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恋:麻辣恋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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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遇到冥顽不灵的学生,先生还可以施杖刑。虽说是笨方法,大抵可以挽救个把学生。而如今教育法规定不得体罚学生,你即打不得我,骂我两句又有何妨?所以学生脾气渐长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最憎恶星期三的课,排在第五节,也就是学生正饥肠辘辘的时节。饱时尚且不专心更何况腹中空空。所以上完此堂课好比被拖进集中营受酷刑,是身心两方面的双重伤害。
而人一分神就爱出错。一次竟把脚踝(huai)读成(luo)。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可学生们不给我改正的机会,顿时笑做一团。那是有史以来学生反应最一致的一次。
也只有这时我才庆幸有一名学生逃课在外,少一个人来见证我出糗。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讲,学生个个有侦探的手段,往往一件事刚发生五分钟整个校园就传遍了。十分钟后如果你想卖弄这条消息就会有人鄙夷道:“这算什么新闻!最新的消息是这样的……”
我心凉如冰,恨不能杀人灭口。遂把怨气倾泄在逃课者身上。我留心他的名字叫杨晨,听起来满柔顺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下课后我问谁知道杨晨为什么不上课,都答说不知道。我正要走时几个女生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老师你不知道么?杨晨不仅旷课还离家出走过呢!”
“他不听父母的话,也不向父母要钱。他自己养活自己呢。”
“他打起架来好凶噢!不过也好酷噢!”
“好不容易与他同班还总不来……”
“他女朋友换过好几个呢!我们邻班的袁小影就是……”
学生打住了话题,可能突然意识到我与他们的敌我关系。不过这些已足够打消我关心的念头了。
我一个未婚女老师,洁身自好,只有躲是非的份儿,岂能惹是非?所以大度地把杨晨的问题留于他的班主任。
PART2
我快速地收拾,心里盘算着与尤忌的约会。猛地一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惊得我在精神上倒退了好几步,不过肉体镇静的像位大侠。可见人在受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无法反应。再一定睛却发现是我的学生杨晨。搞什么飞机!我正想开口训斥,猛地想起学生们对他的评价。心里登时一收:天黑月高,这正是人类失控的好时机。再偷眼望去,空洞洞的走廊里静的像墓地,幽暗的灯光像墓地里的冥灯;而杨晨正站在门口使我无路可逃。看看敌我力量的悬殊,武斗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麻辣恋人》十一
一天上完晚辅导,天已经黑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斗智斗勇,听到下课铃的时候激动的犹如劫后重生。我快乐的像只小鸟飞入办公室。
好家伙,早已走的一个不剩了!我用飞的还落单,难道他们都开火箭的不成?
我快速地收拾,心里盘算着与尤忌的约会。
猛地一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惊得我在精神上倒退了好几步,不过肉体镇静的像位大侠。可见人在受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无法反应。
再一定睛却发现是我的学生杨晨。
搞什么飞机!我正想开口训斥,猛地想起学生们对他的评价。心里登时一收:天黑月高,这正是人类失控的好时机。再偷眼望去,空洞洞的走廊里静的像墓地,幽暗的灯光像墓地里的冥灯;而杨晨正站在门口使我无路可逃。
看看敌我力量的悬殊,武斗是不行了,只能智取。
“杨晨,这么晚怎么不回家?”我轻柔地问道。我读过关于犯人犯罪的心理,知道有时候极正常的一点声音在他们耳中就变成了出征的号角。
“老师,我是特意在这等您的。”
特意?不是来复仇的吧?我虽然没为难过他,不过恨屋及乌,保不准他会恨不择食。
“进来说话啊!”我甜腻腻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才没那么傻呢!这只是我的以退为进,让杨晨让开我逃跑的必经之路罢了。
杨晨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依然站在门边。
呜呼,我命休矣!
