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遍修真界-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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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怒子以为我们傻吧。”
洛九江:“傻吾傻以及人之傻?这个怒子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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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洛九江只以为怒子有三分傻,但当他翻开战帖时,只觉得自己像个吐泡泡的金鱼一样,有无数感想试图发表。
“他把约战时间定在今天中午?”洛九江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重复道:“今天中午,地点在一百五十里外千岭,真不是因为他看我不爽,所以试图耍我?”
寒千岭努力地把自己的思考回路拉到和倪魁一个水平面上,三息之后,他犹疑道:“也许,这就是他天还未亮时就派使者前来的缘由?”怕你万一晚看请帖一会儿,就会赶不上,所以干脆早早就送?
洛九江:“”
这逻辑实在太过自成体系,洛九江竟然无法出言反驳。他把那张请柬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摇头笑道:“这么有意思的人,我果然还是该亲自赴约去看看。”
寒千岭对此并无异议:“好,一起。”
“寒宫主与洛公子已经动身了。”董双玉右手五指悬着细细的五道透明丝线,“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形影不离,倪公子看呢?”
倪魁自从知道寒千岭和洛九江一同出行之后,紧咬的牙关就没松开过。如今骤被董双玉问到头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你不是说要引开寒千岭吗?”
“还是玄武使一锤定音,决定双管齐下,我只是提了些许建议,不敢以此居功。”董双玉先轻巧把这口栽到自己身上的黑锅掀开,“今日邀战时的‘激将法’也都是玄武使一人的巧思,我并无半分功劳。”
“没事,”倪魁大度地说:“我看你就像看兄弟,功劳当然也有你的一半!”
“多谢,不过不敢擅专。”董双玉面无表情道:“现在可是该将寒宫主调虎离山的好时候了?”
“你说得对。”倪魁连连点头,“那我们怎么调开寒千岭?一会儿派个人站在山口上捶胸大喊他的名字吗?”他一指董双玉背后,“就派这个人?”
不行被他一指头点个正着的越青晖脸都绿了:“不不不,区区筑基,人微力轻,寒宫主杀我如切瓜砍菜,当不得玄武使如此重任。”
“只怕太显眼了。”董双玉淡淡道。
难得他心宁如水,面对倪魁一张写满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放什么屁,但你说的肯定比我对”的脸,他竟还能面色不改,侃侃而谈:“圣地之中变化万千,再怪异的事放在此处也不蹊跷。我们不如先抽一缕道源之气附在异兽身上,将寒宫主着意调开,再自西峰放下一批五音乱兽,彻底将洛公子与寒宫主冲散隔开可好?”
深思熟虑半晌,倪魁终于慢吞吞地问:“那么,如果被调走的是洛九江那小子,我们可怎么办呢?”
“我认为玄武使实在多虑了,这不是问题。”董双玉不冷不热道:“洛公子若被隔到那边,那您紧追去就是了——阁下不是也长了脚吗?”
倪魁听到前半句话,先是受教地点了个头,然后又为后半句话怀疑地转过脑袋来,缓缓眯上了眼睛:“白虎使怎么好像话里有话?”
董双玉微笑地看着他。
“玄武使多思了。”他轻声道。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葩()
“青晖;你随我来安排。”将具体事宜商量完毕后,董双玉对越青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越青晖无言站起身来;默默随董双玉出了帐子,等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之后;他才犹疑道:“即使我和他交道不多,也知道寒千岭这个人惯来八风不动,当初几个兄弟开玩笑;号称九江是千岭停泊的第一港湾。要想随便把他从九江身边调离简直痴人说梦你说的那个道源之气,能行吗?”
董双玉双手拢在袖子里,闻言眼波也不振荡一下:“青晖,你还不知道道源意味什么。”
“”越青晖悻悻摸了摸自己鼻尖:“当然,双玉你总是对的。”
“不过区区一缕道源之气,寒宫主理应看不上眼。”董双玉玩笑般的一个大喘气;不顾身侧的越青晖突然呆滞的表情;他仍闲庭信步一般向前迈步;“所以这时候;我们就要用些别的。”
越青晖怔怔道:“比如一群染着道源之气的异兽?”
