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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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向朝廷挑衅,从有这类古怪的谋杀开始到现在一共死了十二个京官加地方官,二十八个乡绅地主,四十八个土匪山贼以及十六个官宦子弟,与朝廷有关的人占了大半,这不是挑衅是什么。”林康伤脑筋地说。
阿依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凶手莫非是一个丧心病狂地想惩奸除恶的绿林好汉?
“解颐,把药箱里的棉团和佛青皂角膏递给我。”秦泊南忽然沉声吩咐。
阿依应了一声,急忙取出两种东西递过去,秦泊南先将药膏涂抹在死者血肉模糊的咽喉部,充分匀开后,用棉球一点点细心地擦拭,提了两盏灯仔细照上去,只见象征着男性的喉结部位竟被人用匕首极为清晰地刻出了一朵“卍”字形花纹。
众人大惊,这是之前的仵作没有检验出来的,秦泊南立刻用裹尸布将这具尸体盖起来,拿着棉球和皂角膏来到旁边的棺材前,这一个人的脖子干净并没有血迹,喉结上也没有任何文字。秦泊南皱了皱眉,阿依立刻动手,麻利地将尸体身上的所有衣服一股脑地扒拉下来,提着灯笼自脖颈开始向下一寸一寸地在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肤上寻找。
墨砚和楚元等皆目瞪口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居然在面无表情地摆弄着一具男人的**,这具**还是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而她既不感到害羞还半点恐惧也无,这,这还是个女人吗?
阿依检查到死者的肚脐,却什么也没有,她并不相信那个“卍”字只是一个巧合,顿了一下,皱眉摘去手套,忽然将盖住男尸下半身的裹尸布一把掀开,一点也不脸红地掰开对方的大腿,小手伸进去仔细地摩挲着!
墨砚的脸刷地绿了,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怒声道:
“你在干什么?”
阿依不答,满脸凝重,好像在做一件很严肃的事一般,如果可以忽略她好像在猥/亵一具男尸的举动的话。
“小老鼠……”墨砚沉声喝止,想让她自己把手抽回来。
阿依不动,还在摸,并且是从大腿根从头又摸了一遍。
“阿依!”墨砚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开始用名字叫她。
“找到了!果然在大腿上!”阿依忽然一声欢呼,杏眸里顿时闪烁起雀跃的光芒,冲着秦泊南惊喜地叫道,“先生,他身上果然也有,就在大腿上!”
秦泊南的脸已经翠绿翠绿的,其实他也想出手阻止她,可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一口棺材,周围又隔了几个旁观的人,他无法第一时间越过去,只能用一种他从来都没用过的阴沉眼神望着她,希望她可以主动认错,然后回家去。
然而阿依此时却完全沉浸在了发现惊人线索的兴奋里,谁生气她都没发现,从墨砚手中抽回胳膊,转身走到相邻的另一口棺材前,这一口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那天曾被抬去百仁堂的常宁伯二公子钱莱。她半点没有犹豫,面色沉肃地将钱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钱莱皮肤黝黑,生得又胖,再加上人死后尸体会因为逐渐**变得膨胀,钱莱又是因为失血过多致死,生前必是受过许多折磨,表情相当可怕,可以说他死后腐烂时的惨状比任何一具尸体都要狰狞吓人。连楚元和林康凑过来时,只看了一眼,便心脏突突地倒退了半步,可眼见阿依淡定自若,又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太丢脸,勉强凑上前去,努力忍耐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阿依一手提着灯笼,红艳艳的灯笼照在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上,衬得她那张清秀娇美的小脸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寸一寸地检视着钱莱的肌肤,最终在他的脚底板找到一只指盖大小的“卍”字。
第一百十五章 青莲教
阿依停手,望着那个“卍”字,凝眉陷入沉思。
林康见她不再动手,关切地问:“怎么,是不是怕了,要不然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真是的,为什么你也跟来了,济世伯竟然也不拦着。”
“我阻止过了,她说是墨大人让她来的。”秦泊南淡淡地撇清责任。
“阿砚,你为了破案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竟然把她也牵扯进来!”林康满脸鄙视地说。
“少废话,案子这么久没破还不是因为你没用,好不容易有一些线索全被你弄断了。”墨砚冷冰冰地回了句,对阿依说,“你若累了就回去,我让钟灿送你。”
“不必了,本侯亲自送解颐姑娘回去。”楚元手中折扇一展,在停尸房里摆出风/流倜傥的模样,“解颐姑娘,就让在下送你回去,我们顺便在月下散步,好好培养一下默契,如何?”
