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锁狂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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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翠竹,挺拔清俊,枝叶婆娑,至夜深之时,忽然起了夜雾,微风掠过,竹叶飘摇,月影疏碎,点点洒落,幽静中又有几分缥缈。
「嗯……啊,啊……」
细碎的呻吟,浅浅地自幽暗竹林的深处里若有若无地洒落。
循着细碎的呻吟,静静地探入竹林深处,一点桔黄,在夜风中摇曳,那是跌落的灯笼,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洒下一点微光。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桔黄的微光中,深深地交缠在一起。纤弱的少年,强壮的男人。
「啊,啊……」
桔黄的微光中,少年秀气脸上的一双乌黑眼眸漾着水光,迷离地望着在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苦涩的责问:「你,你是谁……」
微光中,有着刚劲五官的男人喘着粗重气息,并不回答身下秀美少年的问题,身体,更加剧烈的运动着。
少年轻轻叫着,闭上了迷离的眼眸,晶莹的水光缓缓地顺着眼角,滑落在枯黄的竹叶上……
一缕雪白的身影,站立在竹林的边缘,月光飘落,可以看到那身影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侧耳倾听着竹林深处的动静,绝美的容颜泛起一抹妖艳笑容,喃喃的轻语着:「那个药有效啊……真是可惜,扔了呢……那是谁呢?我儿子叫起来的声音,还页是好听呢……」
与那让美语气不相符的是那绝美容颜上的冰冷,冷哼了一声,纤盈的手指,摘落了一片竹叶,雪白身影让然地自幽密的竹林中消失了……
第一章
南鬼府,北神宫。
武林两百年来,绝对的权力象征。以一域长江为界,武林分成了南北。
南鬼府,自然说的是南武林的尊者,鬼府。
北神宫,可想而知,说的是北武林的统帅,神宫。
虽说鬼府与神宫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江湖中引起绝对话题。只是,最近几十年来,江湖渐渐地把眼光倾向了鬼府。一则,是因为神宫地处神秘,两百余年来,无人知晓其地,而鬼府则地处江南繁华之地,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二则,近几十年来,鬼府出了不少人才,个个出类拔萃,先有天下第一人燕鹤行,后有鬼才燕独舞,再有最近的『飞燕』燕不归……相较之下,神宫就显得有些寂寥,人性皆然,自然是关注着鬼府多一点。
最近江湖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也正是由鬼府所引起的。
天下第一美人,鬼府的少主人,燕独舞,失踪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因为,鬼府是南武林的尊者,它平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南武林各派产生纷争之时,出手调停,以避免大规模的血腥出现。而燕独舞是鬼府的少主人,是调停各派纷争最核心的人物,他失踪了,怎么能不是一件大事呢?可是,谁又有这个本事令燕独舞无声无息的消失呢?
鬼府声名在外,自然有其道理。当年天下第一人燕鹤行,是鬼府创府以来最为睿智的一个。他创建九鬼十八魅,维持着南武林的秩序。
九鬼分为:夺、命、追、魂、影、煞、无、形、杀!
连起来,即为夺命追魂,影煞无形,杀!
这九鬼是燕鹤行亲自训练的九大杀手,是南武林产生纠争但调停无果的情况下使用的,鬼燕令一出,九大杀手即刻出动,对不服之人进行惩处。
也有人说,九鬼是鬼府下设的九个杀手组织,而不是九个人。是组织也罢,杀手也好,终究,九鬼行使的是血的命令,他们的手段极其可怕,只要是让他们惩处过的,无不乖乖地服从鬼府的判决,绝不敢再生二心。
十八魅,说起来,就比九鬼让人舒心多了。
鬼府规模宏大,下属之人众多,没有百、十万,也有七、八万人,这么多人,靠什么吃饭?当然是十八魅。
举凡是说得出来的营生,都有十八魅的人在其中经营。
再说鬼府。
鬼府坐落于扬州府界,占地极广。其问,机关遍布,暗桩无数。怀有异心之人,甫一踏入鬼府,便已落入了暗桩眼中,然后再陷入机关阵中。
若是府主心情愉悦,料不准解了机关,放人生还;若是府主心情不畅,那么陷在机关中的人就此丧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谁有这个本事,入了鬼府,擒了燕独舞而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情吗?鬼府的少主人,素以风流名闻江湖,是否,这只是他自己放出的一个烟幕,此时,兴许,他正沉醉在某个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呢……
或许,是江湖寻仇。鬼府统帅南武林,调和南武林各门各派的纠葛纷争,虽然,表面上大家心悦诚服,可心里面,那种怨恨却不是可以简单消除的,会不会,是这些江湖中的门派,寻了这鬼府少主的晦气?毕竟,众所周知,鬼府的少主人燕独舞,因为先天不足,是个无法习武的文弱体质,在江湖,这绝对是一个弱点……鬼府的弱点!