“”董双玉无言地回首凝视了越青晖深深一眼,眉心略蹙;自责道:“是我不好。日后不会让你再见玄武使了。”
越青晖:“”
玄武使可能感觉有点冤。
“我是要用这个。”董双玉双袖终于分开;他把捏在掌心里的活物亮给越青晖看。那东西在董双玉手掌里挣动不停;两条后腿连连刨动,然而董双玉只需把手腕偏过一点,就能让它次次蹬空。
越青晖上下左右围着这不及巴掌大的小兽看过一遍;还是觉得它只是只普通的乘风兔。
这种兔子除了身具五足以外,甚至和圣地以外的兔子妖兽没有任何区别,被董双玉捏在手心里的这只看起来就更为普通。如果此时董双玉把手一撒,让它回到自己的族群里,越青晖甚至没有把握能挑出它来。
“它它有什么特殊的吗?”
董双玉挤在毛绒绒兔皮里的手指微动,把它的喉咙胸口都袒露出来,淡淡问道:“现在呢?”
“奇了。”越青晖轻轻咂舌,“这兔子胸口上镶了珠子啊。”
“只看出来镶了珠子?”董双玉抬眼看他。
董双玉若这么说,里面必然有些他没看出的关节所在。然而越青晖再反复看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一只耳环钉在了这兔子浅层皮肉里,再多实在是看不出来了。”他坦言道:“双玉,还是你讲给我听吧。”
听到了他这样丧气又认怂的宣言,董双玉居然报之一笑。
“看来七岛旧日时分,你确实和女孩子们不是很熟。这珠子是七岛碧海特产的绘月珠,徒有名字好听,品相多半不佳,与外界交流贸易时,品级连七岛都出不去,但七岛女儿串个手串,做条珠链倒还使得。”
越青晖若有所思:“我们七岛的东西?”
“嗯。你看这耳钩也不同寻常,工艺用得是嵌蚌怀风式,算起来大约是二十年前时兴的款式。”
“所以有七岛之人曾经来过这里?就十八年前圣地正常开放的那一次?”
董双玉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得没错:“本次出使以前,我曾查阅过白虎界关于历年来各界俊才入圣地的记录,其中有一女弟子,曾由云豹界晋升入白虎宗,后来又取得了入圣地的名额她芳名唤作陈淑红。”
“陈淑红?”越青晖这下真是绞尽脑汁也未找到半点头绪:“不行,我想不起来了,这姑娘大概我不认识。”
还没转过来弯?还叫姑娘?十八年前入圣地的弟子,你唤她婶子都够了。董双玉无声向越青晖扫去一眼,好笑一般地摇了摇头。
他脚步不停,越青晖却站了一会儿才追上来,口里小声叨叨着:“等等我啊双玉,所以这位陈姑娘究竟是谁?”
“你不用知道她是谁。”董双玉柔声道:“你只要知道,若我一会儿抛出这兔子,却没能将寒宫主引开,那这位陈姑娘从此就彻底谁也不是了。”
他白如羊脂玉般的脸庞上,那一刻的神情分明是带着几分温柔的,说出的话却如凛冽寒风一样让人冷得下意识一个哆嗦。
他并未作出任何警告,却足以让任何人都明白过来不该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盘亘下去。
“双玉,我还没问你。”越青晖不自禁地又一次站停了脚步,“那个倪魁,你废了这么大力气,又是查阅历年圣地弟子记录,又是抓这只兔子,还替他来回合谋盘算,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董双玉定定地看了越青晖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在他的目光下甚至都显露出几分无措来,他方慢吞吞地回答道:“你用词不准,青晖。举世之间,我也没有第二种立场——你知道,我从来只帮过你,除此外再不管别人。”
“”
“我无意帮他,至于玄武使如何一厢情愿,又于我没有干系。”董双玉半垂眼睫,“我只是有一件事欲同寒宫主确定,所以要用到他。”
“我并不在意玄武使做事的成败与否,不过我要确定的那件事,还是让他在寒宫主面前搓出更多火来才有效果。”
“”越青晖嗓子都有点干涩发哑:“那你要确定什么?”
