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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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机禅师仍是哈哈笑道:“师弟尽管放心,这小子虽然身怀绝世神功,但愚师兄相信他把洒家也奈何不得。”
话意轻松,语音自然,似乎根本没把岳腾放在眼里。
岳腾听他骂自己为小子,甚是气愤,冷笑一声道:“生死之间,在未动手之前,你我均是各有一半,禅师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泄机禅师嘿嘿一声奸笑,道:“你小子也不要太过自待,待我师弟走了以后,你我各人都用足本身功力,先硬碰硬的,连拼四十八掌,然后各展所学,较量一场快攻。总之,咱们今夜不见真章不散。”
他侃侃言来,豪迈动人,致使全都精神一振。
岳腾本就内力膨胀,战志激昂,跃跃欲试,而泄机老怪这句豪迈之话,更如火上加油,致使他被激动热血沸腾,豪气万千,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作剧烈的扩张,战志越发高昂得厉害。
但见他略一沉吟,强忍下求战之心,微微一笑道:“不论禅师划出什么道来,岳某都一概接下,只是,你如果再妄骂本爷为小子,岳某就连你师弟一齐留下。”
泄机禅师暗吃一惊,心想:这小子憨憨厚厚,不懂得江湖过门,说得出就做得到,如今师弟未走,还是少激怒他些为妙。
心念之间,回头又对师弟千手羽士道:“师弟,你快走啊,今夜,我非要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英雄,见识一下天外之天,人上之人。”
他这话说得不伦不类,分明是中途改口,所以在场之人,全都哈哈一笑。
岳腾听他虽不曾再骂小子,但总觉他这话,是在转个弯儿骂人;但因交手在即,也就不再计较,何况——
——已见千手羽士对老怪稽首说道:“既然如此,师兄请自小心,师弟这就去了……”
转身一跃,业已如飞而去。
约有盏茶工夫,岳腾方微笑问道:“请问禅师,令师弟现在可去远了么?”
泄机老怪洒然一笑,道:“去远了,最低也有里多路程……”
岳腾接口问道:“那么我们可以较量了吧?”
泄机老怪极为轻松的略一点头,沉声说道:“可以!”
这显然只有两个字的回答,却充满着无比的坚定,显见老怪似乎真有几分把握。
岳腾正要问他如何比法,忽听他嘿嘿一笑,低声问道:“小娃娃,我且问你,一绦生那老鬼来了没有?”
岳腾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不禁呆了一呆,一时之间,难以答上话来。
岳腾之所以答不上话,是有两种厚因——
一则,他觉得这老怪,既然敢向自己叫阵,怎么会怕起一涤生来,其间大有蹊跷,使人惑然不解。
再则,他因生性忠厚,从来不会说谎,至于一涤生来了没有,这话实在难答。
但见他略一思忖,微笑答道:“禅师请看,现在不就只岳某一人么。”
近些天来,他的阅历、经验,较前进展不少,所以,这句话答得甚为得体。
泄机老怪忽然诡笑一声,道:“这里地势狭小,不够你我拼斗,嘿嘿,小娃娃,我们还是到……那……上面……去吧。”
到字尚未出口,拢腰弹身,直向东面一株高树上纵去,自然,以后那几个字,都是在半空中说完。
岳腾也早已警觉,沉喝一声:“老怪别跑!”
