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荒芜-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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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点点头，怯生生回道：“是啊，主人。”
蝙蝠魔帝悬着的心放了下去，松了口气。可是轻微的气息声却落进了韩冰的耳中。
韩冰转身而望，看向他，笑道：“蝙蝠魔帝，我韩冰想跟你做个交易！”
众人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韩冰究竟什么意思，纳闷的看向了他。
蝙蝠魔帝也感到吃惊，疑道：“交易？”
“对，交易。就不知道你这个魔帝，敢不敢跟我这个只有灵童境的人类修士做交易呢？”韩冰嘴角一歪，眼中玩味。
蝙蝠魔帝苍白的脸庞轻微颤抖，傲慢冷哼道：“敢不敢？笑话，老子跟人类修士做交易的时候，你娃娃的祖先还在穿开裆裤呢。”
韩冰心中冷笑：看来，他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也许，多激怒激怒他，就可以套出想要知道的真相。
想到此，他昂了昂头，故意挖苦道：“你这个被捆在石柱上的魔道之人，看你这个落魄样，还敢说自己是什么破魔帝？呸，我看你如此可怜，最多就是个下等小魔。说大话，活该被活活饿死。”
蝙蝠魔帝身旁的四个喽喽沉不住气了，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用口水把韩冰淹死。
“你个小畜生，你骂谁呢？我们魔帝大人是你这个才踏入修灵界的小畜生能够骂的吗？”
“就算用你做我们魔帝大人魔魂大军的一员，还嫌你当了老鼠屎，毁了整个魔魂大军呢！”一个女声冷冷道，可是因为她一直低着头，又藏在黑色的衣袍之中，看不清面容。
“小畜生，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本魔君吃了你！”那个女性魔君旁的枯瘦小魔狰狞的吼了起来，伸出利爪，朝韩冰扑来。
“噹噹噹……”
铁链的沉闷声打破了整个空间的氛围，那带着铁锈的腐朽味道，仿佛将要开启新的一轮厮杀。
“冷黎，你干什么？”女声再次响起。
“冰心，你一个女人家，别跟这个小畜生废话，让我直接吃了他。”冷黎那因饥饿而干瘪的身躯，薄得就像一片纸，可是他散发出的强大魔气却比魔帝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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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被人背叛
“不，冷黎，你不要冲动。你继续保存实力，等我们出去之后，才能顺利回到魔界。”蝙蝠魔帝另一侧的小魔头别过狰狞的脑袋，看向冷黎魔皇，紧张道。
“梦休，你忘记了你说过的话。”冷黎那染着血腥本色的声音，让梦休感到迷茫。
“什么话？”梦休声音沙哑，血瞳闪着混沌之光。
“这么几千年，你都说‘周庄梦蝶，蝶梦周庄，究竟是周庄进入蝴蝶之梦呢？还是蝴蝶进入了周庄的梦境’，我一直默默思虑数千年，才明白，其实我冷黎杀人无数，究竟是我该杀这些人呢，还是这些人该被我杀。”冷黎那双血瞳直直盯着韩冰，仿佛韩冰的出现就是为了被他灭杀而存在。
“冷黎，你不要冲动。魔帝大人还没有发话呢？你难道……”另一个声音清脆的魔头胆怯的看着突然醒过来的冷黎。
冷黎，魔界无邪岛魔皇，拥有八百万魔魂大军，是小无邪魔帝最得力的助手，甚至是未来无邪岛的接班人。
如果无邪岛魔帝陨落，他就是无邪岛名正言顺的新一代魔帝。
“你给本皇住口，醒止。”冷黎转过头，眼神凌冽的望着最左侧的魔头。”
“够了！”韩冰冷笑起来，望着石柱正中一言不发的蝙蝠魔帝，嘲讽道：“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窝囊废！我呸，你不配当他们心中的魔帝大人！”
蝙蝠魔帝笑了笑，道：“韩冰，我小无邪用激将法的时候，你的祖先还没有出生，懂吗？”
“本魔帝掌管无邪岛数万万公里陆地和海域，见过的人类修士，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哦，对了，前段时间的那分身，她的本体也曾跟本帝探讨过修灵之士。”
蝙蝠魔帝一说“那分身”，韩冰便立刻明白，他说的是绯月。看来绯月当初进来当真是发现了他，并且还跟他有过交流——哈哈，居然探讨的是修灵之士？绯月啊绯月，难道你就不是修灵之士吗？你也是修灵之士的分身啊。
