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遍修真界-第1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寒千岭闻言手里一紧,却忘了掌心里尚且还攥着洛九江塞给他的那条衣带。只是一动之下,洛九江的外袍衣襟就已全数打开。
“你看,”洛九江不轻不重地埋怨道:“千岭,这回可是你招我。”
嗡地一声,像是寒千岭脑子里最后那一根绷紧的弦也骤然断开。
等他再回过神来,两人的衣服都已散落凌乱,扭成一团。寒千岭气喘吁吁地用膝盖压住洛九江小腹,勉强拽回最后一丝理智,警告道:“龙尾草的前例,你也不怕了?”
洛九江笑道:“都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罢。”
寒千岭滚热的鼻息一口口喷在洛九江的皮肤上,近乎到化为实质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吹得洛九江微微往后一仰。他目光近乎贪恋地一寸寸摩挲过寒千岭秀美到宛如不在彼世的容颜,亲眼看清了红丝怎样一根一根地缠上寒千岭的眼白。
寒千岭的瞳色本是墨里掺杂着丝缕苍蓝,如今却硬是被熬得连眼眶都有些发红。他双臂一撑,强行把自己从洛九江的环抱中抽离,论神情几乎是恨恨的。
寒千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别招我,九江,我舍不得。”
他喘了口气,又重复道:“我舍不得。”
寒千岭的双臂支在洛九江双耳旁边,虽然温度一时远去,但气息仍然环着洛九江没有离开。洛九江抬起眼来,定定看了寒千岭一会儿,突然弯起唇角微微一笑,重新抬手勾着寒千岭的脖子把他重新拉下来。
“九江!”寒千岭怒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洛九江另一只手顺着寒千岭胸膛向下:“我知道你等了我那么久,我知道你绝不肯害我半点,我还知道你现在正顶着我。”
促狭地笑了两声,洛九江稍正颜色,声音却在暧昧之中变得湿热不清:“好了,我们用手明天就出发去圣山,立刻启程。你这个样子,我看了要心疼死了。”
————————————
等一切都平息之后,洛九江小心地拿帕子把每一处指缝都擦拭干净,然后打个响指燃起火苗来把手帕烧了个干净。
随即他又召出一团水来洗干净手,把污水和手掌都再拿布料吸干净水,如是再三,才用火把那堆布料处理掉。
倒不是他过于小心,实在是寒千岭这个特性实在太过邪门。
他此时粗心大意,万一漏掉了一滴两滴,等再过个百十来年,他若听到从圣地回来的人描述“蝶泉旁边啊,你不知道,全都是龙纹蝶,而且蝴蝶一个个还都长着龙吻和龙尾巴啊!”那该怎么算呢?
趁他反复清洗处理的时间里,寒千岭早整理好衣冠,默默绕到洛九江背后替他梳头。寒千岭以手作梳,动作很轻,牵扯到的头皮酥。麻微痒,惬意得洛九江偏过头来蹭了蹭他的手指。
“你带回来的那个五行之精,”寒千岭像是终于想起来前不久有个被他们随便放生到远处,还拿神识屏障隔绝了的小朋友,“龙神原本给他起过名字。”
“如果你要说是球球的话”洛九江警觉道。
“不是,他叫轱辘轱辘。”寒千岭平淡道。
洛九江:“”
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是龙神的取名风格。
寒千岭咬着发带,替洛九江重新把头发束起,顺口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给他按你们族里的起名习惯就好。”
“但族里寓意好听的水字旁都取得差不多了。”洛九江沉思道:“难道我真应该给他命名为洛三十八汪吗?”
寒千岭:“你问问他自己吧。”
两人把此前附近布下的神识屏障撤去,又把撒丫子跑着疯玩了不短距离的五行之精捉回来,就起名一事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
然后这傻孩子觉得“洛三十八汪”也挺好听的,没毛病。
洛九江:“”
寒千岭:“”
毕竟也是自己亲手捡回来的小家伙,洛九江实在不忍心这么坑他。
倒是五行之精很懂得看人下菜碟,他虽然不敢靠近寒千岭,但对于怎么和洛九江皮一皮还是挺有心得:“你叫洛九江,我不能叫江九洛吗?”
