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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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了,这花圃是你打理的吗?如此动人鲜花,你要是走了,该如何是好?”
薛瑛似乎是个爱花如命的人。
闻听长孙询问,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我也正为此事烦恼。大兄说等到了新家,再建一个花圃就是。可这些花儿若少了人照料,岂不是要凋零枯萎?可搬移过去,似乎又很麻烦。大兄好像不太同意,我亦不知,该如何安置它们。刚才我就是为此事烦恼,以至未看管薛礼。”
李言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隐现。
老子都说了,不会怪罪,你还多此一举?
要说和薛大郎的关系,似乎我比你更近一点吧,怎么你们就情同手足了?
不过言庆也猜出了长孙的心事,心下不禁觉得好笑。
“薛娘子若是不舍,就让无忌设法把它们移到新居嘛反正大战止息,他正有的是时间。”
“这,岂非太烦劳长孙郎君?”
话是这么说,可薛瑛却露出欣喜之色。
那双动人的明眸,满怀希翼的向长孙无忌看去,似在无声的哀求。
长孙无忌在这种时候,万不可能退缩半步。心里暗自感激了一下李言庆,他立刻挺起胸膛,脸上崭露出灿烂笑容。
“区区小事,谈得上甚烦劳?
我这就安排下去,请薛娘子放心,断不会让一株鲜花凋零。”
“若真如此,薛瑛代这些花儿,谢过长孙郎君。”
薛瑛也很高兴,兴奋的连连道谢。
真不明白,薛大郎那等龌龊的家伙,怎会有如此冰清玉洁,如空谷幽兰般的妹子?李言庆牵着象龙,见长孙无忌还准备呱噪几句,于是沉声道:“无忌,咱们还要去找薛大郎办事。”
“呃那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件事安排一下。”
长孙无忌说着话,把高福安拉到旁边,嘀咕起来。
李言庆则好奇的打量着薛礼。这孩子的骨头架子不小,将来定是个魁梧身材。虽只有四岁,看上去却似五六岁的模样。
“嘿,小家伙。”
薛礼抬起头,看着言庆,“干嘛?”
“想习武吗?”
薛礼胸膛一挺,“我一直有练武,而且我爹爹还教过我一些武艺。”
李言庆哈哈大笑,“小家伙,我说的可是真正的武艺,能上阵杀敌还有保护你薛姑姑的武艺,你可想学?”
薛礼的眼睛,一亮。
“老实,拿刀来。”
梁老实立刻送上一柄锋利的长刀,李言庆接过来,刷的拔出刀鞘。那冷厉的锋芒,直令人汗毛乍立。长刀在李言庆手中滴溜溜打转,而后就见他手起刀落,将花圃旁的一块石头劈断。
“想要吗?”
“想!”
薛礼兴奋的连连点头。
李言庆收刀入鞘,“小家伙,想要的话,就好好习武。这把刀我给你留着,等你什么时候能用它了,我就把它送给你对了,跟着你薛姑姑好生读书识字,将来我会检查你的功课。”
薛礼咬着嘴唇,用力点头。
言庆那柄长刀,达二十斤。
哪怕薛礼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使得动。莫说他一个四岁的童子,即便是成年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也不可能使得好这种特制横刀。李言庆朝着薛瑛一拱手,而后翻身跨坐马上。
“小家伙,想学好武艺的话,就自己到巩县李府报到,我可以为你介绍个好师父。”
这时候,长孙无忌也交代完毕,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薛娘子请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福安,他自会帮你搬移花圃。”
薛瑛刚被李言庆的举动,吓得小脸发白。
可是听长孙无忌如此一说话,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如此,烦劳郎君。”
“无忌,走了若真有心的话,等薛娘子搬家时,你再过来帮忙。”
着啊!
我身为薛大郎的好朋友,帮他搬家,岂非天经地义?
长孙无忌心里狂喜,与薛瑛拱手道别,跨上战马。
“姑姑,我真的可以去习武吗?”
薛礼颇有些天真的看着薛瑛,眼睛里透着几分渴求之色。
薛瑛目送李言庆长孙无忌等人离去,叹了口气,“薛礼,姑姑当然希望你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可是习武很辛苦。那位李郎君倒是可以相信,只是你要习武,断不能落下功课。”
这孩子天生好动,喜欢舞枪弄棒。
只是薛轨在薛家的地位并不高,武艺嘛,也只是懂得些许皮毛。
所以没有人真正传受过薛礼武艺,更不要说教授更深奥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建立功业。让他整天跟着自己鼓捣花草,也终究不是个事情。本来薛瑛打算,请党氏三兄弟教给薛礼一些拳脚。可现在看来,似乎无需麻烦了!那位李郎君既然愿意培养薛礼,正是薛礼的机遇。只希望薛礼随他习武,切莫学会李郎君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之气。他的杀气,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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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我喜欢薛娘子!”
长孙无忌脸色不虞,盯着李言庆道。
言庆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他,“你喜欢薛娘子,连我的宝贝象龙都能觉察到,无需解释。”
“那你为何还要谄媚?”
“谄媚?”
李言庆惊奇的看着长孙无忌,突然明白了这家伙为何一路上,看自己的目光古怪。
原来,这家伙在吃醋
言庆忍不住大笑,“无忌,你只管放心,我不喜欢薛娘子那等类型的女子。虽说娇滴滴的颇为可人儿,但实非我所中意,也只有你这等呆头鹅,鲁男子,才会喜欢薛娘子这种类型。”
长孙无忌闻听,长出一口气。
“我就说嘛,你已有两房妻室,一房妾室,怎可能再拈花惹草?”
