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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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南风习习，沉寂的荒山野林苏醒了，不时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伫立在晨风中的日军后宫淳中将，站在距康家岭直线距离约1500米的一个小山头上，举着望远镜向西了望。七月的早晨，没有什么雾气，再加之天气晴朗，清晰度很高，康家岭一带的地形及地表上防御工事尽现眼前。后宫淳不得不佩服八路军将领独到的眼光和良好的军事素养，对地形的利用恰到好处。大日本皇军要想通过山谷公路，就必须要攻占公路两侧的山峰，而攻占山峰就必须攻占山峰前面约500米纵深的小山丘。而且公路上每隔百余米处就有一条宽约三、四米的深沟，汽车、战车根本无法通过。确实给大日本皇军西进带来不少麻烦。但这些困难并没放在后宫淳的眼里，他就是要用日军强大的力量去消灭抵抗的八路军。因此，后宫淳昨晚就已部署好，并跟空军取得了联络，他没打算用伪军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而是一开始就投入日军主力，争取一举击溃八路军的抵抗。他坚信：没有什么力量能挡住日军进攻的步伐。
七时正，太阳刚从东边山峦冒出红脸儿，康家岭一带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响起沉雷般的爆炸声，随即扬起一朵朵青烟和桔红色的火光。日军大小百余门火炮一同齐射，那声势确实吓人。这时，杨副旅长正站在独一团设在一山头的指挥所里，举着望远镜与崖团长一起观察日军的炮击。“崔团长，根据炮声来判断，我估计日军至少有20门以上口径超过105mm的大炮。不知部队隐蔽得怎么样？”
“杨副旅长，你放心！我们设立了观察哨，敌人炮击前部队都躲进防炮洞或藏兵坑道。”崔团长宽心地回答。
杨副旅长一听赞扬道：“好！俗话说，老兵怕机枪，新兵怕大炮。只要新兵挺过今天这一关就好办了。”
“是啊！我相信新兵们经过今天这一仗，很快就会成长为老战士。”崔团长自信地说。两人正聊着，忽然天空传来了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没一会便传来飞机低空俯冲的尖啸声与*的爆炸声，紧接着又传来高射炮与高射机枪欢快的射击声。杨副旅长和崔团不约而同地望向空中，只见天空中二十几架日机在盘旋、俯冲、投弹、扫射；而我军还击的高射炮的在天空中绽开出朵朵白花。只几分钟，就有四架日机被打中迎空爆炸，还有一架中弹后拖着浓烟逃向远方
日军的炮击与轰炸差不多持续了二十来分钟，我军前沿阵地和一、二线阵地地表上的工事几乎全被夷平了，很多地方燃起了明火，被重炮和*光顾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个个直经达两、三米宽的大坑。就连两座山峰的主阵地上也遭到重炮的轰击和飞机的轰炸。炮击刚结束，日军的攻击就来了。担任进攻的部队是吉宫淳第二十六师团的井上联队，由联队长井上原吉大佐指挥，沿公路两侧的小山丘向前进攻，左、右两边各为一个大队，后边还有一个大队在后为预备队。
边区独立一团防御的是公路右侧的阵地，担任一、二线阵地和前沿阵地守卫的是一团二营。营长叫李立斌，福建人，是经历过长征的红军战士，曾担任过排长、副连长，后进师教导队学习，学习结束后被调来独一团任二营营长。李营长约二十七、八岁，瘦小的个子，黑红的脸蛋，显得精干结实。李营长对带兵和打仗都有一套，在长达七个多月的大练兵运动中，他用红三十四师的军魂来训练部队，带领二营夺得了全团军事训练的第一名。因此，团里将这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李营长深知肩上的担子沉重，更清楚自己手下的兵绝大部分是刚放下农活参加八路军的青年农民。他知道训练与实战那截然是两回事，新部队的第一次战斗就是一场大战、恶战，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他要带领自己的部队闯过这一关，要经得起血与火的严峻考验。因此，战前李营长严肃提出：共产党员、各级干部要以身作则，起模范带头作用，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危险先上。因而在战术安排上，他自己带一连亲守一线和前沿阵地，副营长率三连守二线阵地，机炮连分别配置在一、二线阵地上，二连为预备队由副教导员掌握，营教导员则留守指挥所，统管全盘。当炮声一停，李营长便指挥一连迅速抢占一线阵地，利用残余的工事、战壕或大弹坑作掩体，架好枪炮，沉着地等待敌人的来临。