杨晨开口道:“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啊,只要老师能帮得上。”这时候无论他开什么条件都一定要答应。缓兵之计嘛。
“你可不可以帮我补一补英语,我落得太多了。”杨晨言词恳切,柔顺的像个小婴儿。
原来如此。我暗笑自己胡乱猜疑,作为补尝不仅一口应承,还把电话号码给他让他课后与我联系。
杨晨感激涕零的离开,使我开始感到老师的伟大。
猛地记起与尤忌的约会,飞奔而去。
尤忌已等候多时了。我报歉地解释杨晨的事,他心不在焉的听着。我泄下气去,幽幽地闭了嘴。
尤忌并不喜欢我多言。嘴是为接吻而生的,所以接吻的时间倒似比说话还长。不得已我的许多话只好闷在肚里发酵。
有时沉默的尤忌会让我产生我只是他的性对象的沮丧。然而他温柔的体贴,缠绵的拥抱,醉人的吻又让我情为之生,魂为之夺了。
就算会退化成哑巴,只要能与尤忌在一起,我愿足矣。
然而杨晨并没有再与我联系。
一连一个月杨晨都没有上课,像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踪迹飘忽不定。
小孩子嘛,三分钟热度。学习必竟是苦差事,如果中国人都那么有觉悟,中国早就不是第三世界了。
所以,我对他,打个比方,就像诸葛亮对阿斗,早该死心了。
一天傍晚,手机叮铃铃响起来,不,应该说是小灵通响起来。我是个穷且吝啬的人,手机的双向收费很容易逼得我六亲不认。如果对方也是手机,更恨不能把要说的话浓缩成一个字。打电话讲古文该是最实惠的;小灵通(本市无线电话)就廉价多了,至少在与朋友通话时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因为并没害朋友破费,只是占用一点时间“不做无益之事何以遣此有涯之生”?所以在大部份人眼里占用他时间比花他钱要舒服多了。
接通电话,屏幕上显示的竟是“02168583467”这是长途;“021”,啊,是中国龙头上海嘛。那么阔气的城市怎么能与我有瓜葛呢?
“请问您找谁?”我甜腻腻地问。可见人骨子里都趋炎附势。
“芳老师,是你么?我是杨晨。”
“啊!”我惊得好似夜半遇鬼;“你怎么跑到上海去啦!”心里却噼呖叭啦算个不停:莫不是畏罪潜逃至上海?他这样与我联系,我岂非他的同谋?
“老师,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坏学生吧,言而无信。”
有点。不过口中却道:“你为什么不上学?你从不想你的未来么?”
“老师,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老师会帮助你的。”我为之动容,第一次有人这么需要我,古道侠肠顿生,不让两肋插刀的好汉。
“你慢慢讲,为什么跑到上海去?”
“这个我回去再告诉你,请替我保密。我到上海的事连父母都不知道。”
啊!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老师和学生自古不是冤家么?
杨晨古怪精灵,把我潜意识的话也一一猜到;“老师,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吧。”
我无语。杨晨也停下来。我猜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答案的危险性。
沉默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杨晨的声音传过来:“我也不知道。你是老师,请你告诉我。”
好厉害的学生!这么轻松地就把难题抛给了我。既然他“避重就轻”,我只好“举重若轻”。
为什么呢?
因为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寻求依靠,依靠的对象要么在年龄要么在认知上高于自己。我长你七岁,又走过你想走还没有走过的大学历程,而且做老师又不够彻底,没有吓得你心生畏惧。所以———
电话那头模糊地笑着;“也许吧。不过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要做一番大事业。”
我禁不住叫好;“那你就快回来吧,老师在学校等着你。”这句话转得恰到好处,预示着我教师思维的开始。我出师了。
接下来的日子杨晨的空座位对我来说不再毫无意义,因为我知道它的主人正雄心勃勃地赶回来,从此奋发图强。
《麻辣恋人》十二
我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十点之后的我一定倒在床上。我之所以不讲在睡梦中是因为躺在床上并不意味着睡得着。从初中二年起我就开始失眠,听人说只有动物和白痴才不会失眠,所以很高兴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高级属性。不过要是有机会重新选择的话,我宁愿变成动物或是白痴。
惟一令我安慰的是许多文人也失眠。林黛玉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能睡得完整的总共十几夜,整天瞪着两只黑眼圈包裹着的泪眼,难怪贾宝玉会移情于白白胖胖的薛宝钗。
而且睡眠不足会导致精神失常。世上像勃莉吉特那么好命的人必竟不多,失常后有个模范弟弟兰姆守护身旁,以至为其终身不娶。我是独子,如果真疯掉多半会被送进疯人院。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一睹兰姆的风姿———一个外表猥琐的矮个子男人,我开始怀疑他的终身未娶不仅仅因为他的疯姐姐。
所以我的原则是晚十点之后谢绝一切应酬,除非联合国要开晚宴邀我当特级嘉宾;谢绝接听电话,哪怕第四次世界大战爆发呢也请天明再通知我。
所以当尤忌迟迟不打电话的时候我不禁这样想:莫非他同我一样?