无忌是真的挺怕李言庆也看中了薛瑛。要知道,这家伙生的女人相,最得女人欢喜。如若李言庆也看中了薛瑛,对无忌的挑战性,实在是太大了。如今听他否认,这心里顿时轻松许多。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谄媚?还要给那孩子找师父?”
“你是说薛礼的事情啊!”
李言庆笑道:“我看这孩子根骨奇佳,是块好材料,所以才决意栽培一番。”
“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摸骨看相了?”
“我”李言庆看着长孙无忌一脸怀疑之色,顿觉哭笑不得,“无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对薛娘子有心思。我说过了,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所以你只管放心好了。
那薛礼的根骨的确很好,我准备好生栽培他一番,把老师的箭术,一并传授给他。
你若是不相信,到时候可以监视。我如果问他半句关于薛娘子的事情,就,就,就让我不得好死。”
长孙无忌不禁色变。
“呸呸呸,好端端说这干嘛?
你这家伙也真是的,我还不相信你吗?再者说了,咱们两兄弟,你都有两妻一妾了,我至今还未有着落。你也不可能和我争,对不对?”
言庆看了长孙无忌一眼,很无奈的点点头。
“没错,我绝不和我的大舅子争女人,你只管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言庆,那你说我该如何向薛娘子表示呢?是先追求她,亦或者直接求亲?”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满脑子都是薛瑛。
李言庆以前是不会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情,可是看长孙无忌这模样,他开始有点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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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收的田庄,位于巩县城郊。
面积倒是不算太大,不过二百亩左右的田地。由于原先的田庄主人家道中落,使得田地有些荒芜。依靠田庄的佃户,或是进城务工,或是远走他方。薛收得了这田庄后,先安排了几户从汾阴随薛瑛一同前来巩县避难的乡亲入住。否则的话,会耽搁了农时,不甚妥当。
这几户农家,都姓宋,并非薛收本家。
之所以会和薛瑛过来巩县,是因为他们此前在汾阴,大都依附于薛家为生。
薛道衡死后,这几户人家也就失了土地。眼见着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听闻薛瑛要来巩县,于是存了侥幸心理过来。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失望,才一落户,这边就分到了土地,也算幸事。
薛收正带着一个小童子,在田庄里指挥收拾。
听言庆的来意之后,他二话不说,就要启程前往黑石关。
“祖君彦此人文采出众,若是杀了,确实可惜家父与他有师生之谊,我说不定能说服他为你效力。”
言庆连忙阻住薛收,“老薛,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你现在赶回黑石关,用处不大。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整理田庄。我也要回家去看一看,明日一早,咱们一起返回黑石关,如何?”
薛收想了想,觉得言庆言之有理。
长孙无忌没有和言庆回巩县,而是直接留在田庄,给薛收帮忙。
嘴巴上说:“薛大郎乔迁之喜,我总要为他分担些许事务。”
可实际上呢,这心里面却挂念着薛收的妹子李言庆倒也不去说破,笑呵呵的返回巩县。
长孙无忌的年纪也却是不小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他已算是大龄青年。
这些年奔走四方,加之长孙晟过世后,家道中落,也没个合适的人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李言庆自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希望,长孙无忌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薛瑛嘛柔弱是柔弱了些。不过配长孙无忌,倒也算得门当户对。
李言庆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
毛小念不在家,细腰和四眼也随她一同前往心缘寺,吃斋念佛去了。家里有沈光坐镇,又有王頍暗中为他出主意,所以显得非常平静。沈光亲自服侍李言庆洗漱完毕,而后和言庆在后院凉亭中休息。
“王先生呢?”
李言庆不见王頍,不免有些奇怪。
沈光回道:“王公这几日常往县衙,和柴县令饮酒作诗。一般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回来的话,那就是要住在县衙了。”
“他找柴孝和作甚?”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王公的意思,我觉得王公很可能是想说降柴孝和,为主公您效力。”
说降柴孝和?
李言庆眉头一蹙,这心里面,犯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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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喜盈门(三)()
自开春以来,王頍的身子骨就有些不好,时常会露出疲惫之态。
毕竟六十岁的人了,早年颠簸流离,还被流放过岭南。后来又遭受数年囚禁,更隐姓埋名,躲藏在西北苦寒之地。这对于一个人的身心,无疑有着巨大的伤害。虽则后来并未吃太多的苦,但毕竟这隐患已经埋下。
刚开始组建麒麟台的时候,王頍尽心竭力,耗费了无数心血。
四年来,麒麟台构架已经完成,王頍功不可没。但岁月不饶人,时间这种杀人的恶魔,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王頍在去年冬季偶染风寒,小病了一场后,这精气神就明显感觉着不够用了。
对于这一点,言庆也有所觉察。
但他此前忙于黑石关的兵事,所以未能与王頍交流太多。
王頍说项柴孝和?
为什么他对柴孝和如此在意?之前几次三番的和言庆提起柴孝和的才干,如今又亲自登门?
站在李言庆这个位置上,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可不少。
从前以局外人的角度,他可以把事情简单化;然则他如今身在局中,这考虑事情的方方面面,必然会随之变得复杂。
隐隐有一点直觉:莫非王頍想要让柴孝和做麒麟台的继承者吗?
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消失。
李言庆越想,就越感觉这种可能性增大。
这一夜,言庆难以安睡。
麒麟台对他的重要性,无疑巨大。
所以主持麒麟台的这个人,也就变得格外重要。王頍对他父子感激异常,加之李言庆能提供他一个施展才华的地方,所以对言庆格外的忠诚。李言庆可以毫不怀疑的赋予王頍各种权利,因为他是李孝基认可的人。再者,王頍飘零一世,对世情大都已经看得淡了。所以对于权力的欲望,不会如其他人那么强烈。在他眼中,麒麟台只是证明他才能的一个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