进攻一连阵地的是日军一个大队，约有六、七百人端着枪，猫着腰，在迫击炮、掷弹筒及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快步向阵地冲来。100米、90米、80米、70米，冲锋的日军见我军阵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以为八路军都被皇军猛烈的炮火给消灭了或炸傻了，气焰更为嚣张，有部分日军竟直起身子，一边射击，一边嚎叫着冲向前来。阵地上，李营长命令战士们要沉住气，听命令统一射击。60米、50米，“打！”李营长大吼一声，瞬时轻重机枪、步枪及迫击炮同时开火，还夹着*的爆炸声。顿时日军被打倒了一大片。这时，团部的迫击炮连也开火了，对日军掩护火力及后续部队进行打击。日军的战斗意志也十分顽强，开始时慌乱了一下，没死的立即爬在地下，进行还击。我军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而且阵地前100米内的障碍物早已被清除，日军无地形地扬可利用，成为我军的活靶子；再加之一连有九挺轻机枪，还有机炮连六挺重机枪和三门迫击炮的支援火力，以及狙击手的打击，对毫无遮挡的日军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顽抗的日军被一连密集的火力打得连滚带爬，退了回去，山坡上留下了近200具日军的尸体。李营长见日军撤退，便下令虚张声势地追击了一下，然后拣起日军抛弃遗留的武器弹药，挽扶着伤员，迅速撤进防炮洞和屯兵坑道，留下几个观察哨监视日军的行动。
第六十章 顽强阻击（三）（）
防守在公路左侧一线阵地的独一旅二团四营，也顺利地击退了日军的第一次进攻，他们打得比较轻松，人员伤亡相对的也比较少，毕竟是独立师的老部队，作战经验及各方面都要胜过独一团一筹。
躲进防炮洞的李营长，正忙着清理人员伤亡，一清理便大吃一惊，发现一连官兵伤亡达四十六人，除了十几个轻伤员经包扎后还能战斗外，兵力损耗竟达三分之一以上。李营长深深感到新战士还是缺乏实际作战经验，战场上不善于保护自己，有必要在战后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李营长一边指挥将受伤的战士交给民兵支前队运往后方，一边补充武器弹药的损耗，并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同时，从预备队二连调一个排上来加强一线阵地的防守。
约一个多小时后，经过调整部署后的日军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受到严厉训斥的井上原吉大佐，怀着一腔怒火，憋足了劲，要狠狠地教训面前的这股八路军，要将他们统统地摧毁、撕碎，方消自己心头大恨。于是，日军的全部炮火劈头盖脑地砸向八路军的所有阵地，一个中队的日军战机，象一群讨厌的苍蝇，在康家岭阵地的上空，嗡嗡地叫个不停，冒着地面的炮火，将一颗颗重型*投向一切可疑的目标。足足折腾了半小时。我军的一、二线阵地几乎被犁了个遍，日军的轰炸、炮击也给我军造成了轻微的损失，个别防炮洞被炸塌了，人员伤亡了好几个。紧接着，井上原吉大佐亲自指挥两个大队的步兵，并在三、四十辆坦克、装甲车掩护下，分左、右两路向我军一线阵地猛扑过来。对付日军的装甲战车，我军事先也曾有准备，在阵地前曾挖了不少又宽又深的壕沟，也设置了部分障碍，但基本上都被日军的炮火与轰炸给摧毁了。现在只能依靠手中的武器来对付了，好在旅部派来了反战车分队，分给二营的有五个配有中华38式火箭筒的战斗小组。因此，李营长大为高兴。他早已计划好了，对付较远的装甲战车就用火箭筒，近了就使用*、*或*包，要将鬼子的铁王八统统变成死王八。
此时，在右侧山峰指挥所里指挥战斗的杨副旅长发现了日军的装甲战车，便命令旅山炮营集中进行轰击，瞬时，三十几发炮弹落在日军装甲战车队形中，不过两、三分钟，就有五、六坦克、装甲车中弹起火或瘫焕不动。顿时引起我军阵地上的战士欢呼不已，更增添了战胜敌人的勇气和力量。我军山炮营的炮击只有三分钟，待日军重炮兵报复过来时，山炮营早已转移。日军的装甲战车混乱了几分钟，一边开炮，一边又向我军阵地冲来，跟随其后的日军步兵，兴奋地嗷叫着直往前冲。在进入150米的距离后，我军火箭筒手开火了，第一轮射击就将冲在前面的三辆日军坦克给击毁击伤了。顿使日军装甲战车队慌乱起来，急忙开枪开炮进行还击，以摧毁我军反装甲火力。原躲在装甲战车后面的日军步兵也疯狂地冲向前面，企图保护装甲战车的侧翼。李营长沉着地指挥迫击炮与机枪火力压制日军的步兵。在对战中，日军又有几辆装甲战车被击毁，剩下的战车见势不妙，赶紧退往200多米远的地方，用炮火和机枪掩护步兵进攻。战斗在激烈的进行，由于近距离有日军装甲炮火的压制，对我军阵地的防守极为不利。日军步兵在我军阵地前100多米的地方建立了机枪、掷弹简和迫击炮阵地，给一线阵地造成极大威胁，一连伤亡越来越严重。李营长一面命令战士们隐蔽好沉着应战，坚决打退日军的进攻，一面请求炮火支援。在团指挥所里观战的杨副旅长、崔团长等人也为二营捏了一把汗，急忙命令山炮营打击日军装甲战车，团迫击炮连轰击日军机抢、迫击炮阵地。
没多久，我军的炮弹便落到指定的目标上，炸得日军的装甲战车慌忙掉头向后撤退，有效地压制和削弱了日军的支援火力。而日军的进攻也十分顽强疯狂，几乎是不计伤亡地向前推进，很快便逼近到阵地前，阵地似乎有被突破之势。还有十几个日军不知怎么的竟突破拦阻冲上了阵地。说时迟，那时快，一连潘连长率领一个班的战士赶来堵住了缺口，与突进来的日军展开激烈拚杀，将涌上来的日军全部击毙。李营长见日军的支援火力被压制住，便决定趁机展开反击，他以预备队二连的两个排从日军左、右两侧突然出击，配合正面防守部队同时发起反攻。刹那间，我军阵地上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接着就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二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