是被抓了?
一直沉寂无声,没有燕独舞的消息,是被杀了吗……
每种猜测,都让人禁不住生出无限遐想,想象着事实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武林中,因为燕独舞的忽然失踪隐隐流动着一种不安气息。鬼府的少主人无故地从自家的府中突然失踪,这绝对有阴谋。
为了什么?
鬼府的权威,不容挑战……
掳了燕独舞的人,又是谁呢?
当今武林,俊杰唯二:『狂龙』莫愁,『飞燕』不归。
狂龙?听说狂龙与飞燕是好友,又怎会掳了自己的好友之父?
飞燕?他本就是鬼府的继承者,燕独舞又是其父,又怎么可能?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放眼天下,谁又有如此本事能与鬼府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对呢?猜不透!
醉逸楼。
江南最出名的酒楼。
它的出名,不是因为它盛产江南的极品美酒,也不是因为它烧出来的菜尝过的每一个人都赞不绝口,而是因为,它是离鬼府最近的一家酒楼,近到,站在酒楼的窗口,就可以看到鬼府的一侧,可以听到鬼府里进进出出的动静与声响。自然,醉逸楼就成了好奇人士聚集的绝佳去处,而且是每天座无虚席,如果想坐上一个位置,还要提前三天预订!
所以,醉逸楼最近的生意,好得让掌柜数钱的手都数到软掉……
这日,醉逸楼照常又是满座,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一个身着黄衫的清俊少女静静地占了二楼绝佳的位置,一坛接着一坛的喝着酒楼极品的三十年窖藏——竹叶酒。
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狂放地喝酒,绝对是令人侧目的行径,可引得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不过醉逸楼里的人只是瞧了一眼,又如往常一样,议论着江湖中最轰动的那件事情。所以,少女才得以在酒楼里安静的喝酒,而不是被诸多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瞧。
「龙姑娘,酒来了……」小二抱着两坛酒,慢慢地走过来,恭敬的声音显示着小二是认得这位少女的,随着小二的走近,阵阵浓郁的酒香迎面而来,让那一身黄衫的少女露出了垂涎的表情,那模样,分明就是一个酒虫。
接过酒的时候,楼下似乎有什么动静,就听见酒楼里的人一阵喧哗,然后又是叹气声,看着满楼人物的失望神情,少女侧耳倾听着酒楼里细碎的交谈声,白皙的手掌,仰首灌了一口美酒,垂首之际,清俊的五官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可真算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了呢!惹得各方人士竟在这距离鬼府仅有百米之遥的地界内,也不避讳鬼府,对此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亏得鬼府现在的当家对于世间议论皆不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要不然,这些人……九条命都不够活的。
轻轻地将空了的酒坛放在桌边,微薄的唇角那抹淡淡的笑容益发深邃了起来。少女清俊的容颜,显出了几分迷离的醉态来。
算起来,也有好几日了吧。
不归啊不归,你还真是大胆呢……离开了家,离开了整个武林,那个绝魅人儿,终于完完整整的属于你一个人……现在的你,应当笑得很开怀才是……只是,往后的事情,不归,你有想过吗?
江湖,不是那么容易脱离的啊……你瞧,只不过是把人带走了而已,就惹来那么大的动静呢。
拆开了另外一瓮酒坛上的封泥,将溢着陈香的酒满满地倒进张开的口中,掩去锋芒毕露的锐利眼神,清俊少女的白皙面颊上慢慢地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好酒!
