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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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现在四个儿子,刘启、刘武算是年龄比较大的,他们的母亲又都是漪房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哀家比较了解漪房,尽管她出身贫贱,但她是一个贤淑善良、豁达柔和的好女人,让她当皇后,统驭六宫,绝不会发生‘人彘’的故事。”薄太后用十分肯定的口气,对窦漪房做了较高的评价,这说明她比较了解窦漪房,也说明她们婆媳平时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和睦和融洽。
刘恒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连声称赞:“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说罢立皇后的事,母子俩又谈论起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薄太后教导皇帝尽量少扰民,不扰民。她深有感触地说:“咱娘俩在代国的时候,就害怕朝廷给派什么差事,朝廷一来圣旨,咱们就心惊肉跳。”
“是啊,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想起从前那些数不清的繁重的差役,刘恒禁不住痛苦地摇头,连声叹息。
薄太后轻声呢喃:“无为而治是一种最高的也是最好的执政境界。”
“如果让皇儿理解的话,‘无为而治’是一种宏观的治国理念,而绝不是消极怠慢,荒废朝政,什么都撒手不管。”刘恒眨了眨眼睛,略微思考,笑着发表了自己对“无为而治”的理解。
看到儿子能在原来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无为而治”的内涵,薄太后笑了,亲切地说:“山上的花草没人管理,不是照样长得山花烂漫吗?”
“如果有人稍加修剪一下,乱蓬蓬的花草不就长得更加整齐有序了吗?”刘恒补充道。
通过母子俩这一次长谈,朝廷正式决定采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国策,扶植农桑,奖励垦荒,努力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安康的日子。
几天后,皇太后正式颁布懿旨:立窦漪房为皇后。
举行皇后庆典之前,窦漪房在宫里对着一面铜镜,仔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见铜镜里的自己凤冠霞帔,绣着荷花的红色裙子长拖在地,款款摆动。脸上薄施粉黛,淡描峨眉,一双大眼睛明如秋月,顾盼生辉。
她回想起贫穷的父母亲不幸早亡,回想起失散的兄弟杳无音讯,回想起自己进入皇宫,掏钱托大谒者张释的门路,想分回赵国而被阴差阳错分到遥远的代国,自己当时哭得像个泪人,假若当初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愿分到赵国,自己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陪送的妾媵(ying配送出嫁),又怎么能为刘恒生儿育女,跃为一国之母呢?看来命运弄人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像山涧的泉水一样,汩汩奔涌而出。
“皇后,你哭了?”服侍她的小宫女不解地看着她,轻声咕哝。
她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宫女,泫然泪下说:“我回想起过去艰难的岁月,不由悲从中来。”
小宫女被她说糊涂了,递过来一只干净的手帕,不解地说:“换上别人,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悲痛呢?”
“看来你真是个孩子,真的不懂人的心思。”漪房接过手帕,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长叹不已。
她们走出去,只见准备庆贺的人们早已在大殿里等齐,人们纷纷用羡慕的、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她缓缓地走着,气质高雅,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当皇太后、皇帝、皇太子走上前,向她表示热烈祝贺,她的脸就像一朵美丽的朝霞,鲜艳灿烂,光彩照人。她始终面带笑容,不断地向熟人打着热情的招呼,尽量使自己平易近人,努力给参加庆典的每一个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庆典获得巨大成功,所有参加庆典的人们都非常满意。女儿刘嫖被封为馆陶公主。
热闹而又隆重的庆典结束后,刘恒颁布了一道感人至深的爱民诏书,也就是后人津津乐道的养老令:
