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之血-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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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为海琳娜的背叛,在最后的收尾之战中,他被囚禁在了静音结界中战斗,完全听不到克丽丝的指挥。
在以白银阶为平均实力、黄金阶为高端战力的战场中,克丽丝白银阶巅峰水平的实力真的无法翻转占据。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侍奉的骑士大人在目盲的状态下被护教者们虐杀——即使他们如果不用全力的话甚至一剑只能划破团长的皮肤,但积少成多再加上以多打一,最终这个站在了黄金阶巅峰,甚至能击败相当数量真理圣殿水平的强者硬生生的被坑杀致死。
最终,克丽丝发狂了。
她用了七天八夜的时间,将所有参与围杀团长的护教者全部刺杀。为此,她付出了一只右臂的代价。
而当时,白银女王已经被尼克斯成功刺杀,衰弱濒死,失去了加持的亡灵军团开始全面溃败。在正巧处于理智之月的恩佐斯的指挥之下,众神没有继续追击败军,而是从前线开始收回防线,开始肃清占领地区的残余亡灵,并宣布对这些土地的主权。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敌人完全围困,而且敌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不再等待断臂恢复,立刻潜行准备逃离这里。
在一周的伏杀当中,克丽丝成功的进阶到了黄金,但因为断臂的血腥味,她的逃亡计划依旧失败了,并被一个护教者划瞎了双眼。
于是,克丽丝选择了杀回敌占区,并找上了负责指挥这片区域的尼克斯的大主教。仅凭借精灵的听觉和嗅觉,她成功的刺杀了他,并逃了出去。
若是故事到此为止,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传奇故事。但当时,得到了阴暗之主神位的尼克斯正处于膨胀期,他认为克丽丝的行为是对他的一种蔑视,一种侮辱,不可饶恕。
于是他选择降临到自己的教宗身上,亲自去追杀克丽丝。
作为世界上曾经最优秀的刺客,他轻而易举的割断了克丽丝的喉咙、将她恢复好了的双眼再次刺瞎,将右手再度斩断,双腿也一并斩断。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的****克丽丝的时候,克丽丝瞬间发难,用仅剩的左手折断了那位教宗的右臂,用牙齿咬碎了他的喉咙、从喉咙开始把他的骨头咬碎吞咽。
在她从狂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教宗从喉咙一直到整个下颚和舌头都不翼而飞,布满了细密的齿痕。而碎肉连同鲜血从她被割断的喉咙中涌出来,填满了她的伤口,让其无法复原。
随后,她就拖着这样残疾的身体,从现今大约是卡拉尔的位置在三天内爬到了法拉若最东方,一路上用牙齿和左臂杀了七十个人,最后成功在包围圈合拢前逃到了安全区域。那时的她喉咙中仍旧填满了碎肉,无法说话。
她的故事已经成了传奇。到了现在,传奇刺客血喉克丽丝,已经达到了真理圣殿的巅峰,仅差最后一步就能攀登到至高尖塔,抵达凡人的巅峰。
在大多数人的概念中,她应该是这座城市最为高贵而冰冷的存在,是不容置疑的高岭之花。她的眼中甚至从未看到过温度,只有一片如同深渊一般的死寂。光是被她注视,就会感到死期将至,她便是以这样死寂般的威严君临于这片腐朽之城。
然而,就在她看到罗兰的一瞬间,她那从未变过的表情却是僵住了。
她的眼神剧烈的波动,嘴唇颤抖,希望、怀念、暴怒、憎恨、忧愁、悲哀的神情迅速在她脸上闪过。瑟蕾娜表示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伯爵大人有过如此鲜明的表情。
