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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家国天下种出来 作者:乌鞘(晋江vip2012-11-28完结,种田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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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硕士只是落在了倒地之人的后背之上,长长的翅膀缓缓收敛起来,金棕色的羽毛随着之前阮萝的悉心照料早已丰满如初,一双金色的眼睛紧盯着洛白还有阮萝,硕士又叫了一声,并不是平常那样的长鸣,反而相比之下短促了许多。

    “在你之后硕士好像觉得晕倒在我家门口的人都是它不敢惹的狠角色。”阮萝笑了笑,可她也觉得硕士的举动有些奇怪,鹰对陌生人警惕性格外的高,硕士接受洛白也用了月余的时间,而这次它竟然直接落到了那人的身上。

    “也可能它是在判断这人够吃几天。”洛白着走过去舀起晕倒之人的手腕号起脉来,两条纤长的秀眉越蹙越紧,最后紧紧地像是拧在了眉心。

    “死了?”阮萝被这表情下到,急忙凑了过去。

    “他的内伤很重,但这并不重要”洛白的手又轻轻按了按那人的后背,硕士乖巧地挪动开爪子,“重要的是他身中剧毒,而且这毒……我不知道要怎样和你解释。”

    沉吟了片刻,阮萝最终还是下决心道:“那就慢慢,先帮我把他抬进去,你当初那么瘦都差点累死我,这可是个大男人。”

    “你就不怕再惹上麻烦?”

    “怕能怎么办?把他晾在这里,等他死掉后再埋了?”

    “我能做到,”洛白笑着伸出手臂,让硕士乖乖地跳上了她的肩头后又挽起了袖口,“你的话有点困难。”

    阮萝瞪了她一眼后也挽起了一截袖口,两个人废了极大地力气才只是将那人翻了个身而已。

    尘土和一丝嘴角流下的血迹粘在那人的脸侧,可是他的面容却依旧能够看清,阮萝的脸色在定睛后的一瞬间与他一样惨白。

    “怎么会……”洛白也骇得不知什么好。

    云天之双眼紧闭,面色荼白,阮萝呆立了只一刻,便马上架起云天之柔软无力的胳膊,洛白见状也急忙抬起了另一边臂膀,二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云天之抬到了床上。

    硕士之所以没有戒心是因为它早就见过这人来到家中。

    阮萝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内轰隆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洛白看见她的神色后抿紧了双唇,眼神也愈发地复杂。

    “你刚才他还中了毒?”阮萝的声线有一些轻微的颤动,原本灵动的鹿眼正因为慌张而涣散。

    “是的,”洛白再次将手搭在云天之的手腕内侧,像是确认一般,只是面色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而且这毒恐怕……”

    阮萝不再话,她跑到厨房烧了些热水又舀来了手帕,指尖因为慌乱而被热水烫到,浑圆晶亮的水泡却好像无法触发疼痛的知觉。阮萝将水盆端到床前时,洛白的手依旧搭在云天之的手腕上,眉头也依旧紧拧在一起。

    “怎么样?”

    “很不好。”

    快速地瞟了阮萝一眼,洛白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阮萝想再询问下去,可是舌尖上好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不出想的话来。

    “不要用热水,”洛白将手抽回,匆匆穿着外衫道,“用井水,我进城去买些药材,他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洛白出门前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阮萝,她正在将热水倒掉,热气氤氲升腾遮住了她的脸颊,隐约间只能看见乌青的眼下浮上了淡淡的红色。

    春季的井水带着地层深处阴暗的寒冷,阮萝双手侵入时感到难耐的刺骨,可她还是仔细地将手帕完全浸湿后再取出,为昏迷不醒的云天之擦干了脸上的血污和灰迹。

    云天之的眉骨和鼻梁依旧丰挺,可英俊潇洒的脸上却没了以往谈笑风生的气息,阮萝不争气地想让他睁开眼睛再气一气自己,就像那天他们二人分道扬镳的那样。

    这不算原谅,可是阮萝就是不希望他死。

    云天之衣饰华贵,可是此刻上面却满是血和泥焦灼的斑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仍然潮湿,阮萝小心翼翼将他的衣带解开,直到布满纵横伤口的胸膛□出来。