方春和时,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乐,而吾百姓鳏寡孤独穷困之人或阽(dian临近)于死亡,而莫之省忧。为民父母将如何?其议所以振代之。又曰:老者非帛不暖,非肉不饱,今岁首,不时使人存问长老。又无布帛酒肉之赐,将何以佐天下子孙孝养其亲?今闻吏禀当受鬻者,或以陈粟。岂称养老之意哉!具为令。有司请令县道,年八十已上赐米人月一石,肉二十斤,酒五斗。其九十已上,又赐帛人二疋(pi匹),絮三斤。赐物及当禀鬻米者,长吏阅视,丞若尉致。不满九十,嗇夫、令史致。两千石谴都吏寻行,不称者督之。刑者及有罪耐(两年刑法)以上,不用此令。
在古代中国,这是最早的养老制度,包括在世界上,也是最早的。刘恒不仅自己是个大孝子,以身示范,做好天下人的楷模,而且他宣扬“以孝治天下”的道理,经常对大臣说:“父母是我们的生命之源,从小给我们衣食之需,老了之后,理应得到我们的孝顺。”他在诏书中明确规定,慰问物品从县财政中支出,给八十岁以上老人送慰问物品,由乡吏送达,给九十岁以上老人送慰问物品,由县丞、县尉送达,而且作为一项固定的制度被确定下来。
刘恒来到京城,时间虽然不长,但不断地对诸侯、臣民以及边远的部族采取安抚和德惠的政策,海内大定,远近翕然。
于是,他把从代国随同来京的功臣召集到未央宫,亲切地对他们说:“诸吕平定之后,大臣迎接我入朝,我当时犹豫不定,代国的大臣也纷纷劝阻我,只有宋昌劝我入都,我才得以侍奉宗庙。在你们几个人中间,他的功劳最大,年前已提拔他当了卫将军,这一次再封他为壮武侯,以表示我对功臣的奖赏。”
宋昌赶紧跪下来,朗声回答:“谢陛下。”
其他几个人无不用嫉妒的目光盯着宋昌,然后扭过头来,用渴望、期待的目光看着刘恒。刘恒笑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至于你们几个,我也不亏待,都任命为九卿。”
几个人喜出望外,赶紧跪下,异口同声喊道:“谢陛下。”
刘恒满意地笑了,代国跟从他过来的六名侍从也笑了。他们除了薄昭、宋昌、张武已经担当重任外,其他三名也从此官至九卿,这在当时都是很高级别的长官,在皇上的周围迅速结成一个紧密的心腹团体。
当然,刘恒也怕别人说闲话,怕别人说他封赏不公,只顾自己的亲信,而不顾别的功臣。在把亲信安排到重要岗位的同时,他立即下令,封赏别的有功之臣:当年跟随高祖进入蜀郡和汉中的六十八个列侯,加封食邑三百户;原先官禄在二千石以上的曾跟随高祖颍川郡守刘尊等十人,各加封食邑六百户;淮阳郡守申屠嘉等十人,各加封食邑五百户;卫尉定等十人,各加封食邑四百户;加封淮南王的舅舅赵兼为周阳侯,齐王的舅舅驷钧为清国侯。这样做,让别的功臣无言可说,他们不得不佩服皇帝思虑缜密,手腕高明。
第91章 兄妹相聚泪涟涟()
薄太后的父母早年病亡,父亲葬在会稽郡,母亲葬在栎阳(秦汉栎阳县在今陕西临潼北渭水北岸)郡。自从刘恒继位,追封太后的父亲为灵文侯,追封太后的母亲为灵文夫人,并分别在会稽郡、栎阳郡设置灵文园和灵文夫人园,各自迁移三百户人家,奉守祠宗,以表达对父母大人的追思。
薄太后有一颗善良、豁达、仁爱的心,不仅把自己的父母安排妥当,而且把爱自己父母的那颗心用在爱皇后父母的身上,儿媳漪房当皇后的庆典刚刚结束,她就提出漪房父母的封典。
她常常想:“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人家好,人家才会对你好,你对人家不好,想让人家对你好,那是做不到的。自己的父母接受了封典,让外人看起来风风光光,声势煊赫,难道就应该厚此薄彼吗?把皇后的父母打入冷宫?尽管皇后平时不言不语,不争不抢,在我的面前没有透露过一句口风,但我不笨不傻,耳聪目明,一定要把皇后父母追封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让她心悦诚服。”
当薄太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窦漪房,这位母仪天下、统驭六宫的皇后被太后的真诚与善良感动了,无比感激地说:“谢谢太后的一番美意,只是皇后的庆典刚刚结束,马上举办父母的追封,别的人难免说闲话。”
“有哀家给你撑腰做主,皇后大可不必担忧别人说闲话,更何况人的嘴又不是马嘴和驴嘴,能够拴着,随他们去说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咱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薄太后看皇后如此谦虚低调,心中暗暗欢喜,不断鼓励她。
从薄太后的身上,漪房仿佛看到亲生母亲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感激,眼泪夺眶而出,发自肺腑地说:“太后不是本宫的生身母亲,却比本宫的生身母亲还要亲。”
薄太后把中书令叫过来,吩咐他:“追封窦皇后的父亲为安成侯,母亲为安成夫人,在清河郡观津县中设置二百家园邑,奉守祠宗,礼仪规格与灵文园相似。”
“诺。”中书令嘴里答应着,挥笔立就。
漪房刚想跪下来,被太后伸手拦住,只听太后说:“哀家的兄弟薄昭当了车骑将军,封了轵侯,你的兄弟也不能例外,也要把他们召进京城,同享富贵。”
漪房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说:“本宫心中想到的,太后替本宫想到了,本宫心中想办的,太后替本宫办到了,本宫真的好幸福啊。”
太后搀起她,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谁叫你是哀家的儿媳,哀家是你的婆婆来?”