一瞬间他几乎身坠冰渊,脑子里乱糟糟地闪现过五六种最糟糕的可能。那句“取而代之”和“一石二鸟”、“坐山观虎斗”等词语一同在他耳边回声般地来回作响,几乎让他以为自己马上要面对重伤垂死的深雪宫主和洛九江。
董双玉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觉得爱更长久,还是恨更长久?”
越青晖慢半拍道:“爱?”
“至今为止,我知晓世上有过绵延万年的仇恨,却还未眼见过一对能万年长久的爱侣。但传承记忆或许也有错。”董双玉将那只乘风兔重新笼回袖子里:“我想确定的,就是这件事。”
越青晖听得一头雾水,倒是董双玉悠悠道:“上次会面太过短暂,未能看出什么东西。我今日倒可以断定了,洛公子,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见过了九江?”
“没有。不过白虎界时,你我一起又见了寒宫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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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行至中途,一只兔子突然横向窜出,吸引了寒千岭大半目光之时,洛九江就知道这必然是怒子的第二步安排了。
他忍不住腹诽道:“先把我请来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远地方,再用动静把你支开,他是不是生怕我不能察觉到不对?”
寒千岭只是笑道:“何必分开?一起追就是了。”
洛九江抬头一看天色,日头已经快要行至午时,又见那兔子早已钻入地势复杂的密林,不由叹息道:“不管怎么说,这位怒子对时间和地点的把握可真是做得再好没有了他们既然有心要调开千岭你,你不妨就大胆离开。单刀赴会,难道我就怕了?”
寒千岭反掌在洛九江肩头上按了按:“好。九江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临别之前,洛九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兔子有何特别?”
“它胸口上坠着一枚女子耳饰,大概是故人遗物,按照世间道理,还是取回来随她一起下葬为妙。”
寒千岭说前半句话时,洛九江还啧啧称奇,心想千岭还有什么“故人女子”竟然是自己不知道也想不到的?待听到了“下葬”二字,他立刻便反应过来,这是陈夫人的东西。
原来千岭母亲也曾来过圣地。
结合千岭对圣地远胜于诸人的熟悉,这其中一定含着一个很长的故事。
洛九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松手放寒千岭追踪过去。他仍朝着自己原定的方向,看神情甚至没有少许担忧。
老实说,他原本对和这位怒子会面只有三分期待,如今见了他把调虎离山的计策时间拿捏得如此得当,期待顿时化为五分。想来那必然是个莽中有细,惯来爱以粗豪示人的对手
事实显然要让他失望了。
洛九江刚刚走到赴约地点,林中便突然钻出一条黝黑结实的大汉来。这汉子声音还带着一点少年感,身体却早长得威猛敦实。随着一声暴喝,他一双肉掌暴长,登时化作异兽两只锐爪,迎面冲洛九江夹击而来。
“饼!”这汉子怒目喝道。
洛九江不慌不忙倒翻筋斗避过一击,就势拔出腰间澄雪。这对手眼看一击不中,双肘一缩,重新化为人手,然后双腕一翻,两手就捏紧了两柄硕硕大锤。
这两柄圆锤乌铁颜色,直径足足赶得上洛九江一条膀子长。这虎虎生风的猛将使这沉重锤头一先一后冲洛九江当头砸下,被洛九江如清风一般不慌不忙从两锤之中闪身避开。
洛九江无意伤人,冰冷刀背自下而上撩出,从对方胸膛往喉口掠过,保证让对方品尝过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凉意,却绝没碰掉他半根寒毛。就在他出刀同时,这人第二声大喝已然出口:“锥!”
洛九江:“”等等这意味着
联想到此人之前派使者捎来的那段话,洛九江简直不敢置信,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然后果然不出洛九江所料,那人再击落空,竟然顺手就扔了两柄大锤,反身“啊”地大叫了一声,一屁股朝洛九江坐了下来!
他那屁股在准头颇佳地墩下来的同时,居然还一点也不耽误变成个毛绒绒的异兽屁股!
“球!”这对手喉咙中豪放地亮出一声,若不结合前后语境,这简直是在骂人了。
洛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