是人如其名,亦乃祥麟瑞凰,与岳家兄妹相较,可算是一时瑜亮,今后的武林正义,卫护有人矣。”
东方大鹏拱手道:“老人家过奖,晚辈兄弟愧不敢当。”
这时,除了那位蓝衫书生在坐地运功以外。其余之人早已围了过来,于是庞渊指人诸人一一介绍道:
“那位坐地行功之人,是老朽大哥之子名叫——翠笛书生庞天龙,这是犬子,名叫——闹海蛟庞天麟,这位是老朽的外侄女名叫——龙女江音。”
最后指着那四位劲装大汉道:“这位敝岛的无极四豪聂氏兄弟,请二位多多指教。”
除了笛翠书生庞天龙,由于正在运功以外,凡他介绍人,那人就跨前一步,向两人拱手一礼,以表敬意。
自然,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也都是一一拱手还礼。
接着双方又复互相交谈礼让一番,情绪逐渐热闹起来,只有银扇书生黄琦,愈听愈是心惊,是暗道:糟糕假如他们完全知道真象,今天不真会被他们剥皮,尤其这个小娼妇,更是难以对会,看起来会糟,但愿上天保佑,他们不知道真象才好……
他正在默默向上苍祷告当儿,突闻岳文琴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黄琦,你可知罪么?”
黄琦浑身一震,但他定了定神,方道:“我有什么罪?只不过刚误伤了那位庞兄,可是解药已经给你们啦,他也吃了啦,马上就会好的,我还有什么罪?”
这家伙不但嘴硬,而且狡猾如狐,纵然是一字之差,他也毫不放过,就以解药为例,在这里他不说是搜,而故意讲成一个给字,在字的本意来说,给!多少有种自动,或心甘情愿的成份,以至于在人们的潜意识中,产生一种错觉,或多或少总会减低些自己的罪过。
何况,他竟又用了误伤二字,由此看来,这家伙真是坏到极点,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坏是最坏的一个。
文琴冷笑一声道:“哼!到这个时候,你要嘴硬。”随又回头说道:“东方二哥,你先说,看这小子有那些罪恶,让他自己明白,否则,别让他说我们冤枉了他。”
东方大鹏干咳一声,像是清理喉咙,道:“黄琦,你为着你自己尽快当上天龙教的总巡监,不惜说动令尊及濮堡主,答应为天龙教的西北二支堂……”
庞渊等人,都是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