窦漪房破涕为笑,不停地擦眼泪。太后看着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惬意。
根据皇太后的旨意,官府派差役来到观津县,来请皇后的哥哥窦建。当差役走进一座破破烂烂、低矮潮湿的草屋,告诉衣着褴褛的窦建,说他的妹妹当了皇后,准备招他进宫享福时,他的眼睛刷地变直了。他以为他的耳朵听错了,连问几遍:“这是真的吗?”
差役觉得好笑,大声给他重复几遍:“都是真的!”
窦建万万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一直杳无音讯的妹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竟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差役把窦建带进观津县衙门,县丞、县尉不敢怠慢,赶紧给他热了一桶水,让他好好沐浴一番,扔掉原来那套破旧的衣服,换上一套比较好看的行头,然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席间,县丞说了许多巴结他的好话,并且给他送了一笔丰厚的盘缠和赆(jin赠送的财物)仪。
从破烂的茅草屋到宽敞的县衙门,从吃猪狗食到吃大鱼大肉,从以前当官的见了他无不是白眼相视到当官的见到他点头哈腰和阿谀奉迎,他都搞糊涂了,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县丞、县尉给他赠送的礼物,他也懵懵懂懂,不知道该收不该收。在差役的陪同下,他坐上官府派来的马车,在驿道上嗒嗒嗒奔驰,路上饿了,吃的是公家供给的饭食,晚上累了,睡的是公家提供的驿馆,就这样,他们顺利到达长安。
从山穷水恶的观津县来到人烟辐辏的长安城,他算大大地开了眼界。骑郎张释之领着他,走进巍峨壮观的长乐宫,他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不知道他的妹妹能不能认出他来,毕竟十多年没见面啊,时间太长了。
窦漪房听说哥哥来了,十分兴奋,立即要见他。当骑郎张释之领着一个壮汉走进宫的那一瞬间,她惊愕地发现,眼前这个壮汉长着一张风吹日晒的黑黢黢的脸,比原来那个柔弱的哥哥个头长高了,身子变结实了,变化太大了,让她一下子不敢辨认。
再说窦建,看着眼前这个贵妇,只见她雍容华贵,仪态端庄,与自己那个吸溜鼻涕的妹妹一点儿也不像,他愣住了,两只大手不停地搓着衣裳角。
然而,这种不敢相认只是短暂的,他们迅速从对方的脸型、眼睛、鼻子一些带有明显特征的地方认出亲人,几乎是同时,一起激动地喊道:“妹妹。”
“哥哥”。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两双眼睛流出晶莹的泪花,这是亲人久别重逢的泪水,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兄妹俩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氛围中。
很快,漪房一双柔软的手从哥哥一双粗糙的手里挣脱出来,扬起一张哭得像梨雨一样的脸,急切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兄弟广国呢?”
“甭提广国了,咳,没法说。”窦建跺着脚,脸色涨红,一直红到耳根。
漪房收住泪,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难道兄弟惨遭横祸已经没了,她的心噗噗乱跳,一双泪眼瞪大了,看着哥哥,浑身颤抖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快说呀。”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伙强盗闯入咱家