“伯爵,我们先下去了。”
奥莱塔见此,便以被黑袍包裹的骸骨组成的身躯向克丽丝恭敬的鞠了一躬,随后若无其事的拉着瑟蕾娜退了下去。
“您是……”
“小克丽丝,好久不见。”
还不等罗兰回答,艾露卡多的声音便从罗兰脚下飘了出来,打断了克丽丝的话。
下一刻,猩红色的绝美少女便从罗兰的影子中缓缓升了出来。
看到了她的身影,克丽丝终于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温热的泪水从眼角缓缓划下。灰白色的瞳孔逐渐破碎开来,露出其中鲜红的基底。
“艾露卡多……大人,好久不见。”(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新王
“陛下……”
看着罗兰那熟悉的面庞,克丽丝颤抖着,喃喃念道。
时隔千年,她再次感受到了心灵的悸动。
那是苍银之印的呼唤——以白银女王的权杖弥补亡灵的大罪的证明,献祭自己时留下的烙印。
跪拜。向他拜伏。一个声音不断在她的心中这样叫嚣着。
那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旧日的预言。
“凶兆之鸟!尔等需以水银为血,荆棘之冠——”
白银女王留下的预言,当真是一点都没错。
她曾说过,当亡灵觐见他们的新王时,自然就会明白预言所指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一点不出所料。
在罗兰额上缓缓浮现出的王冠般的银灰色荆棘纹虽然样式和白银女王有些许不同,但是只要一眼便能认出,其本质并没有任何不同。
您果然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王。
感受着逐渐复苏的心跳,自己那枯败的心灵重新充满了活力,温热的鲜血开始缓慢的在这具近乎干涸的身躯中流动。
真的是,苍银之印!
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
罗兰看着泪流满面的克丽丝,心中莫名的有种伤感。
在之前罗兰意识到自己和姐姐其实是一个人之后,虽然姐姐的记忆没有流过来,但罗兰的习惯也明显的受到了姐姐的影响。
克丽丝,我回来了——罗兰险些这样脱口而出。
“我不是你的陛下。”
在罗兰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他还是开口轻声说道:“我是罗兰。罗兰。奈若拉。我是神迹的引发者,苍银的继承者,三圣的教宗,白银女王的胞弟——”
他一字一句的念道,声音清澈:“我就是埃尔卡特的新王。”
看着仿佛闪耀着光芒的罗兰,恍惚间,克丽丝仿佛看到了一千年的白银女王。
没错,这正是白银女王。
不管事实如何,她就是想这样任性的将罗兰当做白银女王。
尽管她与过去有些细微的不同——比如说她那原本温和宽容的眼神已然不再如旧日那般温和。那银白色的眸子里全然皆是蹂躏世界的觉悟,但至少苍银的精神并没有在她身上褪色。
克丽丝一直坚信,仁慈无法拯救世界。那对所有人展开的善意只会让自己的心灵变得迟钝,并迟早会将自己害死。
在她看来,苍银是锐利的。那应该是钢铁的颜色,是战争的颜色——那应该是剑、是盾、是足以夺走他人生命的凶器的颜色。
若是以她自己的立场,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可以献上忠诚了。
但是现在的她是伯爵,是一千八百人的守护神,她还不能轻率的向他人臣服。即使那人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新王也不行。
“您说,您是苍银的继承者——”
过了好久,血喉女伯爵才平复下心情,开口问道:“那么,您认为苍银精神是什么?”
其他的名头,也许对那些否认新王存在的派系能起到些许威吓作用,但克丽丝注意到的仅有这一点。
苍银的精神是埃尔卡特的心。若是没了这个,埃尔卡特就也再算不上埃尔卡特了。
“苍银精神的话……”
罗兰闻言,微微一怔,不由得低头沉思。
是了,苍银之印的话,自己已经有了。但是,苍银精神又是什么呢?