脚尖弹地而起,快逾电光石火,直向老怪追去。
虽然,岳腾起脚稍晚,但因他功力较老怪强得太多,而且又在气极之下,全力施为,所以反而超在老怪前面。
那知——
老怪当真是坏,于半空中奸笑一声,凌空一翻,身形倒纵而出,落脚处却在西面一处高树之上。
岳腾本就赶过了头,再加老怪这一暗中使诈,翻身倒纵,所以两人停身以后,正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距,大约十丈有余。
岳腾抬头望去,见老怪坐在一根松枝之上,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嘿嘿而笑,并且还将座下那根松枝,弄得上下弹抖,显得颇为轻松,怡然自得。
此时他才知道,老怪先前那番话,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以便师弟千手羽士先行安全离开,而最终自的,还是在想逃跑。
本来他对老怪就恨得入骨,如今又被老怪愚弄一番,一种被愚弄后的气愤,的确难以遏止,因而骂道:“老怪物,今夜你还想跑么,刚才你自己讲的话,尚尤在耳,为何不来兑现,亏得你还是一派掌门,这么出尔反尔,我看你简直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老怪脸皮当真是厚,嘿嘿一笑,道:“谁在想逃呀,洒家只不过见那下面地势狭小,难以施展得开,所以才想在这上面来,揉合软硬轻功,掌招拳路,与你小子大战三百回合。”
岳腾冷笑一声,道:“你敢!有种来与岳某对拆几招,哼!还在嘴硬,真不要脸。”
岳腾在任督二脉未通之前,即可一跃十余丈远,如今任督二脉已通,这十丈左右的距离,自然更非难事。
只因老怪立身之处,松柏交错,枝柯纵横,丛叶密茂,无论掌劈袖拂,都不太好取,何况老怪又机灵得紧,如果万一一击不中,又会被他兔脱,所以岳腾就只有尽量设法激怒于他,让他恼羞成怒,含愤出手,乃为上策。
俄儿,忽听他又继续说道:“并非岳某夸口,只要你能接下本爷三招,岳某今后就退出江湖,归隐林泉,决不再过问武林中事。”
在他想来,老怪究竟是一派掌门人的身份,纵是明明送死,也一定不愿忍下这口气的了。
果然,泄机禅师双目亮了一亮,有点想奋起一试之心,但也只是心头动了一动,旋又定下心来,靠静如恒。
距离纵然较远,但岳腾两眼锐利,明察秋毫,先见老怪有跃跃欲试之意,木由暗暗高兴;后见老怪又泄了气,不禁暗道一声:可惜。
随又继续激将老怪道:“泄机老怪,你不是爱捡便宜么,现在本爷就让你再捡个很大的便宜,”随即伸出一根食指,又道:“一招好啦,就只一招,只要你能接下本爷一招,那么,本爷今后就闻你名而远避,走路也绕道而行。”
他边说边想:这种便宜那里去找,老怪一定会干。
那知,泄机老怪摇头笑道:“不干,不干,如今洒家已占上风,何必要接你小子那一掌,虽然你娃娃神功盖世,所向无敌,但那及洒家百计在心。”
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根本没把岳腾放在眼中。
岳腾本是想激发对方生气,那知反兜来一番羞辱,不由气得连声冷哼,半晌说不出话来。
耳际间,又想起泄机禅师的笑声,道:“小娃娃,别气,肚子气炸了,洒家不战而胜,那才是落得捡个便宜。”
突闻岳腾一声虎吼,身如闪电,立向老怪凌空扑去。
泄机禅师却于嘿嘿奸笑声中,业已落下树去。
岳腾脚下一踏,忽然落空,人也立往下坠,连忙一提丹田真气,挺腰抖臂,硬生生拔升一丈,又复翻上树来。
原来,老怪当真是坏,当他翻下树去之时,暗中就那根松枝震断,害岳腾一脚踏去,枝折人翻,几乎跌倒。
可是,岳腾机智亦非常人能及,他虽知又上了老怪恶当,但在他提气上升之际,顺手抓了一把松针,向老怪所逃方向,振臂掷去。
跟着脚尖一点树枝,一式“平沙落雁”,又复跳下树来,到处寻找,那还有老怪半点影子,显然,又被老怪兔脱而去,不由气得连连跺脚。
他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年轻气盛,性情易于冲动,气极之下,顺手一掌,疾挥而去。
但闻哗啦声响,两棵合抱粗的大树,顿时折倒于旁。
这股巨大无比的掌力,连他自己也不禁呆了一呆。
但他心中之气,体内之力,仍未平息,于是又接连劈出几掌,顿时狂飙突起,锐啸长鸣,哗啦连声,涌起一天风暴,弄得枝折树倒,碎叶纷飞,土扬石溅,周围八丈以内几无完土,声威气势,好不吓人。要知他自任督二脉攻通以后,功力较前倍增,每出一掌,无不力逾万钧,而且又是在盛怒之下,自然更加威猛无俦。
他接连劈出几掌以后,心中气愤,方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旋一长身,向原先斗场奔去;一路之上,只闻喝叱之声盈耳,显然,鄂东两霸与天龙教人,正打得紧张激烈。
待他从树上低头一看,只见关东四恶,围着鄂东两霸中的老大——锦面狒狒郑威远,正在合力猛攻。
老二——黄梅一豹郑雄飞,也被开山掌赵威,和追魄判孙斌两人,合力攻得了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震江湖常一鸣,飞龙剑冉子清,两人于旁掠阵,却尚未出手。
若论单打独斗,鄂东两霸比对方任何一人,也许稍强半着,但如今两霸被对方六人分开围住,却就显得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渐渐地,两霸越来越不行了,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性命也只在饿顷之间。
但天龙教人,则愈战愈勇,掌如云江,拳似奔雷,呼呼有声,的确凌厉得紧。
岳腾天生侠骨,侠肝义胆,他对两霸虽然厌恶,但见天龙教人这么持强凌弱,倚多为胜,更是恨得透顶。
蓦闻裴然一声巨响,只见锦面狒狒郑威远,接连几个踉跄,仍然拿椿不住,一跤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而关东四恶于狂笑声中,如浪似潮,个个争先扑去。
岳腾再也忍耐不住,沉喝一声:“住手!”
