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的自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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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四又说,林生,见到你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不会把见到我的事说出去的。我把欠你的那笔钱,连同利息全部还给你,你不要恨我就是了。
我说,你说到哪里去了,你放心好了。
岩四说,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知道你的为人,对你,我没有什么不放心,而道上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小人防不胜防啊。林生啊,你要小心一个人……
我说,谁?
岩四说,你猜!
我说,不会是魏老万吧?不知这家伙逃到哪儿去了,洪老大到处找他想废了他,听说美国缉毒署也在找他。
岩四说,算你猜对了。我听说魏老万做了线人。这人他妈的生来就长着反骨,不信你什么时候注意一下他的头后骨,长这种头骨的人,天生就是靠出卖别人而活的。他跟你在一起,早晚会出卖你。当然,这种人跟警察在一起,也会出卖警察的。现在想来干这行的,钱赚得确实过瘾,可是,以后越来越难做喽。咱知道魏老万做了线人,咱可以防着他,可是,更多的是咱不知道……
我说,照你这么说,咱应该把身边人的脑袋都拨拉一遍,看他们长没长反骨,长着反骨的,就赶快打发了他,省得日后坏事儿。
岩四说,林生你还真别当笑话说,你可得真小心才是啊。
我说,哎,我挺羡慕你的,找个国家,隐姓埋名,踏实地生活啊。
岩四说,林生啊,哪儿能踏实地生活啊,踏入这条道就难回头喽,想回头哪里能容你?像我,好像跳出了从前,可是,保不准哪一天就被从前杀了。我只活今天,不想明天。
我明白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岩四见到我心里别提有多忌讳了。我说,我只待这一天,明天就走。
小鬼捣乱3(2)
岩四说话算数,他欠我的毒资在我走的时候连本带息都给了我。
我真没想到,我的钱竟这样失而复得了。
友哥本来安排了我跟老陈在泰国各处好好玩一玩,我怕岩四心有不安,就跟友哥和老陈说,家中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我得走了。况且生意上的事我惦记着,早做准备吧。
友哥说,反正来日方长,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再玩。
这样,我在泰国只作了短暂的停留,就回了M国。
我回到家,正看见华子在院子外面蹲着晒太阳。
我把华子叫进屋,问华子,生意做得怎么样?
华子说,生意和那个新的老婆都赔没了。
我说,华子啊华子,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打算怎么办?
华子说,我不想走了,我就跟着你干吧。反正阿军死了,你身边也不能没有个信得过的弟兄跟着你。
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阿军死了?
华子说,这事传得快着呢。
小鬼捣乱4(1)
我在犹豫是否让华子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一个甘肃人找到我,他说,赵大大跟他是连襟,赵大大不在了,甘肃那边的生意他接着做。我跟他聊了聊,他认识很多西北人,他主要负责联系买家,他自己也运输,有两辆东风牌卡车,毒品一般都是藏在座垫下的暗箱和油箱中,一次运个七八十件。他也不忌讳地告诉我说,他的毒品拉到甘肃以后掺假,然后还拉到广州、普宁卖掉……
我有意想锻炼一下华子,便答应给甘肃人70件货,让华子跟着走一趟。
几天以后,华子将钱如数带回来,这让我对华子稍微放心了一点。按说,除了阿军,华子该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信任华子,他的那些毛病想必会慢慢地改过来。这样一想,我便将生意上的事逐渐交华子去办。
当友哥将B先生的400万汇过来后,我不想一次性大宗地做。我分别将68件毒品藏在汽车的轮胎里,由华子押送着运到广州。按友哥电话里所说,希望我把〃孩子们〃都安全地交给在那儿等候的〃吴老师〃,然后,阿育会从〃吴老师〃那里把〃孩子们〃接去香港玩。
我明白〃孩子们〃指的就是毒品。我告诉华子只消看着那辆车的司机,把〃孩子们〃交给那个〃吴老师〃,他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那边接到货后给我回话说,他们接到的是60个〃孩子〃。
我说,不对呀,明明是68个〃孩子〃,怎么会少了8个呢?