“在下?还培养一下默契?”林康立刻露出一脸想吐的表情,“楚元,你这个经常强抢民女的登徒子究竟想对开心姑娘做什么,你不要以为开心姑娘呆呆傻傻的就可以卑鄙无耻地去骗她,像她这样头脑简单的姑娘在帝都已经绝迹了,连本公子这么卑鄙无耻的人都不好意思去骗她,我警告你不要太龌龊!”
“……林公子,你为什么把我说的像个笨蛋一样?”阿依眉角抽抽地问。
“我这是在夸你纯洁。”林康发自肺腑地说。
阿依哑口无言,顿了顿,手又在钱莱从头至脚的所有关节上摸了一遍,歪了歪头,皱眉,狐疑地自语:
“这位公子生前究竟是什么人啊,很坏吗?”
“为什么这么问?”楚元不解地问。
“好坏程度和楚元一样,经常流连青/楼,沉溺酒色,最大的爱好是强抢民女,安乐侯的后院美人数不胜数,据我计算大概有不下三十人,所以说开心姑娘,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滚!”楚元一把推开靠过来的林康,“论在女人方面你比我还无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钱公子有什么问题吗?”秦泊南走到阿依身旁,沉声问,只有他了解当阿依有这种表情时必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骨头很奇怪,四肢、胸骨、肋骨、脊骨好像都曾被人打断过,之后又被某种东西钉起来固定住了。”阿依满腹狐疑地说。
“我说过许多次,你说话时尽量少用‘好像’、‘可能’这类词,会让事实变得很没说服力。”秦泊南摸上钱莱的骨骼,细细捏了捏,感觉了良久,“的确是打断后又接上的,我的判断是用钢钉,具体要切开后才能知道。”
“可以切开吗?”阿依立刻问墨砚。
“你别用那种只是想切块肉的表情来说这种事好吗?”楚元受不了地道。
“钱莱的尸身将来是要还给常宁伯府的,你说行不行?”墨砚面无表情地反问。
阿依为难地皱皱鼻子,回头望了钱莱一眼:“他是在生前被人打断骨头又被用钢钉接上,之后又被割断所有经脉,血流尽而死,他到底有多坏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说起来,听说他曾在江南看中一个浣纱女,弄死了人家丈夫,把人抢走关起来,谁知那个小娘子已有身孕,被他强行灌下堕胎药,生生把那个小娘子折磨死了,这类事件大概发生过十来次……”
阿依皱皱眉,忽然回头瞪了钱莱一眼,啐道:“死了活该!”
“哎哎,你对着他的尸体这么说,不怕他跳起来咬你?”林康失笑于她的孩子气。
阿依哼了一声,顿了顿,忽然回头,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楚元,惊疑不定地问:“安乐侯,你被人盯上该不会也因为做过这种事吧,你真抢过民女吗?”
“怎么可能,以我的相貌身份,我会像他那么没品味去抢一个被人用过的,我可是很爱干净的,强抢民女都是那些长得丑还一毛不拔的禽/兽干出来的,像本侯这样风/流倜傥又多金,那些民女站在街上排队求我抢她们我都不稀罕。解颐姑娘,你千万不要相信外面那些诋毁我的谣言,那都是因为嫉妒我英俊潇洒,为了败坏我的名声才传出来的。”
“楚元你今天说话真恶心。”林康扭着脸道。
“阿元原来你也要名声啊。”景澄很“惊奇”地说。
“安乐侯的确没抢过民女,他只喜欢玩弄名门千金,玩腻了再甩掉,最让人惊讶的是被他玩弄过的女子竟然不惜败坏自己的名节也要维护他,他后院那三十个侍妾二十八个出自名门,所以他才成了帝都里有名的‘公害’。”墨砚详尽地注解道。
阿依望着脸色铁青狠瞪着墨砚的楚元,眨眨眼,忽然向钱莱的下体一指,语重心长地说:“安乐侯,你要好好看看这个。”说罢,走向对面的棺材。
楚元一愣,望过去,却见对方尚且完好的下体上竟长满了溃烂的疱疹,一阵恶心,皱眉问:
“你让我看这个干吗?”