蝙蝠魔帝见韩冰的脸色多变，继续讥讽道：“虽然本魔帝被困此地数千年，但是不要忘记了，本魔帝是已经修炼了数万年的魔，而你，只是一个不过出生才数十年的人类。你跟我比什么？”
韩冰望着他那不断闭合的嘴巴，心道：我跟他比什么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蝙蝠魔帝提高了声线，炮轰而来：
“比修为？”
“比阅历？”
“比无上之道？”
“不！你，都没有资格！”
韩冰不禁后退几步，司马文静等人听到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内心又不得不服。
他们都是修灵不过十几年的低阶修士，在这些落魄的万年老怪面前，真的连蚂蚁都不如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资历浅又不是自己的错，难道怪自己出生太迟，或者入世太迟了吗？
不不，不能降低自己的身份。
“你不要打胡乱说，我们当然有跟你比的东西！”司马文静撩起袖袍，双手叉腰，把她曾经那个混世小魔王的姿态摆了出来——虽然，她内心已经极度的害怕。
蝙蝠魔帝立马来了兴趣，疑道：“那是什么？”
司马文静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冷冷道：“我们是人类修士，走的是正道，最终会成就无上大道。而你们是魔修，走的是歪门邪道，永远也不会有登上巅峰的时刻。”
几魔帝一听，都市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这是这个纪元里最冷的笑话！”
“她是当真如此天真呢？还在想拖延时间搞出什么幺蛾子。”
……
韩冰一把拉过司马文静，将她护在身后，害怕魔帝发狂，伤了她。
蝙蝠魔帝见之，嘴角一歪，冷笑道：“小芸，你过来。”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韩冰等人大吃一惊。
韩冰的心，猛然间像砸碎的玻璃，不是滋味……
小芸立马像被吸了魂，目不转睛的盯着蝙蝠魔帝，径直朝前走去。
可是，她微微的侧了侧头，似乎想要回头看一眼擦肩而过的韩冰，可是，那脖子却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
韩冰看着那如同傀儡般的曼妙背影，第一次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
他不敢想象一个把自己当做主人的小妞，居然是别人放在自己身旁的棋子。
小芸，一定就是那道残魂，她被蝙蝠魔帝洗去了所有的记忆。
是的，一定是这样。
金刚伏魔突然敲了下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晋楚浩然忙问道：“光头，你想起什么了。”
金刚伏魔指着小芸，吞吞吐吐的说：“她，她……”
司马文静看着韩冰失落的背影，鼻子一酸，急道：“快说啊，快说啊！”
韩冰冷道：“别逼大哥了，我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没有回头，就那样冷冷的望着小芸乖巧的走到了蝙蝠魔帝的身下。
只见蝙蝠魔帝带着“悉悉索索”的链条，两手大开，直立而下。
而小芸那双混沌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如同一具灰色的石像，面无表情。
蝙蝠魔帝满意的看着她，勾起那带着黑色指甲的小指，就见那一寸来长的小指轻轻划在了小芸白皙的脸颊上。
顿时，小芸脸庞上便出现了一道灰色的线条。
司马文静和晋楚浩然尖叫一声：“啊！”
她们看着那锋利无比的指尖，以为是要划破那如玉般的俊脸，心有不忍。
韩冰望着蝙蝠魔帝的动作，嘴角微微一笑，道：“既然她是你的人，这么说来你早就在注意我了。
“对，在这个光头掉进来之后总说‘韩兄，快跑！’，本魔帝就对进入这个洞穴的所有人感了兴趣。”蝙蝠魔帝顿了顿，道：“他连死都想着你，看来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数千年来，进入此处空间的修士大有人在，而却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心甘情愿崇拜一个人。更何况……”
蝙蝠魔帝饶有趣味，拖长了声线，而他的手在小芸脸上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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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无邪心事
万人屠宰场，事情的真相是变了又变，韩冰对于面对的种种经历，已经知晓了唯一的规则：世间法则千千万，变幻不离其中，亦为变。
对人五分真，用情五分饱，中庸处世，自然是好。