我的火腾地一下子就上来了,我想会不会是华子又旧病复发了?
等华子一回来,我就没头没脑地训华子说,少了8件是怎么回事?
华子说,什么少了8件?
我说,你别在我跟前装无辜,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知道不,我顶恨对朋友不忠不义的小人!
华子一听我说他是小人,额上的青筋立刻就暴起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跟我吼,你说谁是小人?别以为自己有了点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想当年,要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当人渣呢。老子念小时候的旧情才投奔你,老子不干了,老子走!
我说,华子你也别他妈老拿从前的事儿说事,我这些年接济和帮你的也不下百万了。告诉你,我要不是念当年的旧情,我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收留你。你走,有本事永远别再回来!
我们话呛话,说得都太过分,都很解恨,也都很过激。华子愤怒地一扭头就走了。
华子这次怎么这么血气方刚呢?以前华子要是办错事,就像孙子一样听你数叨他,决不还嘴的。难道我真的冤枉了华子?
这样想着,我便又再次给老陈打电话,让他帮我调查一下,怎么少了8件。
不多时,老陈回话说,有个轮胎进水了,货被泡了,所以才不够数了。没事,咱们共同担点吧。
我放下电话就傻在那儿了……
我冤枉了华子。
我真后悔一向沉着冷静的我,那天为什么不冷静,又为什么在那样的气头上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
我觉得对不起华子,我想派我的小弟去找华子,可是,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他还会回来吗?我陷在对华子深深的内疚里。
这时,我收到了B先生从广州发过来的一批劣质茶叶。按事前老陈电话的暗示,我让手下的小弟将毒品包装到茶叶里以后,以货不合格为名又将茶叶退回广州。
我知道B先生会把藏有毒品的茶叶运回普宁,最后在普宁将毒品取出后分销。
这种运输方法比较隐蔽,不容易引起公安人员的注意,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那天,洪顺发过来跟我说话,他说,苏家二兄弟出事了,你知道不?
我说,出什么事了?
他说,苏家二兄弟将货弄出境之后,不敢马上运输,稳妥起见就把货放到了境那边公路附近山上的一个涵洞里。本来那是一个废弃了多年的涵洞,平日根本不会有人进去,可是,哪知有一群小孩子在附近玩耍,就钻进了涵洞……
有一个小孩摸了两块出来,回家拿给大人看,大人一看是海洛因,就向当地公安报了案。人家公安做好了保密工作,也不让那些家长和孩子乱说,然后他们派人在涵洞附近守着。苏家二兄弟哪里知道有小孩子进涵洞了,他们派人过去看看周围没什么异常,就通知取货的人前去取货。
两个取货的人开着一辆面包车,车上还带了两支小口径步枪,到那儿就被公安抓了个正着。公安一审,两人就交待了毒品是苏家二兄弟的。苏家二兄弟是早在那边挂了号的,全因为这边一直保着,这回公安总算寻到了机会。再审,两人又交待苏家二兄弟让拉上货后开车送到云南海堤公路; 用两辆相同型号分别装有毒品和毒资的面包车,在公路上相互交换车钥匙进行交接; 再由其他毒贩将车开往广州; 接货的人好像是谢老黑……
人家那边公安当即就决定,在广州接头地点实施〃控制下交付〃。交付时抓住了谢老黑。然后公安让谢老黑,分别与在泰国、香港的老板通话联系;想将两人都诱到广州好一网打尽。可能那谢老黑被抓的时候,手机一直是开机状态,他的电话当时跟香港老板的电话处于通话状态,警方动手时忽略了那部手机,现场的动静就像直播一样,通过手机被香港老板全听见了,所以,香港老板迅速扔掉了那部手机,又及时通知了泰国的老板,这样,那两人才幸免被一锅烩了啊!
小鬼捣乱4(2)
因那谢老黑跟咱做过一回生意,百分之百会供出你。再有那苏家二兄弟可也跟咱千丝万缕,所以,近一个时期最好谨慎从事,别让人家抓住了把柄。政要让我转话给你,可都得好自为之啊!