「小二!」宏亮的声音,从少女微薄的唇中逸出。
搭着方巾站在大堂角落里一直张望着注意客人动静的小二,立马迎了一来:「龙姑娘,您要什么?」
「再给我来十坛……」少女的语音,猛然被一阵高喊打断,整个酒楼里,立刻骚动起来。
「瞧,瞧,燕府里出来一顶轿子呢……」
「是燕府里的哪位管事吧!会是哪一位呢?这可是燕家打出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离开鬼府的吧?」
「真不知道这少主人失踪了,鬼府里却按兵不动,一点声响也没有,这燕家人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
「就是!也不出来应个声,整个江南还看着燕家呢……嘘,嘘,掀轿帘了,掀轿帘了……」
原本各自端坐着谈笑风生的客人们,听到这一声喊,齐刷刷地竟相起身,涌到了酒楼的窗口前,揽着头往外边看,观看之时,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自个心里的想法。
燕家的人?
少女薄有醉意的眼瞳扬起一抹淡淡的困惑,现在,不归与那绝魅的人都不在鬼府中,这出来的人会是谁呢?将未竟的话语吞回了腹中,清俊少女也好奇地踉跄着脚步,佯装着醉态,慢慢地靠到了窗前。
大街上,一个少年正从宝蓝色的轿子中慢慢地探出身来。少年,不过是十五、六岁,身高因为年少还未长成而显得略矮,可却一点也不影响那少年的风姿,乌黑的发,如雪的肌肤,细致而清雅的面容,一身不染纤尘的雪白衣裳,在静寂午后的阳光中,忽地让人瞧了有一种出世的错觉。
一瞬间,整个酒楼猛地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面容上,都挂上一副怔忡的神情。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的人?不,这是人吗?是菩萨座前的金童降世吧!纯净,纯净得让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无所遁形。
这人,是谁?
「宋爷,娘要的就是这家绣坊的金线吗?」清润如水的声音,慢慢地从那街上传了过来,是少年转眸,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询问。语音极轻,只是在这寂静的街上,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清楚,禁不住令所有在场的人心头都为之一震,好清澈的声音,动听而美丽的声音啊。
犹带着几分醉意的深幽眼眸,将一室的迷醉了然地收入心头,清俊少女忽地咧开了一抹大刺刺的笑容……是他呀!
猛地一声笑:「小二,再给来上十坛的上好竹叶青,姑娘我还没有喝够呢!」
酒楼里的人,忽然被这猛地一声笑拉回了心思,讪讪地收回了各自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酒楼,又热闹起来了。只是,眼光却都禁不住随着楼下那少年而动,看着少年踏进绣线铺子,看着少年捧了一堆丝线出来,看着少年踏入软轿,然后,消失……
不知何时,那独自豪饮着的少女,悄悄地消失在这喧闹的酒楼里。犹如一阵风。小二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了那一桌的酒坛,然后打量了一下酒楼,悄然地退至柜台前。
「掌柜的,二公子出来,不打紧吗?」小二压低的嗓音,让在柜台里拨着算盘的掌柜机警地溜了一圈酒楼。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酒魅的职责,就是只管做好生意。」掌柜冷冷的声音,在瞧见客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猛然提高八度,然后是浓浓的谄媚,「啊,客倌,您要点什么?」
小二低下了头,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开。
诸多的食客,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正坐在鬼府的地盘上呢……
高高的篱笆,密密缠绕着青翠的藤蔓,粉紫色花蕾,隐隐在翠绿中绽开羞涩的风情,将一片郁郁葱葱的女冬树围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树丛中,一座古朴的小楼静静地耸立着。楼前,种着一株参天高的女冬,树下,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一个女人,一盆针线。
女人坐在石桌边的石椅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捻着细细的绣针,在一匹白绢上绣着一对交颈依偎的鸳鸯。
一片翠绿的叶子,自女冬树上旋转着飘落,飘落在女子乌黑如墨的发髻上,静静地在那乌黑的发上,望着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慢慢地为那双鸳鸯添上丰盈的羽翼。安静而祥和……
远远的,一顶宝蓝色的软呢轿子,慢慢地靠近了静寂的院子。
「二少爷,到了。」轿子前方,一袭青衫的男子轻轻地扬了扬手,那顶软轿便在院子前落了地。然后,男子躬身掀开轿帘,将一身白衣少年迎出了轿子。
温柔的扬起一抹温润的笑颜,雅致的面容,显出一份从容来:「谢谢宋爷了。」
那男子望着少年的容颜,怔了一怔,眉头禁不住攒了一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