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宗女-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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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府……她被人下了药,然后……她被花期予塞了北域的蓂花。直到她晕厥之前,她看到了远处高空凌驾的玄歌……之后,醒来……自己便出现在懿德宫这个老祖宗的地盘。平白的睁开眼,惹人厌烦。
“看来……还真是个没规没距的!”太皇太后仿佛已经没什么耐心,此时越发觉得冉子晚身上的斑斑红痕惹得她老眼刺痛:“来人……帮子晚小姐清醒清醒!”
冉子晚瞧着宫女端进来的半盆凉水,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她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睡在了梨落阁,却也没想着大清早被人用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等等……”
冉子晚下面的话还没说完,之间太皇太后拐杖一顿,宫女手中的银盆已然将冉子晚从头到脚淋了一遍。小宫女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上还在打转的银盆,眸色不敢看向旁人。那盆……不是她不小心洒下的,却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动作,手肘被震麻才脱手。此时看着冉子晚冷冷的缩成一团,小宫女却不敢道出实情,只能跪地磕头,拼命求饶:“懿德公主饶命……奴婢……该死……”
冉子晚冷眼瞧着地上跪着的女子,淡淡开口:“怪不得你!起来吧!”
“哼……此时方是清醒了吧?”太皇太后丢了一个白眼给冉子晚,意思是若不够清醒……冷水有的是!
“多谢太后娘娘恩赐,子晚……”冉子晚费力的踢开被子,艰难的坐起身。扶着床榻的边缘,想着跪地给眼前的太皇太后请安。不为别的,只因为玄歌也尊她为长辈。尽管此生与玄歌无缘,她也不能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只是冉子晚的脚刚一着地,手略微防松却一个冷不防。浑身瘫软的一头栽倒在地,整个人如同散架一般,没有丝毫力气。冉子晚面色有些透白,她只知自己筋骨酸软,却不知道真正的缘由。因为暗隐在送冉子晚来懿德宫之前,云叟便依照药无伤的嘱咐。将清心散给冉子晚服下,此时的冉子晚只觉得浑身莫名其妙地酸痛之感,却完全不记得与玄歌在绿萝苑三天三夜不死不休的风流阵仗。
“子晚……子晚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冉子晚周身被冷水浸泡,筋骨瘫软无力。此时勉强跪倒在地,看上去羸弱可怜。
太皇太后轻哼一声,鼻子里喘着粗气,鄙夷道:“媚骨生香,活该受罪!”
冉子晚凝眉,下身的痛感慢慢传来。整个人如同被人揉碎了一般,毫无体力。只是回身看向内殿不免有些惊异,偌大的屏风零落在地。几个精致摆件也都碎成了残渣,连带自己睡着的梨木床的四个床角也被震的粉碎。冉子晚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掌心处涌动的银白印记……朝着远处的一处红木椅子微微用力抓拿……又是一声轰然之声后,上好的红木顷刻间被震得粉碎。
冉子晚的惊愕尽在眼底,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对着昔掌事摆了摆手:“将她扶起来!”
“多谢太后娘娘!”冉子晚被昔掌事扶起身,做到一旁的软榻之上,心底犹疑难挡。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手心,犹如经络般涌动的银白丝线
“原也是不必谢的,这……是你该得的!”太皇太后瞧着冉子晚经脉出涌动的印记,嘴角挂着寡淡的笑意。
“该得的?”冉子晚凝眉,她该得的?
“回禀……太后……”外头的小宫女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东洲的迎亲仪仗到了!”
“已经到时辰了么?还真快!”太皇太后轻轻理了理自己的鬓角,远远地望向冉子晚,对着身旁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吩咐道:“你等伺候懿德公主梳妆!”
冉子晚霍然想起与花期的婚期,心口不由得一紧。低头再次看向手心,悉心觉察体内的精气。她想到了玄歌……银白色的印记,原本是玄歌流云印记独有的标志,她冉子晚的体内如何会有?
“玄歌……”冉子晚一顿,美眸笃定的看向太皇太后:“子晚想见一见……玄歌!”
“歌儿?呵呵……”太皇太后苦笑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向冉子晚,有些气恼道:“你……还想见歌儿?”
