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市new-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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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红暗暗觉得好笑,低声嘀咕着:“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小心李瑾瑜吃醋。”葛辉一看再闹下去真的不像话了,就把周文跟前的整瓶啤酒拿过来,嘴对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地说:“走了,回学校去吧!”史思红吐吐舌头,说:“乖乖,你酒量真厉害!”她不敢胡闹了,生怕周文回过神来不依不饶要灌自己一杯,于是招呼纪芸她们一起走。
葛辉匆匆忙忙结了帐,一共三百多块钱,主要是女生喝的饮料比较贵。周文和蔡文远扶着稀里糊涂的刘子枫往学校走,一行人在北门口分手道别,各自回宿舍去。蔡文远把死沉死沉的刘子枫放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抱怨说:“以后再不跟女生一起喝酒了,真受不了!”
葛辉笑笑说:“那个史思红真够泼辣的,一点都不像女生!”周文赞同说:“就是,我都被她搞糊涂了,以后谁娶了她肯定得气管炎!蔡文远,你说是不是?”等了半天,不见蔡文远回答,只听见床铺上传来一阵阵鼾声。葛辉摇摇头说:“今天都喝多了,抓紧时间睡一下吧,明天别闹头痛上不了课。”
不一会儿,203宿舍就陷入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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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5':从10月10号开始,S大学化学系一年级新生的学习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班主任李咏隔三岔五地给他们敲敲木鱼,各门学科的进度也越来越快,逼得大伙儿晚上只能乖乖地上自修,连休息日都得抽出时间来复习做题目——用李咏的话讲就是“不要偷懒,宁可现在多花点时间,做好泥水匠的工作,补补窟窿,刷几遍墙粉,免得到了验收的时候哭鼻子!”
转眼好几个礼拜过去了,周文觉得大学的生活还是挺无聊的,教室、宿舍、食堂三点来回跑,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打牌,缺少刺激和惊喜。也许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吧,你不能期望每天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意外,只有经过无数艺术加工的电影才会这样。
这一天是礼拜六,周文在图书馆泡了一个上午,借了一本周作人的《我们的园地》。他在2号食堂吃了中饭,夹着书本往宿舍走去,突然被路旁的一个陌生人叫住了:“这位同学,你是周文吧!”
他比周文足足高了一个脑袋,看样子有1米85,虎背熊腰,浑身上下充满了军人的气质。周文小心翼翼地问:“对不起,我们以前见过吗?”那个陌生人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我是刑警大队的邓勇,我们在东湖园见过一面的,不记得了?”
周文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这才觉得他有些面熟,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人记性比较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勇说:“我们谢处长有一些私事想要拜托你,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周文脸色微变,立刻联想到坐老虎凳,灌辣椒水,还有惨无人道的满清十大酷刑。邓勇当了多年的刑警,察颜辨色猜到他在犹豫些什么,笑着安慰说:“没事的,都说了是私事嘛!今天是礼拜六,谢处长不办公,他在平熙街的茶馆等你。”周文这才松了口气,耸耸肩膀说:“走吧!”
二人出了北校门,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邓勇打开后车门,让周文上去。周文钻进车里,发现坐在旁边的竟然是李瑾瑜,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李瑾瑜笑笑说:“谢处长本来就是找咱们两个嘛。你刚刚到哪里去了?我朝你宿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你不在。”周文扬扬手里的书说:“在图书馆,顺便去吃中饭的。”
李瑾瑜接过《我们的园地》,随手翻了几页,说:“周作人不是汉奸嘛,他写的东西怎么还能出版?”周文说:“这些是抗战以前写的——没骨气的文人多的是,周作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知道吗,他是鲁迅的弟弟,换成其他人,别说出版,只怕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了!”
