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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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帖木和率领残余部队马不停蹄地退回了邕城,紧闭城门,大齐国的军队则直接在邕城城门外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此时已进入深秋。rs
第二百二九章 暂离
大齐国的军队终于打出了栖鬼林,只待一拿下邕城,再将越夏国兵一路打回越夏国,逼越夏国的老国王要么自戕要么拿银子。通常来说最后的结果都是后者,赔银子赔女人,再签订更为苛刻的不平等条约。至于越夏国的国土,大齐国对那个风沙极大,一张嘴便会飞进去石块的小破国家完全没有兴趣。
大军要驻扎城外,军医势必要随行。三皇子却是要留在惠州城内的,如今失守的城池已经夺回,墨虎的大军直临邕城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朝廷便派了新的知府、知州过来准备接管惠州,在那之前,三皇子则要暂代城主之职全面管理惠州城。
与他一同留下来的还有墨磊,尽管大局已定,但惠州城的布防仍旧马虎不得。墨磊领两万精兵负责惠州城的防御工作,顺便开始修筑因为攻城被损坏的城墙。
紫苏带着从百仁堂的种植园里被调过来的药材回来了,秦泊南需要留下来处理被污染了的井水的问题。秦泊南即使拆线了,但因为伤口过深,右臂的活动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不太方便,阿依觉得他还是好好地养一养会更好,于是也苦劝他留下来先解决水源的问题,不必过于担心前方军营的事,军营的事有她会帮忙处理。
然而秦泊南的意思却是让她也留在城里,等他把惠州城的水源污染处理好了之后。两人再一起前往邕城之外。
阿依知道他是不放心想看着她,可她却觉得这个时候军营里的事情正多,随行的军医本来就少。她应该跟着一同去才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秦泊南说,心里正犹豫着,墨砚却从中插了一杠子,将手搭在阿依小小的肩膀,含笑对秦泊南说:
“现在军中人手这么紧张,小老鼠当然要跟去以解燃眉之急。伯爷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不会让她出半点闪失的。”
秦泊南看着他,眸光微沉。
阿依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悄无声息地横挪了一步,将自己的肩膀从墨砚的“魔爪”下移开。顿了顿,斟酌词句努力有理有据,对秦泊南说:
“先生,现在前方打得正厉害,只有石御医那些人在场我有些不放心。邕城是最后一座城池,这最后一仗必会打得很激烈,受伤的人也会比以往多得多,我还是先过去比较好。先生你就不要着急了,你的胳膊还没好利落。你慢慢解决这城里的井水,我去前头帮你看着,省得石御医一不高兴又撂挑子不干了。到时候你又不在,医帐里一定会大乱的。”
石冉青仗着自己的御医院副院长,已经发脾气撂挑子不干好几回了,而除了秦泊南和阿依敢跟他对着干,其他人全都唯唯诺诺的。若是秦泊南不在场,石冉青在医帐一家独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阿依可不愿意。
面对伤势过重的士兵连努力去抢救一下都没有。直接眼皮子一耷拉简单地一句“他伤势太重,治不了”就给判死刑了,这一点让阿依对他很是反感。若医帐里由石冉青掌控,她绝对放心不下。
秦泊南看出了她十分想去,皱了皱眉,并不放心:
“你也知道最后一场仗必然激烈,那邕城外可不像这里有城墙遮挡,那里是前线,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当然知道那里是前线,可是,我不就是来做军医的么。”阿依在嘴里小声咕哝着。
秦泊南目不交睫地凝着她,阿依有点心虚了,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却又悄悄地抬起来观察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再次乖乖地低下头去,不久,又再次抬起眼皮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墨砚在旁边抱胸看着,总感觉自己像是局外人似的,想要插一脚却怎么也插不进去,心里竟郁闷出了一团火气。