“但求一见!”冉子晚看不懂太皇太后的恼怒,她一向是不喜自己接近玄歌的。只是如今太后太后的眼中似乎除了不喜,甚至是怨毒……冉子晚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打算起身去找忠亲王府。可是身子刚一动,便被太皇太后一缕气线定住,冉子晚无法再开口,身体也跟着动弹不得。
“来人……侍候懿德公主更衣!”太皇太后若无其事的朝着殿外瞧了瞧:“今日良辰……却是极好的佳期!这凤冠霞帔嫣红如血,也是配得上你这一眼生香的美貌的!”
冉子晚费力的打算重开太皇太后封住的几处大穴,却也是徒劳无功。只能任由宫女嬷嬷为她穿上嫁衣,红妆粉面。
“我看你还是别费力了!尽管此时你的体**力充盈,可哀家用的是云山秘笈,这天下能解开这穴道的本就没几人!”提起云山,太皇太后的眉梢微微挑起,有着高于皇权至上的尊崇之感:“昔若,把茶给她饮下!”
“太后?”昔掌事有些迟疑,看着冉子晚一动不动。她心底泛起无数的不忍,别人不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她侍候数十年却是十分清楚的。
看着昔掌事有些犹疑,太皇太后凤目微微眯起:“这是她的命!”
“太后……您老就看在朝阳郡主的薄面……”昔掌事有些哽咽,当年冉子晚的母妃朝阳也是从懿德宫出嫁的。数十年风云变幻,朝阳已然不再了。而眼前的冉子晚一举一动,与当年的朝阳是和气的相似:“太后慈悲,老奴深知您心底其实……不是这般……”(未完待续。)
第366章 如此活着()
“朝阳走得早……昔若,不是哀家不讲情面。只是眼前别无他法,你且将软骨散与她服下。我好给她解开穴道,让她顺顺当当的嫁去东洲。”太皇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也许东洲才是这孩子最好的去处!”
“太后?”昔掌事端过茶盏,看着冉子晚老泪纵横:“老奴……老奴帮不了小小姐!”
冉子晚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缓缓地张开樱唇,等待着昔掌事将茶盏里的软骨散倒入口中。昔掌事老眼婆娑,手指颤抖着将茶盏缓缓对着冉子晚的口舌倾倒着。直至冉子晚将最后一滴饮尽,昔掌事才掩面退到太皇太后的身侧:“太后……懿德公主,已然准备妥帖!”
“很好!”太皇太后坐下身子,老眼平静无波。隔空一道气线,冉子晚被封住的几处大穴得解。
“太后娘娘,子晚……”冉子晚原本疲累的身子在软骨散的药效下更加的疲软,连带经络里银白色的印记也淡了许多。自从醒来,她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不似从前那般羸弱。而这一切,定然是玄歌!只是这银白的印记明明是玄歌额间的流云印记才有的,如何会到她冉子晚的体内?冉子晚玉手轻轻抚着胸口,她很想见玄歌一面。哪怕一眼,唯望君安!
“若你想见……歌儿,哀家没法成全你!因为这世上……玄歌已经死了!”太皇太后的声音悲悯,透着对于冉子晚化不开的愁怨。
“……”冉子晚瞳孔骤然放大,胸口剧烈抖动之后,便传来窒息般的凌迟痛楚:“……昔姑姑?玄歌……太后娘娘,您是骗子晚的!”
昔掌事深深地摇了摇头,却是连最后一丝遐想也没能留给冉子晚。冉子晚颓然的垂下手,双目无神的望着梨落阁院中的老梨树,半响无言。
“这是他留给你的念想!”太皇太后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玦,这玉玦正是之前冉子晚归还玄歌的那半块。原本与玄歌佩戴的事一对,一对儿流云形状的上好玉佩。
冉子晚木讷的伸出手,接过玉玦后,骤然傻笑出声:“你都不在了,留下这玉玦又有何意?”
“小小姐?”昔掌事试探的看着冉子晚倾颓的眼眸,心底泛起忧心。却是碍于太皇太后的威势,不能多言。
昔掌事话还未问出口,只听身侧一阵掌风凌厉而起,冉子晚举起右手直击自己的面门,却堪堪被太皇太后拂袖挡过:“他将一生修为都给了你,唯望你活着。如今……你却……轻生!之于歌儿,岂不辜负?”
冉子晚俯身在地,哭得泣不成声。生无可恋,生无欢颜……这世上可还有比此更加惨痛的么?她曾以为只要她远嫁东洲,玄歌便可以安然百年,做他的玄小王爷,做他的云山少主。只是……终究还是他成全了她!他只以为她心底藏着的人是东洲的花期……所以他冲破流云封禁,将一生修为都给了自己。她想让他一世逍遥,他却给了她百年安康!