一天早上六点,我正处在睡与醒的临界状态,电话铃突地响起来。按照西方人的惯例,这时候的电话不是报丧就是报喜。我狐疑地接通电话。
“芳老师,是我。”啊,是杨晨,这是喜电。
“你现在在哪?”
“我昨天半夜回来的。老师,你现在可不可以出来一下,我请你吃早餐。”杨晨一口气说下去,声音急促。
大清早去和学生吃早餐?我哪有这么浪漫。支吾道:“我还没有梳洗,七点半还得赶去上班……”
“老师,你一定要来,因为今天晚上我还得走。”
最后这句话迫使我屈服。听不到他的故事我会失眠的。“好,六点半,一会快餐店见。”
我之所以把时间延迟半小时,并不是为梳洗准备的,而是留于变化莫测的公共汽车。
我每天平均挤二次公共汽车,惟一令我满意的就是票价。汽车的速度充分体现了人世的无常。快时如疾风骤雨,中间小站一概不停,眼见着想搭车人的脸由兴奋变为愤怒;车上的人更惨,以为上了黑车又或是司机赶着奔丧。慢时一步三摇,急得人直想跳下车去用跑的与车一决雌雄。最可气的还是赶车的尴尬,眼见着汽车在车站停着,门大敞,像是站在门口挠首弄姿的女郎。正当年少的热血青年哪经得起如此的勾引,忙不迭地直奔而去,而就在你距门约1。5至2米时门“砰”的一声关闭,一溜烟的不见了。恨的你直想扔手榴弹。
所以即便公共汽车罢工,二十分钟我跑也跑到了。
不过今天的车特别的乖巧,我竟早到了十分钟。
走下汽车心脏莫明其妙的加起速来。这算是约会么?当然不是,只是一个教育机会。我是老师,他是学生,仅此而已。
我大胆地朝一点红走去,然后心虚地停下脚步。
杨晨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
我是忠实的琼瑶迷。一时间脑子里映出了《窗外》里江雁容偷望康南背影的辛酸和《凤仪园》里姚应华痴望康平背影的苍凉。两部小说的不同在于一个是一败涂地的师生恋,而另一个是老女人拒绝小男人的无奈。接受也好,拒绝也罢,惟一相同的是它们都是悲剧。
杨晨转过身来,笑着向我问好。我忙收敛精神专心应答。
一点红里,侍者微笑着问:“二位来点什么?”
杨晨麻利地点完,好似常客。
我奇怪道:“你总在这吃饭么?”
“不一定在这,不过总是饭店。要么一个人要么同朋友一起吃。”
“你不在家同父母吃么?”我小心地问。
“我好久没有同他们一起吃饭了,已经习惯了。”杨晨笑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同老师一起吃饭。”
“我也是。”又反问一句;“还习惯么?”说完后后悔不迭,这句话的危险系数太高了。
果然杨晨笑道:“慢慢会习惯的。”
我大窘。这比不得学校,可以摆出老师的架子,只能恨自己口没摭拦。
中国有句古语“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其实“共枕眠”的难度并不大,闭上眼睛的时候尽可以把对方当作空气。相比之下“同进餐”就不易了。既然不能闭上眼睛,对方的吃相百种尽收眼底,而胃肠的反应又不受礼教的管束很容易失控,所以谈情说爱的人总在一起吃饭是有科学依据的。
杨晨吃的很文雅,像个有教养的孩子。
我宁愿相信他的极端行为是因为缺少温暖的缘故。
“你怎么会去上海?”我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我也说不清,想去就去了。前一阶段我有病住院功课落了不少,听也听不懂就去了上海。我从小就想到上海去。”
我还想去呢!可是有的时候想和做是两回事;“然后呢?”
“没几天我的钱都花光了,于是当掉手机做了张假文凭,计算机系的,我就带着它去应聘了。”
我好像听传奇一般,连他从哪里来的手机都忘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