“这是花柳病的前期症状,她是为你好。”秦泊南淡声回答,走到阿依身旁。
景澄等哧地笑了,楚元呆了两秒,火冒三丈。
阿依又在户部给事中的尸体上找到了“卍”字纹,这次竟是在后腰上。
“你怎么想到刚刚那个卍字会在,在大腿根上?”秦泊南轻声问。
“御史中丞的嫡长子,芳怜大姐说他最爱虐待姬妾,芳怜大姐还说之前常去给他的姬妾看诊结果发现他竟然有用刀在姬妾的大腿根刻字的癖好……”阿依说着,直直地盯着那枚已经开始腐烂的“卍”字。
“姑娘从刚刚就对这个卍字若有所思,莫非这个字让姑娘想到了什么?”景澄走过来问。
阿依吓了一跳,忙移开目光,不答。
“你想到什么但说无妨。”墨砚亦察觉她的异样,问。
阿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景澄,蹙眉思索片刻,还是别过头:
“说不得,有三皇子在,听我说这个会杀掉我的!”
“怎么会,姑娘为了朝廷深夜前来帮忙破案,无论姑娘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姑娘。”
“真的?”阿依确认地问。
“当然,姑娘尽管说!”
“青莲教。”阿依犹豫了许久,说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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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家里断网,今天下午时才来人修好,二更奉上,断更了非常抱歉,请大家谅解,红楼一定会努力写下去,不管成绩如何,都会认真地直至完结,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一百十六章 一颗人头
青莲教。
此三个字一出,众人都愣住了,景澄凝眉思索片刻,疑惑地问:
“青莲教是什么教?”
“咦,三皇子没听过?”阿依惊讶地反问。
景澄不解地望着她,林康亦好奇地问:
“别说三皇子,就连我也不知道,大齐国有这种教吗?”
“怎么连林公子也不知道,当年青莲教在南三省闹得可凶呢。”
“青莲教正猖獗时是在八年前,那时林公子不过十一岁,三皇子也只有十五岁,都还在念书,并未参与政事,不知道也算正常,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八年前你才五岁吧?”秦泊南淡声问。
“啊,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南边突然冒出来一个邪/教,短短两年时间竟发展了上万教众,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南三省打着‘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旗号大肆奸杀掳掠,烧官衙杀官兵之后又杀了江南省和淮南省两地的知府及总督,当时南三省乱作一团,最后还是护国候带兵镇压,用了短短三个月就平了青莲教。”楚元看着墨砚,“那一次你和你大哥都跟去了吧?”
墨砚点头,林康手一拍:
“哦,我也记起来了,从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阿砚不在帝都,让我每天都好无趣。”
墨砚不理他,平声问阿依:“青莲教那次以你的年纪不可能记得。”
“我是不太记得,但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卍字,我记得那时我和伯伯路过一个村子就住了下来,那晚突然有一伙人闯进村子,杀了许多人,烧光了房子,还把女人和孩子全绑起来,我也被两个人抓住了,那两个人头上包着绿头巾,头巾上绣着卍字图纹。后来那伙人好像被一群穿铠甲的冲散了,然后抓我的人带着我跑,后面的事我不太记得,因为一直在生病,之后那人就把我卖到苏州。从那次之后我时常生病,每次生病都会梦到那一天,所以对这个花纹很熟悉,长大之后偶然听人议论,才知道这是青莲教的标识。”
明明是一段沉重又坎坷的经历,她却平着脸仿佛事不关己,众人皆沉默下来,林康讪道:
“开心姑娘,这么悲惨的事不该用这样平静的脸讲出来吧?”
“悲惨?”阿依一怔,歪了头迷惑地问,“哪里?”
林康无言以对。
墨砚轻摸了摸阿依的长发,说:“当年青莲教最开始屠杀异教/徒时的确会在对方身上留下卍字刻痕,只是到后来因为人数众多这条规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