“吉时到……”懿德宫殿外,传来悠长的音律。远远听上去,也知道是东洲的迎亲仪仗奏响的迎亲乐曲。只是此时……冉子晚无力的望着天边,忽然觉得连原本湛蓝的天际都变得一片昏暗。乌云皱起,大雨将至。
“看……下雨了!”太皇太后悠然的起身,望着殿外稀稀拉拉的雨滴微微一叹:“若你还有心,便替他好好活着!”
由于刚才的奋力一击,使得冉子晚气血逆行。此时已然是动弹不得,浑身软绵只能任由宫女搀扶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脑海中尽是她与玄歌无数缠绵的过往。至此……她也不能相信,那样天地失色的玄歌已然消失在这世间。而她这样一个命不过二八的病秧子却可以安康百年,与他人欢爱生子?
冉子晚认命的由宫女搭上鲜红的盖头,直到走到花期面前也不曾躲闪,抗拒。更没有只言片语,指甲狠狠的扣紧肉中,鲜红色的血液杂糅进玉玦的花纹,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十指间的痛意。她只是狠狠攥着玄歌留下的那半块玉玦。
东洲的仪仗队前,东洲身披红色蟒袍立于人前。清风之下,越发显得玉树临风,王者之气尊崇。见冉子晚脚步有些虚浮,花期上前扶住,凤目之间尽是忧心:“可是……哪里不适?”
隔着鲜红的盖头,冉子晚侧目深深地看向花期。心底翻起无数的惊涛骇浪,如果这个人……是玄歌。可是如何……他还能是玄歌?
见冉子晚并无多言,花期并未继续追问。只是温柔的牵扶着冉子晚的手臂,缓步走向轿辇。
“上轿……”一声高和之后,冉子晚一语不发的坐进了轿辇。失魂落魄之间,仿佛这天下……都与己无关!远嫁东洲也好,困守南暖殿也好,之于此时的冉子晚竟然觉得无半分差别。轿辇内,冉子晚无力的靠着车壁,低低呢喃道:“活着……只是如此活着,也是你乐见的么?”
“起轿……”又是一声高和,轿辇便摇摇晃晃地被抬了起来。轿辇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伴着秋意的寒凉,竟叫人的心底越发的冷意不休。
“海王且慢……”云叟不知何时飘身而落,身后跟着孤月皓月二人。
“原来是云山云叟,久仰!”花期凤眸微眯,语气淡漠。
“老朽不敢!”云叟站定后,对着冉子晚的轿辇微微屈身:“子晚郡主……少主说让孤月和皓月陪您一同前往东洲!”
冉子晚并未出声,却也不曾拒绝。早在先前,她便知道玄歌的安排。云叟提到玄歌,冉子晚手心里捏攥着的玉玦上又滴落几滴鲜红。冉子晚在轿辇内不置一词,只是失神的望着手里的玉玦:“决……也!”
“东洲花期感念太后成全,多谢云山鼎力!就此告辞!”花期凤目微微眯起,对着懿德宫正殿的大门拱了拱手。对着云叟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看向轿辇,心口幽幽一叹。(未完待续。)
第367章 福薄命浅()
“东洲花期感念太后成全,多谢云山鼎力!就此告辞!”花期凤目微微眯起,对着懿德宫正殿的大门拱了拱手。对着云叟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看向轿辇,心口幽幽一叹。
“起……”这是迎亲仪仗出宫门后最后的唱和。
……
……
看着冉子晚出家的轿辇越走越远,懿德宫的大殿内传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悉数的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的打扫着庭院,太皇太后老眼幽深地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东洲迎亲仪仗。
“太后……您该尽早膳了!”昔掌事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手里托着托盘。各种汤食,糕点一应俱全:“秋意渐浓,今儿……老奴特意给您备下了暖身子的羊乳羹。”
“哀家记得这羊乳羹还是那一年朝阳在梨落阁时,常常做给哀家的汤羹。那丫头手巧心敏,在哀家身边的那段时日真算得上是哀家这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天伦之乐了。”太皇太后起身打开羊乳羹的盖子,又放下:“子晚那丫头七分像她的母妃,哀家本也舍不得如此待她!可奈何人心不由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