吉普车在G城拥挤的大街上缓缓挪动,足足开了45分钟才来到平熙街口的缘茶馆,邓勇领了他们二人走进一个幽雅的小间,只见刑警大队的副处长彭曙光和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学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邓勇向处长打了个招呼,先行告退了,彭曙光站起身来介绍说:“这位是我的侄女赵诗芬,在S大学财经学院读书,跟你们是校友。”又向赵诗芬介绍说:“这是周文,这是李瑾瑜,化学系的,跟你一样都是一年级的新生。”
三个年轻人彼此见过面,大家坐下来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服务员穿着一身北宋茶博士的行头,问四位要喝些什么。彭曙光把茶单推给周文和李瑾瑜,让他们先点,周文也不客气,点了一碗云南滇茶,李瑾瑜挑最便宜的,点了一碗珍珠茉莉花茶,彭曙光和赵诗芬各点了一碗铁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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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6':不一会儿,服务员把四碗热气腾腾的泡茶送上来,周文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味道虽然不错,但盖碗终究不及家里用惯的玻璃杯顺手,横竖透着别扭。彭曙光喝了几口茶,切入正题说:“我这个侄女在S大学东校区住宿舍,这几天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她跑过来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想来想去,还是听听你们的意见吧。诗芬,你自己来说。”
赵诗芬打量了周文和李瑾瑜一眼,犹豫了一下,细声细气地说:“前几天我们学院组织了一次常规体检,结果发现半数以上的女生都患了贫血,男生倒是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医务室的人都很奇怪,他们议论说政法学院和体育系也都有这种情况,S大学东校区解放前是一块坟地,会不会有恶鬼在作祟。”
赵诗芬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前天晚上我在宿舍里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有点像用吸管喝可乐时发出的‘吱吱’声,很恐怖!我吓得不得了,连忙睁开眼睛看,结果发现一条黑影从陈娉的脚边缩了回去,消失在宿舍门外面。”
“我大声尖叫起来,把宿舍里的人都吵醒了,大家都不相信我看见的是真的,说我眼花了,是幻觉。我让陈娉把脚抬起来检查,结果发现她脚底心上有一个红点,好像被什么尖的东西刺过一样。陈娉还满不在乎,她说是毒蚊子叮的,有点痒,涂些花露水就没事了。”
“结果第二天陈娉上着课就昏过去了,医生说是严重贫血,我当天就跑回家,再不敢住宿舍了。我怀疑……怀疑……那个黑影吸了陈娉的血!”赵诗芬脸色苍白,身子簌簌发抖,“我叔叔说你们懂法术,请你们千万要帮忙除去这个吸血鬼!”
李瑾瑜看了周文一眼,皱起眉头说:“我在学校里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吸血鬼,会不会是你弄错了?”赵诗芬拼命地摇头表示不可能,彭曙光插嘴说:“有没有可能是吸血獠干的?”周文咳嗽了一声说:“吸血獠吸人血的时候只咬这儿……”他用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咬脚底心太恶心了!”
李瑾瑜沉思了一下,说:“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到东校区去察看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吸血鬼的话,就作法把它除掉。”彭曙光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诗芬,你就陪他们一起去吧!”他看出侄女有些踌躇,“放心,他们两个法术很厉害的,上次东湖园里溺死鬼就是给他们除去的。”
赵诗芬听了叔叔的话略略有些宽怀,彭曙光又叮嘱她说:“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也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万一引起社会上的骚动就麻烦了,记住了吗?”赵诗芬答应道:“我知道,最好能偷偷地解决掉!……唉,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呢?”她瞥了周文一眼,又望着李瑾瑜,李瑾瑜肯定地向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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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7': 邓勇开车送他们回学校,李瑾瑜和赵诗芬嘁嘁测测闲聊着,渐渐熟稔起来,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倒把周文晾在了一边。一路上接连遇到七八个红灯,吉普车回到S大学北门口时已经快5点钟了,周文他们在缘茶馆里吃了不少水果点心,一点都不饿,于是决定除掉东校区的那个吸血鬼后再出去吃宵夜。
李瑾瑜回宿舍去拿朱砂和符纸,周文和赵诗芬在女生宿舍旁的小操场上等她,随便聊了起来。赵诗芬也是G城本地人,从W中学毕业后托了叔叔的关系进了S大学财经学院,人文文静静的,典型的小家碧玉,跟疯疯癫癫的史思红正好是两个极端。
徐烨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边走边用毛巾不停地擦,她才洗过澡,正往宿舍走去,忽然望见周文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双杠旁说笑,似乎很亲热的样子。她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咯噔,先有几分怀疑,接着又撞见李瑾瑜拿了一包东西,急匆匆从宿舍里跑出来,她慌慌张张朝自己打了个招呼,向双杠那边跑过去。徐烨吃惊地张着嘴巴,决定等李瑾瑜回来后一定要好好审问她。
周文他们三人来到四景河旁的凉亭里,李瑾瑜用朱砂在赵诗芬手背上画了一道灵符,说:“这是灵神符,可以保护你不受恶鬼的伤害。”赵诗芬端详了半天,问:“你们不用吗?”李瑾瑜笑着说:“我是驱鬼的法师,当然用不着。至于他呀,鬼见了他比人见了鬼还要害怕,逃都来不及,谁会去招惹他!”