寒千岭和蔼可亲地微笑着摸了摸五行之精的本体:“你想得美。”
五行之精:“!!!”
洛九江:“”
由于五行之精五行俱全,最终洛九江决定让他以齐为姓。鉴于人类和龙类的审美观都有巨大差异——洛九江说什么寒千岭都多半不会反对,因此洛九江是从神龙身上看出这一点的——想必五行之精和人类对于名字的鉴赏也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考虑到两族之间的审美差异问题,洛九江暂时没给他起大名。这孩子的正经名字,他打算等对方明晓事理以后让他自己来定。
接着在寒千岭的建议下,小家伙五行之精有了第一个小名:齐溜溜。
——“毕竟本体圆溜溜的,你不愿意他叫齐轱辘,那叫齐圆溜也可以啊。”寒千岭冷漠地在一旁评价道。
“什么?至少也是‘溜溜’吧?”不等洛九江再敲敲寒千岭的膝盖以表警示,齐溜溜小朋友就高兴地拍起了手,看态度好像比喜欢“洛三十八汪”还更热烈些。
洛九江:“”所以你们异族之间的审美还真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舞月歌的火箭炮x1;地雷x5
感谢小猫乱撞的火箭炮x1
感谢小小咸鱼的地雷x4
感谢虞溪的地雷x2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章 提醒()
在前往圣山的路上;洛九江大致和寒千岭说了一下自己中途遇到董双玉的事情。
“他给你指了路,说是看到我往这个方向来了?”寒千岭若有所思地问:“可是,我之前从没有遇上过他。”
“”
洛九江同寒千岭对视一眼;彼此眉头都微微皱起。
“当初我和倪魁聊天的时候,青晖好像带着董双玉去找了你;那时候你们说了什么?”洛九江疑惑道:“说起来在七岛时我就很好奇了,青晖能和他彼此之间两情相悦,定然不是一日之功。然而在七岛大比青晖亲自把他介绍给我之前;我竟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他原身乃是九族里的鸱吻。当初烟波界界主更替,老鸱吻人间蒸发,我还以为鸱吻一族都被灭了满门,没想到竟然还活下一个董双玉。”
寒千岭神情莫测,看起来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些什么:“至于他来找我那次,是为了万年前的龙神旧事道歉。”
洛九江眉头一动;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意味复杂的感叹之意:“你收到这样正经的道歉;还是开天辟地来的第一次吧。”
“是第一次;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寒千岭一脸平淡神色;显然是把那件事翻出来想想都觉得乏味。
当时董双玉那石破天惊的一跪吓煞了一旁的越青晖,然而位于事件中心的寒千岭和董双玉二人对此的态度都可谓冷漠到无动于衷。
因为他们都知道;过去的就已经过去。
万年以前的那笔烂账像是一只被无数次打结缠绕;又一遍遍滚过泥浆糨糊的毛线团;寒千岭手里虽然还牵着唯一的源头,可另一端已经永远陷入泥淖,在历史的滚滚尘埃中再难追究个分明。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无论人类九族还是四象,他们的时轮已经向前奔驰万年,只有寒千岭还被留在记忆的另一端。
他手心里被他名义上的父亲龙神强塞了仇恨作为引线,本该永远沉沦在仇恨的深渊。万幸还有洛九江愿意在年幼懵懂时拉起他的手,跌跌撞撞地陪他一起趟过漫漫的泥潭。
所以面对来道歉,或者说是来请罪的董双玉,寒千岭还能拿他怎样呢?
他时时刻刻克制着自己的恶念和恨,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这是他天生就该背负的使命,还是龙身临死时强加给他的执念。细究起来,与他打交道的每个人类和每个妖族,脚下踏过的每一寸山海和悬川全都是他要复仇的对象——然而他杀到天地变色,三千世界也都流血漂橹,这仇便报得完吗?这恨就偿尽了吗?