秦泊南目不转睛地盯了阿依半晌,到最后也只得在她期待又怯懦的小眼神里投降,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罢了,你是来做军医的,以后又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种机会,这段时间对你的从医生涯的确很重要,好好地磨练医术,你也该接触一下百仁堂以外的大夫,学会与同业相处了。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不许太莽撞。”
“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我会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医帐里。”阿依重重地点头保证。
秦泊南虽然心里极为不愿意,却还是回过头,对着墨砚淡淡地说:
“墨大人,解颐暂时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她,千万别让她遭遇危险。”
“我自然会看着她,这一点不用你说。”墨砚黑着脸,语气森冷地道。
阿依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又化身成了千年寒潭,又在随便地释放冷气,下意识平挪半步离他远一点。
墨砚的脸色更黑。
第二天一大早,阿依跟着墨砚、墨矾以及众军医准备出发前往邕城战场。秦泊南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于是才刚刚风尘仆仆地归来的紫苏也不用休息了,直接被派去跟着阿依远赴前线。
这在墨砚看来简直就是临时反悔,说把人给他照顾,现在却又派了个自己的人,这分明是在耍他。于是在紫苏出现的一刻他的脸色更黑,又开始像万年冰潭一样嗖嗖地释放冷气,把周围的人弄得莫名其妙却又浑身发凉。
秦泊南的心里却比墨砚还觉得阴沉,因为他看到了阿依正骑着据她自己说是墨砚送给她的矮脚马,还告诉他这匹马的名字叫“春葱”,心里不大自在,他站在马下沉声问:
“你想要马,之前为什么不对我说?”
“啊?”他的声音有些阴郁,把阿依惊了一跳,只顾观察他的脸色,却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含义。
秦泊南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地问:
“你的东西都带齐了吗,没有忘掉什么吧?”
“没有,我都装好了。”阿依摇着头回答。
“刀剑无眼你要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秦泊南轻声嘱咐了句,顿了顿,靠近,压低了声音告诫道,“除非特别必要,否则尽量不要与石冉青起冲突,还有,离柳屹然远一点。”
阿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拉着缰绳对他说:
“先生,你自己也要担心,肩背别活动得太狠了,还没完全好呢。”
秦泊南答应了。
此时因为墨砚的不耐烦,队伍已经开始准备出发了。秦泊南又叮嘱了阿依两句,便倒退半步,目送她离开。
阿依手握缰绳,催促春葱前行,然而试了几次,春葱却还是站在原地低着脑袋发呆。
墨矾一个没忍住已经笑出声来,被墨砚瞪了一眼,赶忙捂住嘴巴。
阿依满头雾水,用手戳着春葱的后脖颈问:
“春葱,你怎么了,快走啊!”
春葱却不耐烦地晃了晃脖子,似在对她这样没礼貌地戳它表示抗议,接着继续低下头,发呆。
这下连秦泊南都没掌住笑了出来,他忽然发现这匹马发呆的样子竟然与它的主人发呆时极其神似。
阿依连催了两下,春葱却还是不肯前行,始终低低地垂着脑袋似在思考马生。
阿依手足无措又心急,就在这时,墨砚催马倒着退回来。他的玉狮比她的春葱高出一大截,虽然春葱也是一匹好马,可每次被这样比较时,阿依的心里还是会觉得不爽。
墨砚居高临下地弯下腰身,抓起阿依手里的缰绳握在手里,催促玉狮前行。玉狮哒哒哒地撩开蹄子向前小跑而去,春葱被它拉动,这才迈开蹄子小跑步踏地。
阿依满头黑线:“墨大人,春葱是不是有点怪,我怎么觉得它呆呆的?”
“它只是第一次被人骑着不太习惯,等它习惯了就好了。再说你也不怎么会骑马,等抽出空来我再好好地教你。”墨砚半点也不心虚地说。
阿依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秦泊南站在城门内望着墨砚手里牵着阿依的马离开,望了一会儿,淡淡地垂下眼帘。
就在这时,阿依忽然想起来,扭过头冲着他喊了一句:
“先生,我把茶给你放在里间床边的朱漆柜子里了,你别找不到了!”
