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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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来如此。”刘恒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怒气全消。他是那种从谏如流的帝王,一旦明白袁盎的良苦用心,便走进后宫,给慎夫人照述一遍。
慎夫人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妃子,听了皇上的耐心解释,才知道袁盎的谏诤表面看是贬损自己,实际上为保全自己起见。她深受感动,拿出五十金,亲自走出宫门,赏赐给袁盎:“臣妾错怪将军,望将军见谅。”
“谢谢娘娘,臣的心意虽好,但方式欠缺点。”袁盎接过黄金,谢过慎夫人,从容告退。
第127章 匈奴人的骚扰()
匈奴单于挛鞮冒顿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军事统帅,在他的身上,发生了许多传奇的故事,如鸣镝弑父、智取东胡、白登之围、嫚书辱后等,大家对这些故事可以说耳熟能详。
通过多年征战,匈奴东灭強胡,西驱月氏,南吞楼烦,北征浑庚、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国,从白山黑水的辽河流域到白雪皑皑的帕米尔高原,从清澈而又神秘的贝加尔湖到巍峨壮观的长城脚下,都是它的疆域,已成为一个雄踞大漠南北、幅员辽阔、拥有三十余万军队的强大帝国。
然而,匈奴人长期生活在边塞外,每天所看到的无非就是浩瀚无际的绿色草原,毡布所制作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穹庐,每天所要干的活儿无非放牧成群结队的牛、羊、马,穿的是旃裘,吃的是畜肉,喝的是牛羊之奶,日复一日,感到很无聊,很乏味。而汉人先进的生产力、丰富的财物、文明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大开眼界,垂涎三尺,他们经常为此骚扰边境,掠夺他们所想要的东西。
白登之围让汉高祖刘邦清醒认识到匈奴力量的强大,不得不采取耻辱的和亲政策,嫁宫室公主给单于,每年又赠送大批丝绸、粮食、酒等物品,约为兄弟,试图柔化匈奴,曾收到一定效果,但匈奴是游牧民族,不尚礼化,唯利是图,不断骚扰汉朝的边境,屠杀地方官吏、士兵和百姓,掠夺财物,烧毁房屋,让汉朝皇帝十分恼火和头疼。
上郡是汉朝西北边境的一个郡,与匈奴接壤,自然成为前沿阵地。公元前177年5月的一天,上郡(在今陕西榆林市南)的天气开始逐渐变热,只见晴朗的天空湛蓝而又纯净,没有一朵白云,没有一丝纤尘。
匈奴右贤王手下一个当户豁都,觉得在塞外腻味,便想到南边上郡寻找一下刺激。他把自己的想法刚刚说出口,立即得到手下人的响应,他们围着他嚷嚷道:“太好了,好久没有到上郡了。”
“上郡的酒好喝。”
“上郡的姑娘俊俏。”
“上郡的东西精美。”
他们七嘴八舌,一个个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唾沫星子乱飞,纷纷踊跃争着去:“让我去吧。”
“让我去吧。”
豁都看把大家伙儿的情绪鼓动起来,心里非常高兴。他摆摆手,深沉地说:“大家的心情我知道,但我们不能都去,我得挑几个精壮的人手,才能完成此次上郡之行。”
听了他的话,大家伙儿不说话了,但一个个用双眼盯着他,心里都希望他能挑选住自己。
豁都把目光转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笑着说:“虎刺,你算一个。”
身高体壮的虎刺裂开一张大嘴,神采飞扬地说:“我就知道有我。”
“忽儿金,你算一个。”豁都看着一个面目剽悍的青年人,朝他轻轻点下头。
忽儿金与虎刺的个头不相上下,但他的外表更加剽悍,一看就是一个凶猛好斗的家伙。忽儿金走出人群,来到虎刺的身边,高兴地说:“这回老子可要换一换胃口。”
豁都面对众人,突然提高声音喊道:“帖木儿,你愿不愿意去?”
“这么好的差使,傻瓜才不愿意去呢。”帖木儿是一个墩墩实实的中等个头,眨一眨眼睛,笑着回答,嘴上的胡子毛茸茸的。
“卢桑。”豁都亲切地叫到。
卢桑个头不高,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听到豁都叫他的名字,非常兴奋,站了出来,激动地说:“头儿,要领我去吗?”