怕是在那之前,寒千岭就早成了个失去理智,只有杀意的发疯空壳罢。
他也只有装做自己瞎了,每时每刻映进自己眼帘的也并不是万年前残留的血色,再亲手将董双玉扶起,四目对视之间心照不宣地说一声:“白虎使不必如此,既往不咎,我不追责。”
董双玉曾问他:“这是为了洛公子,还是为了宫主您自己?”
寒千岭不动声色地反问回去:“我和九江不分彼此,为了谁又有何区别?”
董双玉半垂下眼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在他白如羊脂软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颤动的影子,“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洛公子。”
“”
不知是不是因为原型带着一条鱼尾,又常年居于海中的缘故,董双玉说话时总像是带着一丝水泽之气,把他的声音都抹得平淡无奇:“前路殊途,寒宫主多多保重罢。”
他最后一次对寒千岭点头示意,然后回身去牵住了站在不远处的越青晖的手。
这便是上一次短暂见面时两人交流的全部内容。
“他给我的感觉有些殊异。”寒千岭总结道:“董双玉的气息和道心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
洛九江前几天还刚和董双玉打过交道,但就是以他身怀道源的敏锐,从混沌中挣扎而出的神识,也对此没有任何察觉。他追问道:“哪里不对?倪魁那种为人棋子的不对法吗?”
“修真之路上,他似乎并未执着于追求大道,而是在打磨某种我从未见过的道心。”寒千岭仔细斟酌估量着董双玉的深浅,“他走的不是九族之路,但也不是人类惯常的修真手段。”
————————
或许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念鬼的原因,洛九江才和寒千岭讨论过董双玉没有一会儿,前方的探查的神识中就出现了董双玉和越青晖二人的身影。
他们两人站在路边,神情闲散,探查神识同样张开,只是被洛九江巧妙地绕了过去,如此一副送别模样,显然正是在等着洛九江。
洛九江和寒千岭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先用神识打了个招呼。洛九江用神识轻戳了越青晖一下,寒千岭则问候了董双玉一声。
神识相触只是基本礼节,不到盏茶功夫,四人间就又一次两两相对。越青晖面上又见洛九江时浮现的快乐模样不是作假,倒是董双玉仍是一脸的宠辱不惊之色,先左右各对洛九江二人施一次礼。
“寒宫主、洛公子,久见了。”
洛九江依样还礼:“我还没好好感谢过你告知我千岭行踪的事呢,咱们四人再聚也是不易,就像回到当初七岛时光——要是有空,不若今日喝上一杯?”
董双玉敛着袖口,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浅笑道:“原来洛公子现在手里竟还有酒吗。”
“”
洛九江现在当然没有一滴酒,他的酒早就在庆祝小刃恢复的宴席上挥霍干净了,连当初敬混沌都只能拿水代替,结果倒被灌了满口的老陈醋。
不过这事,董双玉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脖子伸得太长,时时都盯着洛九江这边的动静,还是——
察觉到洛九江锐利的目光,董双玉也并不见惊慌,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似乎性格里不爱和外人说话,因此每每开口时都微垂着头,半拢着袖子,模样颇为温良谦恭让。
“今日无酒,也不尽兴。洛公子若是有意,圣地结束后倘能再聚,我倒有心与寒宫主和洛公子共饮。”董双玉委婉地推拒了洛九江的邀请:“我来此,只是想同寒宫主说几句话。”
寒千岭的手从刚刚开始就扶着洛九江肩头,直到现在也没放下,闻言只不动声色地回复道:“你说。”
他没有让洛九江避开,董双玉亦并未支走越青晖。
董双玉说话的口吻不算柔顺,却也足够平淡温和:“我见寒宫主自入圣地以来,就无所不知,如鱼得水,像是猛虎终于有一日能归山还乡。”
寒千岭漫不经心地回道:“你都能用那只耳环替怒子做饵,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相比董双玉的态度,寒千岭的声音神情中虽无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意,却也不算客气。董双玉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似的,只是对此付之一笑。
“不久之前,我观宫主尚似风筝断线,伶仃浮萍,在圣地之中四下惶惶寻觅,令人望之如割。如今终能玉镜重圆,我还没有恭喜二位。”
之前一年,洛九江在寒千岭眼皮下硬是被五行之精卷着带走之事,在寒千岭心里的芥蒂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