秦泊南愣了愣,紧接着唇角扬起,清浅一笑,淡淡地点了点头。
墨砚也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挥鞭抽了玉狮一下,玉狮得到命令撒开蹄子就向西边狂奔而去,带动着一直在发呆的春葱忽然醒过神来,亮亮地打了个响鼻,跟上玉狮飞一般地驰骋起来。
阿依被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抓紧缰绳,没想到呆头呆脑的春葱跑起来竟然这样快。
马蹄踏过城门外的黄土,溅起一片扬尘。
邕城紧邻大齐国西部的边境,是大齐国国土最西面的一座城池,比起惠州城的古老厚重,这一座城池虽然面积不大,却显得格外沧桑。
土黄色的大石头累积而成的城墙,城外有一条天然的河流形成了保护城廓的护城河。如今的河里已经被越夏国人布满了铁刺网,城墙之上有弓箭手十二个时辰轮守,只等大齐国士兵强行架桥攻城之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们射成筛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墨大人的威慑力
因为是最后一座城池,所以战况越来越激烈,已经连续五天了,日夜攻城,死伤无数。
阿依在医帐里也同样日夜染血,陀螺似的转个不停,没有半刻时间歇息。
好不容易今日没有战事,浓浓的秋意于大齐国的西部感受得越发强烈,因为邕城附近的风沙极大。黄土飞沙,凛冽劲风,几乎要将营帐吹折了。尤其是晚上,在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是狼嚎又像是远处的马嘶,甚至还有点像是人们身处在灾难之中的呼救声。
墨砚并没有参与战事的谋划,而是成天坐在医帐里双手抱胸一瞬不瞬地看着阿依,释放出来的冷气连正沉浸在伤痛中的士兵们都感受到了,一号医帐内自此连伤兵们的呻吟声几乎都听不到了。
阿依满头黑线,墨砚这个人若是想有耐心的时候,他的耐心是极好的,竟然能一刻不停地从早上一直看着她到子夜,中途若她不去上茅房,他也不用去,想必现在他的肾气比她要充足得多。
阿依的心里真的想不明白,墨砚根本就不是来参与战事的,那他留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想要看着她吧。
他堂堂一个正三品的刑部侍郎,难道公务不繁忙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一直坐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在浑水摸鱼逃避干活似的,就这个样子。皇帝不会扣他的俸禄吗?
不过不得不说,有墨砚这个镇宅大神压着,任何一个牛鬼蛇神都翻不起浪来。阿依虽然知道墨砚脾气不好。许多人都惧怕他,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深深地体会到墨大人强大的震慑力。
他在这里甚至比秦泊南在这里还要管用,无论是哪个御医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半句废话不敢说,竟然惶恐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地步,让阿依深深地怀疑这些御医是不是都被他抓进过牢里坐过冤狱,并且还被伺候过了刑部十大刑。
就连身为御医院副院长。平日里趾高气昂时常用鼻孔看人的石冉青,前一秒还对阿依的提议大肆批判。说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叫她不要仗着小聪明肆意妄为,吧啦吧啦地数落了她将近半个时辰,中间居然没有两句话是重样的。让阿依垂着脑袋眼角狠抽,心里忍不住猜测石大人在不当大夫之前是不是在梨园楼说绕口令的。
因为秦泊南曾经叮嘱过她尽量不要与石冉青起冲突,现在她与石冉青又没有原则性的对立矛盾,所以石冉青说她她也就乖乖地听着,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反正她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至于石冉青是怎么想的,她才不在乎。
石冉青终于逮住了机会,竟然铿锵有力地将阿依骂了个狗血淋头。心情正自舒畅,仿佛终于从一直被秦泊南压制的窘境里找回场子了,就在这时。墨砚从外面进来了。
先是阴沉地看了石冉青一眼,让他瞳仁一缩,脊背开始发寒,紧接着墨砚走过来,看着他,沉声问怎么回事。
石冉青对着他那张阴沉得仿佛都能卷出雷暴来的脸。腿肚子转筋,一时竟没回答出来。
墨砚皱了皱眉。眼眸亦沉了几分,再次沉声问了他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冉青被他这样冷得滞血的眼神重重地一激,下意识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半点修饰的地方都没有。在刑部侍郎面前他哪里敢信口胡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