“当然,那是当然。”豁都忙不迭地说。
卢桑张开双臂,放开喉咙,像小孩子一般,纵情地喊道:“哦,我去了,我去了。”
其他人看豁都没有挑选自己,纷纷撅着嘴,极不情愿地说:“头儿,你怎么不挑选我们,我们比起他们几个来,哪一点比他们差?”
“大家不要着急,你们比起他们几个来,一点也不逊色,只是我此次去,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以后机会多的是。”豁都满面堆笑,耐心解释。
听了豁都的解释,大伙儿方才不喊了,不争了,一个个悻悻然离开豁都,豁都看着他们一个个壮实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豁都、虎刺、忽儿金、帖木儿、卢桑五个人,一块儿来到马桩前,解开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朝上郡方向驶来,马蹄叩击大地所发出的“嘚,嘚,嘚”声音,短促而又有力地回响在绿色的草原。
他们来到人烟辐辏的上郡,骑在马上,沿着繁华的集市,一路走来。集市上摆满缎面光鲜的丝绸、黄橙橙的谷米、色泽明亮的水果、精美制作的陶器、种类繁多的铁器以及人们所要穿戴的各种各样的衣衫、帽子、裤子,他们算开了眼界,无不为上郡的富有所吸引。
时间已接近中午,金灿灿的太阳在他们的正头顶上露着迷人的笑容。他们一路颠簸而来,肚子里那些东西消耗得差不多,叽里咕噜直叫唤,开始感觉饿了。他们骑着马,想寻找一家饭馆,好好吃上一顿,但哪里有饭馆,他们是不清楚的,只好漫无边际走着。
突然,豁都大老远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这种香味浓郁而又强烈,于是他们顺着菜香味,终于来到一家饭馆门前,翻身下马,把他们的马匹牢牢地系在桩子上。
他们走进饭馆,只见饭馆掌柜小个头,腆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堆满笑容,迎上前来,客气地说:“客官,你们几位呀?”
“少啰嗦,只管上大酒大肉。”他们来到一个五人坐的桌子前,纷纷落座。
“好咧,马上上来,请你们先喝热水。”饭馆掌柜一边给他们倒上热水,一边吩咐店小伙计。
店小伙计满口答应,飞快地走进厨房,传话厨子,让他弄几个菜来。须臾,店小伙计端着一个盘子,来到他们的桌前,把调好的菜肴以及洗得干干净净的筷子放到桌子上,然后端起酒瓮,一一给他们倒满酒碗,笑着说:“你们慢用,一会儿用什么,尽管给我说。”说罢,离开他们,
“弟兄们,喝酒。”豁都端起酒碗,与虎刺、忽儿金、帖木儿、卢桑碰了碰,一饮而尽,然后砸巴几下嘴唇,高兴地说:“汉人酿制的酒与咱们酿制的酒是不一样,他们的酒又绵又香,咱们的酒浓烈呛鼻。”
“头儿说得对。”虎刺撕开一条鸡腿,送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
忽儿金、帖木儿、卢桑也拿起筷子,抄着桌子上的下酒菜,因为第一次用筷子,他们还不太熟练,难免闹出一些笑话,但他们都是草原上的雄鹰,适应性较强,很快就能熟练运用。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这汉人调制的酒菜,味道精美,太好吃了。”
豁都叹一口气,感慨地说:“是啊,相比之下,咱们匈奴人只知道在日出的时候去放牧,在日落的时候回到毡布穹庐睡觉,一家人互不避嫌,同居在一起,是有些落后。”
他端起酒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到肚里,虎刺、忽儿金、帖木儿、卢桑学着他的样子,各自喝完。一会儿,店小伙计又给他们端来几个下酒菜和一瓮酒,这对于他们这些饭量酒量比较大的匈奴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们很快吃光喝光。
酒足饭饱,他们一个个油光满面,抬起腿,走出饭馆。店小伙计赶紧走上来,拦阻他们,笑着说:“客官,请你们结账。”
“结账,结什么账啊?”豁都装模作样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兜,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今天忘了带钱,下次来的时候,一块儿给你算得了。”
“那不行,我们是小本买卖,吃不住这样赔钱,再说,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一走,我到哪里去找你们?”店小伙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拽着豁都的衣袖,说什么不让他走。
“哟嗬,老子今天要钱没有,要血一盆。”豁都脸色骤变,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挺着胸脯,蛮横地说。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店小伙计气得脸色通红,大声喊道。
忽儿金走上前,横在店小伙计与豁都之间,像一座高大的城墙,气势汹汹地喊道:“什么,你竟敢说我们耍无赖,你想找死呀。”
“你吓唬谁呢?我见的赖皮多了,我不怕。”店小伙计挺起胸脯,勇敢地说。
忽儿金被激怒了,噌地拔出宝刀,朝着店小伙计的胸脯搠来,来了一个前心穿后背,店小伙计“啊”一声惨叫,用手指指着忽儿金,倒在血魄里。
杀了店小伙计,他们五个人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饭馆掌柜才哆哆嗦嗦出来,他看店小伙计已没了气息,吩咐店里的其他人维持现场,然后慌慌张张跑到衙门报案。
第128章 后义卢后难氏的唆使()
上郡的中尉接到报案,立即点起二十个精悍的士兵,翻身上马,按照掌柜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哒,哒,哒”的马蹄声如同暴风骤雨似的,清晰地叩击着大地。没多大功夫,他们追上豁都、虎刺、忽儿金、帖木儿、卢桑五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中尉在马上喊道:“哪个是杀人的凶手?”