“呼呼呼……”
蝙蝠魔帝在小芸脸颊上飞快运动的手指画起了无数道虚影，突然，停了下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挑衅的看着韩冰。
他内心中有着一个声音在狂笑：看你一个灵童境的人类修士，能有几分能耐，心底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啊！”
小芸轻呼一声，浑身无力的踉跄倒地，可是蝙蝠魔帝一抓将之扶起，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又顺势把她的曼妙身躯推到韩冰跟前。
韩冰望着小芸脸上画满的灰色线条，心中不是滋味。
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被糟蹋得不成人样儿！
可是突然，韩冰眼尖的发现，小芸脸上的那些图案，竟然同她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远远望去，就如同在俏脸上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蕾丝轻纱，更增添了她的几分神秘味道。
韩冰见此，冷笑一声，道：“她就是千年前进入的那道残魂吧？”
蝙蝠魔帝并未答话，红色的血瞳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修士，太过聪明。而他小无邪怎么能跟如此聪明的修士做交易呢？
冷黎魔皇在冰心魔君的劝慰下，身上魔气消散，闭上了眸子，遁入了修养状态。
韩冰打量了石柱上的其余几魔修，继续道：“而你这个魔帝大人，用了某种魔功，让她忘记了前世今生近千年的所有事儿，唯一记得的只是这十几年来，作为一个假先知应该知道的事情。不，应该是你们想让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几大魔修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而韩冰将他们四人脸上的微妙变化都看在眼中。
瞬即，便更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什么狗屁感悟神旨，都是你们对她的蛊惑罢了。”
此时，司马文静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天怒族所有的传说，竟然是这几个被锁在此处的魔修搞出来的。
“而那个真正的天怒族祖先，又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司马文静微眯双眸，不解的看向韩冰。
韩冰灵光一闪，道：“对了，他本来就是因执念而留下来的意识残魂，能够等到解救天怒族的我们来到这个小世界，已实属不易，哪里还有精力和实力对付这几个魔修呢？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样？”
金刚伏魔点点头，作为魂识分身，他太了解其中的艰辛和痛苦。没有修炼出实体，残魂跟那鬼魂又有几分区别呢？“能把他们锁在这里，已算不易了。”
晋楚浩然娇脸难看，补充道：“不不！也许他们使用了其他花招，连天怒族祖先都一起欺骗了啊！或者，天怒族祖先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亦或者被他们胁迫？”
……
几人望着狰狞的蝙蝠魔帝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仍然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这个修灵界，有太多的未知因素和不确定性，只要涉及到人性、人心，便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
若有谁想要顺藤摸瓜，看透一切，必定心生烦恼。
所谓菩提，就正是这诸事烦恼。看破烦恼根源，便得大道。
……
“什么先知祖先，什么天怒族的由来，我韩冰都可以直接断定，其实都是你们几人撒下的弥天大谎。”突然，韩冰让司马文静等人后退，而自己却双手靠背，立在了蝙蝠魔帝三丈之外，笃定的望着他。
韩冰的袍子泛着莹莹白光，同蝙蝠魔帝充满死气的黑袍有着明显的区别。
“韩冰，你当真聪明！”蝙蝠魔帝衣衫翻飞，伸出了干枯的双手，“啪啪”的鼓起掌来。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在这个充满血腥的万人屠宰场中，显得诡异而绝望。
小芸站在韩冰的对面，混沌的眸子仿佛无光，可她明明是傻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