凌空急降,出手一招“雾锁群峰”,庞大劲风,直向四恶头顶撒网罩下。
关东四恶,心知厉害,不敢硬接,连忙四散开去,但仍被岳腾这一掌的强劲余波,震退七八步,远方拿椿站稳,回头一看,只见岳腾神威凛凛,昂然站立在锦面狒狒身侧,面带不屑之色的望着自己等人。
突然的变化,使场中之人个个看得一呆,开山掌赵威,和追魂判孙斌两人,亦已停手,缓缓向后退去。
黄梅一豹郑雄飞,连喘了几口大气,摸了一把脸上汗珠,然后悄悄向乃兄身边走去,为锦面狒狒推捏起来。
震江湖常一鸣跨前一步,对岳腾一拱手道:“小英雄,刚才你我不是已经约定,今夜是井水不犯河水么?怎么又……”
岳腾接口说道:“若非有前约在先,岳某这一掌怎会只使出四成功力。”
场中众人,个个听得心头一震,想不到他只四成功力,就有这么大的威势,所以全都是惊得一呆。
半晌,方听飞龙剑冉子清,冷笑一声,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想不到小英雄这么说话不算,如果传扬出去,岂不对小英雄的威名有损。”
“住嘴!”岳腾沉喝一声,叱道:“谁叫尔等这么持强凌弱,倚多为胜,又算那门子英雄好汉,错在自己,反来责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震江湖常一鸣,见岳腾越说越气,不由在旁暗暗耽心,恐怕弄得不好收场,当下只得拱手笑道:“好吧!今夜就看在小英雄面上,就饶两霸一次不死。”
停了一停,又继续笑道:“不过,二十天后,请小英雄等人,一定来本教总坛,一决胜负。”
岳腾也冷笑一声,道:“任凭你们总坛是刀山油锅,龙潭虎穴,近期之内,本爷和无影童子,一定随神州二老前来,一结总帐。”
常一鸣道:“咱们一言为定,本教所有之人,于武功山顶,专候诸位大驾。”
说罢拱一拱手,回头说道:“我们走!”
接着,一阵旋风般的,天龙教人已走得一个不剩。
直待常一鸣走后,岳腾才暗暗叹道:此人风度、言谈、资质、像貌、机智、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不可多得之人,只可惜落身匪类,叫人好生遗憾。
正思付间,鄂东两霸忽对自己躬身一揖,道:“今夜若非岳相公仗义出手,我等兄弟定遭不测,此种深恩大德,实叫我兄弟两人终生感激。”
岳腾淡淡一笑,道:“罢了!罢了!你两人既称两霸,为何没有人帮?”
锦面狒狒郑威远,哀声一叹,道:“半月前,天龙教人路过此地,就将我等兄弟掳掠一空,屋烧房拆,家属下人八十余口,全被伊等杀尽,故结下深仇。今夜若非相公所救,我兄弟两人,恐怕也作了孤魂野鬼,唉!叫人心头好恨。”
岳腾见他说得可怜,不禁侧然问道:“那么,贤昆仲今后将作何行止?”
鄂东两霸又是恭躬一揖,答道:“我兄弟这两条性命,全为相公所赐,今后愿为相公执鞭附骥,拜请相公开恩收容。”
岳腾怔了一怔,惊道:“这怎么能成!你二人也是江湖上有名之人,岂可……”
鄂东两霸接口说道:“我兄弟虽然强横一生,终生未服过一人,但对相公却是甘心为仆为奴,尚请岳相公勿用多虑。”
岳腾见锦面狒狒郑威远,长须齐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