忽儿金挺身而出,生硬地回答:“我就是!”
中尉大声喊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豁都喊道:“我们是匈奴右贤王的部下,看在右贤王的面子,能不能放走我们?”
“甭说你们,即使右贤王在这里,也必须遵守大汉朝的刑律,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中尉理直气壮地回答。
忽儿金噌地拔出宝刀,一拍坐骑的屁股,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冲向中尉,怒吼道:“杀。”
“杀。”豁都、虎刺、帖木儿、卢桑也纷纷拔出宝刀,杀了上来。
中尉见状,拔出宝刀,迎上前去厮杀,士兵们操起武器,把他们五个人团团围在中间。
激烈的战斗打响了,刀与刀、刀与枪相碰撞,在空旷的草地上发出“乒乓,乒乓”的声音。汉军占据四比一的明显优势,志在全歼这伙入侵的匈奴兵;匈奴兵平素剽悍善斗,此时毫不示弱。
豁都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见敌我悬殊较大,这样打下去于他们不利,于是果断地冲出重围,打了一声长长的唿哨。这是突围的信号,虎刺、忽儿金、帖木儿、卢桑听到唿哨声,挥着明晃晃的宝刀,大声叫喊着,冲出汉军的包围圈。
“想跑,没门。”汉军看他们要跑,眼都气红了,一个个喊叫着,追了上来。
短兵相接的战斗再次打响,虎刺看一个汉军把枪搠来,一个蹬里藏身,躲过这个汉军的枪,然后突然翻上马背,拿刀削去这个汉军的人头,而此时忽儿金也干脆利索地杀掉一个汉军士兵,冲他伸出大拇指,大声叫道:“虎刺,好样的。”
虎刺也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跟着他喊道:“忽儿金,你是草原上的雄鹰,你是匈奴人的骄傲。”
相比较而言,卢桑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中尉砍伤右肩膀,鲜血顺着胳臂往下流淌。他咬紧牙关,忍住伤痛,继续搏斗,然而一阵剧烈的痛疼像蚯蚓一样,沿着胳臂向上爬去,他实在受不了,宝刀从他的右手滑掉地上。他刚刚闭上眼,只听噗嗤一声,胸膛顿时感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穿透,脑子里顿时失去知觉,身子噗咚一声,从马背上摔倒在地上。
“卢桑兄弟。”豁都喊着,不顾一切向他赶来,但汉军超过他几倍,他根本无力近前。他再次吹响唿哨,虎刺、忽儿金、帖木儿闻声,再次脱离战斗,不要命向前狂奔。
汉军穷追不舍,直至汉匈边界,他们不敢再追了,怕遇到匈奴大队人马,把他们吃掉,如果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他们返回原来战斗的地方,收拾战死士兵的尸体,驮到马背上,返回郡里,给郡守做了详细禀报。
郡守气愤地对中尉说:“这帮匈奴人,实在太可恶,屡次骚扰边境,杀我军民。你把战死的士兵埋葬,给他们的家属发放一些抚恤金,然后修葺城墙,防止匈奴人马来报复我们。”
中尉答应着,走出衙门,安抚死者,同时到饭馆,告诉掌柜:“五个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