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皇后,戾君的独宠 作者:m.达西(潇湘vip2013-3-19完结,女强,宫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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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多想,紧了紧卿儿身上的毯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充满笑意:“我们到了杏花村,就过平淡的日子了,无心大哥答应你,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在让你吃苦了,你安心吧。”
他轻轻拥着她,想要她睡得更舒服一些。转身朝车夫吩咐道:“师傅麻烦你慢点,我们不急。您只要驾稳就好。”
“好哩,老爷放心吧,保证稳稳当当,不会让夫人难受的。”
夫人?
他心里一暖,也不去与车夫解释。
再看卿儿,竟瞧见她紧握的拳头和看着他歉意的眼神。
有时我在想,假如当初他多去了解卿儿,多去注意她,不给她一点机会,是不是现在我们能在杏花村过上幸福的日子?
世间事,从来都没有假如。
!
047。月老祠前,相思树下(三)
在林一峰收到通天阁的一指墨荷花时,剑无心正独闯花满阁,杀红了眼。
谁让他们坏事做尽,竟还想着再来加害卿儿。这些人,根本就是该死。
只是,当他回城之后,夜,死一样的安静。
他们的落脚处,尸横遍野,满地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河。而在林一峰的尸身上,便是代表着通天阁下了必死通知的墨荷花……
他竟毫无感觉,心里的恐惧,满是对卿儿安危的恐惧。他害怕失去她,害怕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然而等他一转身,便瞧见她正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一袭白衣,胜雪美丽。在满是尸体和鲜血的土地上,面色淡然而雅致,竟无丝毫的惧怕与惊愕。
他在想,她莫不是吓傻了?
可再看去,竟见她那一袭白衣,衣裾连一丝血迹都没沾上。
那么一瞬间,他才明白。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一片片,一滴滴的落下去,不留痕迹,却伤人精元。
她像是血战里的修罗,面目如画,仍旧是笑意洋洋道:“无心大哥,对不起……我其实……便是通天阁……。”
剑无心终是没有回应,因为他只觉头脑深沉,便全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他最后一丝记忆,便是卿儿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眼前渐渐放大,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在他的眼睛上,他仍旧是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他仍记得她在月老祠旁,无助地眸光,几欲碎裂的声音唤道:公子,救我;
他仍旧记得带她故地重游,她在相思树翩转如蝶,笑意洋洋道:无心大哥,如今你可有心了?有着相思树为证,月老为媒,你不能丢弃我!
他仍是记得,她不肯离开自己一步,愿意与他共进退:你去哪里,我自是要跟着你哪里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你,便有我。
有你,便有我。
只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待在一个四面密不透风的牢室里。
他便盘腿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
多么可笑,他唯一一次的倾心托付,竟会带来这样的结局!
只是,他竟然一丝恨意也无。
忽的门一开,刺眼的光芒迷了他的眼睛,一抹熟悉的倩影忽地出现,在门口恍如下凡的仙子一般。
他喉中干涩,唇瓣半张半合,最终不置一词。
她便仍旧是那般无辜的笑意,道:“你醒了?”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拿过食盒,为他置菜,一边道:“白虎大哥药下猛了,你现在头还很疼,是不是?”
“白虎?”他凄然道:“是那‘花满阁’的一群人的哪个?”
“最壮实的那一个!”她面色不改,将酒递到他面前,“其他人都不敢抱我,他们都害怕被我咬。”
“卿儿是你的名字吗?”
“是啊,我叫秦卿。”她说的倒是真诚之极,忽地道:“不过日后,江湖里传言的,怕是叫月姬。”
“月姬?”
他苦笑。这个女人,做戏竟然还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吗?他竟还有一丝感激,感激她总算有一点不是在骗自己。
这场戏真是精彩。
她见他不喝酒,自己兀自仰面喝尽,被辣得差点呛到。
他竟还是担心之极。
却见她捂着嘴,不太好意思一样。
他竟有些恼怒,“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喝了。”言罢,夺过她手里的酒杯酒壶,自顾自一饮而尽。
秦卿便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清澈。
“无心大哥……”
他兀自喝酒,忽道:“你可是在愧疚么?”
他当真是爱极了她,这种时候竟然连她心中有一丝不舒服,都会惹得他也不痛快。他告诉她:“你不必愧疚,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做了这些事情,是因你身不由己,亦或是不得不做,还是你自动请缨……这些都重要了。”
他竟还能笑得出来,真心实意地,“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这么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人……”
“无心大哥。”秦卿终是无言以对,她曾以为他会恨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自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狠狠地骂自己。
这种默然地感谢,她当真从未想过。
剑无心想起那些时光里,她竟能那般动情地拥着他,吻他,难道当真是一丝情谊也无么?
只是他没有问出口,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分别。自始至终,她也许不过是在演戏,一切的一切,也许是在诱惑自己入局而已。
问与不问,没有分别。
可是等到她离开之后,他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思念起她,痛苦撕痛了他的心,竟像是中毒一般。
他料定得没错。众人皆死,独留他一人在此,肯定是有意图的。
只是当他看见传说中的通天阁主月邪时,他还是震惊了。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个人,而月邪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不,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北启质子君翊寒!
