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马踏天下 作者:枪手1号(起点vip2012-07-02完结)-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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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帅,我们手里已没有预备队了,所有的部队都已投入作战了。”尚海波有些着急地道。“大帅,要不调冯国的磐石营吧。”
“磐石营五千人马,负责着整个定州城的城防,那里是我们的中枢所在,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磐石营是动不得的。兵,那里还有兵呢?”李清喃喃地道。
“从宜安县城调兵,从那里的调三千人到下牢溪去。”李清下定决心。
“大帅,从宜安县城调走三千人,那宜安基本就守不住了,同样会威胁我们中军的侧翼啊”尚海波道。
李清微微一笑,“尚先生,你忘了负责攻击宜安的是谁了?”
“红部富森”尚海波脱口而出。
“不错,正因为是他,所以我才敢调兵走。”李清道。
“可是大帅,现在整个形式上还是蛮兵稍具优势,富森这个墙头草不可以倒向我们这边。”尚海波有些担忧。
“派人去告诉他,葱岭关已被我们攻破,巴雅尔失败便在顷刻之间,让他选择吧。”李清沉声道:“同时命令定远,威远,震远三要塞,出城作战。以减轻沙河镇防线的压力。我们只要坚持十余天,最多二十天。”
草原纳奔的大营中,纳奔作为这支军队的临时统帅,心中更是焦燥不已,在沙河针僵持了这么久,虽然看似每天都在进步,但离完全攻破沙河镇似乎遥遥无期,定州人损失惨重,可自己付出的代价却比对手要多很多,二比一的伤亡比率让纳奔几乎疯狂,为了保持对沙河镇的压力,不断从三座要塞下的负责牵制的三部中调兵,虽然在沙河镇自己保持了强大的压力,但相对应的是,三座要塞的定州兵开始更加大胆地出城作战,不断地袭击自己的粮道,截杀自己的辎重,让自己的后勤压力越来越重。
如果不是父皇来信告知,定州人联合室韦人正在狂攻葱岭关,在这么大的伤亡面前,纳奔几乎便想放弃了。这是草原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自己在这里失败,那刚刚成立不久的元武帝国马上会面临着两线作战。以定州人那强大的恢复能力,造血能力,元武帝国危矣。
诺其阿率领的一万狼奔军的到来几乎是雪中送炭,狂喜之下的纳奔立即再一次地发动了对沙河镇防线的攻击,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李清的中军大旗了。但愈是接近对方的核心区域,抵抗便越强烈,一连几天,纳奔寸步难进。
在纳奔焦燥不已的时候,宜安县城下,富森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葱岭关危急,让他大为震惊,如果室韦人进关,则草原将永无宁日,此时的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如果草原不能在室韦人深入草原之前占领定州,击败李清的话,则失败便不可避免。
而今天,在两军刚刚结束一天的激战的时候,定州人出乎意料地来到自己的大营,而且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定州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尚海波。
“你胆子真大。就不怕我杀了你。”富森阴森森地道。
尚海波洒然一笑,道:“富森族长,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葱岭关已破。我定州与室韦联军已长驱直入了。”尚海波得意地笑道。
富森惊得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尚海波哈哈大笑,“当然你不知道,巴雅尔隐瞒这一消息,他还想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富森族长,你是要陪着巴雅尔一齐灭亡,还是作出另外明智的选择?留给你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李大帅派我来,便是要你尽快作出选择。”