我说,明白了。不过这谢老黑怎么这么没骨气呢?
洪顺发冷笑着说,什么是骨气?到了人家公安的手里你就是一摊泥,人家怎么捏你,你就得怎么来。换了你,换了我,一样听人家摆布。
我说,咱只要不离开这儿,就是安全的。
洪顺发说,哪儿有安全的地儿呀!谁能保证谁的安全?记住老兄一句话,自己的小命不要交给任何人,一定要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小命。
我跟洪顺发说话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我警惕地出去一看,竟是华子回来了!
洪顺发跟出来,先行告辞。
我冲着华子笑笑说,我还以为你会记恨我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华子就很不自然地脸一红说,哪能呢,我记恨谁也不会记恨你的。
我说,华子,那天都是我不好,冤枉了你。真是对不起。后来我让老陈查了一下,是轮胎里进水把货给泡了,所以损了几件,不关你的事儿。我最近一直想派人找你去呢,还怕你不给我面子……现在好了,自家兄弟,你能回来我真是很高兴,要不然我可是连找你赔理道歉的机会都寻不到啊。
我拍了拍华子的肩说,回来了就好,跟我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华子说,咱们亲兄弟谁跟谁呀,别说亏待不亏待的话。我也有不是的地方,以前我要没有那些个……
我摆摆手止住华子说,旧事咱就不提了,以后咱还像从前一样是好兄弟;无论再遇到什么事,我们彼此一定要坦诚相待才好。
华子说,对对对,一定要坦诚相待。
我让华子帮我把珠宝生意上的钱款催要一下。
我抽空给宛云挂了电话。
一段时间以来的这一团乱事,搅得我把宛云忘得一干二净。怨不得宛云说〃男人为了自己的那一份虚荣,为了自己的争强斗胜,为了那些个空空,无论多好的女人他们都会丢掉〃 ……
宛云那边电话没人接听。
电话铃就那么一直响着,我看着自己的手机,一直看到出现〃无人应答是否重拨〃的字样。我猜宛云是生我的气了,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过一会儿我再打,那边通了,只是,宛云在另一头不说话。
我说,宛云,这一段忙死了,顾不得给你打个电话,真对不起,你好吗?
宛云的语气满带着怨恨似地说,无所谓好和不好,活着就是了。
我说,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我要赔多少不是你才能高兴呢?
我听见电话那边有宛云哭泣声,心里便有些发紧,不知宛云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说,宛云,哭了是吗?告诉我为什么哭?发生了什么事?
宛云说,我、我怀孕了……
我说,是吗?宛云你该高兴才是,给我生个儿子吧,我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宛云,耐心地等我一段,我很快就过去跟你们团聚了!
宛云仍哭着说,什么时候是〃很快〃?
第九章
鸟逢双木必惊飞1(1)
假如我就是阿明的一场宿命,阿明这只大鸟早早晚晚都会『鸟逢双木必惊飞』的。
我逃得了今天,也逃不掉明天,所以不如不逃。
而阿明在哪里呢?
最终,无论是像我坐以待毙,还是像阿明闻风而逃,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殊途同归……
什么时候是〃很快〃?我无法回答和定义这个词。
因为〃很快〃是一个瞬间,当我说〃很快〃的时候,我觉得脑子里飘过一片像黑云一样的东西,而那一片的飘忽也是〃很快〃……
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很快的飘忽吗?
我对那个瞬间曾出现过的飘忽一直心存着某种恐慌。那种恐慌是烦乱造成的。我第一次强烈地渴望过宁静的生活,跟宛云,跟林妮,跟我心爱的人。
或许我们也不一定就在新加坡定居,有了足够的钱,我们应该可以选一个更好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在一个地方终其一生。我还有一个梦想,不算太老的时候,去世界各地转转,一地一地转,不急不忙转,从此安闲地度日。
我想我现在完全有能力实现我所想的这一切。可是,我必须要把我手里积攒下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处理完。或许,我无法回答宛云的〃很快〃,正是因为我无法得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处理完许多年里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