月邪坐在方才秦卿坐过的地方,与他对饮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月姬,他的卿儿,竟是他月邪的宠姬。
原来如此啊。
之后他说的什么话,他竟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甚至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成为了通天阁朱雀堂主。
而他身为朱雀堂主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护送秦卿回到沧都,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当他知道原来她就是秦府的大小姐时,他竟还是不可抑制的后悔与纠结起来。
他甚至一再想,为何总是觉得她那般眼熟,似曾相识。
以至于让他曾经以为,也许他根本不认识她,只是在乎着她,甚至想若是早些结识她该是多好……
原来呵,她早就该是自己的人了。
从前的从前,她一袭素衫从屏风后面姗姗而来,低着头似是害羞,她的丞相爹爹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却在说着:“剑大侠,你侠义仁德,我有意将小女许与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只是那个时候,他习惯了一个人,只淡淡看过那个女孩子一眼,便提剑离去。
世上的事情,便是这般不可理喻。
当秦卿当着他的面,在双福记里再一次上演了一出恶霸欺负她的好戏时,他在一旁冷冷观望,却还是抑制不住,差点上去救了她……
他才明白,他是多么想要活在她的面具里,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
为你画地为牢
剑无心提手又喝了杯酒。
他抬首望月,却发现乌云滚滚,似是有一场雨将至。
他忽地担心起来……还有一个时辰,她还会来么?下了雨,她一定不会再来了。
心底里仿佛已经帮她做了决定,可是他依旧独坐树下,不愿离开。
小茶肆里人见大雨顷刻便至,忙收拾收拾欲要离开。那茶肆的小哥儿正要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忽地迎面上前来,一袭白衣公子,他面若春花,瓷白的肌肤因为新醉,染了薄红。
那公子一只手里提着酒壶,一面倒是彬彬有礼地问候:“小哥儿,可有新茶,让我解解渴?”
那小哥儿一见此人,竟是个风流无他的公子,竟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回家了。手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收拾东西,反倒去拿了长勺,又复烧起水来。
“公子且先等着,马上水就开了!”
那公子浅浅一笑。抬手又喝了一杯酒。
那小哥儿撇过头又看了眼相思树下的男人,又看看眼前喝着酒的公子,笑道:“这么晚到这月老祠来的人,不是受了心伤,便是像您这般喝醉酒的!”
那公子笑道:“我可没有喝醉酒呢,我只是太渴,才拿酒来解渴!”
真是蹩脚的借口,喝酒怎么能止渴呢。喝酒倒是能解愁,可是若然愁到浓时,只怕会越喝愁越浓。
那公子似乎也注意到在那相思树下独坐的剑客,颓然间哀鸿遍野。
他执着酒壶上前,看了眼那剑客面容颓废,眼底愁伤。当下将酒壶递将上去,自己也兀自坐在他的身旁。
剑无心一愣,忙抬起头。竟还不是她!
他呆愣着不接酒壶,那公子笑道:“你若还是要在这里,就喝些酒吧,大雨将至,没准还能暖暖身子!”
剑无心心道甚是有道理,结果酒壶仰面便是一口,酒尽洒了些出来,浸在他的衣襟上。
那公子拍了拍他道:“可小心喝着,我可就剩下这一壶了,它可是双福记里的好酒!”
剑无心哪里知道好酒与否,只是入口这酒,竟在他无味的舌尖里,索然无味。
“兄台在此,在下是否可以理解为,情伤不治?”
剑无心闻言,将酒递还回去,也不回答。
那公子一点也不生气,衣角那朵墨梅也沾上酒气般绽放,“兄台是遇了什么事呢?在下也难过着呢,我最心爱的女子,在今晚,算是与我,陌路不识了。”
剑无心微微一愣,再仔细看这公子,竟是面若芙蓉,翩翩佳公子。是他?怎么的也受了情伤?
这公子不是匆匆从夜宴之上逃离的暮回雪,又会是谁呢?他一路买醉,竟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地方。
剑无心一眼认出他,却也不说破。
他一把夺过暮回雪手中的酒,猛喝一口,终于说出声来:“公子这般风采,竟也有女子与你陌路不识?那只有一种可能吧,那女子是否眼睛瞎了?”
暮回雪也不在意,只淡然道:“不是。她有她的苦衷,有她的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剑无心呢喃着。
暮回雪伸手接过酒壶,轻轻啜了一口,嘴里已然无味,这酒竟也没有味道了。
心中难过,忽地一滴水,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去抹,却不期然地又有第二滴,第三滴。
暮回雪摇头道:“天公也不做美,这般就下起雨来了。”
剑无心满不在乎,呢喃道:“她竟还没有来,这雨一下,恐是绝无再来的可能了。”
“兄台竟是在等待她?”
“两天两夜……不,还差半个时辰。”
暮回雪忽地觉得自己与他竟是同命相连,不禁道:“不知那会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竟然让兄台为她画地为牢,这般痴痴等候?”
“她?我竟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剑无心托盘而出,“她与我相识,不过是一场演戏而已。甚至,她一直都在欺骗着我,我竟然也毫不在乎,宁愿活在她编织的梦里。我为了她放弃一切,道义,侠义,最终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依然离我而去。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恐怕只能说她是个不择手段,只为要夺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女人。”
“竟有这样的坏女人!”暮回雪感慨道。
剑无心饶有兴趣地看向暮回雪,若然他没猜错,他此番这般景象而来,恐也是因为女人吧。剑无心叹道:“兄弟你呢,你究竟又是为何来此,还是满身酒气?”
“都说了是口渴难捱,买了酒解渴。”暮回雪狡辩道。
忽地他似是想起心中的女子,也呢喃道:“我的她,可不似你的她那般可恶。她是个大家闺秀,只是从小受尽虐待,不待人喜欢。其中又被自己的亲人设计卖了出去,在外间颠沛流离了一年多……现在回到了家,竟还是身不由己,要放弃自己心爱之人,投入根本就不爱的人的怀抱……”
“心爱之人?”剑无心呢喃着。
“呵,绝非是我。”暮回雪转而道。
剑无心拿过酒壶,敬道:“看来你我同病相怜,是得好生喝上一杯。”
暮回雪又道:“兄台,可是在此地认识了那个让你牵挂之人?”
“恩。”剑无心微微一应,又问他,“你呢?”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