富森迟疑片刻,“沙河镇防线被突破已为时不远,室韦人即便如关,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撼动草原根基,只要我们战领定州,胜利仍然属于我们,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尚海波撇撇嘴,冷笑道:“是吗?是富森族长这么认为,还是纳奔这么告诉你的?沙河镇你们真得能在短时间内打下?别忘了,你们用了差不多一月的时间,付出了近两万的伤亡,仍然没有摸着沙河镇的边,你认为,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消耗呢?”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们在沙河镇获胜,那又如何?我们退守定州城,以定州城之坚固,你们有可能攻下吗?富森族长,醒醒吧,想想抚远之战,想想定远之战,你们以如此优势兵力,可曾将这些险关打下一座,我们只需守住定州城,你们便完了。”
富森颓然坐下,尚海波说得不错,即便李清在沙河镇失败了,他还可能通守定州城,那时即便草原军队可以靠掠夺定州内地获得补给,解决后勤危机,但想要打下定州城,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除了大军长期围困定州外,强攻定州城,富森一点把握也没有,要知道,定州城可是抚远要塞数倍之大。而室韦入侵,则会让在定州的草原军队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更何况,自己绝大部分的族人还留在草原之上,如果他们碰上了如狼似虎的室韦人,铁定难以活命。
“你们想要怎样?”他颤声道。
尚海波微笑道:“富森族长,很久以前,你就向我们表明了你可能的选择,那么为了向你表示诚意,我们会调走宜安县部分部队,同时,如果你想要撤退的话,我们可以开放震远要塞,你可以从那里走而不会遭到我们要塞部队的拦截,其它部族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要想想,我要想想”富森喃喃地道。
尚海波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反正他此来的目的倒还不是逼着这家伙马上投降,只要能从他眼皮底下撤走宜安县的部队就够了,当下站了起来,“好吧,你可以好好地想想,但时间不能太长了,富森族长,我们大帅说了,你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如果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你再选,那可就不值钱了,唯有在此时,才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者注定是没有太大的好处的。”
富森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作声,尚海波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而去。当夜,宜安县城三千士兵打开城门,在红部的眼皮底下大模大样地开拔而去,而红部大营却一片寂静,对此丝毫没有作出反应。
旋即,得到三千援兵的下牢溪稳稳站住了阵脚,这让不明所以的诺其阿心中有些慌乱,下牢溪本已岌岌可危的防线忽然稳固,得到了大批援兵,这与他先前的判断截然不同,难道仗打到这个份上,李清手里居然还有预备队没有投入?否则,他那里来的军队支援下牢溪?犹疑不定的他放缓地攻击的节奏,并派人向纳奔回报这一情况。
而此时,在他们的后方,定远守将关兴龙,威远守将魏鑫,正在策划着一个大的行动,纳奔抽调兵力赴沙河镇支援,使牵制这三座要塞的兵力大幅减弱,两人决定突然发力,集两关兵力,向威远城下的蓝部守军发起一次突然袭击。
定远关兴龙在李清向其输送了三千援军后,现在手里还有接近六千部卒,他决定出动四千人马,与魏鑫配合,而留下两千人守城。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黑手
第二百四十三章:黑手
天启十三年,庞大的大楚帝国的目光大都集中在边关军州=定州,这里正在进行的战争不仅关乎着帝国与草原数百年来的恩怨情仇,更对大楚的内部形式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绝大部分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大楚的豪门世家中的重要人物,有相当一部分人曾作为战士在边关与蛮族战斗过,不论是真刀实枪的厮杀也好,还是为了晋升而前去渡金也好,都亲眼目睹过蛮族的凶恨,都与蛮族有着或多或少的仇恨。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非常希望李清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但理智又告诉他们,如果李清获胜的话,那么以李清为核心,在定州将形成一个庞大的边关军事集团,在大楚目前风雨飘扬的情况下,一个庞大势力的崛起又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李清与巴雅尔两败俱伤,一些人在心里有着如此期许。