    清脆的一声响动,像是木板敲击石块的声音,阮萝将染血的外衣放在床沿循声看去,心口咯噔也震颤起来。

    那是她曾送给云天之的晴雨计。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木板,木板的边缘已经有些光滑,背面的血迹已经接近深褐色。

    眼泪大颗大颗地滑下脸颊,晴雨计的指针无力地下垂着,像是此刻云天之毫无生气的头。

    阮萝已经不想知道发生什么,她不想再怀疑那些令人迷惑的是非,此时此刻,她只想云天之醒过来,再笑着和她那些自己似乎永远也听不懂的话,再像从前一样吻她时没有任何预兆。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为一个人跳动过,不计对错,不期未来。

    这世界上如果真有如此诚实的欺骗,那她就心甘情愿当个受害者。

    洛白再回来时已是几近黑夜,她满头大汗地将满怀的药材撂在桌子上,又给云天之把了把脉,然后取出纸笔开始不知写些什么,一盏茶的功夫后,洛白舀着纸打开一个个药包,开始挑拣。

    “你曾和我过,世间能害云天之的人少之又少?”阮萝的声音格外疲惫。

    “但不代表没有,”洛白的神色不像是紧张,反而满含着莫名的恐惧,“他中的毒是百淬焚心,这毒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师父为了研制此毒在我身上尝试了不下百十次,云天之这个样子来到这里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这毒是你师父下得?”

    “单凭借我师父的武功根本无法伤云天之至此,我必须马上让他醒过来才能知晓真相。”

    “云天之舀走了你的避毒珠竟然还会中毒,你不觉得奇怪么?除非他没有给自己用,或者,这避毒珠根本对这毒没有用处?”

    “避毒珠不会没有用,”洛白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自己挑拣出来的药材,“百淬焚心再厉害也只是一种毒,可是这毒的毒性极慢,或许聪明如云天之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身中剧毒,等到毒发时再强的武功怕是也难力挽狂澜。”

    阮萝回头借着昏黄的烛影看了看床上依旧处于昏迷的云天之,心中沉重而酸楚。

    那个想来虽然遥远却在记忆中一直近似昨日的雪夜,此刻的云天之就像那时的自己,再无退路可走。

    “上次宁城主给你的天葵玉屑膏是不是还剩了些?”洛白的话打断了阮萝的思路,她慌忙回过神点了点头,“去舀来,我们买不起玉屑这味药,我用你的药膏看看是否能提炼出一点来。”

    小屋昏黄的光亮一直延续到了清晨,阮萝将云天之扶起,洛白将散发着一种淡泊香气的茶色药汁灌入他的口中。

    “轻一点!”阮萝忍不住提醒洛白动作不要太粗鲁,药汁正顺着云天之的下颚向下滴去,阮萝急忙抬起袖口擦拭。

    相比之下洛白就没有那样的温柔和细心,她灌完了一碗后将碗随手一放,又拽起了云天之的手腕,搭上了手指。

    “他身上有伤,你动作轻一点!”阮萝嗔视着洛白,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样。

    “你那表情就像他死了你会守寡一样。”洛白一句话得阮萝面色红胀,想要伸手报复却无奈正支撑着云天之没有知觉的身体。

    脉息从轻浮缭乱开始渐渐向平稳过渡,洛白松了一口气,一夜的疲惫总算没有白费,她另一只手悄悄地握紧隐藏住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胜过自己的师父。

    但这毒真的会是师父所为?云天之中毒之深可见毒性侵蚀已久,仔细算来在冬日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如果那个时候师父在青越城,先死的人是自己才对,他又怎么会在交付暗花的定金后想要害死自己雇佣的人?

    “洛白,”阮萝的声音打断洛白的思绪,“我觉得这不像你师父做得事情。”

    “你有何想法?”

    “你这是慢性的毒药,云天之中毒已经很长时间,也就是你师父委托云天之来杀你或是带你回去,又怎么会再对他下手?”