反抗。
绝不认输。
如果说苍银精神的本质是什么的话,这样做出解答是最便利,最正确的。换言之,这便是所谓的正论。
但如果从更深层次的讲苍银精神的话,那便是觉悟。
在罗兰和罗曼接受奥姆之眼的召唤来到法恩斯世界的时候,他们就有了面对黄昏种入侵的世界末日的觉悟。因此罗兰也是明白所谓的苍银精神是什么的。
即使预知到了无限绝望的未来,清晰的了解到了世界的本质是无尽的恐怖,但苍银之民却依旧不会因此而感到绝望。
因为他们早就有了觉悟。
“就算是命运已经注定,就算是结局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就算一切已经如此绝望,就算一切挣扎都不过是螳臂当车,但只要抱着牺牲自己也无所谓的觉悟去奋斗、去反抗,直到最后的最后为止也绝不认输,不放弃哪怕一丝机会,不放弃一丁点的希望,拼尽全力的抵抗——”
那便是苍银的精神。
罗兰如此下了定论。
即使知道明天会死,只要心里早有觉悟便不会害怕。
就算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平民,一旦被逼入绝境,也要在死前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面对恐怖和绝望,他们毫不慌张,做好觉悟,平静的拥抱自己的孩子,高唱颂歌欣然赴死,这就是苍银的精神。
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持续了十年。从法拉若的山岭到卡拉尔的林地,从苏泽的冻土到缇坦的沼泽,埃尔卡特的战士的血近乎洒遍了北方诸国。如今那些干燥的土地此刻已然滑润如泥,仅仅踏在上面就能隐约嗅到血的腥气。
至今为止,战士的英魂仍然萦绕在土地上。若是带着烈酒和佳肴来到那里的话,说不定会看到当年战争的重演也说不定。
全身被血染满的战士将自己被击飞的头颅捡起,夹在怀里便开始冲锋。
高喊着口号,即使身边只剩一人也绝不后退。
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顶着遮蔽天空的燃烧着火焰的箭雨、冲着架好的枪阵发出龙一般的咆哮,直到身体被密密麻麻的箭矢贯穿也没有倒下。
战士至死都在冲锋的路上。就算死也是骄傲的去死,面对死亡,连眨眼都不屑于眨眼。
永不屈服的意志,永不断裂的苍银。
“在我看来,苍银的意志就是反抗的意志,苍银的赞歌就是反抗者的赞歌。”
罗兰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的念道:“什么绝望的命运,注定的未来,只要杀不死我我就要反抗,只要我还活着的话就去反抗——一直到死,一直到被碾碎为止。”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们都是弱者。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即使是这样弱小的我们,也是有牙齿和指甲的。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留下点什么,至少要有这种程度的觉悟才行。”
“——我坚信,就算是弱者也有反抗命运的权利。”
啊,没错,正是如此——
克丽丝想要这样应和道,但她却激动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已然泣不成声。(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圣战
恶魔的军团从地下上来,要与圣罗兰争斗。
对于在圣城法兰克福发生的巨变,人们只能如此理解。
至少有一点和教授想的不一样,那就是圣城沦陷的消息并没有摧毁圣罗兰帝国人们的意志。因为他们并不是像是通常意义上的宗派信徒,而是忠实狂热的罗兰的个人崇拜者。
从开始信仰罗兰开始,怀疑罗兰的想法便再也不会在他们心中出现。
在意识到敌人的威胁之后,散落在圣罗兰帝国各地的司祭和主教纷纷抛下了手中的事务。自发的组织起来,圣罗兰帝国的皇都聚拢。
这次的灾难甚至将伊凡娜女王一并惊动。
就在圣城法兰克福沦陷的第二天清晨,伊凡娜就召集了军部,直言这次事件的威胁性,命令他们开始备战。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没有向往常那样耽搁时间,而是毫不犹豫的将伊凡娜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并监督他们立刻开始执行。
从班萨立国开始,直到如今的圣罗兰帝国,他们从未有一次面临过如此可怕的灾难。
退一步讲,哪怕是将宗教的方面排除,这也足以称得上是浩劫。
要知道,圣城法兰克福距离皇都其实并不算远,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如果乘快马的话,甚至可以在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赶到。
而那个被姑且定义为恶魔的敌人,大约是役使某种可怕的瘟疫或是诅咒,拥有着让刚刚杀死的人重新站起来战斗的能力。被用这种邪恶的手段复活起来的人几乎拥有生前的所有能力,同时还有无比麻烦的不死之身,几乎无法被杀死。
更关键的是,这种手段无比的隐蔽、迅捷且致命。
就算是敌人正好卡在了圣罗兰、加哈拉德、克劳迪娅等人都不在的时候突入圣城,但法兰克福理论上应该还有三到四位枢机主教在穹顶大教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