“让李清与巴雅尔两败俱伤,让巴雅尔将李清牢牢地拖在草原战争的泥沼中,这能让我们的利益得到最大化。”京城洛阳,齐国公萧浩然如此对萧远山道。
八月,当萧浩然知道李清明修栈道,暗渡阵仓,自复州远渡重洋,运送大批军队登陆葱岭关外,趁蛮族不备,攻破葱岭关,两路夹攻巴雅尔之后,对萧远山发出指示。
“可是族长,李清如今已是大占优势,室韦人如狼似虎,在草原高歌猛进,李清属下过山风正稳打稳扎,步步逼近草原王庭,定威一线,纳奔强攻沙河镇却一无所何,进退两难,无论是从战略上还是战术上,巴雅尔都已经败了,这个结果已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萧远山眼中发亮,听闻李清重创草原,胜利指日可期的时候,这员与巴雅尔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将甚是欢欣鼓舞,虽然李清与他可谓是仇深似海,他一生中最惨痛的失败便是李清赐予他的,但他作为一名大楚人,作为一名多年在边关作战的将军,却又为李清的胜利而高兴,这种感情让他自己也觉得纠缠不清,复杂之极。
萧浩然冷冷一笑,“如果让李清很快地获得最后的胜利的话,那么他马上就能转过身来面向大楚内部,这是绝对不行的,在我们站稳脚跟之前,必须让巴雅尔撑下去。远山,你在边关多年,应当有很多渠道与蛮族联系,而方家也是如此,你去联络方家,给巴雅尔一定的支持,武器,粮食,统统可以给他,条件只有一个,便是要他将这场战争长久地打下去。”
萧远山愕然不语。
“远山,我知道你很仇恨蛮族,但凡事当以大局为重,蛮族撮尔小地,相对于庞大的帝国来说,他只是疥尔小疾,让蛮族拖住李清,拖住李氏,对于我们萧家的崛起是相当重要的,当我们掌控大局之后,我们一样可以击败消灭他们,军国大事,切不能感情从事,你明白么?”
萧远山心中五味杂陈,低头道:“是,族长,我明白了。”
“远山,我们是在谋国,成则权倾天下,败则身死名裂。”萧浩然略为低沉的声音在萧远山的耳边回响,“为了这一目标,有些事即使不愿,我们也要去做。”
“放心吧,族长,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好这些事。”
“嗯,你做事一向稳重,我是很放心的,此事要切记,不可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是,族长,我省得,即便将来泄露出去,那也是方家干得,与我们萧氏有何关系?”
与此时同,在大楚的南方,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中,一座八角亭子被建在碧波之中,长长的木廊将他与另一端的回廓连接在一起,碧波之上,莲叶之中,朵朵红的,粉的,白的莲花正自怒放,偶尔有青蛙从莲叶之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行一段,爬上另一蓬莲叶,呱呱大叫几声。远处的柳林中,几只蝉时不时便聒噪一番,偶有清风飞来,柳条飞扬,依稀可见柳林之中隐藏的护卫。亭中,一个锦衣中年人正半躺在躺椅之上,手里拿着一个鼻烟壶,修饰得整整齐齐的长长的小指指甲挑起一末烟丝,塞进鼻烟壶中,凑到鼻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
钟子期,这个在大楚声名赫赫的青狼,此刻却束手立于下首,而他的同伴许思宇,却连踏上这间亭子的资格也没有,只能远远地等候在岸边。
“十年休养,十年生聚,终于要到了收获得时候了。”锦衣中年人低声道,“子期,属于我们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是,王爷”钟子期恭声道:“王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十年谋划,高瞻远瞩,终成今日之局,一旦发动,则可以雷霆之势,横扫天下,鼎定大势。”
这锦衣中年人便是钟子期的主子,宁王。听到钟子期的话,宁王微微一笑,道:“越是当这个时候,我们便越是要小心,万万不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子期,不要小觑了天下英雄,你在复州的行动,着实冲动,载在一个小女子手中,当引起你我警醒,要不是李清尚还年轻,你能活着回来的机率真是不大啊。”
钟子期脸上微热,“是,王爷,定州白狐清风,的确是一个劲敌,她的统计调查司渗透速度之快,让人侧目。”
“这些东西,你比我懂,你应当早有布置,我也懒得问这些事,你自去做就好了,屈勇杰那里如何?”宁王悠然自得地就地坐了下来,除下靴子,将一双白白净净的脚伸进水里,踏起一蓬水花。
“屈勇杰老于世故,不是简单人物,臣几次接触,数次暗示,此人都是哼哼哈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明言,他还在观望形式啊。”钟子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