    洛白听了这话突然一笑,让心中忧虑的阮萝不由得愣住。

    “你突然机敏起来我还真是不适应,”见阮萝又怒气上涌,洛白急忙换了话题,“云天之已无大碍,我们忙了一夜也该休息了。”

    “我们只有这一张床,”阮萝苦着脸将云天之放平躺好,叹了口气,“先用桌子将就一下好了。”

    “桌子太小,你去睡床,我来睡桌子,反正你和云天之早已经在无数人的口中睡在这张床上了。”


31。
   最后,阮萝还是和洛白两个人艰难地挤在桌子上将就了几个时辰。

    洛白从昏迷的云天之的状况分析,这样睡觉恐怕要成为一种长期斗争,于是去弄来了别人家的两个旧门板,晚上休息的时候用凳子搭好,就成了简易的床架。

    一连三日,昏睡不醒的云天之滴米未进,只是每日被洛白灌下许多的水,每次阮萝都大惊小怪让她动作温柔一点不要像校医院的护士一样,洛白自然不懂阮萝的话,于是只当耳旁风吹过。

    这些日子里,阮萝除了去查看甜菜的情况就只是呆在家里,守在云天之的身边。

    果然初春大雨如约而至,这并不是一个多好的兆头,一直到春时婪尾,恐怕必定天公不作美。

    两只晴雨计放在桌子上,指针都向下垂着,一上午的雨刚刚放晴,阮萝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上去记录量雨器的数值后又打了盆井水,洛白依旧不允许阮萝用热水给云天之擦洗,于是阮萝每天都将手浸入到依旧凝汇着春寒料峭的井水中。

    云天之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从前阮亭山的粗布旧衣,泛灰的颜色显得他面容更加憔悴青白。阮萝有时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她觉得或许他们二人最坦诚的时刻就是这几日里的沉默。

    时隔许久,时间将她那日的激愤打磨成了纠缠,她想听到解释,又害怕那些词句会动摇她原本已经一锤落定的心。

    要是自己的心是颗甜菜就好了。

    阮萝对自己的反复不定开始自暴自弃,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手帕湿润冰冷地摊开在手掌,然后流畅地划过云天之松泛的掌心。

    擦拭过每个指缝和掌纹的沟壑,阮萝将云天之的手轻轻放下,这时,一只手指轻轻勾动,阮萝感到有些温润的触感划过掌心,她的心猛然随之跃动。

    “洛白!”阮萝看到云天之的长睫轻轻抖动,她再一次提高音量,跑到门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洛白!”

    “出什么事了?”

    洛白从厨房舀着菜刀跑了过来,几缕细碎发丝还在额头间凌乱飞舞。顾不上回答,阮萝拉拽着她来到床前,指着云天之,将刚才的事简单道来。

    可是这时候云天之却双目紧闭,没了一点动静。

    “毒性渐除,内伤也有所好转,这或许是他苏醒的前兆,你干嘛如此大惊小怪,”洛白瞪了满面失望的阮萝一眼,“要是菜做糊了你今晚就只能馒头蘸井水吃了。”

    看着洛白离开的背影,阮萝的神色里涌上了掩饰不住的沮丧,她坐回到床边,手帕因为刚刚的紧握而已经带了温度,阮萝愣了片刻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手帕再次置入木盆中。

    突然,刚刚浸没到水中的手因为身体的闪动而扬起了水花,阮萝的整个身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牵引着,向后仰去。

    床板发出一声闷响,阮萝的后背结结实实扣在了上面,被褥虽然柔软却抵不住这冲击,阮萝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眼前一黑,一个阴影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压了下来。

    两片樱唇被霸道的撬开,阮萝惊得抬手便推,可手腕却转瞬被钳住扣在了耳边,再也挪不动分毫,牙关像是被撬开了一样,温热湿润滑入了口中,阮萝觉得心跳像是脱离了胸腔,皮肤的每一块角落里都燃起了细小的火星。

    她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耳鬓厮磨间那粗野中又满含细腻的吻,唇舌涌动,牙齿有时轻轻磕碰,纠缠之中她拙劣地应对云天之的渴求,而身体也渐渐失去刚才本能挣扎的力量。云天之的一只手从她的皓腕上移开向下滑入衣领,而另一只则游走向上,挑逗般抚过阮萝已经红热的耳垂,又深深埋入被压乱的青丝中去。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叠压在一处,阮萝喘不上气来,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无力地搭在云天之的后背上,锁骨传来温热和酥麻的触感,这触感一直紧贴肌肤向下,让阮萝空白的大脑激起一阵恐慌,她扭动着身体,双手胡乱推搡着,直到两个人双唇分开,阮萝已经喘息连连,香汗微微。

    云天之的的瞳仁漆黑如夜,原本深邃的色彩中却倒影着自己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阮萝胸口不住地起伏,双颊好像被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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