赵诗芬用敬佩的眼光望着周文,周文尴尬地说:“你别听她乱说,哪有这么夸张。”李瑾瑜一边在符纸上画了几道驱鬼的灵符,一边说:“是不是乱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周文你要打头阵哟,让我们的诗芬小姐开开眼界。”赵诗芬觉得很有趣,心里不是那么害怕了,附和她说:“好啊,周文你要有点绅士风度,不可以把困难留给女士呀!”
三人准备妥当,从南门出了S大学,沿着十美街一直往北,来到鬼气森森的东校区。周末晚上留在校园里的学生不是很多,一个礼拜艰苦奋斗下来,大家三三两两都到校外放松去了,教学楼倒是灯火通明,但每个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特别用功的学生还在上晚自修。
赵诗芬带着他们向女生宿舍走去,周文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差点把脚给扭了,他抱怨说:“干吗不开路灯?省电也没有这种省法呀!”赵诗芬回过头解释说:“很奇怪的,这条路上的路灯三天两头坏,才修好就灭了,电工检查了半天说灯泡没问题,可能是埋在地下的电线受潮短路了。”
李瑾瑜点点头说:“这里头果然有鬼,西校区就好好的,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周文偷偷地问她:“你有没有闻到鬼的气味?”李瑾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闻?你当我是什么?”周文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正要解释几句,那是一时的口误,请别放在心上,突然听见赵诗芬说:“到了,这里就是女生宿舍。”
周文和李瑾瑜抬头看去,那是一幢六层高的新楼,每一间宿舍都装着窗帘,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阳台上飘扬的万国旗帜——衬衫、裙子、内裤和胸罩。周文吃吃偷笑着,李瑾瑜和赵诗芬都有些尴尬,他连忙忍住笑,问赵诗芬:“你的宿舍是哪一间?”赵诗芬指指说:“202,在最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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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8':李瑾瑜突然发现在灯光照不到的草坪上似乎有什么黑影在悄悄地挪动,她连忙拉拉周文的衣角,低声说:“看那边……”周文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犹豫说:“好像是一条树根。”李瑾瑜走近几步,那条黑影似乎有所察觉,飞快地缩入土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瑾瑜顺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望去,远远地望见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她倒抽一口冷气,说:“只怕吸人血的是那个银杏树妖!”赵诗芬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说:“不是吸血鬼就好,我最怕鬼了。”李瑾瑜颇有几分担忧说:“那个树妖的道行很深,比吸血鬼难对付多了……奇怪,它一向很胆小温和的,什么时候开始吸人血了呢?”
三人绕过教学楼,来到大操场主席台的后面。那里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枝叶铺天盖地,树干需两个成人才能合抱,据说它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是有着悠久历史的S大学最引以为傲的古迹之一。
李瑾瑜左手捏了一个封魔印,神色凝重,开始念一段复杂的咒语。夜风一阵阵吹过来,银杏树的枝叶哗哗作响,赵诗芬觉得有几分害怕,有意识往周文身边靠了靠。周文低声说:“出来了!”只见那个须发皆白的树妖慢慢现出原形,许久不见,他的形貌变了很多,旧马褂不知扔哪里去了,赤裸的身体上烂出一个个暗疮,不时有黑色的树汁渗出来。
赵诗芬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却不断地提醒她,危险就在眼前。她不自觉地抱住周文的胳膊,声音颤抖着问:“在哪里?我看不见!”周文低声说:“你没有阴阳眼,当然看不见,不过那个树妖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